死而復(fù)生的人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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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孫平過來傳話,說夏候徹在找她。
“你點我的穴吧。”在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之時,青湮要求道。
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出去產(chǎn)找那個人,唯有如此才能讓她不去沖動行事?lián)?br/>
鳳婧衣望了她許久,還是如她所愿地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無法自由行動揆。
回到王帳,宗珩已經(jīng)送走了,夏候徹一個人坐在榻上看著書,見進(jìn)掀帳進(jìn)來抬眼望了望,“怎么去這么久?”
“跟沁芳說了會兒話,誤了時辰。”鳳婧衣平靜回道,腦子里卻開始盤算著要怎么避開夏候縭和夏候徹兩人,讓青湮和宗澤見上一面,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凌之軒。
夏候徹合上書,起身到桌邊坐下道,“用膳吧。”
鳳婧衣端起碗,卻沒什么胃口了,草草吃了些便擱下碗筷道,“我吃飽了。”
夏候徹皺了皺眉,道,“吃完了,明天打獵得在馬上跑一天,你是想到時候餓得掉下馬去?”
“不想吃了。”她起身進(jìn)了內(nèi)帳,脫了鞋襪便躺了下來。
明天是秋獵的一天,宗澤和夏候縭都要伴駕出行,她自己也是要跟在夏候徹身邊,根本沒有機會安排青湮和宗澤的會面。
不過第一天完了,第二天開始基本就是自由狩獵,那時候只要稍作安排,把宗澤引到僻靜地方見人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
只是,但愿那時候沒有夏候徹跟在他身邊才好。
夏候徹一個人用完了晚膳,掀帳進(jìn)來推了推躺在床上裝睡的人,“今天怎么了,一到了這里就心不在焉的。”
“沒什么,只是趕路有些累了。”鳳婧衣動了動身子,語氣疲憊地說道。
“起來陪朕出去走走。”夏候徹道。
難得有這樣清閑的時候,怎么能一直窩在大帳里。
“累……”鳳婧衣閉著眼睛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腦子亂得跟一團(tuán)麻一樣,哪里還有心情陪他出去賞月散步。
夏候徹見她實在累得緊,也不好再強求,脫了鞋跟著擠上床將她摟進(jìn)懷里躺著,笑語道,“之有還說要朕試試你的騎射之術(shù),現(xiàn)在狩獵還沒開始就沒精神了?”
鳳婧衣沒有理會他的話,卻轉(zhuǎn)而問道,“宗駙馬以前落了難,是出了什么事?”
夏候徹挑眉,低頭望了望她,“你打聽他做什么?”
這女人是鬧哪樣,一直盯著宗澤看也就罷了,這會兒了還來打聽人家過去。
“沒什么,只是比較好奇他和靖縭之間的故事。”鳳婧衣笑語道。
夏候徹想了想,說道,“這個朕倒不怎么清楚,不過那時候宗澤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百姓,皇姐卻又非他不嫁,太后沒辦法只得同意了他們的婚事,所幸這些年他們過得都還美滿幸福,宗澤也是個肯上進(jìn)的好男兒,沒讓太后和皇姐失望。”
鳳婧衣抿唇點了點頭,看來光靠這打聽還真的打聽不出什么,宗澤到底是不是凌之軒,還得等到他們兩個見了面了才能知結(jié)果了。
“明日讓你那個會武功的宮女跟著你,到時候人多事雜,朕也不一定能顧得上你。”夏候徹叮囑道。
青湮是身懷武藝,是上官敬不放心女兒讓帶入宮中做護(hù)衛(wèi)的,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青湮病了,明天去不了,我自己能照顧看自己的。”鳳婧衣道。
她必須盡快安排了他們見面才行,否則這樣的等待對于青湮來說,簡直太過殘忍煎熬了。
“病了?”夏候徹皺了皺眉,道,“那明日讓方潛跟著你。”
她在宮里一再出事已經(jīng)讓他怕了,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皇宮,但也難保有要對她不利的人在周圍。
鳳婧衣知道他的顧忌,便應(yīng)了下來,“好。”
夏候徹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道,“你先睡吧,我去見幾個大臣,晚些才回來。”
雖然說是來秋獵,但他也不可能就真的什么事都不管,一些重要的折子還是會直接送到他這里來由他定奪。
“嗯。”鳳婧衣應(yīng)了應(yīng)聲。
夏候徹起身下榻,給她掖了掖被子便輕步離開了,夜里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熟了。
次日,天剛剛亮,窩在他懷里的女人便醒來了。
“怎么起這么早?”夏候徹瞇著眼,將要起來的人又按進(jìn)了被子里。
“不是說今天要狩獵嗎?我好久沒騎馬了,想先去挑匹好馬,這樣一會兒才盡性。”鳳婧衣笑語道。
夏候徹想了想,便也不再攔她,只是道,“朕一會兒過去找你。”
“嗯。”鳳婧衣連忙起身下了床,簡單梳洗便去了馬廄挑了馬。
說是出來挑馬,不過是個借口,她是想趁著這樣的時候摸清楚周圍的地勢環(huán)境,看看哪里地方稍為隱蔽,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才能安排青湮和宗澤見面。
于是,借了試馬的由頭,騎頭馬便到周圍的林子里去轉(zhuǎn)悠去了。
可是,因著是王帳的營地,為了防止會有刺客出現(xiàn),周圍大多都是開闊地,且方圓幾里都有來回巡查的侍衛(wèi),這讓她很是頭疼。
不得不打消了,讓她們在營地周圍見面的設(shè)想。
夏候徹起來帶著孫平尋到了馬廄,一問之下才知她自己騎著馬出去了,等了半晌不見回正準(zhǔn)備出去尋人,就聽見孫平道,“皇上,娘娘回來了!”
他正準(zhǔn)備上馬,回頭一看晨光中一身白色武士服的女子正策馬而歸,習(xí)慣了她在宮中柔弱多病的樣子,很難想象她也會有這樣活力張揚的時候。
鳳婧衣勒馬停下,掃了眼夏候徹幾人,說道,“好久沒騎馬了,一時興奮忘了時辰回來。”
夏候徹薄唇微揚,上了馬沖她揚眉道,“走,陪朕賽一圈。”
鳳婧衣拉著韁繩,道,“那就從這里走,繞營地一圈,看誰先回來?”
“好!”夏候徹應(yīng)道。
“可是我的馬已經(jīng)跑累了,跟你的馬再賽有點吃虧。”鳳婧衣狡黠地笑道。
夏候徹薄唇微揚,道,“朕讓你一刻鐘,孫平記著時辰。”
“你自己說的,輸了可別賴我。”鳳婧衣沖著他得意一笑,而后便策馬飛馳而去。
孫平望了望還停在原地的皇帝,小心地記算著時辰,過了半晌便道,“皇上,時辰到了。”
夏候徹薄唇一勾,一夾馬腹,策馬揚塵而去。
鳳婧衣聽到后面有響動,回頭看了快要追上來的人,更加用力的鞭策著的馬兒加快速度將后面的遠(yuǎn)遠(yuǎn)甩下一段路。
她騎術(shù)也算是頂好的了,可是相較于夏候徹那樣曾經(jīng)多年在馬背上征戰(zhàn)沙場的人還是要差上一截了,折返歸來的路上他成功地追上了她,與她并駕齊驅(qū)時得意地?fù)P了揚眉,“愛妃,你要輸了喲。”
鳳婧衣聽到那一句愛妃,真恨不得跳過去一腳將他從馬背上踹下來,可是任她怎么趕,最后也還是落在了她之后回到營地。
孫平遠(yuǎn)遠(yuǎn)望著一前一后策馬而歸的帝妃二人由衷而笑,驀然覺得皇帝身邊就該有這樣一個女子,可以與他在寂寂深宮傾心相伴,可以陪他馬踏山河,看盡盛世繁華……
夏候徹下了馬,緊隨其后的人也跟著回來了,只是垮著個臉明顯的不高興。
“怎么,輸了還不服氣?”夏候徹上前,伸出手欲扶她下馬。
她瞅了他一眼,沒有讓他扶,自己從另一側(cè)跳了下來。
孫平一見兩人這情形,連忙道,“鈺容華娘娘雖不及皇上,可在這宮里也是拔尖兒的了。”
這些年他年年隨圣駕出宮秋獵,每年也有伴駕出宮的妃嬪,大多數(shù)也都是會些騎射的,但她們也都是挑些溫馴的馬兒,哪像鈺容華直接挑得都是戰(zhàn)馬的品種。
夏候徹牽起她,一邊往營帳走,一邊道,“這么想贏,明天朕再陪你賽上一回就行了。”
“皇帝陛下你這么神武過人,嬪妾哪賽得過你,不玩了。”鳳婧衣沒好氣的哼道。
夏候徹聽了,倒也不她置氣,只是牽著她的手道,“看你騎術(shù)好,想必箭術(shù)也不會差的,有朝一日沙場烽火,朕也必帶你隨行。”
“你是帶我去送死嗎,我不喜歡那樣打打殺殺的地方。”鳳婧衣道。
“有朕在,你死不了。”夏候徹說著,摟住她的肩頭,說道,“朕的女人,便是能朝上與朕君臨天下,沙場陪朕馬踏河山的女子。”
鳳婧衣望了望她,心中只暗吧,你的女人真可憐。
要斗得了三宮六院,還要上得了沙場殺敵,分分鐘都是生活在死亡邊緣。
“素素,朕希望,這個人是你。”夏候徹望著她道。
鳳婧衣望著他怔了怔,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原來可憐的那個人是自個兒。
兩人回帳用完早膳出來,隨行前來的朝中官員和士家子弟都牽著自己的馬在平原上候著了,見著帝妃二人出來,齊齊行跪禮,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排山倒海般的聲音回蕩在木場,讓人肅然起敬。
鳳婧衣就在這樣的呼聲中被她牽著,走過跪了一地的臣民,夏候徹行到正中說一番振奮人心的場面話,便一揚手中馬鞭宣布秋獵開始。
他一人先上了馬,下面的官員侍衛(wèi)方才紛紛上馬,一時間圍場平原之上馬鳴聲此起彼伏。
鳳婧衣跟在他身后上了馬,望了望身旁一身玄色龍紋武服的英武無雙的男人,又悄然掃了一眼靖縭公主夫婦所在的方向。
夏候徹接過孫平遞來的銀弓,側(cè)頭望了望邊上的她,道,“走!”
話音一落,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而去。
鳳婧衣連忙策馬跟了上去,后面的侍衛(wèi)和百官也紛紛策馬跟了上來,她真搞不懂這算什么狩獵,這么一大幫子人沖進(jìn)林子,飛鳥走獸早就聽到馬蹄聲嚇跑了好吧,還打個什么獵。
夏候徹的馬跑在最前,一路也遇到不少飛禽獸類,但大約都嫌棄太瘦太弱根本懶得出箭,直到看到了一只鹿方才取箭拉弓。
誰知,箭一出去還未射中鹿身便被憑空出現(xiàn)另一支箭給擊落,鹿一受驚便跑提了。他皺著眉頭扭頭一望,跟在后面的女人手中的長弓還未來得及放下。
“那只是快要生了的母鹿,別殺。”鳳婧衣平靜回道。
夏候徹在百官面前,被人截了箭,倒也沒有發(fā)怒,望了望她還執(zhí)弓的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他本以為生出南方的女子,便是會些騎射之術(shù)也是花拳繡腿,不過看她能這樣出箭截住他所射出的箭,想來這箭術(sh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精絕過人。
“跟朕再比一回如何,看誰今天打得獵物多?”夏候徹道。
“你不是說好跟宗駙馬比的嗎?這時候拉下嬪妾算怎么回事?”鳳婧衣望了望靖縭公主身邊的駙馬宗澤,笑語道。
“那就咱們?nèi)齻€。”夏候徹扭頭朝著宗澤,朗聲笑道,“宗駙馬,你再走在后面,今天可就真的要空手而回了啊。”
宗澤望了望邊上的夏候縭,說了幾句什么,便驅(qū)馬上前與他們一道,“就咱們?nèi)齻€比怎么好,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比個高下。”
夏候徹聞言掉轉(zhuǎn)馬頭,對著眾人高聲道,“朕今日新得了幾匹進(jìn)貢的汗血寶馬,今日誰是拔了頭籌,那寶馬就賞了誰了。”
眾人一聽,立即歡呼起來,熱情高漲。
“嬪妾贏了,也給嗎?”鳳婧衣挑眉笑問。
“自然。”
“不管是皇上贏了還是容結(jié)娘娘贏了,這馬也都是你們的,這汗血馬臣可是宵想已久,斷不會相讓的。”宗澤持弓笑道,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結(jié)果,一天狩獵下來,夏候徹自然是自己拔了頭籌,不過還是心情甚好地將那汗血馬賞給了她,想來是怕她再輸了又跟他鬧脾性。
鳳婧衣一路上并沒有多少心思打獵,反而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觀察周圍的地形上,不過功夫不負(fù)有心,她也總算尋得了個安排青湮跟宗澤見面的地方。
晚上的篝火宴,她說累了想回帳休息,夏候徹便也欣然答應(yīng)了。
回了帳,她就連忙將林子里的自己一路做了隱秘標(biāo)記的路線圖畫了出來,拿著去了沁芳帳中,解了青湮的穴,將地圖給她道,“明天你到地圖上的地方等著,我會設(shè)法把宗澤引過去,至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青湮抿唇望著她,輕輕笑了笑,“謝謝。”
次日的狩獵,鳳婧衣提出了抽簽分組,以決勝負(fù)。
夏候徹覺得有幾分意思,便就應(yīng)下了。
鳳婧衣讓沁芳將備好的抽簽之物呈上來,讓所有人一一抽了,數(shù)字相
同的分為一組,簽是她準(zhǔn)備的,呈簽合的又是沁芳,結(jié)果自然是如她所計劃一般。
夏候徹和夏候縭分為一組,她則和駙馬宗澤分到了一組,其它的官員和士族子弟也都抽簽分配好了。
既是分組決勝負(fù),自然都是各組分頭行動,到晚上回來再比較一天的成果。
可是,一進(jìn)林子走了一段,鳳婧衣便一個人在前面追著獵物,宗澤又唯恐皇帝的嬪妃有個閃失,只得一路跟隨護(hù)持。
哪知,這鈺容華馬跑得極快,他追過了一段不見人影,一時間有些緊張了起來,這若是跟著他有個什么閃失,他回去如何交待。
“鈺容華?”宗澤打馬在附近不時的叫著人尋找著。
青湮從藏身的樹頂緩緩飄落而下,落在了他的馬前,與他面面相對。
宗澤勒馬怔怔地看著緩緩落在自己馬前的女子,似乎周身的血液也隨之寸寸凝固,冰涼。
“……顏顏。”
——
還有一章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