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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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京的第三天早朝,夏侯徹宣布了冊立顧氏為新后,但并未舉行冊封禮。
冊封禮是鳳婧衣拒絕的,其實只要能和他跟孩子在一起就夠了,雖然已經(jīng)除去了南唐長公主身份,若是舉行冊封禮,朝中許多臣子也是見過她的,難免不會多加猜疑,多一事不如少事。
她肯定地知道他的心意,這些俗套有沒有又何必計較呢揠。
夏侯徹禁不住她一再堅持,便也答應(yīng)了只下旨冊封,并未舉行冊封禮花。
午后,夏侯徹與一般臣子在書房議政,她從孫平口中知道了沐煙重開了隱月樓,青湮她們也都在那里,于是便帶了兩個孩子出宮去看看。
兩個小家伙一聽要出宮去玩很是興奮,用完午膳就興沖沖地催著她走,孫平給他們安排了馬車,將他們送到了隱月湖。
兄弟倆大約是頭一次坐船,高興得不亦樂乎,瑞瑞指著湖里大叫道,“哥,你看,魚,有魚!”
熙熙順著她指的方向,興奮地趴在船邊瞪大了眼睛看著。
“坐好了,小心點。”鳳婧衣拉了拉兩個興奮地快把脖子伸到湖里的兒子。
船到了湖心的島嶼上,因著隱月樓畢竟有風(fēng)月之地和賭場,她不好將兩個孩子帶過去看到那些,便直接帶著他們?nèi)チ穗[月樓議事的茶樓。
青湮遠遠瞧見有人牽著兩個孩子上了島,便知是他們到了,出門迎了過來。
她到盛京的時候,宮里也派了人過來說,只是他們也不好隨便進宮去探望,想著同在盛京總是會見面的,便就安心在這里等著了。
“青姨。”兩個小家伙甜甜地喚道。
青湮含笑點了點頭,看到走在最后的人,縱使一向性薄涼卻也忍不住眼眶泛酸,先前也是聽到了北漢皇后的病逝的消息,真以為她就那么走了。
也深深懊悔沒有去救她出來,就任由她一個人孤立無緣地待在鳳凰臺,最后郁郁而終。
萬萬沒想到,還能這樣活生生地再看到她。
“你……還好吧?”她開口,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這不是都好好的。”鳳婧衣淺然笑道。
青湮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能到這里,想必一切都好了。
“找到宸月了嗎?”鳳婧衣道。
她只知道公子宸自雪域之后就一個人走了,之后在鳳凰臺對外面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找到她沒有。
她當(dāng)時一個人身懷有孕,到底會去哪里也不知道。
青湮嘆息搖頭,“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那便是她有意要躲著咱們的。”鳳婧衣道。
若非如此,隱月樓又豈會找不到她,她對隱月樓了解太多,要想躲著不被她們找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也是如此,可她一個人,總歸讓人放心不下。”青湮道。
“她那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吧,若是能找到她最好,實在找不到,也不要太勉強。”鳳婧衣淡然笑語道。
他們認為找到她好照應(yīng),可公子宸可能并不覺得這樣好,所以才故意躲著他們。
到底,當(dāng)初也是因為要救她,她才與夏侯淵鬧到了那樣的地步。
“嗯。”青湮應(yīng)聲,帶著她上了樓。
淳于越正被兩個孩子圍著,瞅著后面上樓的鳳婧衣道,“你們還真是禍害遺千年,怎么都死不了。”
夏侯徹成了那副鬼樣子竟然還活過來了,這一個都說她死了,結(jié)果又活蹦亂跳地跑回來了。
鳳婧衣笑了笑,望了望青湮道,“你們還沒成親?”
一語直中要害,看到淳于越頓時垮下來的臉色,心中忍不住偷笑。
淳于越一臉幽怨地看著青湮,青湮卻全當(dāng)沒看到,給客人倒了茶問道,“你手傷好了嗎?”
“好多了。”鳳婧衣笑了笑,望了望周圍問道,“沐煙怎么不在?”
她不是一向愛湊熱鬧的,沒道理不過來的。
青湮無奈地皺了皺眉道,“闖了點禍,出京避風(fēng)頭去了,不過已經(jīng)讓人告訴她你回來了,這幾日可能她會回來一趟吧。
tang”
“闖禍?”鳳婧衣不解道。
淳于越轉(zhuǎn)著手中的杯子,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誰讓她起了色心,把人家丞相大人給睡了,睡了也就罷了,人家要負責(zé)任娶她了,她倒還跑了。”
鳳婧衣正喝著茶,一聽她淳于越的話被嗆了一陣,沐煙怎么招惹上原泓了?
原泓看似平日里沒個正形,但其實那肚子里的彎彎繞可不比夏侯徹少了去,沐煙招惹上他,又豈是能玩得過他的。
若真能湊成個歡喜冤家倒也不失一樁美事,可若不成,這可夠她受得了。
星辰也是聽人回報說是有人帶著孩子過來了,猜想到是她,接著了也趕過來了,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么,姓原的又來鬧場子了。”淳于越道。
沐煙是把人睡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姓原的三天兩頭跑來隱月樓搜人,生意都快沒法做了。
“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星辰道。
“要我說,你直接把她供出來,讓姓原找她麻煩去。”淳于越道。
“那她回頭還不來要了我的命。”星辰縮了縮脖子道。
她們當(dāng)然知道她躲在哪里,可也不能出賣了她。
她當(dāng)時闖禍也就闖禍了,頭晚才把人原大人給睡了,第二天又在樓里對著一大群男人跳艷舞,好死不死地還被來要對她負責(zé)的原泓給撞個正著,想起當(dāng)天的混亂場面就叫人頭疼。
“算了,由他們?nèi)グ伞!兵P婧衣有些哭笑不得道。
“墨嫣說安頓好南唐的事情,也準(zhǔn)備來盛京了。”星辰望了望鳳婧衣,又道,“不過她沒有告訴鳳景你的事。”
鳳景到現(xiàn)在也以為她過世了,加之大夏這邊也瞞得嚴,蕭昱也沒透露真假,他也真以為她是死在豐都了。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對于鳳景,她能為他做的都做了,以后的路且看他自己走吧。
“聽說傅家的人又出現(xiàn)了,還真是陰魂不散的。”星辰道。
“等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以免再有漏網(wǎng)之魚。”鳳婧衣道。
這件事就算她不插手,夏侯徹也會把他們料理干凈了,她也就懶得操心了。
“樓里也派了人暗中追查了,有消息我們會通知原府或是容府的人。”青湮道。
他們只負責(zé)探查消息,至于后面的事就交給夏侯徹他們自己去處置,隱月樓懶得再插手這些事了。
“也好。”鳳婧衣點了點頭,又道,“沁芳最近應(yīng)該快到盛京了,你們?nèi)羰钦业剿屧阉瓦M宮里就是了。”
沁芳跟了她許多年,沒有她在身邊,她倒有些不習(xí)慣了。
“好。”星辰應(yīng)聲道。
幾人正說著話,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后窗爬了進來,一把摘掉臉上的面具,長長呼了口氣,沖著兩個孩子道,“熙熙瑞瑞,來給沐姨抱一個。”
說著,也不管兩個孩子同意不同意,一手摟了一個抱住。
“你還敢回來?”星辰挑眉道。
沐煙松開兩個孩子,走近桌邊隨手拿過一杯茶灌了下去,沖著鳳婧衣道,“我這不是知道你沒死,回來看一眼確認一下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前聽到她死的消息著實給嚇壞了,現(xiàn)在知道她還沒死,怎么著也得回來看一眼。
“你不怕被逮住?”鳳婧衣笑語問道。
“我才不……”
話還未完,外面便傳來怒意沉沉的吼聲,“沐煙!”
沐煙痛苦地一拍額頭,四下望了望準(zhǔn)備找藏身的地方,發(fā)現(xiàn)無處可藏便想著還是跳窗走吧,誰知還沒走到窗邊,外面的人已經(jīng)沖進來了。
淳于越閑自在在地倒了杯茶,一副準(zhǔn)備看好戲的樣子。
“原叔,你好兇。”兩個孩子嚇得躲在她身邊道。
原泓掃了一眼屋里的人,一手揪著沐煙的后領(lǐng),盡量以平靜的口氣道,“我們要談點私事兒,先告辭了。”
“我沒事兒要跟你談,把你爪子放
開,否則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沐煙惱怒道。
“你沒事,我有事兒。”原泓拖著她往外走。
他在隱月樓附近一直盯著,就不信她會一直不回來,終于還是讓他給逮著了。
“原大人,原祖宗,我們不就睡了一覺嗎,用得著這樣嗎。”沐煙一邊走,一邊抱怨道,“我睡你一個你要我負責(zé),我再睡上十個八個的,我負責(zé)的過來嗎?”
嫁人這種事兒,她上輩子做夢都沒想過的啊。
可現(xiàn)在偏偏攤上這么個混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鳳婧衣人看著吵吵鬧鬧離開的兩人,頗有些哭笑不得。
兩個孩子沒怎么出宮,出來就舍不得回去,直到天快黑了才在她一再勸說下答應(yīng)了回宮。
青湮送他們母子三人出去,一路道,“估計我和墨嫣都會一直在這里,你要出宮應(yīng)該不是問題,有時間就多過來走動走動吧。”
鳳婧衣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站在樓上的淳于越,出聲道,“你們兩準(zhǔn)備耗到什么時候?”
青湮只是一路牽著熙熙走著,沉默著沒有說話。
“人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遇到這么一個人實屬不易,你切莫一再辜負了。”鳳婧衣勸道。
說到底,青湮總覺得自己是嫁過人又有過孩子的,與淳于越有些不匹配。
可這些都是淳于越知道的,他若是介意,也不會這么些年一直追著她了。
“且走且看吧。”青湮嘆道。
“淳于越也年紀(jì)不小了,你也是,再這么下去誤了他,也誤了你自個兒,這么多年他若連別的女子都瞧不進眼,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鳳婧衣笑著問道。
以淳于越的身家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若非是情意深,豈會這么一直跟著她了。
青湮沒有再說話,只是默然地點了點頭,而后送了她們上船。
鳳婧衣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宮里,天已經(jīng)黑了,夏侯徹面色不善地坐在東暖閣,看著有說有笑回來的母子三人。
“你們還知道回來?”
他特地早早處理完了政事,結(jié)果一回來,他們?nèi)齻€竟然一聲不吭地跑去宮外了。
“我們?nèi)タ戳丝辞噤危槺銖拇居谠侥抢锬昧诵┲问謧乃帲罱疥幱晏煊行┎缓谩!兵P婧衣如實說道。
夏侯徹一聽她是看傷去的,皺了皺眉,“這事兒你不早說?”
她回來之后,也讓淳于越從宮外開了藥方進來一直用著,本以為已經(jīng)漸有好轉(zhuǎn)了,難怪前些日陰雨天,她夜里都睡不安穩(wěn)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有什么好說的。”鳳婧衣看著跑累了的兩個孩子,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隨口說道。
“這能是小事兒?”夏侯徹瞪著她道。
鳳婧衣瞧了他一眼,溫聲道,“兩個孩子跑了一下午都餓了,讓人傳膳吧。”
夏侯徹沒再追問,喚了外面的宮人吩咐了送晚膳過來了。
大約是下午玩得累了,用完晚膳,兩個小家伙就是滿臉困意,沒多久功夫便都睡了。
鳳婧衣將兩人都安頓好了才回了自己房間,坐在榻上的人聽到聲音卻垮著臉不愿搭理她,還在為她瞞著手傷的事兒生氣。
“這么點兒小事兒,你還真生氣了?”
這樣的小傷小疼的跟他說,她有那么嬌弱嗎?
夏侯徹瞪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好了,我錯了,下次一定跟你說。”鳳婧衣耐著性子哄道。
多大的人了,有時候還跟他兒子一個德行。
夏侯徹拉著她的手,瞧著手上的疤痕嘆了嘆氣,“你再有一點傷一點痛,朕都害怕。”
她這雙手不能再出問題了,他更不希望她在他的身邊,還要獨自忍受。
鳳婧衣上榻窩在他懷里靠著,柔聲問道,“最近前朝的事兒很忙嗎?”
“原泓天天吵著要辭官,事情全丟給朕了,自然會多一些。”夏侯徹道。
他也知道他最近在鬧什么幺蛾子,他也到了該成家立室的年
紀(jì),便也由了他去。
鳳婧衣一想到今天撞上沐煙他們的場景,不好覺著好笑,實在沒料到他兩個會湊到一塊兒了。
夏侯徹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低語道,“傅家和冥王教的事兒查得差不多了,估計過兩個月,朕要出京去會會他們。”
雖然他也不想扔下她和孩子在宮里,可這伙子麻煩,他非要自己親自收拾干凈了不可,以免留下禍患。
傅錦凰跟她恩怨糾葛,若再讓她逃了,將來指不定暗中又使什么詭計。
如今好不容易平靜了,他可不想以后還得費心思防著她。
“要去多久?”鳳婧衣仰頭望了望他問道。
“一兩個月吧。”夏侯徹道。
“嗯。”她點了點頭,心情卻有些悶悶的。
回京一個多月了,本以為頻繁的親密該懷上了的,前幾日月事又來了,難免有些失望。
她也知道自己身體不易有孕,而且已經(jīng)二十九了,所以才這般急著想要一個女兒,畢竟若再耽誤下去,更不容易有孕了。
夏侯徹看著折子,半晌沒聽到她出聲,低眉瞅了一眼,“怎么了?舍不得朕走?”
“嗯。”她應(yīng)了應(yīng)聲道。
夏侯徹低笑,低頭吻了吻她,道,“傅家這伙人奸滑,交給誰朕都不放心,非得去親自把他們收拾干凈了,省得以后再費心。”
主要還是想著傅錦凰跟她之間那番恩怨,之前幾番她和孩子都被她給算計了,這筆帳說什么他也得討回來。
“你介時小心著點兒。”鳳婧衣溫聲道。
雖然他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但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夏侯徹合上折子,直接將她抱起下了榻,鞋也懶得穿了,赤著腳往內(nèi)室走去。
“你……”話沒說話,便已經(jīng)被他扔上了床。
夏侯徹一邊壓上來,一邊咕噥道,“為了咱們的女兒,得多努力努力。”
兩個臭小子白天粘著她不放,他連身都近不了,也只有等著他們睡了消停了,才有親近的機會。
“咱們要是生不了女兒怎么辦?”鳳婧衣有些郁悶的擔(dān)憂的道。
“小看朕?”夏侯徹挑眉道。
“你想哪兒去了?”鳳婧衣臉色頓緋紅嗔道。
她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在這里也早過了生育的最佳時候了,若是沒那福份再有女兒,難免心中遺憾。
然而,很快的便也被他帶著,無暇再去胡思亂想了。
——
兩個月后,夏侯徹安頓好了朝中事務(wù),帶兵出京圍剿冥王教一干余孽了。
雖然前線事忙,但隔幾天也都會寫了信差人送回宮,一開始只寫給她了,兩個小家伙問了說沒給他們寫,氣鼓鼓地說父皇不要他們了。
她回了信了過去,之后每次送回來的信都是三封了,寫給兩個孩子的也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寫得都是他們勉強能認得的字,這才把他們給哄好了。
他這一走便是兩個月,信中卻甚少提及戰(zhàn)況,不過從送回京的軍報可知,大夏一直連戰(zhàn)連勝,逼得冥王教余孽無路可退。
兩個月后,夏侯徹信中說了回京的日子,她帶了兩個孩子到了虎牙關(guān)附近等著接人。
因著到了夏季,擔(dān)心兩個孩子會中暑,便尋了林子里的一座茶竂坐著等,兩個小家伙在樹蔭下抓蛐蛐兒玩得不亦樂乎。
有趕路的人到了茶寮附近,將帶著的孩子抱下馬,道,“站這兒等著,娘親去拴馬。”
“嗯。”精致玲瓏的小丫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瑞瑞兩抓著蛐蛐兒看到站在樹下的小丫頭,跑了過去友好的把自己的好東西給人分享,結(jié)果嚇得人小姑娘哇哇大哭。
鳳婧衣一見闖了禍,連忙起身過去了,“你們欺負人小妹妹了?”
“我給她蛐蛐兒,她就哭了,沒欺負他。”瑞瑞委屈地說道。
鳳婧衣無奈的嘆了嘆氣,他們兩喜歡那些東西,又豈是人一般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這可不是把人給嚇著了。
本就一心想個女兒,看著這兩三歲的小丫頭著實喜歡得緊,好不容易把人給哄住了,卻莫名瞧著眼熟得很,可也一時想不出是為何。
“怎么了?”一略顯低沉的女聲過來問道。
鳳婧衣聞聲一震,抬頭瞧見說話的人緩緩站起身來,“宸月?”
公子宸也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著她,愣了愣,“你怎么……”
小丫頭跑過去,甜甜地喚道,“娘親。”
公子宸將孩子抱起,笑了笑說道,“我女兒,小玉兒。”
“過去坐著說話吧。”鳳婧衣道。
公子宸抱著孩子跟著她一起到茶竂坐了下來,看著她沉默了一陣說道,“先前聽說你在豐都病逝了,還以為是真的。”
鳳婧衣笑了笑并沒有多做解釋,看著她抱著的女兒,眉眼之間頗有些像夏侯淵的樣子。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也沒一點消息?”
他從關(guān)內(nèi)出來,分明就是從盛京過來了,既然回去了,竟然也沒再找青湮她們。
“走了很多地方,隱月樓現(xiàn)在也不需我再出力,我就不回去了,知道你們現(xiàn)在都好著,便也就放心了。”公子宸淡笑言道。
鳳婧衣嘆了嘆氣,知道她這么一直五湖四海的走,終究還是不肯相信夏侯淵已經(jīng)不在了,寧愿一直這樣找下去,也不肯相信他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
雖然人還是以前的模樣,卻再沒有了當(dāng)初隱月樓主那般的灑脫,眼底滿是讓人揪心的蒼涼。
“那你隨意吧,若是走到什么時候不想走了,就回來找我們。”
“嗯。”公子宸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在茶寮暢談了一個多時辰,公子宸帶著孩子向她告辭趕路了。
鳳婧衣帶著兩個孩子送了她們一段,看著母子二人騎馬消失在了平原盡頭,深深嘆了嘆氣。
她不想看著公子宸這樣帶著孩子一直漂泊下去,可她有她要執(zhí)著的,她勸也沒勸住,只能由了她去,只希望她能早日放下心結(jié),重新回來與他們相見。
“娘親娘親,父皇回來了。”熙熙指著平原盡頭出現(xiàn)的一隊人馬,興奮地叫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見到他帶著一隊黑衣衛(wèi)過來了,一馬當(dāng)先走在前面。
“我也要騎馬!”瑞瑞一邊叫喚著,一邊歡喜地跑了過去。
黑衣衛(wèi)放慢了速度,夏侯徹到了近前下了馬,一把抱起跑到最前的瑞瑞,“臭小子,最近有沒有淘氣。”
小家伙連連搖頭,“沒有,我很聽話。”
“他剛把一個小妹妹嚇哭了。”熙熙拆穿道。
“你不是我哥!”瑞瑞扭頭道。
鳳婧衣牽著熙熙走近,夏侯徹瞅著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皺了皺眉,“這大熱天不在宮里好好待著,非跑這里來干什么?”
“我們好心好意來接你了,你倒還不領(lǐng)情了?”鳳婧衣垮下臉道。
“高興,哪能不高興。”夏侯徹一手抱著瑞瑞,一手摟著她的肩膀道,“這不是天太熱,怕你閃跑出來中了暑了。”
鳳婧衣抿唇笑了笑,一路悶著頭走了好一段說道,“前些天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的女兒了。”
夏侯徹聽了唇角勾起一絲壞笑,低頭在輕咬了了咬她耳朵,“是個好兆頭,回頭朕再接著努力。”
這樣的事,他自是愿意加倍效勞的。
說話間,摟著她肩頭的手別有深意的揉著。
鳳婧衣側(cè)頭瞅著他深深地笑了笑,“不勞你大駕了,她已經(jīng)在我肚子里了。”
夏侯徹頓步愣了愣,隨即沉下臉來訓(xùn)道,“那你還敢頂著日頭跑這里來?”
有了身子了,還拉著這兩個小禍害跑出宮來,她還真是……
嘴上雖是兇著,趕緊放下抱著的瑞瑞,脫了自己的外袍伸手搭著給她擋著陽光,似是生怕給曬化了似的。
“伺侯的奴才了,一個個都死哪兒去了?”
兄弟兩個一見,也跟著鉆在衣服下面去了。
“熙兒瑞兒,都走后面,別絆著你娘親了。”他沉著臉鄭重說道。
兄弟兩個撅了撅嘴,乖乖走在了他身后,哼哼道,“父皇又不要我們了。”
夏侯徹扭頭瞪了兄弟兩一眼,“不要你們早把你們?nèi)恿耍俑艺f這話,找打是吧。”
原是想著成婚以后妻子溫柔解意,孩子乖巧孝順,結(jié)果大的不讓人省心,小的還給人添堵,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不成。
幾人走了一段路,到了馬車停放的地方,夏侯徹將她扶上了馬車,接過侍從手里的扇子給她扇了扇,緊張地問道,“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沒有。”鳳婧衣拿掉他手里的扇子,瞧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心疼地拿著帕子給擦了擦。
夏侯徹掃了一眼一排坐著的母子三個,沉著臉下令道,“你,回去之后不準(zhǔn)再出宮一步,還有你們兩個不許在你娘親五丈之內(nèi)打鬧!”
先前他們兩出生聽沁芳說就遭了不少罪,那個時候他又不在身邊,這一個他哪里敢大意了。
鳳婧衣瞅著他緊張得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太醫(yī)說了,胎很穩(wěn),你別大驚小怪的。”
夏侯徹卻坐在那里滿腦子開始構(gòu)想著,要安排什么大夫請平安脈,怎么能把淳于越給每個月拉時宮來給她瞧一次,孩子出生該找哪個嬤嬤接生最安全……
傅氏一族和冥王教余孽鏟除干凈,大夏也就除了一塊心病。
三個月后,她在宮里收到了原泓送來的請柬,是兩對新人的婚禮。
也不知原泓使了什么法子,沐煙終究是答應(yīng)與他成親了,沐煙那愛熱鬧的性子,索性拉了青湮和淳于越一塊,要什么好事成雙。
于是,便就定在同一天一塊兒辦了。
只不過她被夏侯徹勒令不得出宮,一再相求也沒得到恩準(zhǔn),卻反倒是吩咐了禮部在宮里給他們操辦婚禮,如此便也能方便了她參加婚宴。
第二年春天,她如愿以償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兒,小名一一。
唯一的一。
孩子滿月的時候,入宮探望的沐煙說起,北漢王冊立了新皇后,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女兒沈宛。
夜里賓客散盡,三個孩子也都睡下了。
一個月沒出寢宮,夏侯徹知道她是待得煩了,特意擱下了手頭的事帶著她在園子里散步。
不知不覺走到了碧花亭,湖里已是碧荷亭亭,連風(fēng)中都帶著微微蓮香。
夏侯徹趁著她望著湖里走神,一下將她背了起來,沿著湖邊走著道,“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這么多年過去了。”
“是啊。”鳳婧衣靠在他的肩頭,緩緩說道,“算算時間,從遇上你到現(xiàn)在也近十年光景了,這是我一生最跌宕的時年,也是我最幸運的十年,卻也是我最遺憾的十年。”
“什么遺憾?”夏侯徹側(cè)頭問道。
“在我最好的年華,我卻沒有好好愛你。”鳳婧衣低語道。
夏侯徹?zé)o聲揚起唇角,道,“現(xiàn)在也不晚。”
十年蹉跎縱然遺憾,但他們還有無數(shù)個十年可以相守到白頭,永不分離。
——全文完——
凌晨五點半,終于敲下了這沉重的全文完三個字,有點解脫,更多是舍不得,開了后頭,半天也沒有勇氣點發(fā)布。
謝謝大家陪我一起見證這個故事,也謝謝你們的寬容一再容忍我的錯字和抽風(fēng)得有些不正常的更新,但愿下個故事還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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