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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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鳳婧衣便醒了,也沒有叫醒他就自己一個人收拾著周圍能用上的東西。
這里雖是個好地方,但沒有藥沒有食物,終究不是能久留之地,還是要及早找到出路才是正事。
她收拾好東西再回到房間,夏侯徹已經(jīng)起了,大約是因?yàn)樽蛱煲估镆环〉臓巿?zhí),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翁。
“你先在這里等著吧,我出去到周圍看看。連”
她一個人倒是快些,帶上他反而諸多不便,也不利于他身上的傷勢必恢復(fù),索性讓他一個人留在這里養(yǎng)傷,她自己出去找出口,等找到了再來帶他走。
“朕還沒有無用到那個地步,一起去。”夏侯徹道。
“行了,就你現(xiàn)在這樣,帶著你還麻煩。”鳳婧衣不加掩飾地道。
她一個人走得快些,也許能盡快找到,他這兩日本就有些發(fā)燒,若是再跟著她一起,傷勢惡化了,又沒有好的藥醫(yī)治,若是等不到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這人偏偏就是這么不知好歹,就是懶得理會她的一片苦心。
夏侯徹不說話,卻自己拄著木棍先她一步出了門等著,要他在這里等,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鳳婧衣看著他,不耐煩地道,“你能不能安份兒點(diǎn),少給我來點(diǎn)麻煩?”
“朕只是受傷,又沒死,怎么就不能去了?”夏侯徹固執(zhí)道。
她爭執(zhí)不過,便也不再管了,“你自己愛跟不跟,出事了我不管。”
雖是這么說著,卻又還是一邊走,一邊小心注意著后面的人,生怕有個什么意外。
鳳婧衣走在前面,自動將路面上的障礙除去,以免后面的人走得不方便。
夏侯徹看在眼里,沒有說話,眼底卻溢滿了笑意。
兩個人在谷中轉(zhuǎn)了一天,最終也未能在四面峭壁的山谷尋到其它的出路,于是不得不再回到他們落下的寒潭附近,尋找看有沒有能再回到上面的機(jī)關(guān)。
其它的人一定還會想方設(shè)法地找他們,他們?nèi)羰且恢崩г谶@里,恐怕就是他們能找到雪域城內(nèi),也難以再找出他們。
“看看那些夜明珠,有沒有有問題的。”夏侯徹道。
鳳婧衣聞言去一一查看寒潭邊的夜明珠,發(fā)現(xiàn)了一顆竟是可以轉(zhuǎn)動的,隨即一道石壁便開了一道門,隱約可見有向上的階梯,兩人頓時喜出望外。
“走。”她扶上夏侯徹進(jìn)了石,沿著石階向上。
可是,他那有傷的腿,加之內(nèi)傷也不輕,實(shí)在不適宜這樣的耗費(fèi)體力的路,一步?jīng)]站穩(wěn)還險(xiǎn)些滾了下去。
鳳婧衣見他面色都慘白了幾分,便扶他停了下來,“你還好吧!”
“沒事。”夏侯徹道。
她擔(dān)憂地嘆了嘆氣,扶著他先坐了下來,“你等等,我上去看看。”
夏侯徹點(diǎn)了點(diǎn)頭,額頭都有些冷汗涔涔。
鳳婧衣一個人先沿著石階往上走,可是這樓梯的卻跟沒個盡頭似的,走不到盡頭,也看不到盡頭,這是夏侯徹現(xiàn)在的身體完全無法負(fù)荷的。
可是,不往上走,他們也沒有辦法再有第二條路出去了。
她折了回去,道,“上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撐不撐得住?”
“不就那么幾步路,走吧。”夏侯徹道。
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還能被這么一段路給難住了?
鳳婧衣扶著她他一邊走,一邊叮囑道,“要是走不了了就說話。”
夏侯徹沒有說話,只是咬緊了牙關(guān)扶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沿著石階往上走。
一路他倒是沒怎么說累,倒是她一直不放心,走一段又強(qiáng)制要求歇一會兒才繼續(xù),但是他身體卻確實(shí)有些撐不住了。
一路只有夜明珠的光亮,他們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少日子,直到帶著的食物和藥物都用光了,兩個人都漸漸沒了體力,終于還是爬完了漫長的梯子了。
只是,夏侯徹已經(jīng)開始發(fā)起了高燒,雖然一直強(qiáng)撐著,但卻是著實(shí)不容樂觀。
石室冰冷,只有他們帶著的夜明珠有著光亮,卻也一直找不到
tang出去的出口,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藥,他們的體力也快到了極限。
就好像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黑匣子,他們找不到出口的地方,一直在黑暗中徘徊尋覓,從谷中爬到這里,夏侯徹已經(jīng)耗盡了全部的體力,人又一直高燒不退,已經(jīng)漸漸陷入了昏迷。
她將他留在原地,放了夜明珠在他跟前留做記號,一個人去周圍尋找出口或是能用的東西,可是,周圍都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她只得選擇折回去。
“夏侯徹,你怎么樣?”她跪坐在邊上問道。
閉著眼睛靠著石壁的人沒有出聲,也沒有睜開眼睛。
鳳婧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燙手得嚇人。
她也記得不他們有幾天滴水未盡了,她自己都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何況是一直重傷在身的他,可是這周圍沒有水,沒有食物,什么都沒有。
她咬了咬牙,拿隨身的短刀將自己手上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滴進(jìn)了他的口中,大約是生存的本能,他感覺到唇上的濕潤的東西便微微張開口咽了下去,只是太重病重卻沒有發(fā)覺那是血而不是水。
半晌,她自己包扎好傷口,起身繼續(xù)去找出口,可最終也是無功而返。
夏侯徹狀況愈來愈不好,起先她有時候還能叫醒他,漸漸的能叫醒他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連呼吸也越來越弱了。
“夏侯徹,你說了我們要一起活著回去的,我們說好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聲音沙啞而哽咽,透著無盡的恐懼與害怕。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不想讓他死在這里,可是她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半晌,夏侯徹虛弱的掀了掀眼簾,有氣無力地出聲,“朕還沒死,哭什么哭?”
鳳婧衣抹了抹眼角,看到他清醒了笑了笑,“你怎么樣?”
“陪朕說說話,說說話就不會再睡著了。”他握緊了她的手,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你要我說什么?”她道。
夏侯徹凝視著她,低語道,“這么多年,朕一直想知道,離開大夏之后,你可曾有過念頭回來找朕?”
鳳婧衣垂下眼簾,半晌沒有言語。
“當(dāng)真就一次沒有想過?”他見她不說話,繼續(xù)問道。
“我想過。”鳳婧衣哽咽出聲,道,“可是我不能。”
在得知有了孩子的時候,她有想過去找他,在孩子出生之后被送走她想過向他求救,甚至在她成親之前也都想過,可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那樣做。
夏侯徹苦笑,“朕就知道。”
她這個人,從來心里想的與嘴上說的都是擰的。
“孩子出生以后,我就常常在想,若是你看到他們,當(dāng)是多么高興。”鳳婧衣幽幽訴說著這些年從來不敢輕易對他人言的心事。
“可是你那么狠心,一直不肯讓朕知道。”夏侯徹說著,手上的力道緊了幾分,卻也是沒有幾分力氣。
她對別人都寬容,獨(dú)獨(dú)對他對她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狠下心腸。
“便是你再怪我,這些年的事再重來一次,都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她笑了笑,說道。
性情使然,他們都是不敢輕易去放下防備的人,愛上一個人很難,與之相守卻更難。
夏侯徹長長地嘆了嘆氣,道,“確實(shí)。”
最初的最初,誰又何曾想到自己會愛上一直恨之入骨的仇敵呢?
身份的對立,國仇家恨的對立,注定他們難以走到一起。
不過,她今日對他吐露這番心事,也是難得了。
“要是我們出不去了,死在了這里,怎么辦?”她有些惶然不安地問道。
“不會的,一定還會有出路。”他堅(jiān)定地說道。
若是沒有兩個孩子,便真是與她死在了這里,他也是甘愿的,可是兩個孩子還在盛京,他們不能不顧他們。
鳳婧衣稍稍定下幾分心神,問道,“你還能走嗎?”
他們不能一直在這里等著,就算找不到也還是要去找,總不能一直在這里等死。
夏侯徹深深吸了口
氣,咬了咬牙道,“扶朕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是昏睡了多久,但可見是真把她嚇壞了。
鳳婧衣起身,扶著他起了身,又擔(dān)憂道,“你真能走嗎?”
“走吧。”夏侯徹道。
雖然腿像灌了釬一樣,但也總不能一直在這里坐以待斃,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就這么死在這里。
“要是實(shí)在走不了,還是別勉強(qiáng)了。”鳳婧衣見他走得艱難,心疼地勸道。
“朕不想死在這里,朕還要回去等著你再回到盛京,等著咱們的孩子長大,不能死在這里。”夏侯徹一邊走,一邊咬著牙低聲說道。
他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的兒子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
鳳婧衣鼻尖一酸,卻又強(qiáng)忍著沒有說話,只是扶著她一步一步地在黑暗里行走著。
突地,他停了下來,道,“等一下。”
兩人停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方向,竟有著絲絲奇怪地聲音。
仔細(xì)聽過之后,兩人相互望了望,“是風(fēng)聲。”
那是風(fēng)吹進(jìn)來發(fā)現(xiàn)的聲音。
“走。”夏侯徹催促道。
鳳婧衣扶著她走走停停,尋著聲音她的方向,終于在走了好一段路感覺到了陣陣的涼意,也順利尋到了那條發(fā)出聲音的細(xì)小縫隙。
她扒在縫隙,感覺到自外面吹進(jìn)來的寒風(fēng),雖然寒意凜然卻止不住心中的喜悅,“附近一定有機(jī)關(guān),快找找。”
兩人借著夜明珠的光芒,在附近尋找著可以開啟的機(jī)關(guān),雖然費(fèi)了好一番功夫,但總算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夏侯徹轉(zhuǎn)動著機(jī)關(guān),隨之便有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那縫隙緩緩開啟一道口子,呼嘯的寒風(fēng)從外面涌了進(jìn)來,吹得兩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又相互望著對方止不住地笑了。
外面天剛蒙蒙亮,她扶他走了石門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雖然不知是在什么地方,但也隱約感覺是出了雪域城了。
相較于她眉眼間的喜悅,夏侯徹卻多了幾分憂慮,他自然希望他們能活著出來,可他卻又怕再回去了,一切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她最終又會回到該死的北漢。
朝陽出聲,照耀在冰天雪地的世界。
她扶著他到了避風(fēng)的地方休息,取了冰捂化成水了給他,道,“要不你在這里等著,我先去找人來。”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實(shí)在擔(dān)心會走不出去。
“你是想扔下朕跑了?”夏侯徹虛弱地斜了她一眼。
“行了,算我沒說。”鳳婧衣懶得再與他爭辯,休息了一朕便又扶著她上了路。
一路走了好遠(yuǎn),兩人聽到了馬蹄聲,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一行人正策馬而來,她連忙用盡了力氣出聲出救。
過來的是鳳景,帶著一行人聽到了聲音便勒馬停下了,看到遠(yuǎn)處雪地里的兩人,側(cè)頭向邊上的親衛(wèi)吩咐了幾句,便帶著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