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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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城,化為一座死城,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夏侯徹雖然一直跟她說傷勢無礙,但面色卻是越來越差,這讓她也憂心不已。
只是,現(xiàn)在一時出不去,不能找淳于越醫(yī)治,只能靠它找回來的這些簡單的藥物,她也不知道能有多大的作用呶。
又是一天過去了,兩人走出了雪域城,卻還是沒有找到出去的路膦。
“走那邊。”夏侯徹指了指不遠處一條小徑。
他記得,先前從地圖上看過,這里是有一條路的,但具體會通到什么地方,卻也不清楚。
鳳婧衣扶著她洞著崎嶇不平的小路走著,遇到有擋路的東西,還得先一步上前去清理了,才扶他去走。
夏侯徹看著她滿是傷口的手,心疼想要幫忙,卻又被她以傷重在身為由,嚴辭拒絕。
其實,到如今他才發(fā)覺,自己一直那么想要從她口中去證實一句她愛他,是多么的愚蠢。
她沒有說過,可是在很多時候,她卻已經(jīng)告訴他了。
玉霞關他傷重,她暗中托人為他治傷;她生下他們的孩子,對其極其疼愛;錯殺熙熙之時,寧肯自己承受喪子之痛,也未向他吐露真相;雪域城毀,她拋下一切追隨而來……
這一切的一切,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他一直沒有看清,不過他卻是已經(jīng)感受到了,也因為感受到了,所以才一直難舍。
一直以來,他不得所愛固然不好過,可難的終究還是她呀。
什么都只能一個人放在心底,不能對任何人說,也不敢對別人說。
鳳婧衣清理外前面的道路,一抬頭看到又怔怔望著自己的人道,“看什么?”
“想看。”對于她的興趣和好感,他從來不加掩飾。
鳳婧衣走近扶住他道,“走吧,天快黑了,要先找地方落腳了。”
夏侯徹卻是拉著她的手,心疼地擦去她一手的泥沙,看到手指頭劃破的傷口道,“小心點。”
“你自己腳爭氣點,我用得著嗎?”鳳婧衣收回手扶住他,催促道,“快走。”
夏侯徹嘆了嘆氣,由著她扶著一步一步地走,抱怨道,“你這說話的口氣,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瘸子,你走不走?”鳳婧衣沒耐心地道。
他倒是什么也不用操心的,眼看著天快黑了,要盡快找到能落腳的地方,起碼能擋風,而且還要生火取暖,還要照顧他這一身傷,他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你說誰瘸子?”夏侯徹挑眉道。
“誰瘸說誰。”鳳婧衣道。
夏侯徹一甩手,站原地道,“走不動,不走了。”
她那嫌棄的口氣,實在讓人不舒坦得很。
鳳婧衣咬了咬牙,若不是看在他現(xiàn)在有傷在身,有時候真想直接踹他兩腳才解氣。
“你想在這里吹一晚上冷風嗎?”
若不是顧及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她至于這么忙著趕路嗎?
“涼快!”夏侯徹固執(zhí)地說道。
“那你慢慢涼快吧。”鳳婧衣說罷,自己一人走在了前面,不一會就拐了彎消失不見了。
“婧衣!”夏侯徹叫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鳳婧衣!!”他加大聲音又叫了一遍。
可是,依舊沒有人回話,也沒有人回來。
“還真走?”夏侯徹一邊抱怨著,一邊拄著木棍艱難地移動著,所幸路上的障礙都已經(jīng)被她清理過了,走起來也沒有那么很費勁兒。
他一路追著過了拐彎,卻還是沒見人,于是有些急了。
“鳳婧衣!”
鳳婧衣從不遠處的石洞里走出來,道,“這里有些東西。”
夏侯徹也不再追究之間爭吵的事了,跟著她進了石洞之中,洞中是一些壁畫雕像,但仔細敲了敲山石,卻又是發(fā)現(xiàn)有回音的,說明后面是空的。
只是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找到能打開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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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這里落腳再說吧。”鳳婧衣放下包袱,開始出去找生火取暖的干柴,這冰天雪地里,沒有火是很難熬的。
夏侯徹不方便走動,便在山洞里徘徊著尋找著機關,大約那地圖上指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里了。
過了好一會兒,鳳婧衣尋了東西回來,看到他一個人在那里東瞧西看,便就先忙著生火了。
哪知,背后的人在雕像根前轉了幾圈,盯上了雕像手里的一柄劍,雖然有些年月了,可確實是難得神兵利器。
他伸手拿下雕像手里生了袖的劍,誰知那雕像發(fā)現(xiàn)隆隆的聲音,隨即他腳下的石板瞬間裂開,他整個人無力地往下墜去。
鳳婧衣聽到響動,一回頭看情形不對,又知他現(xiàn)在腿腳不便,撲上去想拉人,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結果自己也跟著掉了下去。
只感覺一自己在一直下墜,可周圍一片黑暗,只能聽到耳朵有不斷流過的風聲。
終于,上方有了一絲光亮,兩人直直墜落到下方的寒潭之中。
她從水里一冒出來,便趕緊四下張望夏侯徹有沒有出來,沒有看到他浮上水面趕緊瞥了一口氣潛下水去,尋覓了半晌才將他從水里拉了上來游到了岸邊。
一爬出冰冷刺骨的寒潭,兩個人都禁不住一陣哆嗦。
鳳婧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望了望邊上的人問道,“你還好吧?”
“沒死。”夏侯徹咳了咳,才說道。
他哪想到,那把劍就是機關,一拿了就會掉了這么深。
鳳婧衣仰頭望了望黑漆漆的上方,也不知道他們這么掉下來是掉到了哪里,但現(xiàn)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離開這里,找地方生堆火烘干衣裳,否則難免不會再病了。
寒潭周圍鑲滿了夜明珠,照得有如白晝。
兩人哆哆嗦嗦地離開,穿過長長的密道,終于走了出去,才發(fā)現(xiàn)已然身處在一片無人的山谷,谷中竟是桃花爛漫,鳥語花香,儼然一處世外桃源。
茫茫的雪域境內,竟然還藏有這么一處地方,滿是春天的氣息。
“走吧。”夏侯徹蒼白著面色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扶著他穿過花林,看到花林深處的一處精致小屋,加快了腳步趕了過去,兩人進了屋便先翻找能換的衣服,索性還是讓他們找到了。
雖然,有些舊,但勉強還能穿。
鳳婧衣拿了衣服給他,自己先找地方換了身上的衣服,就趕緊去找可以用的藥和可以飲用的水,他們那樣掉下寒潭,十有八/九都會生病。
雖然不知道怎么會有這么處地方,但現(xiàn)在還是先住下再說,總經(jīng)一直露宿在荒郊野外要好,說不定這個地方有其它的出口,能讓他們出去也不一定。
可是,這地方似乎已經(jīng)空置了很久了,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很陳舊了,且也沒有一點食物和藥物,她簡單找了些能用的東西,便去了隔壁看到夏侯徹面色不好地坐在那里,,便道,“我們的食物和藥都還留在那上面沒帶下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上去的機關,不行就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藥草。”
“朕跟你一起去。”夏侯徹道。
“行了,你跟著反而麻煩。”鳳婧衣說罷,一個人便先走了。
現(xiàn)在,主要是夏侯有傷在身,不能再生病,雖然這兩天他都沒有異樣,可是她自己也知道,他是在強撐著。
夏侯徹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抗議,人卻已經(jīng)走遠了,著實讓他肚子里窩了一股火,她就這么嫌他現(xiàn)在瘸了?
鳳婧衣一人回到他們掉的寒潭附近,卻怎么也沒有找到再上去的入口或者機關,可是這山谷里的樹和屋子也定然是冥王教人來建的,既然是以前有人來過的,總該有來的路。
一直沒有辦法上去拿到先前準備的藥物和食物,她只有另尋辦法,在谷中尋找有用的藥草和可以充饑的食物,可是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她便只能把池子邊上的夜明珠撬了兩顆回來,準備拿著當燈用,順路摘了些谷中還能吃的果子。
夏侯徹自她走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遠遠看到夜色中有光亮過來,便知是她回來了。
鳳婧衣回來,一邊進門一邊說道,“沒找到上去的路,谷中也沒有其它吃的,只有這些了。”她說著,拿著摘回來的野果,拿去了有
水的地方去清洗。
夏侯徹跟了過來,看著她挽著袖子忙碌的樣子,突然有種再也不想離開這里的感覺。
這個地方,沒有別人,只有他們。
他不再是大夏皇帝,她也不再是北漢皇后,只是相愛的他們,沒有種種顧忌。
可是,這樣的念頭終究也只是那么一瞬,就算不顧忌別人,但總不能棄兩個孩子于不顧,還是得盡早想辦法離開這里才是。
鳳婧衣洗完了東西,一回頭又撞上他那樣專注而溫柔的目光,將東西端到他面前道,“吃吧。”
他伸手拿了一個,笑了笑說道,“這有點讓朕想到了百鬼密林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沒有現(xiàn)在這么倔強而固執(zhí),偶有小任性,但還是柔情似水的小女子。
可也真是奇怪,他明明喜歡她的時候是那個樣子,她現(xiàn)在變了個人似的,他卻是更加喜歡得難以自拔。
“夏侯徹,我永遠不可能再變成以前那個樣子,那也根本不是我。”鳳婧衣說著,與他擦肩而過出了門。
“不過,朕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你。”夏侯徹跟在后面,滿面笑意地說道。
雖然有時候很氣人,但讓他感覺到真實,那個時候的“素素”固然溫柔,但與他總隔著什么,不像如今的他們。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喜歡喜歡的掛在嘴邊,不嫌煩?”鳳婧衣沒好氣地扭頭道。
“朕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說喜歡,天經(jīng)地義。”夏侯徹理直氣壯地說道。
鳳婧衣懶得跟他爭辯身份差別的問題,索性是說了,他也聽不進去的,最后指不定吵起來的還是她。
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甜言蜜語聽在耳中,又是隱隱讓人心動的。
她進了門將能住的地方收拾了一下,便道,“不早了,早點睡。”
“只有一張床,你還要睡哪兒去?”夏侯徹瞅著準備走的人問道。
“不用你管。”鳳婧衣道。
夏侯徹一把拉住她,道,“莫說朕不喜歡強迫女人,朕現(xiàn)在這副德行,能把你怎么著了?”
她本就也是身子弱的,今天也一起掉水里了,這還能讓她去打地鋪睡地上了。
鳳婧衣看了他一陣,倒也真倒床去睡了,但還是小心地睡到了最里側。
夏侯徹慢悠悠地寬衣,然后在外側躺了下來,長臂一伸自然地將里面的人摟住了,她掙了幾下沒掙開,便也放棄了。
夜明珠發(fā)出柔和的光,床上的兩人靜靜地相擁著,卻是誰也了無睡意。
“你為什么要嫁給那個人?”夏侯徹在她背后,低聲問道。
鳳婧衣沉默了良久,方才開口說道,“他喜歡我,愛護我,我也喜歡他,我嫁給他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以前,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對蕭昱那種依賴感,就是愛情。
直到遇到了他,他才真正知道何為動心,何為愛。
夏侯徹默然不語,他怪不了任何人,怪只怪他們之間的身份對立,怪只怪他比那個人晚見到她。
“我有些想兒子了。”他道。
鳳婧衣沉默,她又何嘗不想。
“這會兒,他們都該會叫人了,瑞兒老夜里哭著找你的毛病,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好了沒有。”夏侯徹喃喃出聲道。
那臭小子哪里都好,就是一到夜里不肯覺要找她,哭得誰也哄不住。
熙熙倒是乖巧聽話,也不知東日里有沒有生病,他這一走也是許久了,唯恐心中掛念一次也沒有讓人送消息來。
“慢慢總會好的。”鳳婧衣道。
“你不知道,他們兄弟兩個有多可愛,瑞兒是弟弟,可有時候卻總像個哥哥,什么東西都知道讓給熙兒。”夏侯徹說著,眉眼間都溢滿了已為人父的笑意。
鳳婧衣沒有說話,可嘴角也悄角牽了起來。
自得知熙熙生還的消息,至今也沒有看到他一眼,這個孩子本就在她身邊的時間少,她也是格外心疼的,只可惜總是聚少離多。
如今想起來,便也格外想念得
多。
對于這兩個孩子,他們都虧欠太多了。
“婧衣,朕想你能盛京,兩個孩子也需要你回去,若是你怕因此再起了戰(zhàn)事,只要他們不緊逼于朕,朕也絕不動他們便是了。”夏侯徹說道。
一統(tǒng)天下是他多年的夙愿,如今他愿意退讓,只要她能回到他和孩子的身邊。
“夏侯徹,我能做到的都做到了,請你不要再逼我了。”鳳婧衣沉重地嘆息道。
她已經(jīng)辜負蕭昱太多,如何能再做出那等背棄之事,讓他再受盡天下人的恥笑。
對于身后這個人,她能給的,也都給了。
夏侯徹斂目深深呼吸,良久之后沉聲問道,“是不是永遠,他在你心目中都要勝過朕和咱們的孩子?”
他知道他們之間相識多年,他也知道那個人不肯放手,可是要他一天一天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在別的男人身邊,這種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