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56
,最快更新帝臺嬌,王的寵妃 !
“戚家不在了?”七殺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道。
離家多年,他全然沒想到再次聽到戚家這個名字,竟是這樣了。
當年為了戚家,為了妹妹,他放棄了救她。后來為了她,離開戚家,一轉(zhuǎn)眼,親人早已經(jīng)化為白骨,他卻一無所知奧。
“你離開北漢幾年后,戚家就出事了,這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鳳婧衣嘆息說道騁。
他雖然跟著冥衣犯下很多錯事,可終歸也是有個有情有義之人,因為戚家而害了她,這么多年也不過是想彌補一下當初的放手所釀成的大錯而已。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得變是那么心里扭曲,冥衣之所以變成如今這樣,也是因為當初所愛之人在關(guān)鍵之時放棄了自己,所以即便這么多年七殺在她身邊,為她做了無數(shù)的事,她也無法再回頭相信他。
“后悔了?”冥衣冷然失笑道。
七殺淡然道,“我從來沒有后悔。”
如今戚家已經(jīng)不在了,就算后悔也沒什么用了。
冥衣望向白笑離,道,“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的對手了,你要殺便殺吧。”
她恨他,卻也該死的羨慕她,羨慕崇禮對她的好,羨慕他對他的無微不至,不惜一切。
所以,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取代了她,想要成為他心上的那個人,也得他那樣的呵護,可是他對她也好,卻總是在客氣的范疇,從來沒有逾越過男女之情。
即便,到最后她不惜以蠱毒控制他,他卻寧愿死也不愿有負于那個人。
如果沒有龍玄冰該有多好,也許她就可以成為他心上的那個人。
“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九幽道。
縱然七殺以前有對不住她的地方,但這些年為了她出生入死的,她卻盯上了別人的心上人,處心積慮去拆散對方。
“邱九幽,說我不知好歹,你又能干凈多少?”冥衣冷笑哼道。
九幽眸光一暗,沒有再辯駁什么。
“當年的毒,可是你幫著下的,崇禮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冥衣說著,看著白笑離與九幽兩人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陣痛快。
他想要和崇禮在一起,她不也想得到龍玄冰,否則當年又怎么會幫她向崇禮下毒。
這邊的沉默,被另一方交手戰(zhàn)況打破,蕭昱漸漸不敵功力詭異倍增的夏侯淵,被其一掌擊中,境上冥衣樓的柱子,傷勢頗重。
冥衣看著那邊的人,得意地笑了笑,“你們能制住我們,現(xiàn)在可還有本事制住他?”
現(xiàn)在的冥王教,若說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是七殺,而是夏侯淵。
九幽等人望向不遠處,那已經(jīng)不是他們先前所見的那個夏侯淵了,那種渾身透著詭異邪佞,有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得想辦法盡快制住他。”九幽道。
鳳婧衣快步趕了過去,扶起重傷的蕭昱,“你怎么樣?”
她也沒想到,一向不怎么動武的楚王,竟是暗藏著如此高深的身手。
蕭昱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道,“他現(xiàn)在功力非同一般,小心點。”
他是料到這個人實力不一般,可是沒想到會變得這么詭異莫測。
夏侯徹站在數(shù)步之外,看著匆匆而去的人,眼底掠過一絲痛意。
雖然,剛剛他們還在一起與人生死相搏,默契無間,可是回到南實,她終究還是北漢的皇后,還有一個自稱為他丈夫的人。
九幽和白笑離瞥了一眼已經(jīng)重傷的冥衣和七殺,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可是卻沒料到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個人來,而且還是非同一般的高手。
“他常年服用冥衣樓的藥物,功力提升起來之后,你們都不是對手,我殺不了你白笑離,但你也會死在他手里。”冥衣樓得意地冷笑道。
九幽聞言,扭頭道,“你真是瘋了……”
那不是崇禮的孩子嗎?
她竟然也下這樣的獨手,難怪一直以來看著那夏侯淵,面色總有些異于常人,原來是因為常年服用不當?shù)乃幬铩?br/>
可是那樣的東西,總歸是有毒的,不定
tang最后還會要了人性命。
夏侯淵眸子有些妖異的紅,只是那眼神比鳳婧衣受控制之時還要猙獰駭人,冷冷地掃視著冥衣樓周圍的人。
“這雪域城,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白笑離幾人不得不都紛紛警覺起來,圍向說話的人,面對這樣的一個莫測的高手,論及單打獨斗,他們已經(jīng)很難有勝算了。
鳳婧衣扶著蕭昱,退到了安全一點的地方,道,“你先在這兒休息吧。”
他內(nèi)傷嚴重,已經(jīng)不適宜再動武了。
若是沐煙她們能盡快過來,便就好帶他找淳于越醫(yī)治了,可是他們現(xiàn)在又一個大敵當年,一時間又難以脫身離開了。
蕭昱支著站起身,想要跟他們一同幫忙,可是胸腔陣陣的痛楚告訴他,自己這一掌確實不輕。
“你先在這邊等著,若是沐煙她們過來了,就跟他們先出城找淳于越治傷。”鳳婧衣叮囑道。
蕭昱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的傷勢狀況若是加入交戰(zhàn),只會拖累了所有人,這樣在一旁等著倒也好,眼下也不是他能逞強的時候。
鳳婧衣安頓好他,方才跟著夏侯徹他們一行人,準備應(yīng)對夏侯淵。
對方驟然之間提升了數(shù)倍的功力,這是他們誰也不曾想到的,現(xiàn)在他到底身手到了什么地步,也沒有個底。
白笑離側(cè)頭瞥了一眼不遠處冷笑著看著自己的冥衣,身形一轉(zhuǎn)第一個先出手了,九幽也隨之跟了上去。
鳳婧衣和夏侯徹相互對視了一眼,也隨之加入了四人聯(lián)手的交戰(zhàn),若是實力他們四個也都是不差的,可是現(xiàn)在四個人對上一個都還是平手,這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夏侯淵看出夏侯徹有傷在身,加之剛剛與七殺交手了一番,一直都在強撐,于是出手便便針對他而去,鳳婧衣只得頻頻出手幫他格擋,豈知對方招式一轉(zhuǎn)攻向了她,手法快得讓她反應(yīng)不及。
夏侯徹自然不惜一切出手去擋,夏侯淵也早料到他們二人會如此,于是攻向鳳婧衣的那一掌虛晃一下,卻攜著渾厚的力氣擊向了夏侯徹。
夏侯徹中招踉蹌退了數(shù)步,以劍支撐著站立,咽下口中的血腥之氣道,“無礙。”
“你還是先到一邊吧。”鳳婧衣勸道。
他本就有傷在身,再中了這一招,現(xiàn)在傷到何種程度,也不得而知。
“沒什么。”夏侯徹道。
玄機劍陣是兩人聯(lián)手才能發(fā)揮其威力,若是他先退下了,剩下他們?nèi)齻€人,會更加難以應(yīng)付。
“這個時候了,你別逞強行不行?”鳳婧衣望了眼不遠處還在交手的三人,焦急地說道。
“放心吧,朕沒那么容易死。”夏侯徹說著,已經(jīng)又沖了上去。
蕭昱在不遠處捂著傷處,看著雙劍合壁的兩人,突然有些發(fā)覺自己的悲哀,那是他的妻子,現(xiàn)在卻是由著另一個男人在保護。
他不是不想去幫忙,而是如今一掌傷及心脈,再用內(nèi)力必然是不斃命,也半死了。
這邊,是不死不休的搏斗。
另一邊,公子宸正在混亂的城內(nèi)尋找夏侯淵的蹤影,一直找到了冥衣樓附近,聽到打斗的聲音方才趕了過來。
看到與鳳婧衣幾人交手的人,不由面色大駭,怎么也想不到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經(jīng)變成了這番模樣。
若再這般下去,雙方便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也顧不上許多,沖了上去想要阻止雙方,可是多人的混戰(zhàn)之中,又都是身手在她之上的高手,又豈是她一人所能攔得住的。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哽咽勸道,“你收手吧!”
夏侯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將她點了穴推了出去,朝著周圍的幾個堂主道,“把她給我趕出雪域城!”
“夏侯淵!”公子宸驚聲叫道。
可是,隨之而來的幾個人已經(jīng)押住了她,不由分說地便依著夏侯淵的命令將她帶離了冥衣樓。
她含淚扭頭望向鳳婧衣,乞求道,“鳳婧衣,答應(yīng)我,不要讓他死,救你答應(yīng)我。”
鳳婧衣瞥了一眼她,有些震驚。
公子宸在她們的眼前總是意氣風發(fā)的,風流灑脫的,何時到這般求過人的地步,雖然不甚清楚她與夏侯淵之間的糾葛,不過總歸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了。
可是,現(xiàn)在不是她們不放過夏侯淵,而是夏侯淵不放過他們。
她有心想幫她,可是現(xiàn)在在這里交手的也不止她一個,她不一定能救得了她想保住的那個人啊。
公子宸一路掙扎,卻一路被人從送往了雪域城的門口,不曾想到這便就是他們之間最后的告別了。
白笑離出手狠厲,也全不顧自己安危,好幾次若非九幽及時出手了,只怕也跟著重傷了。
“你不要命了!”九幽痛聲斥道。
白笑離對于他的話一向是充耳不聞,她等到這么多年,今日進了雪域城,原就沒打算再活著回去,就算不惜拼了這條性命,他也要殺了這幫害了崇禮和她的人。
夏侯淵一招將白笑離中傷,本以為能逼退她,卻不想她竟不怕死的,也迅速出手反擊于他,九幽見狀也跟著出手,二人合力反而將他中傷逼退,他踉蹌地后退,半跪在地捂著血氣翻涌的胸口。
鳳婧衣見已經(jīng)將其中傷,正要相勸留他一命,白笑離迅速又是一掌,將夏侯淵震得吐血倒地。
“現(xiàn)在,你還幾分本事盡管再使出來?”她喘息不及地道。
夏侯淵一口鮮血噴出,不甘地望向?qū)γ娴膸兹耍瑑H是片刻之后便又一躍而起沖了上來,雖然九幽及時出手阻止,白笑離還是又被他的掌力所震傷。
他們只顧著交戰(zhàn),卻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幕的冥衣,沒有為任何人擔心的神色,那是眼底彌漫著冰冷詭譎的笑意。
而邊上的七殺,眼中卻滿是復雜與歉意。
幾番之后,雙方各人也均是一身傷,白笑離卻還是霍出了性命地搏殺,直到終于一掌將其狠狠中傷,再無還手之力,才冷笑道,“冥衣樓那些下三濫的東西,終究是不頂用的。”
故而,這么多年,她所練的也都是硬功夫。
毒術(shù)再好,也終究沒有一身過硬的實力可靠。
“是嗎?”冥衣在不遠處冷笑嘲弄道。
“你不用急,等解決了他們,我會親自送你上路。”白笑離說著,也不顧一旁鳳婧衣的阻力攔,奪過夏侯徹手中的玄鐵劍,便一劍刺了過去。
雖是刺在對方死穴之上,卻也不是一劍致命。
“這種劍傷,不會立即致命,但心臟會漸漸失血而亡,這種等死的滋味,你們也該嘗嘗。”白笑離咬牙切齒地恨道。
“哈哈哈哈哈……”當她一劍刺下,冥衣也跟著仰頭大笑出聲。
白笑離厭惡地扭頭,“你笑什么?”
冥衣半晌收住笑意,道,“龍玄冰,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他長得像一個人嗎?”
白笑離打量了夏侯淵一陣,瞳孔微縮,卻沒有說話。
“他是不是很像崇禮?”冥衣冷笑地提醒道。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白笑離憤然質(zhì)問道。
冥衣冷然狂笑,只是看著她和她腳邊開死的夏侯淵,半晌也沒有說話。
“他是崇禮的孩子。”九幽坦言道。
白笑離望著那人,與記憶中的人有些相似的眉眼,難忍心中陣陣刺痛。
冥衣冷笑著看著她,說道,“白笑離,多年之前你離開冥王教之后,不是生下了一個孩子,在他的后背之后,還有一塊火云胎記,恰好……他身上就有。”
她說罷,又是一陣大笑出聲。
九幽聞言不可置信地望向說話的人,當初她說那是崇禮的孩子,他一直以為是那具人被控制之后,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從而有了這個孩子,卻沒想到……
難怪,她們母子難以親近,難怪她竟能狠下心讓他常年服用冥衣樓的藥物。
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讓這對母子……自相殘殺。
白笑離怔怔地轉(zhuǎn)頭看向腳邊血流不止的人,上前顫抖地伸手扒開了他的衣服,看到后背那塊火云胎記,頓時瞪大了眼睛。
當年,她走火入魔離開了冥王教,卻又有了崇禮的孩子,
只是那時候傷勢太重,藏在教內(nèi)一個親信的分舵里,孩子出生那日分舵遭人襲擊。
她重傷在身,只恍惚聽到接生的穩(wěn)婆說孩子背上有塊火云胎記,我連是男是女,孩子是何模樣都未來得及看清楚,便在混亂中與孩子失散了。
之后多年以來,她行走各地,看到與孩子出生差不多年紀的孩子都會去看身上是否有胎記。
鳳婧衣微震,她記得青城山的很多人,身上都有一塊胎記,原來……竟是白笑離一直在找著自己的親生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也不知道長什么樣,只有將有那樣胎記的孩子都收養(yǎng)到了青城山,大約就希望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是在其中的。
可是,又如何想到,冥衣竟帶走了那個孩子,在身邊養(yǎng)大了,到了今日設(shè)計讓他們母子自相殘殺。
而她一直苦苦尋覓的親生骨肉,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