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一寸溫柔一寸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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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在呢?”蘇妙風(fēng)從清寧宮出來,看見她還站著不由上前道。
    鳳婧衣淡笑,道,“不是說好今天下棋的嗎?”
    蘇妙風(fēng)點了點頭,與她并肩而行,慢步朝著靜華宮而去。
    鳳婧衣低垂著眉眼,一邊走一邊思量著對策,傅錦凰這樣暗中盯著她有多久了,到底手中掌握了多少秘密她也不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犄。
    可是,現(xiàn)在宮里的線人都還不能動用。
    “皇貴妃找你麻煩了?”蘇妙風(fēng)突地出聲道。
    鳳婧衣回過神來望了望她,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蘇姐姐。”
    蘇妙風(fēng)望了望她,溫聲道,“皇貴妃一向心高氣傲,你入宮以來雖然波折不斷,但如今已經(jīng)位及昭儀,以皇上對你的心思,將來與她平起平坐都不無可能,她又豈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鳳婧衣無奈地嘆了嘆氣,可是她與傅錦凰之間又豈止是這般簡單的恩怨。
    這么久以來,她沒有對她下手,只怕就等著將她一次將她置諸死地的機會。
    “她是個極謹(jǐn)慎的人,在她沒有把握能把你除掉的時候,不會輕易下手。”蘇妙風(fēng)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么久她不聲不響的,只怕就是在等著機會。”
    “那我該怎么辦?”鳳婧衣皺著眉頭道。
    如今她自己能用的人有限,蘇妙風(fēng)在宮中生活多年,對傅錦凰和皇后都甚是了解,有她相助自然是沒錯的。
    “傅錦凰最擅滴水不漏的布局,不過……只要洞悉先機,就能讓她一步錯,步步錯,滿血皆輸。”蘇妙風(fēng)認(rèn)真道。
    傅錦凰這么久以來都沒有動作,想來也是在暗中謀劃著什么。
    可是,上官素不同以前死在她手里的那些妃嬪,她真要除掉她不能自己動手,只有借皇上的手,可皇上如今對上官素如斯寵愛,若沒有讓他信服的東西,豈會去殺自己喜歡的女人。
    鳳婧衣抿唇點了點頭,這也正是她所想到的。
    雖然不知道傅錦凰現(xiàn)在知道了多少,但她一直還沒有動手,想來是還沒有到合適的時機,或是還沒有關(guān)鍵能將她擊潰的東西。
    “不過,關(guān)鍵還是在于皇上,如果皇上不想你死,她和皇后做再多也是徒勞。”蘇妙風(fēng)意味深長地望了望她,認(rèn)真說道。
    “皇上生性多疑,蘇姐姐也不是頭一天知道。”鳳婧衣苦笑道。
    哪一次出了事,夏候徹沒有懷疑過她,若真讓傅錦凰有了足夠的證據(jù),只怕她真的在劫難逃了。
    蘇妙風(fēng)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皇上是生性多疑,可是對于你已經(jīng)是大大的不同了,若是以往宮中妃嬪有了事,生也好死也罷,他是問也不會問一句的。”
    她從未想過,那個心如鋼鐵的九五之尊也會有一天為一個女子化為繞指柔。
    鳳婧衣笑了笑,沉默無言。
    蘇妙風(fēng)默然走著,沉吟了許久驀然出聲道,“妹妹若是不能全心全意在皇上身上,也切莫負(fù)了他一番情意。”
    她看得出皇上在上官素身上的用心,卻無法在上官素身上看到一個女子對心愛男子的癡迷,反而她身上有太多她看不破的神秘。
    一直以來,縱然步步高升寵冠六宮,她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宮中其她嬪妃那樣的喜悅歡欣,那說明她根本沒有將這一切放在眼中,那么便是有著更讓人看不透的心思。
    鳳婧衣淺然一笑,卻沒有回答。
    她想,她是注定會有負(fù)那個人的。
    她一直需要他的寵愛成為自己的保護傘,可卻沒有想過,這會她處心積慮謀取的寵愛會有一天成為真情。
    回到靜華宮,她直接去了雅風(fēng)堂與蘇妙風(fēng)對弈,直到午膳時分方才回了凌波殿。
    沁芳給她斟了茶進來,掃了一眼屋內(nèi)不由奇怪地皺了皺眉頭。
    “怎么了?”鳳婧衣低聲問道。
    沁芳將茶遞給她,仔細(xì)瞧了瞧殿內(nèi),道,“有人來動過屋里的東西?”
    鳳婧衣倒并無意外之意,淡淡抿了一口茶道,“重要的東西,都收好了吧。”
    “嗯。”沁芳點了點頭道。
    帳中香
    tang和避孕的藥任何一樣被人發(fā)現(xiàn)鬧到皇上那里,對主子都是滔天災(zāi)難,她又豈敢大意。
    兩樣?xùn)|西她一直都是隨身帶著,只有在圣駕來臨的時候才會放到內(nèi)殿的梳妝臺上,一旦圣駕離去她就會第一個去收起來。
    “主子,現(xiàn)在怎么辦?”沁芳道。
    “先靜觀其變吧。”鳳婧衣道。
    她不知道傅錦凰手里到底握了多少底牌,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只是如今宮中咱們的人都不能再用了,只能從墨姑娘那里得到消息了。”沁芳道。
    墨嫣是早年進到大夏宮里的,又一直跟在皇后身邊,她在宮里可以利用皇后的人脈打聽消息,總算不至于讓她們處于太過被動的局面。
    “暫時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等著墨嫣那邊的消息,再見機行事。”鳳婧衣道。
    正說著,外面有人在門外道,“娘娘,孫公公差人過來了。”
    鳳婧衣望了望沁芳,示意她去叫人進來。
    不一會兒功夫,傳話的太監(jiān)進來,是時常跟在孫公公的皇極殿內(nèi)侍,進門便跪下見了禮道,“奴才給昭儀娘娘請安,皇上請娘娘今日到皇極殿一同用午膳,孫公公有事來不了,差奴才來接娘娘過去。”
    鳳婧衣點了點頭,“公公稍等一會兒。”
    說罷,沁芳上前塞了銀子,笑著道,“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
    對方推辭了幾下,還是將銀子收下了。
    這樣的事,在后宮之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他們這些在皇極殿服侍的奴才,沒少收后宮里的好處。
    鳳婧衣稍稍整理了儀容,便帶上沁芳隨之前往皇極殿,途經(jīng)漪蘭殿附近之時便遇上從里面出來的卞嬪卞玉兒。
    “嬪妾給昭儀娘娘請安。”卞玉兒帶著宮人行禮道。
    鳳婧衣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漪蘭殿,淡笑道,“卞嬪與蘭妃娘娘還真是姐妹情深呢。”
    自靳太后出事之后,靳蘭慧也不曾到漪蘭殿走動過,便是這卞嬪倒是時常看望被禁足的靳蘭軒。
    “嬪妾與蘭妃娘娘哪里比得昭儀娘娘有皇上憐之愛之,唯有大家自己互相照顧,才不至于這深宮之中凄涼度日。”卞玉兒淺然笑道,眉目寒涼如雪。
    “卞嬪說的什么話,皇上自是都記掛著你們的。”鳳婧衣道。
    卞嬪淡冷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今皇上除了昭儀娘娘,怕是這宮里誰長什么模樣都記不得了,嬪妾說得又哪里有錯呢。”
    鳳婧衣抿唇,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
    “自古以來,盛極必衰,娘娘可得小心一點。”卞玉兒似笑非笑地說完,欠身道,“嬪妾告退。”
    說罷,帶著宮人揚長而去。
    “嘿,一個個小小的嬪位,就這般不知尊卑。”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哼道。
    “無妨,走吧。”鳳婧衣淡笑道。
    這宮里的,如今有幾個不是對她心懷恨意的,只是這卞玉兒卻總有些讓她捉摸不透。
    她幫著皇帝扳倒了太后,如今卻又還跟靳蘭軒來往,實在不清楚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皇極殿,她一如往常先到了偏殿等著,不一會兒功夫夏候徹便從書房過來了,看她還坐在那里發(fā)呆,便問道,“遇上卞嬪,不高興了?”
    “沒有。”鳳婧衣淡笑搖了搖頭,道,“只是碰上了說了幾句不愉快的話,女人間爭風(fēng)吃醋的小事而已。”
    夏候徹薄唇微勾,長臂一伸摟在她的腰際,低頭趁著宮人不注意偷香,“現(xiàn)在都是別人吃你的醋,你吃不上。”
    鳳婧衣皺著眉縮了縮,脖子上現(xiàn)出一道曖昧的牙印。
    “我是吃不上醋,不過人家都恨不得把我都生吞活剝了。”
    夏候徹失笑,道,“朕在呢,誰還能欺負(fù)了你。”
    鳳婧衣似信非信地瞧了他一眼,“你不跟著人欺負(fù)嬪妾,嬪妾就謝天謝地了。”
    說罷,起身到桌邊準(zhǔn)備用膳。
    夏候徹抿了抿薄唇,她如今在宮中確實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也是他一手將也推上來的,不過她那似信非信的目光卻是讓他一陣心驚。
    細(xì)細(xì)回想,似乎每一次事情出在她身上之時,他都有反射性地去懷疑過她,這也難怪她難以直正再相信他的話。
    “下午若是無事,就留在皇極殿侍駕。”夏候徹跟著入座說道。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她,道,“皇上不是要忙政事嗎?”
    “今日就是處理上奏的折子,不必接見大臣,朕想看到你在跟前。”夏候徹微揚著薄唇道。
    鳳婧衣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習(xí)慣了他冷臉對人的樣子,突地變得這般溫柔的不像話,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難以消受。
    午膳過后,夏候徹繼續(xù)忙著批閱折子,她便幫著研個墨遞個茶,倒也清閑。
    只是一想到現(xiàn)在挖空了心思要給她下套的傅錦凰,心中便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墨嫣那里還會探聽到什么消息,否則她就真的要一直這樣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清寧宮,午后的陽光明媚,邵皇后喜歡侍弄花草,這春日里花房里正是百花齊放的時候。
    “墨嫣,你說皇貴妃這一次……能得手嗎?”邵皇后一邊修剪著花木,一邊問著身后侍奉的貼身宮女道。
    墨嫣眉目平靜地端著東西站在一旁,想了想說道,“皇上現(xiàn)在對鈺昭儀已不是寵愛那般簡單,而皇貴妃娘娘那里尚不知她有什么樣的籌碼,至于她是想和皇后娘娘對付鈺昭儀,還是想借鈺昭儀之事對付娘娘,也尚不可知。”
    話音一落,邵皇后修剪花木的剪刀頓了頓。
    墨嫣微不可見地笑了笑,跟在這個人身邊這么些年,她謹(jǐn)慎多疑的心思一點也不輸給夏候徹,多年以來就一直提防著宮中威脅到她后位的人。
    她與傅錦凰斗了這么多年,即便一時能夠聯(lián)手一起,又豈會真的彼此信任。
    “你說的對,她想對付上官素,本宮也不能被她拿刀使了。”邵皇后說著,冷冷地笑了笑。
    若是她想一箭雙雕,對付了上官素,又牽連了清寧宮,將來這后宮之中豈不就是她傅錦凰的天下了。
    “你也差人好生注意著傅錦凰的動向,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一五一十地稟報本宮知曉。”邵皇后回頭望了望她,認(rèn)真說道。
    “是,皇后娘娘。”墨嫣垂首,眼底掠過一絲深沉地笑意。
    正說著,一名宮人在花房外稟報道,“皇后娘娘,靳貴嬪過來了。”
    邵皇后聞言將手中的精致的剪刀遞給墨嫣,出了花房便有宮人端著水過來為她凈手。
    “最近這靳貴嬪到清寧宮,倒是走動得勤快。”墨嫣拿過巾帕遞給皇后,宛然笑道。
    皇后擦了擦手,冷然一笑道,“靳家倒了,她沒了靠山,自然是要倚仗著本宮,靜婕妤如今就只跟著鈺昭儀走得近,已經(jīng)靠不住了,這靳蘭慧雖算不得出色,但聰慧靈敏,本宮身邊也需要這樣的可用之人。”
    說罷,帶著人前往清寧宮前廳而去。
    墨嫣暗自嘆了口氣,不由有些為凌波殿那邊憂心,一個傅皇貴妃就已經(jīng)很棘手了,若皇后和靳蘭慧兩人再從中作梗,這一關(guān)她怕是真的不好過。
    她如今獨占圣寵,這宮里哪一個不是想著將她拉下來,若是別的事倒也還好,以皇帝如今對她的喜愛倒也不會怎么樣,可她的另一重身份若是被暴露出來,那可是不堪設(shè)想的局面了。
    她跟著皇后到了清寧宮前廳,靳蘭慧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在那里等著了,見到鳳駕出來連忙起身道,“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邵皇后入了座,淡笑道,“起吧,這會兒怎么過來了?”
    “謝皇后娘娘。”靳蘭慧起身,回頭望了望宮女,道“嬪妾聽說皇后娘娘先前種的那盆月曇枯了,嬪妾便差人從宮外買了一盆,向御花園的花匠問了些方法,總算是種活了,這都打著朵兒了,過不了幾日就能開花了,特地給皇后娘娘送來。”
    皇后望了望宮人抱著的花,眉眼含笑,“本宮還正為那月曇的事憂心呢,你這般種好了給本宮送來,真是有心了。”
    “皇后娘娘不嫌棄就好。”靳蘭慧低眉,笑意溫婉。
    皇后娘娘甚是喜愛的望著那盆月曇,淺然笑道,“這月曇嬌貴的很,本宮還怕再給照顧不周,靳貴嬪若是得空就時常幫本宮瞧瞧可好?”
    “是。”靳蘭慧含笑
    應(yīng)道。
    她本以為幫了皇上之后,會得其眷顧,可他如今還是滿心都掛著上官素,她在宮中無依無靠,如今便也只能投靠到皇后這里再作打算。
    皇后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墨嫣,把花放到花房里去吧。”
    “是,皇后娘娘。”墨嫣應(yīng)聲,上前將花盆接過帶著人送到清寧宮的花房去,皇后一向不喜別的人進去花房,這件事自然只得她親自去。
    出了門,她便不由暗自嘆了嘆氣,看來皇后娘娘是真的要將靳蘭慧留在身邊為用了。
    皇貴妃那里的事尚還沒有個頭緒,這邊的兩個人又不知是要打什么主意,公主這一次的處境真的是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