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愛意11
是不是有活菩薩在做慈善暫且還找不到根據(jù),姜父便又交給了姜阮一個“任務(wù)”,周五晚上代表姜家去參加一個晚宴。
姜阮才回國,對這些應(yīng)酬沒半點了解,自然不太想去。
她想以工作為理由推辭,抬頭卻又突然看見了父親兩鬢的些許白發(fā)。
父親真的老了,以后姜家終究需要她繼承。
姜阮將到了口邊的說辭又憋了回去,點了點頭,“好,那我周五下午請個假。”
姜阮平日在劇組拍戲態(tài)度認真,也從不遲到早退擺架子,沈毅本就對她滿意,自然輕松便應(yīng)允了下午的假。
而孟詩瑤開了車早早便在劇組門口等她。
姜阮上了車,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孟詩瑤看向她,臉上帶著點嫌棄,“你這妝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你不懂,鏡頭吃妝。”姜阮摘掉了那悶得慌的口罩,不緊不慢的回答。
“算了,等會我?guī)闳ヒ娨晃辉煨蛶煛!泵显姮幷f著驕傲的拍了拍胸膛,“今天我請客。”
姜阮有些不解的看向她,“那么麻煩干什么,穿著端莊大方一點不就行了。”
孟詩瑤撒嬌道:“那造型師可貴了,而且是我預(yù)約了好久才排上的呢,你就當(dāng)陪我去嘛~”
今天的晚宴是謝家為了歡迎小少爺回國才辦的,而這種宴會代表家族去的往往去的都是他們這些小輩,也就是同齡人之間擴展一下交際圈,一般很少會有長輩參加。
在孟詩瑤眼里,姜阮自然該精心打扮一番好艷驚四座。
姜阮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點頭,“行行行,去還不行嗎?”
*
說來也巧,孟詩瑤重金請的造型師名叫Tessa,在圈內(nèi)明星里也很受歡迎與追捧,的確是重金難請有價無市,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
但說來也巧,姜阮初回國的時候和Tessa有過一次合作。
而當(dāng)時她設(shè)計的造型,讓姜阮在熱搜上待了一天,并且廣受好評,這也使Tessa對姜阮的印象很好。
姜阮隨意的挑了件黑色的深V小禮服,低調(diào)簡單,作為晚宴的基本款也足夠了。
孟詩瑤拉了拉姜阮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道:“這件是C家前年的春季款了。”
穿過季禮服,定會被那些嘴碎的人私下議論嘲笑。
Tessa也并不贊同姜阮的挑選,嚴肅道:“我認為每一件美麗的衣服都永遠不會過時,永遠都是藝術(shù)。但是姜阮,我記得你類似的造型有過不止一套,我不喜歡沒有意義的去復(fù)制別人,我希望能夠打造出不一樣的你。”
姜阮也并不是一定要堅持,這種事她這幾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便垂眸淺笑道:“那您來挑選吧。”
Tessa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樓上取了一個盒子。
打開,印入眼簾的是酒紅色的絲絨面料,一條雙層的珍珠項鏈放在中間更是做為最好的點綴,看著便格外名貴。
Tessa說:“這是我前些年參加海外一個設(shè)計大賽時的作品,所以也算是珍藏至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覺得姜小姐可以試一試這件裙子。”
姜阮以前極喜歡紅色,那般明艷,如同她曾經(jīng)的性格那般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后來,她又覺得紅色過分張揚,便漸漸舍棄。
而面對這件禮服,姜阮沒有拒絕的理由,她說:“榮幸之至。”
更衣室的門被打開,姜阮站在了落地窗前,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
法式宮廷風(fēng)與這條裙子完美結(jié)合,一字肩的設(shè)計將她鎖骨毫不遮掩的展現(xiàn),禮服的腰線也有經(jīng)過很好的收縮處理,姜阮本就腰肢纖細,如今看著更是不盈一握。
再加上鎖骨間的那串珍珠項鏈增添了些視覺沖擊,艷麗的紅與淡雅的白相結(jié)合,漂亮的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Teesa鼓了鼓掌,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倘若我不是這件裙子的主人,我真的會懷疑它是專門為你訂做的。如此合身,又如此的適合你,我決定向它送給你。”
姜阮搖了搖頭,“這實在過于貴重了。”
“這件裙子只是我的作品,它被穿在你的身上,在我的眼里你們才是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
Tessa的態(tài)度堅決,姜阮也不好再推辭。
Tessa給姜阮化了偏復(fù)古一些港風(fēng)妝容,長卷發(fā)散落在腰間,她看起來更美麗的無可挑剔。
孟詩瑤看著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一直都知道姜阮漂亮,每一次卻又總會被不斷驚艷,重新定位心目中對美人的認知。
她突然間覺得,這筆錢花的真是——
值了!
*
謝家的別墅前。
倆人將邀請函交給管家,在傭人的帶領(lǐng)下穿過游泳池前往大廳。
孟詩瑤怕姜阮緊張,安慰她道:“等會如果遇到些討厭的人就不要理,別怕啊有我在,什么事都沒有。”
姜阮覺得有些好笑,她怎么也算站上過無數(shù)頒獎典禮了,一個宴會她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看孟詩瑤這副認真的模樣,她也沒反駁什么。
謝家在帝都也算是名門望族,姜阮看著周圍那些來參加的名媛千金們,其中有些眉眼也讓她覺得熟悉,大概也是她曾經(jīng)的玩伴之一。
不過時間久遠,記憶也早就模糊了。
即使姜家這些年大不如前了,大多數(shù)名媛們無論私下怎么議論過姜阮,但表面上還是故作親切和她打了招呼。
當(dāng)然,姜阮看得出她們眼里的鄙夷,笑容也只是不失禮貌而已。
但這種場合本來也就是做表面功夫,這種程度已經(jīng)足夠了。
有人愿意和姜阮交流,自然也還有人明擺著瞧不起她,其中為首的便又是尚媛。
在看見姜阮出現(xiàn)在大廳里的那一刻,她眼底有嫉妒與羨慕交織。
而尚媛旁邊的小姐妹們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尚媛,聽說你之前和姜阮結(jié)梁子了?”
尚媛臉色難看,卻又嘴硬道:“一個戲子而已,她有什么資格和我結(jié)梁子?”
尚媛說這話時聲音不大但也不小,附近的人只要稍稍留心,便都能聽的清楚。
姜阮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五米而已,自然也不例外。
孟詩瑤頓時便惱了,轉(zhuǎn)過身去就想去和尚媛對峙,卻被姜阮抓住了手腕。
姜阮對她搖了搖頭,拿起旁邊的紅酒杯微抿了一口,道:“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什么,沒必要在心上。”
這些年她在娛樂圈聽過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不少,倘若事事都要計較,那可要忙死了。
見她真的不在意,孟詩瑤這才點頭將不滿壓下,應(yīng)了聲,“知道了,我都聽你的。”
即使大多數(shù)名媛千金們對姜阮都不算太喜,但是姜阮即什么都不做,光是安靜的站在那里,她的美艷奪目也讓人無法忽略。
也有男士試圖上前和姜阮搭話,當(dāng)然,在姜阮疏離的態(tài)度下都沒有得到半分結(jié)果。
在場的幾乎都是同齡人,宴會也自然沒有平日里那么嚴謹。
傳說中的主人公,那位謝小少爺?shù)挂豢幢闶歉辫铗埐获Z的叛逆模樣,明明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看似優(yōu)雅高貴,但事實上整個人就差把不耐煩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但是好在他生了一副好皮相,五官精致又立體,即使垮著張臉也還是挺好看的。
姜阮閑的沒事,便多看了兩眼。
欣賞美的事物,會讓人心情愉悅。
孟詩瑤注意到了她目光的停留,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姜阮,“你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吧?”
只是覺得好看,喜歡倒是半點也談不上。
但是看著孟詩瑤著急的模樣,姜阮便故意不回答。
孟詩瑤又拉過姜阮,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玩玩可以,當(dāng)真不必啊。聽我爸說謝家有意與楚家聯(lián)姻,謝遇突然回來也是這個原因。”
楚家……楚嬌。
姜阮和楚嬌也只能算是點頭之交,楚嬌在圈內(nèi)一直都是名媛教科書般存在的人物,所以姜阮對她還算比較有好感
姜阮看著那位謝小少爺從臺上走下,開始和他面前的女人們開始搭訕。
白瞎了一張臉長的好看,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子弟。
這倆人……不太般配。
姜阮在心里有些為楚嬌可惜,但是別人的事情也與她無關(guān)。
姜阮正發(fā)著呆,卻又聞到了煙草味。
這般沒有素質(zhì)的行為,姜阮本想找傭人去提醒,卻發(fā)現(xiàn)謝遇靠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根煙。
得,無禮的人居然還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公。
那么她就沒有半分說教的資格了。
但姜阮又實在討厭煙草味,便和孟詩瑤說了一聲,獨自走到了遠處窗邊。
這里很是安靜,她待著倒也自在些。
直到有腳步聲響起,停在了她身后不遠處。
姜阮回頭看了一眼,便又看見了熟悉的人——
江致倚在不遠處墻邊望著她。
江致作出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垂下眸子,可是卻依舊掩不住眼底的驚艷。
皎潔的月光落在姜阮身上,酒紅色的禮裙更映襯她肌膚勝雪般白皙。
如同他眸中月光,心上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