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訪林宅
聽了阿婆的話,我不禁一陣吃驚。李元忠失蹤半年多了,老婆孩子上個月也回家了,那是誰報的警。想到這里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又問了阿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就叫上董西出了阿婆的院落。
“怎么樣啊?”
“這個案子有蹊蹺,回去再說。”我們回去的時候,技術(shù)隊的人員已經(jīng)趕到了現(xiàn)場。
中午,早上出去走訪的人員都回來了。會議室里,我們聽到的是一樣的匯報,李元忠于半年前失蹤,他的老婆孩子上個月回娘家去了。但由于李元忠是后來才搬過來的住戶,所以也沒有人對他的失蹤向公安機關(guān)做過報告。
下午,技術(shù)部門那邊反饋過來消息,說是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腳印和指紋。連廳里的專家趕到現(xiàn)場,經(jīng)過一番勘察之后都搖了搖頭,說是毫無發(fā)現(xiàn)。
深夜的無人報警電話,一樓宛若一條河的血海,失蹤的戶主,回娘家的母子,將這一起案再次推向高潮。而此時這起案件,似乎已經(jīng)不單單是一起特大兇殺案,因為現(xiàn)場除了大量血跡什么都沒有留下,此時似乎又添上了靈異的成分。
面對毫無頭緒的案件,王科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葉宇凡,你們的活來了,現(xiàn)在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你們鬼火小隊了。現(xiàn)在廳里還有其他很多案子要忙,你趕快給我辦出來”,王科將所有人的調(diào)查筆錄往我桌子上一放,就帶著一絲壞笑走了。
“哎,就知道鬼火小隊不會接什么好案子,看吧,如今把這無頭案交給了咱們幾個小鮮肉。唉”,我又嘆了一口氣。其他三個人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誰讓我是隊長呢。
“好了,先看調(diào)查筆錄吧。知彼知己,才能百戰(zhàn)百勝嘛”,我又將調(diào)查筆錄復(fù)印了三份,我們四個人對著那幾頁調(diào)查筆錄來來回回的翻了整整一個下午。
“我們明天去他妻子的娘家走一趟吧,說不定能查到些情況”,平時一向冷著不說話的冷月此時卻好像來了極大的興趣,主動要求出去走走。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明天我們就去走一趟,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我們?nèi)フ{(diào)查時,李元忠妻子的娘家人說她根本沒有回來過,這又給這個案件添上了一層薄霧,沒有回來,那去哪了,不會也失蹤了吧。
本來想要去解開謎團的,沒想到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謎團。
第一,那個晚上,既然林家宅里面沒有人,為什么會有人打報警電話,而且根據(jù)其他刑偵人員的走訪,在通訊公司里面根本查不到那部電話的任何記錄,看來可能是通過網(wǎng)絡(luò)電話報的警。
第二,李元忠的妻子和孩子又去哪里了,鄰居們都說她上個月已經(jīng)回娘家去了。而且最近并沒有關(guān)于一個女子和兩個孩子的案件發(fā)生,是失蹤了,還是被綁架,或者是已經(jīng)被殺害了。
第三,林家宅里面那一灘鮮血是怎么回事,按照法醫(yī)和董西的推斷,那一灘鮮血至少有有六個成年人的鮮血。而就算昨晚林家宅里面的四個人都被殺害,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鮮血。
帶著這些謎團,我們趕回了廳里,趕到廳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7點多了,但此時的天還沒有黑下來。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但卻絲毫沒有進展,但我們剛回到廳里。就有一個剛來的小同志向我們報告了新的情況。
“宇凡哥,根據(jù)剛才我們接到的群眾的報警。說是今天下午,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時候發(fā)現(xiàn)里家宅有人進去過,而且,這兩天半夜的時候,林家宅里面都會亮起燈光。額,大概就是這些了,科長讓我把這些告訴你,他說這回對你有幫助。”
“嗯,我知道了”,真不愧是剛來的小同志,匯報個情況都這么啰嗦。
聽完我們八只眼睛相對而視,坐下來默默地各自倒了杯水。
“我看今天一定有情況,就算林家宅前面沒有再拉起警戒線,但封條肯定是有的,進去的人不可能看不到。除非他是小偷。”
“你家的小偷去偷那樣的人家啊,里面就一張桌子,再說這兩天媒體已經(jīng)對那晚的事情進行了一些報道,雖說是皮毛,但也很是嚇人了。”
“你”,她被我反駁的說不出話來,使勁掐了我一下。
“既然那里早已經(jīng)被封鎖了,半夜還有燈光,我看這就不像是普通的兇殺案了,說不定里面有些鬼邪作祟”,平時一向寡言少語的吳子明此時眼睛中卻放出了一道亮光,好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獵人一樣興奮。
“你,你可別嚇我啊。現(xiàn)在是21世紀(jì)了,別再拿你那些什么茅山術(shù)來哄我們了,我,我們相信的是科學(xué)”,聽到鬼邪作祟的董西顯然有些緊張。
“是不是我哄你們,今晚我們?nèi)タ纯淳椭懒恕保夷芸闯鰠亲用鞴亲永锏哪枪蔁嵫孟裰灰乙宦暳钕拢蜁θ琳频拇蟾梢粓觥?br/>
“好,今晚我們就去走一趟。”
為了盡量掩人耳目,我們等到天完全黑下來才趕去了和平路47號。將車子停到巷口,我們四個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離林家宅不遠(yuǎn)的一處廢墟處。這兒以前應(yīng)該是個煉鐵廠,地面上還堆積著一堆一堆的廢鐵和爐渣,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我從煉鐵廠向林家宅瞧過去,黑漆隆咚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而它兩邊的居民房則亮著燈。
“那有什么亮燈啊,既然封條已經(jīng)被人破了,我們直接進去不就行了,還用在這等。哎呀,好多蚊子,癢死我了。”畢竟是在武警部隊待過留下的后遺癥,董西一刻都停不下來,整天只想著打打殺殺的生活。
“這才九點鐘”,我看了看表,“噓,別說話。”
“哼”,她瞥了我一樣,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而冷月和吳子明卻顯得格外的有耐心,一直盯著林家的宅子在看,生怕錯過什么東西。吳子明黑夜中眼睛中卻滿是期待,好像一只好久沒有進食的狼盯上了一只羊,在不停的留著口水,讓人看了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怕,我心里冷冷的想到。
而冷月還是保持著在西點軍校的習(xí)慣,伏擊時單膝跪地,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的手槍,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蚊蟲的叮咬。
哎,有了這兩個這么忠實的伏擊者,我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斜倚著堅固的石墻,嘴里叼了一根草,剛把煙掏出來就被冷月一把按住,她向我搖了搖頭。我只好作罷,重新把煙裝了起來,無聊的嚼著嘴巴里面的干草,沒想到嚼著嚼著就睡著了。
“嗯,怎么了?”我被人從夢中搖醒,吳子明向我指了指林家宅子,我抬起頭一看,果然,窗戶里面亮起了一盞燈。但與其說是燈,不如說是一盞燈火,因為那盞燈映在窗戶上的影子隨著外面的鳳明明滅滅的。我看了看手表,十一點半了,我將早就睡到在我旁邊的董西搖醒,告訴她開始抓賊了。
于是我們四個又躡手躡腳的悄悄走進了林家宅子,雖說這次進來林家宅子氣氛沒有像上次那樣古怪,但在二樓燈火的照耀下,確實還是略顯詭異的。
我們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到屋子里面,地上還是那一灘鮮血,不過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的,散發(fā)著惡臭。董西進了房子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但就算冷月和吳子明這兩個剛才變態(tài)式的人物,看到這滿地的鮮血也不自覺的一怔,有些被嚇到了。
“咚”,那個英式的石英掛鐘又敲了一下,一下子將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張桌子還是沒變的擺在房屋中間,但那部童車此時卻變換了位置,兩天前還在一樓樓梯口的童車此時出現(xiàn)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整棟房子還沉浸在一片寂靜當(dāng)中,但當(dāng)敲完那聲鐘之后,二樓響起了小孩子的笑聲,嬉鬧的聲音。此時眾人一下子給嚇蒙了,頓時覺得不知所措。
但畢竟冷月是接受過西點軍校嚴(yán)格的軍事訓(xùn)練的,心理素質(zhì)還是不在話下,一直以來她都是個無神論者,所以她率先走在了樓梯的前列,舉著槍,緩緩地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木制的樓梯仿佛是年久失修一樣,每次踩下去,都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這詭異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就算二樓有人,也應(yīng)該早就逃跑或做好反抗的準(zhǔn)備了吧。
吳子明跟在冷月后面,緊緊地攥著拳頭,看來他還是涉世太少,畢竟這么血腥的場面他以前還是沒有見過的。我走在第三個,而董西則雙手扯著我的衣角走在了最后一個。
我們緩緩地向樓上走去,但就是這二十多級臺階,我感覺好像我們走了好幾百年,每一步踏下去都是一種煎熬。樓上小孩子的笑聲此時還在繼續(xù)著,但聽在耳中卻不是天真無邪,而是詭異異常。
終于等我們完全上到二樓,走進那唯一一個房間的時候,冷月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盡是恐怖的表情,這時候門突然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哐當(dāng)一下關(guān)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