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查府衙
翕越清晨的時候,便醒了。今日總管吩咐她和惜兒一起打掃屋里。
四姨娘還在幕簾后安睡,隔著厚厚的床幃,翕越看不清四姨娘的面容,轉(zhuǎn)頭繼續(xù)擦拭屋子了,可惜兒突然打翻了水盆,聲音很大,直接吵醒了四姨娘,四姨娘低喝了一聲,翕越和惜兒忙跪下,四姨娘卻偃旗息鼓了,不發(fā)一言,翕越和惜兒便只能一直跪在地上。翕越跪下的時候本是匆忙,開始未感到異常,可時間一長,翕越便感覺地上微熱,沒一會,翕越和惜兒便出了一身汗,廚房派人來傳膳的時候,四姨娘這才披著褻衣起身,。四姨娘走到翕越和惜兒面前,才道“起來吧,本宮本意并非責(zé)罰”,翕越和惜兒回道“謝四姨娘”。
“下去吧”
翕越和惜兒忙離開,只是翕越不經(jīng)意回了一下頭,看見四姨娘抬起的白皙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似是還沒愈合,仍能看到血液結(jié)痂,默默收回了視線和惜兒一起出去,等走遠(yuǎn)后,惜兒忙拉著翕越說:“夏荷,是我對不起你,害你被罰跪”,翕越回道:“沒事的,以后還需要你多加照顧”,惜兒似還沒從緊張的氛圍出來,“我今天都快嚇?biāo)懒恕保庠狡婀值馈安皇嵌颊f四姨娘待人親和嗎,怎么你還怕成這樣”,惜兒說“你是第一次打掃屋子,不知道,我聽聞之前有一個人打翻了酒壇,當(dāng)時四姨娘只是默不作聲,可事后,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人過了一段時間全都不見了”,翕越來了興趣“不見了?”惜兒說“你是新入府不久,不知道這件事,當(dāng)時是封口了,但是下人太多,根本止不住流言,遂陸府遣退了大部分家仆和丫鬟,就你也是因為正好陸府缺人才破格進(jìn)來的”,翕越只是回道“那惜兒你又是怎么得知的”,惜兒故作嚴(yán)肅的說“我怎么知道你就不用管,只是要記得,四姨娘對鐘愛之物很是愛惜,千萬不可犯錯”,翕越趁機(jī)說道“四姨娘最愛釀酒,那豈不是院里的我們都要提心吊膽”,惜兒慢慢緩過來說道‘四姨娘半個月釀一次,就搬運(yùn)的那天需要注意點,別的還好,放寬心’,翕越夸張的道“謝謝惜兒提點”,惜兒被逗笑了,忙道“快干活吧”,翕越點點頭。
這邊因為昨晚夜雪的坦白,今日孝恪便領(lǐng)著目侃和夜雪去府衙一探究竟。為了不讓陸頔起疑心,孝恪出面牽制陸頔,拉著陸頔談?wù)擄L(fēng)月,陸頔雖不知孝恪今日為何興致如此高,但礙于皇子的面子,不得不親自作陪。而夜雪和目侃則順勢來到花壇這邊,裝作賞花來探查花壇。目侃因為不懂八卦之術(shù),遂之前只記了石頭的位置,只是今日再次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些位置已悄悄改了,之所以瞧出不同,主要是目侃原來扔老鼠的位置附近的石頭變多了,夜雪和目侃的注意力不同,夜雪對花壇中央的樹非常感興趣,只是從花壇飛過去距離太遠(yuǎn),輕功無法施展。瞧見花壇外的大樹,遂決定先飛到這棵樹上瞧一瞧,夜雪把想法告訴了目侃,目侃微微沉思,便道“我負(fù)責(zé)引開周圍的守衛(wèi),你須在半柱香內(nèi)下來。”目侃之前已觀察過,半柱香是守衛(wèi)換崗時間。夜雪點了點頭。
目侃從衣服里拿出引線,往遠(yuǎn)處的干枯樹葉走去,果然一會兒周圍的守衛(wèi)全都離開了,夜雪瞅準(zhǔn)時機(jī)爬上了大樹,仔細(xì)觀察著布陣,約半柱香左右,夜雪及時爬下來,剛下來,換崗的守衛(wèi)則正好巡視到這里,夜雪一臉無辜的站在這里發(fā)呆,然后轉(zhuǎn)身去找目侃了。目侃這邊卻是在讓守衛(wèi)努力撲火,原來目侃因出任務(wù)需要,經(jīng)常隨身帶著可點火的引線,方便夜晚照明,只是這次用在了樹葉上。等守衛(wèi)叫人來把火撲滅,目侃和夜雪早已回到孝恪身邊,孝恪看到他倆已經(jīng)回來,便知道事已辦成,遂提議道“今日本宮有點乏,不如下次再來找陸大人探討?”陸頔早已不耐煩,遂忙開口道:“恭敬不如從命,靜待殿下到來”,孝恪等陸頔說完,便轉(zhuǎn)身帶著目侃和夜雪離開。
陸頔沒摸清孝恪來府衙的目的,正巧這時守衛(wèi)派人來報“花壇邊起了小火,但已滅掉”,陸頔立時驚起“花壇邊起火可有他人在周圍,比如八皇子的兩個手下”,守衛(wèi)只在起火前見到兩位,但起火時,兩位已經(jīng)分開,且均不在起火現(xiàn)場,遂原原本本的陳述了情況,陸頔還是有點不放心,只是又想到高人設(shè)計的機(jī)關(guān),還是漸漸放下心來。
孝恪帶著夜雪和目侃出了府衙,注意到背后有人跟蹤,原打算回府的,隨即改道去了七娘的東家“紅袖閣”,因紅袖閣只在每日晚上營業(yè),遂現(xiàn)在時刻紅袖閣還未開門,孝恪便吩咐目侃去敲門,敲了半天,才有小廝罵罵咧咧的出來,目侃開門見山道:“我找你家老鴇,快去叫老鴇”,目侃平時就不茍顏色,一旦嚴(yán)肅起來,把小廝嚇得不行,小廝以為有何重要的事呢,忙道“我這就去叫老鴇”,夜雪在小廝轉(zhuǎn)身走后,撲哧的笑了出來“目大哥,你把人嚇壞了”,目侃微微不好意思道“我就正常的說話”,夜雪順著目侃的話道“是是是”,孝恪見夜雪和目侃這幅打情罵俏的樣子,心里微微惆悵,自己和翕越怕是永遠(yuǎn)無法這樣相處吧,又想到翕越了,明明翕越才去陸府兩天。
孝恪在想翕越的時候,老鴇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子出來了,吼道“誰擾我休息”
孝恪賠笑道:“是這樣的,我是受七娘囑托來取一些東西”,老鴇雖不認(rèn)識孝恪,但是七娘前幾天剛回紅袖閣見兒子,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肯定當(dāng)時自己就拿了,何故專門差人來拿,難道是來傳消息的?老鴇不確定,但秉著謹(jǐn)慎的觀念遂盤問道:“七娘還說什么了”,孝恪似早有準(zhǔn)備“陳府那位已陷入圈套,還望陸大人早有準(zhǔn)備,這是七娘原話,媽媽還有需要詢問的嗎”,媽媽雖知道陸大人派七娘過去探查消息,但是媽媽可不想知道更多,畢竟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滅口,遂及時拉過一個小廝“順子,帶著貴客去七娘房間”,孝恪卻繼續(xù)不依不饒道:“媽媽,可否清人退場,畢竟事關(guān)機(jī)密”,媽媽一臉“我明了”的表情,忙道:“放心,七娘獨居二樓偏角處,比較清靜”。
順子帶著孝恪三人來到了七娘的房間,并關(guān)門退出了。夜雪一進(jìn)去,便感嘆道:“不愧是花魁,房間都裝飾的很有格調(diào)”,孝恪卻是要求立刻打開窗戶,七娘的房間充斥著女兒香,孝恪和目侃兩個男子有點不適應(yīng),目侃更是難得的打了個噴嚏。夜雪隨著噴嚏聲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孝恪率先開口“夜雪,彈一曲琴吧”,夜雪剛要反抗,目侃卻是指了指隔壁,意喻隔壁有人,夜雪點了點頭,并迅速從床邊拿起了一把琴,然后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不會彈琴,目侃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沒想到夜雪不會彈琴,孝恪也沒預(yù)料到這種情況,又看見七娘房間里有很多紗線,遂指示夜雪將這些紗線纏在琴弦上,另一端纏在夜雪手腕上,夜雪便是不是動動手腕上的紗線,以制造琴聲防止隔壁聽見對話。夜雪剛開始還不時動動紗線,后來需要夜雪認(rèn)真講解的時候,便將紗線轉(zhuǎn)給目侃,目侃一大男人手上纏著紅色的紗線,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就連一向平靜的孝恪都忍不住泛起笑意。夜雪道:“花壇中間的樹確實古怪,我爬上另一棵樹時,并未發(fā)現(xiàn)花壇中間的樹,或者說我看見的樹頂不是在地面的看到的樹,樹頂上有很多綠色的線,粗細(xì)程度無法估計,畢竟隔得遠(yuǎn),但不仔細(xì)看沒人發(fā)現(xiàn)樹頂并非樹,而是線鉤織的,花壇中間的樹,在地面看離每個地方遠(yuǎn)近都一樣,但是因樹頂是線,我看到線全是東南方向匯聚而來”,目侃及時開口道“也就是說東南方向是突破口”,夜雪答道“聰明,但是花壇中間的樹離花壇邊距離過遠(yuǎn),想憑借輕功跨過地面的障礙,應(yīng)該不可能”,孝恪想了下,說“你注意到的綠色的線是靜止的還是移動的”,夜雪想了下“移動的,我本以為樹頂就是普通的樹頂,怎奈其中一根綠色的線在動,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時間太短,沒仔細(xì)觀察是不是每根線都移動”,孝恪沉思了下“這些線可能有大用途,只是晚上沒辦法觀察,明日還要去拜訪下陸大人,目侃,你觀察到什么了”,目侃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注意到花壇四周的石頭位置移動了,特別是我之前試探的地方加固了石頭”,孝恪聽了后道:‘辛苦了,一會就回府休息,晚上你倆還要去趟陸府’,二人點了點頭,談完話,象征性的拿了一些七娘的東西便走出了紅袖閣。
而隔壁的陸一也走出來了,正是孝恪他們出府衙的時候即跟蹤他們的陸一,原來陸一看到孝恪他們進(jìn)去了紅袖閣,便迅速向老鴇表明身份,然后去了隔壁,只是沒想到孝恪竟然察覺到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