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三個字啊?
陳雋祺看著慢慢走出來的女人,她穿著和周圍一眾女人相似的低胸裙,布料廉價,還帶著劣質(zhì)的粉色亮片,卷了個成熟的發(fā)髻,臉上還濃妝艷抹的,根本看不出真實的長相,不過那一雙眼睛倒是清澈又干凈,于是他雙眼一瞇就說道,“好,你跟我來。”
蘇漣漪咬了咬唇,顧不上身后那一群女人的低聲咒罵和悔恨聲,趕緊抬腳就跟了上去。
身前的男人穿著一身暗黑色的休閑西裝,就連背影都是精致而得體的,他大步地在前面走著,直到轉(zhuǎn)彎后來到了……呃,女洗手間?
“先生?”蘇漣漪疑問的看向陳雋祺,一時不知道他心底打的是什么算盤?
“進去后,把妝都給卸了,頭發(fā)散下來,動作快一點兒,我在外面等你。”陳雋祺嘴里叼著一根煙,痞痞的吩咐道。
蘇漣漪眨了眨眼,依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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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蘇漣漪再次走了出來。
除了那一身衣服,整個人倒真還挺符合赫連尋提的要求的,“大眼睛,黑頭發(fā),白皮膚,沒有化妝。關(guān)鍵,她還剛好也姓蘇。”陳雋祺一臉滿意的想道。
“走吧。”拿著香煙的食指朝著樓上指了指,他又率先向前走去。
蘇漣漪擰了下眉,內(nèi)心砰砰的直跳。
要不要踏出這一步?
從此,她將再也不是先前那個只知道讀書、打工的蘇漣漪了,而淪為一個靠著青春的肉體、與這世間博弈的女人了。
蘇漣漪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已然走到電梯口的男人,抬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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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內(nèi),赫連尋瞇著一雙醉意深沉的眼,抬手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名表,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咦,這么快就要走?”身旁的男人抬起臉,頗為訝異的問道。
赫連尋沒有回答他,將手機塞進口袋,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包間的門卻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陳雋祺勾著嘴角,看著正愈出來得赫連尋,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小老弟,跟我走吧。”
赫連尋皺起了眉,眼前一陣陣的恍惚,“做什么?”
“你不是說要找一個姓蘇的女人嘛?怎么樣,哥哥我已經(jīng)替你找到了。不去看看?我保證,絕對符合你的要求,清純得很。”陳雋祺笑著說道,一臉的邪氣。
陳雋祺今年三十五歲,混跡此類風(fēng)月場合的老手,他深知赫連尋這種家道中落的公子爺,內(nèi)心是有多么的要強和注重自尊心,然而娶來的妻子太能干,也太強勢,往往平日里就郁郁不得志,要不,怎么會天天來這種場合而不回家呢?
至于套房里的那個女人,柔弱、清純、乖巧,他保證赫連尋肯定會喜歡。
赫連尋聞言眼神動了動,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摸著手機,想到了剛才夏曉麗的那些關(guān)心備至的話。
“我老婆還在家等我。”他掙扎的說道。
“呵呵。”陳雋祺一手放在他的身后帶著他往前走,“沒事兒,不耽誤多少工夫,這可是哥哥我特意為你找來的,你不看看,豈不是浪費我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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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雋祺帶著赫連尋來到了樓上的套房門口,將房卡塞在了他的手里,邪魅的笑了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赫連尋看著手里的房卡,不知是因為醉了還是因為緊張,那只手微微的顫抖著,半天才對準了門把手下的門禁,房門發(fā)出了“叮”的一聲脆響后,他將門給推開了。
室內(nèi)昏暗一片,隱隱約約還透著一股的馨香味,床頭亮著一盞洞燈,發(fā)出了暗紅色的、帶了明顯暗示的魅光。
他抬腳走到床邊。
眼神再向上,就看到了一張白皙的女人面孔。
蘇漣漪將眼睛緊緊的閉著,因為緊張,眼皮和睫毛不停顫抖著,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后,一股濃烈的酒味混雜著煙味、還有陌生的男性氣息也撲面而來。
意識到即將要發(fā)生的事,她的心跳得幾乎要躍出喉間,微微顫抖了起來。
“晚晚?是你嗎?”赫連尋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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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漣漪在昏暗中眨了眨眼睛,整個人依然清醒到不行。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
整個五官也疼的糾結(jié)在了一起,額頭冷汗直冒,忍著劇痛終于伸手將床頭的燈打開,回身看向了這個男人。
男人仰面躺著,一張狹長而英俊的臉上,雙眼緊閉,睫毛又長又翹,鼻梁挺秀,薄唇紅潤,再加上那一頭亞麻色的半長頭發(fā),好一副美好又安靜的睡美男圖!
蘇漣漪幾乎不敢想象,這個男人,竟然是長著這么一副漂亮而又無害的皮囊。
可是,他長的再好看,又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要的只不過是那一百萬,今晚過后,他不過也只是個陌生人。
蘇漣漪掀開被子,踩著高跟鞋,忍著疼痛,慢慢地走出了套房。
她回到了和陳雋祺先前約定好的地方。
男人看了看她頸項間的紅紫淤痕,滿意的伸手將支票遞給了她,將煙從薄唇間拿出,笑著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合作愉快!”
蘇漣漪伸手接過支票,點了點頭,一臉冷漠的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陳雋祺又將煙塞回薄唇中,微瞇著眼朝著套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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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弟?小老弟?”陳雋祺喊了幾聲,赫連尋皺著眉,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著了。
陳雋祺笑了笑,拿出手機,對準赫連尋,遠遠的拍了幾張照片。
他滿意的看了看手機里的照片,轉(zhuǎn)身離開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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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凌晨六點鐘了。
他捏著額角,忍著宿醉的頭痛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套房里。
他甩了甩頭,起身走進了衛(wèi)浴室。
十分鐘后。
從浴室出來后,就那么不經(jīng)意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床單……
腦中嗡的一聲,赫連尋整個人迅速清醒,昨晚的一切如電影畫面般在腦海里幕幕回放,他竟然婚內(nèi)出軌了,對方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夏曉麗雖然強勢驕縱,但她卻也是真心實意的只愛著他一個人的,而他卻……
赫連尋皺緊了眉頭,閉上雙眼,內(nèi)心瞬間充滿了自責(zé)、悔恨、害怕……
五味雜陳,滋味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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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尋強忍著鎮(zhèn)定去前臺退房,前臺小姐卻告知這是陳雋祺定的房子,房費昨晚也都交完了。
他皺了皺眉,走出了會所的大門。
清晨的空氣,讓他煩亂的頭腦漸漸的開始冷靜下來。
這種事情,在商場應(yīng)酬上應(yīng)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小事了吧?
自己只要守口如瓶,除了陳雋祺,應(yīng)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再說了,這只是一次酒后的意外,他也只是犯了普通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如果曉麗發(fā)現(xiàn)了,他只要保證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她那么愛自己,應(yīng)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走到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奧迪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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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麗剛睜開雙眼,就看到赫連尋穿著一身栗色的毛線衣,坐在床頭溫柔的看著自己。
“阿尋?”夏曉麗瞇了瞇眼,一時間有一些迷糊了起來。
昨晚自己等他等到了半夜,后來實在撐不住就睡著了,怎么此刻他……
赫連尋兩手撐在夏曉麗的肩膀旁邊,聲音輕柔的說道,“我買了樓下的杭州小籠包和鮮榨熱豆?jié){,起來吃早餐吧?”
夏曉麗聞到了他身上散發(fā)出的薄荷須后水的味道,心神也安定了下來,彎著唇角微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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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夏曉麗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阿尋,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赫連尋幫她在杯子里倒著豆?jié){,口氣微微帶著內(nèi)疚的說道,“昨晚喝的有點多了,我怕你擔(dān)心,大半夜回來吧你還得伺候我,所以就在車里睡了一夜。”
“車里睡的啊?”夏曉麗瞬間心疼了起來,說道,“阿尋,我知道商場上有應(yīng)酬是再所難免的事情,以后,你要是實在不想喝的話可以帶我去啊,有我這個妻子在身邊,那些人總歸不太好意思灌你酒吧。”
“那多不好,一個大男人連喝酒都要讓女人來擋,我還能算是個男人嘛?”
赫連尋半開玩笑半嘲弄的說道。
夏曉麗撲哧一聲笑,漂亮的大眼流光溢彩,伸手握住赫連尋白皙而漂亮的大手,嬌俏的說道,“你是不是男人?我這個老婆知道不就行了,你管外面那些人做什么啊。”
“呵。”赫連尋將豆?jié){端到了夏曉麗的面前,“放心吧,以后,我會盡量少出去應(yīng)酬的。”
“嗯嗯。”夏曉麗笑瞇瞇的點頭。
這樣靜謐的早晨,夫妻二人享受著甜蜜而溫馨的早餐,這才是她所期盼的婚后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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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景宅。
“阿琛,和親家見面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樣了?還有你們倆,這證都領(lǐng)了好幾個月了?婚禮總歸是也要辦一場吧?不管是要濃重的還是要低調(diào)的,這形式總該是要有的。”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沙發(fā)上話家常的工夫,景老爺子又開始老調(diào)重彈了。
此話一出,景邵帆、黎曼婷,甚至張洛雅的目光,都瞬間投在了景慕琛和蘇若晚的身上。
蘇若晚被眾人這么看著便有些緊張,她將頭埋在景彥希的小肩膀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景彥希覺得脖子那里被壓得很不舒服,扭了扭小身子就想要跳下去,奈何小肚子被蘇若晚的兩手抱著,半天也沒能成功掙脫,最后只好歪著小腦袋繼續(xù)盯著電視屏幕。
景慕琛一手攬著玖玖,身子向后靠在了沙發(fā)背上,將另一只手抬了起來,放在蘇若晚身后的沙發(fā)背上,開口說道,“我和若晚商量過了,因為岳母的身體情況不是太好,不適合長途跋涉的過來一趟,所以,可能還是需要爸媽和我們一起過去沫陽一趟,至于婚禮的話,我覺得到時候可以在那里先辦一場。”
“唉,這個主意好啊。”黎曼婷聞言喜上眉梢,笑著問道,“那阿琛,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過去呀,我和你爸啊隨時都有空的,關(guān)鍵是看你們倆,可別耽誤了工作。”
景老爺子卻立刻不贊同的看向了她,皺著眉說道,“這結(jié)婚才是大事,工作都往后給我推推!”
說完就看著蘇若晚道,“孫媳婦兒,到時候你向公司多請幾天假,不行的話,就讓阿琛直接跟你的老總說。”
蘇若晚看著景老爺子,只好吶吶的點了點頭,看來,景慕琛那愛走后門的習(xí)性,是從景老爺子這兒傳承下來的吧?
景慕琛笑了笑,“那好,就下周五吧,到時候我給兩個孩子也請半天假。這幾天,就麻煩爸媽你們準備一下彩禮,到時候我讓人安排兩輛車,直接一趟都帶過去就行了。”
黎曼婷高興地連連點頭,想了想又說道,“既然要去那辦婚禮,那一定不能讓親家母覺得我們景家寒磣咯,這樣吧,回頭我給阿萱打個電話,還有待會等阿晨回來的時候,我也得和他商量一下,最好啊,除了老爺子,我們一家子人都能夠過去,得體現(xiàn)出我們景家的誠意。”
景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邵帆媳婦說得對,這兄弟妯娌都帶上,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動彈了,等親家母身體好一些,阿琛你再讓她來D市一趟。”
一旁坐著的張洛雅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爸媽,那你們都走了,我怎么辦啊?”
“呃。”眾人聞聲都有一點尷尬,黎曼婷連忙笑著說道,“那不行的話,阿晨就別去了,讓他在家照顧你。”
張洛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趕緊又體貼的說道,“沒關(guān)系啦,阿晨是景家的長兄,他去的話也能幫上爸媽一點忙,就讓他去吧。”
話雖這么說,可她也心知肚明黎慕晨肯定是不會過去的,所以這番話,她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景邵帆點了點頭,“阿琛,你們的新房子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估計下禮拜回來后也可以入住了,這也算雙喜臨門吧。”
“是嗎?那太好了!”景老爺子摸著短短的胡須,整個人笑瞇瞇的,瞬間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以后啊,我就可以天天看到兩個小外孫兒了!阿琛和若晚啊,你們倆可要繼續(xù)努力哦,爭取再多生幾個!哈哈哈。”
眾人都呵呵笑著,唯獨張洛雅在聽完這段話后,臉色瞬間冷了幾分,難道自己就不是景家的兒媳嗎?
怎么景老爺子這口口聲聲的,哪一句話不是向著景慕琛和蘇若晚的孩子?
難道自己肚子里懷的不是他們景家的種嗎?
景慕琛笑笑的回應(yīng)道,“爺爺放心,我們會努力的。”說著,就將手直接搭在了蘇若晚的肩上。
蘇若晚本來還只是尷尬,一聽到景慕琛這話,瞬間將頭低的更低了。
客廳正一片祥和的時候,張洛雅突然蹭的站了起來,將抱枕往沙發(fā)上一扔,冷言冷語的說道,“我的身體有一些不舒服,先上樓休息去了。”
說著,也不顧眾人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景老爺子皺了皺眉,本來愉悅的心情被她搞的有一些不痛快,兩眼瞪著她的背影,半天沒說一句話。
蘇若晚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張洛雅似乎有些不開心,她看了看三位臉色各異的老人,內(nèi)心有一些不安。
“大伯母她怎么了啊?”
景彥希軟軟的小聲音突然響起,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
蘇若晚伸手就將他的小嘴捂上了,生怕他的童言童語再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
黎曼婷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沒事沒事,這女人啊一旦懷了孕,心里就會比較敏感,容易東想西想的,都放心吧,我上樓去陪她說會兒話。”
“恩。”景邵帆點頭,回頭就繼續(xù)和景老爺子開始商量著婚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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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洛雅上了樓,推門進入臥室,將房門使勁往后一甩,發(fā)出了“啪”的一聲巨響,把剛剛爬到二樓的黎曼婷嚇了一大跳。
她伸手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臟,皺著眉走到了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輕聲問道,“洛雅,我可以進去嗎?”
張洛雅正拿著床上的枕頭使勁在床上摔打著發(fā)泄不滿,聽到黎曼婷的聲音后,她瞬間整個人又冷靜了下來,平靜了一下呼吸以后,她將枕頭重新放回床頭,一邊坐下一邊溫婉的回道,“媽,進來吧。”
黎曼婷推開門,看著張洛雅神色如常的坐在床邊,心底松了一口氣,進來的時候隨手就將門給帶上了。
“洛雅。”她走過去,坐在張洛雅的身邊,看了眼她的肚子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覺得肚子不舒服?”
張洛雅掀了掀嘴唇,眼圈瞬間就紅了起來,一臉委屈的說道,“媽,我是心里不舒服。”
黎曼婷一看張洛雅要哭的樣子,嚇得有些慌了神,忙安慰她說道,“是不是爺爺剛才說的話讓你心里不舒服了?洛雅啊,你可千萬別多想啊,爺爺他也是無心的……”
“媽。”張洛雅擠出了兩滴眼淚,內(nèi)心的委屈壓也壓不住,“我都懷孕四個多月了,為什么爺爺每天掛在嘴上的還是弟妹的那兩個孩子,好像我肚子里懷的不是景家的孩子似的!按字論輩,阿晨還是長子,為什么爺爺對阿琛那么好,就連公司都是給小叔去管理的,可我家阿晨的能力也不比小叔差啊……還有,這弟妹還沒有懷孕呢,剛才在樓下就在那催他們努力多生幾個,我這都四個月的身孕了,他為什么從來都不知道關(guān)心我一下?”
黎曼婷一臉的糾結(jié),只能安慰道,“洛雅,你可千萬別這么想啊,阿晨和阿琛都是爺爺?shù)膶O子,他怎么可能會偏心呢?你肚子里懷的必然也是景家的孫子,爺爺他不會不在乎的……”
“他就是偏心!”張洛雅擦著眼淚,整個身子顫抖的如同風(fēng)中的落葉一般,抽噎著說道,“我和阿晨結(jié)婚的時候,我都沒見過爺爺這么的開心,這小叔和弟妹還是復(fù)婚,他竟然這么重視,還要爸媽你們帶著小姑都親自過去一趟,這么興師動眾的,我一想,我這心里就難受……”
“唉。”黎曼婷看著張洛雅,此刻她才意識到這大兒媳婦雖然表面大方客氣,內(nèi)心的積怨卻竟然積得這么深了。
她嘆了口氣,只好說道,“洛雅,你有所不知,其實阿琛和若晚他倆的情況和你們是有所不同的,畢竟當(dāng)年是阿琛做錯了事情,造成了一些無法挽回的后果,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景家虧欠了若晚太多太多。你想想,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家,本來好好地讀著名牌大學(xué),卻突然懷孕輟學(xué),回家后又帶著個父不詳?shù)暮⒆樱@街坊鄰居得說多少難聽的閑言碎語啊!所以啊,我是想趁著這一趟回去,把婚事得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要讓親家母覺得我們景家是一直很滿意若晚這個媳婦的,也算多多少少能彌補一些當(dāng)年阿琛犯下的錯吧。”
張洛雅抬起頭,滿眼都是困惑,“媽,你說小叔他當(dāng)年做了錯事?可依我所知,他不過就是把弟妹從赫連尋身邊搶過來罷了,對一個男人來說,為了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采取一些手段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啊!再說了,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也不信離婚的時候弟妹會沒有拿到一分錢!我朋友還跟我說過,弟妹這幾年身邊根本就不缺男人,幾乎每次碰面她都是跟不同的男人約會……”
“洛雅!”黎曼婷嚴厲的喝止了她,“你身為長嫂,怎么能胡亂聽信他人的謠言呢?我上次在醫(yī)院里不是跟你說過了,當(dāng)年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那媽你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張洛雅看著黎曼婷,第一次被她這樣嚴厲的教訓(xùn),她的臉更是委屈的不行。
“呃。”黎曼婷眼神閃爍,嘴里也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媽,你就跟我說說嘛,當(dāng)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張洛雅兩手攬著黎曼婷的胳膊,言辭懇切的說道。
黎曼婷內(nèi)心經(jīng)過一陣掙扎,最終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這件事,實在是算一件家丑了,我本來也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心里這么的不踏實,還對若晚有這么深的誤會,我覺得,我也應(yīng)該告訴你實情了。不過你要保證,知道這件事情后,不能再胡思亂想,也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張洛雅忙不迭的點頭,屏息凝神,聽黎曼婷終于將當(dāng)年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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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婷一番敘述后,拍了拍張洛雅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洛雅,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體會,為什么爺爺會覺得對不起若晚了吧。你放心,在我和你爸爸的心底啊,你和若晚都是我們的好兒媳婦兒,你好好的養(yǎng)胎,不要胡思亂想,等生下孩子以后,爺爺肯定也會對你改觀的知道嗎?”
張洛雅壓抑住內(nèi)心的驚訝,微笑著說道,“媽,我現(xiàn)在都知道了,你放心吧,以后我不會再對弟妹有不好的看法了,我也不會再覺得自己委屈了,我錯了。”
黎曼婷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孩子,你能這么想,媽也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樓去看看孩子們。”
“嗯嗯,媽你去吧。”張洛雅乖巧的說道,看著黎曼婷起身離開了。
她身子稍稍后半躺在了床頭,一只手輕輕摸著肚子,雙眼微微瞇在了一起。
一想到景慕琛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物,竟然也有這樣齷齪而隱秘的往事,而這件事自己竟然知道……張洛雅就整個人都興奮到不行了。
就因為蘇若晚是赫連尋的女朋友,所以他就將赫連家族搞至破產(chǎn),還連累出了一條人命!
這件事,萬一要是被赫連家的人知道了,景慕琛想必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吧!
還有蘇若晚,枕邊男人竟然就是當(dāng)年摧毀她美好初戀的惡魔,她還會愿意和他夜夜同床共枕嗎?
她看著肚子里的孩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而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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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儷園。
蘇若晚躺在景慕琛的懷里,扭扭捏捏的開口說道,“婚禮的事情,你怎么都沒有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啊?”
“怎么了?”景慕琛一雙眼斜睨的看向她,聲音也懶洋洋的。
蘇若晚抬起頭看了看他,將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重新又窩回到他寬厚又溫暖的懷里,睫毛眨啊眨的,小臉柔順又乖巧。
算了,這個男人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和擅做決定,看來以后,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用管了。蘇若晚默默地想著。
“對了。”她忽然又抬起頭來,開口說道,“我家那么小唉,爸媽他們?nèi)绻歼^去的話,還要帶小姑他們……這估計連坐的地方都不夠了,還有啊,婚禮你決定在哪一天啊,我都還沒有看到婚紗啊……”
景慕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酒店都安排好了,包括婚紗、婚車、酒席,這些都有人在準備,你到時候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當(dāng)你的新娘就好。再說了,有媽在呢,她一定會操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你擔(dān)心什么?”
蘇若晚驚喜的抬起頭,“都安排好了?你什么時候安排的啊?”
這個男人怎么做什么都不說一聲的啊。
景慕琛低頭看著蘇若晚,“上周末讓你給咱媽打了一個電話,你忘記了?”
“我當(dāng)然記得啊,可是……你當(dāng)時就說了找時間去,也沒說具體的時間是哪一天,更沒有說要舉辦婚禮啊。”
蘇若晚還是有一些不踏實的感覺,她氣得伸出食指,口中威脅的說道,“以后!你必須什么事都告訴我知道嗎?不然我每次都被你嚇的快腳軟了,但是又不好當(dāng)場就跟你說,免得傷害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心!尤其今晚啊,你突然那么一說,我感覺大嫂都好像有一點不開心似的,搞得場面多尷尬啊。”
景慕琛聞言笑了笑,心情似乎很愉悅的樣子,“你嚇的腳軟?我看你羞的都說不出話來了,要正式嫁給我了,是不是心底也很得意?”
“我哪有啊!”蘇若晚又羞又急的瞪著他,“其實,爸媽他們能過去我就很感動了,他們這么尊貴的身份,還要跑去我家那個小縣城里……”
話還沒說完,景慕琛說道,“身為公公婆婆,過去一趟是應(yīng)該的。至于婚禮,等回來D市,我們再補辦一場。”
蘇若晚伸出手摸著他英俊立體的臉龐,眼神里滿是感動,張口就說道,“老公……”
景慕琛挑挑眉,以前每一次,都是自己各種哄或逼迫她才開口叫老公……
這還是她第一次,竟然主動喊自己老公,還叫的那么嬌羞!
蘇若晚彎起嘴角柔柔的笑著,說道,“老公,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三個字啊?”
景慕琛黯啞著聲音問道,“什么?”
蘇若晚吃吃的笑著,聲音嬌俏又帶著一絲難得的魅惑,“我、愛、你。”
景慕琛瞬間愣著,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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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半,景宅。
黎慕晨又一次的晚歸,他剛要走進客房,隔壁主臥的門卻突然打開了,穿著一身溫婉棉睡裙的張洛雅站在門口,臉上微微笑著說道,“阿晨,我想要跟你說幾句話,行嗎?”
黎慕晨微微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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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張洛雅坐在床邊,待黎慕晨走過來后,她伸手抱住他,張口悶悶的說道,“好久沒有抱你了,阿晨,你也抱抱人家嘛!”
黎慕晨眼神動了動,半天后,終于抬起一只手,在她肩上松垮垮的環(huán)住。
張洛雅不禁挽起嘴角,臉上也是一副柔順又甜蜜的模樣。
就這么抱了幾分鐘以后,黎慕晨放開手說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懷著孕,早些休息吧,我還有一些公事……”
“阿晨。”張洛雅死死抱著他不讓他起身,抬頭看著他說道,“我今天知道了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關(guān)于你弟弟的。”
一年半前,黎慕晨和張洛雅結(jié)識于一次商業(yè)合作酒會,得知他中年喪偶,身邊還帶著一個五歲的兒子,這些年也從不拒絕美女入懷,于是她主動出擊,再三表示自己是成熟理性的都市女性,分得清公事與私事,愿意和他以不結(jié)婚為前提,彼此只要互相慰藉。
黎慕晨欣然接受,此后,每周一次、億豪酒店、共度一夜……
這就是他們的關(guān)系。
直到過了半年以后,黎慕晨提出要和她做一筆交易,只要她答應(yīng)和景慕琛相親并成功訂婚,再在婚禮上狠狠的甩掉景慕琛,他就答應(yīng)給大成投資做一筆大的房地產(chǎn)生意。
他并沒有要求她獻身什么的,張洛雅自然欣然接受,因為經(jīng)過這半年相處后,張洛雅發(fā)現(xiàn)自己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她早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了他……
雖然黎慕晨并沒有說太多原因,但張洛雅也猜到了,不過就是豪門家庭里“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罷了,尤其作為兄長,黎慕晨竟然只能去娘家的企業(yè)打拼,而將偌大的江山拱手相讓于景慕琛,他的失落她能夠理解。
所以她決定,要將今晚黎曼婷說的秘密告訴黎慕晨,再讓他以此去打擊報復(fù)景慕琛,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才是他最值得信任和在乎的女人!
黎慕晨微微挑起眉,看著張洛雅那一臉的興奮,語氣如常地問道,“什么秘密?”
張洛雅勾唇一笑,開始將黎曼婷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全都轉(zhuǎn)述了一遍。
最后,她伸手摸著黎慕晨深刻的五官,雙眼中滿是癡迷,“阿晨,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對付小叔,但只要是你愿意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的。而這件事,我相信只要你去告訴赫連家族的人,他們肯定會來找小叔報仇的!而你,不也就因此能得償所愿了嗎……”
正說著,手上突然傳來了一股刺骨的痛意,張洛雅“嘶”的一聲,黎慕晨已經(jīng)狠狠的抓著她的手,一臉陰郁又危險的說道,“你給我牢牢的守好這個秘密,不許對外透露半個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