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說的是那件事
“你不怕尸體,說明你以前見過很多的尸體!”
“對于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為什么還要怕尸體?”林繪錦很是平靜的反問:“比起死人,活人才是最可怕的!”
南宮冽垂下眼眸,右手輕捏了一下左手的骨節(jié),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隨后便突然伸手抓住了林繪錦皓如凝脂的手腕,五指慢慢的收緊:“那你給本王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很快林繪錦的手腕便被南宮冽捏出了一道道紅印,好似南宮冽只要在稍微用點(diǎn)兒力氣就能夠?qū)⑺氖滞蟮墓穷^給捏碎一般。
“王爺,如果你要說我不是林繪錦,那就應(yīng)該從我們?nèi)旰笪覀冊俅我娒娴臅r候,我就不不是林繪錦!”林繪錦咬著唇,清妍瀲滟的眸光滿是決然。
是,從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她就不是林繪錦了。
“三年了,王爺你都在變,難道我就不能變嗎?你真的知道在晉王府的三年,我都經(jīng)歷了什么嗎?”林繪錦直視著南宮冽漆黑深邃的雙瞳,仿佛能夠直擊人的靈魂深處一般:“你只知道這三年我在晉王過得生不如死,被晉王嫌棄,被晉王的小妾欺辱,可是……具體晉王是怎么厭惡、嫌棄我,小妾怎么欺辱我,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你都一清二楚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一個過程,可是這三年的每時每刻我都深深地烙印在心里,一刻都不會忘記!”
“你以為……我真的是被晉王活活折磨成傻子的嗎?”林繪錦嬌艷欲滴的唇一張一合,用一種極致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連帶著清透的眉眼都在這時慢慢的發(fā)生了變化。
仿佛一瞬間那個原本性子單純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腹黑、冷艷女王!
南宮冽聽到這句話,握住林繪錦手腕的手慢慢的松開。
“王爺,我早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林繪錦了!”林繪錦看著手腕上被南宮冽抓出的一道道紅色印記:“人若是不經(jīng)歷一次絕望,就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潛力有多大,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我這么在意我身邊的兩個丫鬟,不是因?yàn)槲矣卸嗌屏迹牡赜卸嗪茫皇且驗(yàn)槲殷w會過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感覺!我對她們好,為她們付出,只是想要在我以后遇到困境的時候,她們也能夠冒死救我,給我一線希望!”林繪錦纖長的睫羽凝結(jié)成一團(tuán)凝露,將她的眼角打濕。
如果不是南宮冽將她手腕捏的很痛,再加上氛圍襯托的話,估計(jì)林繪錦也不會表演得如此細(xì)膩,逼真。
估計(jì)這場戲是她演技的巔峰了!
“是本王誤會你了!”許久,南宮冽才從唇中吐出這句話來,而看待林繪錦的眼神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并不清楚她在晉王府這三年的細(xì)枝末節(jié),自然也就不清楚,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路變化。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晉王厭惡她,而她一個堂堂的丞相府千金竟然被小妾踩在腳底下碾壓。
那巨大的心理落差,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得了的。
那種恨,真的一點(diǎn)兒都不比他的少!
從林繪錦開始假裝成傻子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醞釀要怎么報(bào)復(fù)晉王了。
她不怕尸體,甚至對仵作的流程那么的熟悉,說明她很有可能看了很多關(guān)于這一方面的書籍,亦或者是從晉王口中聽到的。
她努力的學(xué)習(xí)這些,就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晉王,并且不讓人察覺。
甚至,她肯定還想過要用怎樣殘忍的方式去報(bào)復(fù)那些欺辱過她的小妾!
這樣就一切說得通了。
她是林繪錦,只是再也不是他認(rèn)為的那個林繪錦了!
三年,他們都變了!
從弱者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一個強(qiáng)者!
她今日說的那番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本王有沒有弄疼你?”南宮冽冰冷的語氣在這時稍稍的有些溫度,不在那么讓人寒冽,可是卻也沒有多少溫和,看向林繪錦的眼神仍舊是一片深不可測:“你說你要重新了解本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本王也要重新了解下你,免得……在弄出什么誤會!”
馬車剛停到丞相府門口,孫嬤嬤攙扶著打扮得體的林夫人出現(xiàn)在門口,正準(zhǔn)備上馬車,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臣婦參見王爺!”林夫人看到南宮冽扶著林繪錦從馬車中走下來,神情微微一變,隨后便走上前來,從容的行了一個禮。
“林管家不是說王爺帶繪錦去戲園子看戲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林夫人看著林繪錦一身翠綠色的軟秀色襦裙弱骨纖形的站在身姿挺拔,渾身散發(fā)著不可逼視氣息的南宮冽身旁,當(dāng)真是一副琴瑟和鳴的景象,不由的開口問道:“難道是戲園子的戲不好看嗎?”
南宮冽從不離的手上接過防曬傘,撐著林繪錦的頭頂上,霸氣依舊。
這讓林夫人看著臉上的笑容不免僵硬了幾分。
邪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自為林繪錦撐傘,可見邪王是有多重視林繪錦了。
不過在之前,邪王不也經(jīng)常這么做的嗎,可惜林繪錦從未領(lǐng)過情!
“大娘這是準(zhǔn)備去哪兒?”林繪錦勾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眸光卻是分外的冰冷。
一個殺人兇手在殺了人之后,依舊笑靨如花的站在她面前,說著風(fēng)輕云淡的話,不是她的心理素質(zhì)有多高,而是一個丫鬟的命在她面前根本就不是命。
“哦,太傅夫人邀我去明月樓品品茶,順便打打麻將,繪錦啊,你可不知道你發(fā)明的那個麻將,在我們這些官員夫人圈中可是傳遍了呢!”林夫人的笑容分外的慈祥、和睦,甚至還帶著一絲自豪。
“是嗎?沒有想到我發(fā)明的麻將竟然這么受歡迎!”林繪錦的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隨后還溫順、乖巧的囑咐道:“那大娘快去吧,切莫耽誤了時間!”
“不了,既然王爺將你送回來了,大娘就不去了。老爺剛剛又進(jìn)宮了,大娘若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讓人以為丞相府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沒有!”林夫人說得有理有據(jù)。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南宮冽和晉王進(jìn)丞相府。
“大娘,王爺只是送我回來而已,馬上就要走了,您都答應(yīng)了太傅夫人,不去怎么行呢?”林繪錦涓涓細(xì)流的聲音,柔軟若風(fēng)的說著,扭過頭沖著南宮冽盈盈一笑。
南宮冽的唇角則輕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望著林繪錦并不說話,月夜寒江的眸子中,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深海,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王爺?”林繪錦唇角的笑意擴(kuò)大,軟語呢喃的聲音又放柔了幾分。
南宮冽不會這么沒眼力見吧?還是他不愿意配合。
“本王現(xiàn)在并不想回去!”南宮冽擲地有聲的開口道,并且是以一種不可拒絕的語氣。
林繪錦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他是成心要跟她作對嗎?
扭過頭便朝丞相府大門走去,可是南宮冽卻又將林繪錦給拉了回來,轉(zhuǎn)而攥著她的手走進(jìn)去。
林繪錦可謂是臉上的笑意都不想維持了,但是只有不離一個人知道南宮冽為什么要這么做!
“三皇兄,臣弟在邪王府等候多時,都不見三皇兄的蹤影,原來三皇兄是來丞相府見未來的嬌妻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華麗的馬車還沒有停穩(wěn),一身穿著湛藍(lán)色華貴錦袍的南宮軒便從馬車中跳了下來,俊美的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
他今天一早就去邪王府找他,和上次一樣,蕭管家只是說邪王現(xiàn)在有事,讓他等一會兒,結(jié)果他這一等直接等了一個下午。
若不是夜寒稟報(bào),恐怕他還不知道邪王來到了這丞相府!
南宮冽邪唇輕勾,邪肆的味道便在唇角便蔓延開來:“五弟,這是本王的錯,因?yàn)橐恍南胫鴣硪娎L錦,臨走時忘了臣弟還在邪王府等著本王,還請五弟不要怪罪,不若改天本王登門親自給五弟道謝?”
“敢問三皇兄,改天是哪天?”南宮軒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緊,鋒利的光芒從好看的鳳眼中射出,直讓人一片膽寒。
南宮冽攥著林繪錦的收,慢慢的轉(zhuǎn)身,很是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若是五弟不嫌棄的話,等本王與繪錦成親之后,一同上門給五弟道歉?”
南宮冽這滿不在乎且有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真是的是不管是誰聽了都會一肚子火。
成親?他和林繪錦現(xiàn)在連婚期都還沒有定呢!等到他們成親了,都是那年那月的事情了。
他壓根就沒有打算要給他道歉!
“不必了,三皇兄,你和我現(xiàn)在就去見父皇,將當(dāng)日的事情說清楚!”南宮軒一邊凌厲的朝南宮冽走來,一邊冰冷無情的說著。
走到南宮冽跟前時,好看的鳳眸,不由的落到林繪錦的臉上。
南宮冽微微朝前走了一步,將林繪錦擋在了身后,冷笑了兩聲:“五弟,你說的事情是哪件事情?是你在宮宴上趁著本王去醒酒的時候,命人調(diào)換了本王的酒杯的事情,還是你故意隱瞞真相,公報(bào)私仇,誣陷本王說要迎娶曹家小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