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淺草離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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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舟說得理直氣壯的。
可安不由懷疑,他是不是早有預(yù)謀?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這算什么啊?”
“都見過家長了,還在乎這個?”
可安搖頭償。
“不行。我不能送羊入虎口。”
言澤舟誠懇保證:“我絕對不會動你。攖”
“誰說你是虎了?我說我自己呢。”
“母老虎?”他嘖了一下嘴:“正和我口味。”
可安搖頭,還是有所顧慮的樣子。
言澤舟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好像放棄了這個念頭。他往行李箱方向走了兩步,忽然俯身,按住了傷口的位置。
“怎么了?”可安站在他身邊,將他皺眉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疼。”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不可能怕疼的嘛?”她學(xué)著梁多麗膩歪的語氣。
“白眼狼。”
“白眼狼還不是你這放羊的小孩招來的。”她是篤定了他在裝。
言澤舟不動聲色,繼續(xù)俯著身裝蒜。
可安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耍貧嘴開玩笑,也不見他直起腰。
她不由真擔(dān)心了。
“真的那么疼嗎?”她攙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特別硬實(shí),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成這樣的,“那怎么辦?你等著,我去把顧醫(yī)生叫來。”
“別。”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背著顧醫(yī)生辦得出院手續(xù),他剛才說了,以后死活不管。”
“什么?你是背著顧醫(yī)生辦得出院手續(xù)?”可安驚:“誰準(zhǔn)你這么胡來了?萬一你在家里出點(diǎn)什么事情,怎么辦?”
言澤舟“嗯”了一聲:“所以,你搬來。”
話題繞著繞著繞著,又繞回了最初的點(diǎn)。
可安猶豫了一下。
言澤舟乘勝追擊:“我一個人住,萬一晚上發(fā)燒或者痛暈,都沒人照應(yīng),多危險。”
雖然知道他說的情況微乎其微,基本都是他故意夸大的成分,但可安還是妥協(xié)。
哥哥走后,她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寧可浪費(fèi)一萬,也不敢去怠慢每一個萬一。
“好。”她點(diǎn)頭答應(yīng)。
言澤舟直起腰,頓時沒事人一樣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口夸贊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我不如你。”可安說。
但也不能全賴他,她早就知道的,眼前這個男人,是演藝圈的俊杰之才,各種角色從來都是信手拈來,逼真至極。
是她太天真了,明明和他演過對手戲,卻忘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出院的時候,可安開車,言澤舟指揮交通。
他一路把可安指回了她家。
“接你出院,來我這里干什么?”她不解。
言澤舟已經(jīng)推門下了車。
“回來收拾行李,跟我回家。”
可安本還想去了言澤舟那里,借口沒有換洗衣服逃回家的,但他多精明,這一下就徹頭徹尾地斷她后路。
在言澤舟的監(jiān)督下,她硬著頭皮打開衣柜收拾了幾件衣服。
挑睡衣的時候,她犯起了難。
上次買的性感睡衣都還在,有的她洗了之后一次都沒有穿過。
她該帶哪一件呢?
太性感,惹人猜想意圖。太普通,又會覺得浪費(fèi)了極好的機(jī)會。
正猶豫著,他忽然走過來,將那一排的睡衣都摘了下來。
“都帶著。”
“帶那么多干什么?”可安搶回幾個架子,掛回原位。
“每天換一件,看新鮮。”
“你想得美。”
“那你別帶,不穿更美。”
“……”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不確定了,他們到底誰是虎誰是羊。
?
收拾好了行李,可安又帶了她工作的電腦。
倒沒想過真的會常住,但是在他康復(fù)之前,她一定會陪著他的。
自從言澤舟有了她那里的鑰匙之后,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去找她的,除去發(fā)現(xiàn)他受傷那天匆匆停留了一下,可安其實(shí)很久沒有來過了。
言澤舟的家里,果然真的如他所說,處處充滿了她的痕跡。
鞋柜里有她的拖鞋,餐廳里有她的水杯,浴室里有她的洗漱用品,一應(yīng)俱全,雖然都沒有拆封,但是,那些都是她買的。
誰能想到,有一天耍過的無賴也會變成甜蜜的現(xiàn)實(shí)。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客房,可安換好了衣服,下樓準(zhǔn)備做吃的。
言澤舟已經(jīng)在廚房了。
他穿得很居家很閑適,光個背影就足以讓人心動,可安也同樣居家同樣閑適。
這樣的兩個人,在廚房相遇,彼此打了個照面,默契一笑,就已經(jīng)美好的不得了。
言澤舟正站在水槽前處理蝦子,她走過去。
“要幫忙嗎?”
“不用,太腥,你別染手了。”
他專注地將蝦子去頭剝殼抽泥腸,最后將蝦仁洗凈放在碗里。
等都處理好了,他按了洗手液,仔仔細(xì)細(xì)地洗手。那雙骨骼分明的手,在一片水花里,像是臻美藝術(shù)品。
清洗好了食材,接下來就等著下鍋煮菜。
“真的不用幫忙嗎?”可安又確認(rèn)一遍。
“你出去等著,開飯叫你。”他往脖子里掛了條圍裙,開始趕人。
“我來,不是為奴為婢伺候傷患的嗎?怎么還做起大小姐了?”
“就算賣給深山老妖,第一餐還得給你吃點(diǎn)好的過渡一下不是?”
可安眉開眼笑:“敢情是先禮后兵。”
他裝腔作勢:“是啊,你的苦日子在后頭。”
吃完飯,兩個人又在沙發(fā)里看了會兒電視。電視里播了什么可安根本沒有在意,她的余光,總不經(jīng)意的去打量坐在身邊的人。
言澤舟的清俊的側(cè)顏,在一室溫馨的燈火下,繾綣出了別樣的安全感。
這樣的清凈閑適,溫暖安心,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覺?
“為什么總是看我?”言澤舟忽然轉(zhuǎn)頭,將她的小眼神抓個正著。
她理直氣壯,半點(diǎn)不心虛:“你沒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
“伶牙俐齒。”
她笑了。
“你困不困?醫(yī)生說你得早點(diǎn)休息。”
他也笑了。
“這就上綱上線了?”
“可不,我就是來監(jiān)督你的。”
“不是來伺候我的嗎?”
“都有。”
“那走。”他忽然站起來,把手遞給她要她牽著。
“去哪兒啊?”她警覺,總覺得他沒懷好意。
“去幫我洗澡。”
果然,是沒懷好意。
“這么香艷的活也讓我干?是不是太便宜我了?”她瞪他。
“傷口不能碰水,我一個人不方便。”他煞有介事的樣子。
“我不。”
“真的。”他掀起了衣角,露出那塊懾人的紗布:“我傷成這樣,不會對你下手。”
可安掃了一眼,只能妥協(xié)。
?
浴室空間很大,可言澤舟一進(jìn)來,頓時顯得哪兒哪兒都擠。
他脫了上衣,下身換了條寬大的沙灘褲。
這樣的保守,還算沒讓她太尷尬。
可安拿了毛巾,低頭用溫水搓了好幾遍,就是不敢主動朝他走過去。
言澤舟倚在洗手臺上,倒也不催,就是那似笑非笑地目光,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你背過身去。我給你擦背。”可安旋動著手,示意他轉(zhuǎn)身。
言澤舟難得聽話,沒多嘴一句就乖乖地配合了。
他的身材真是360度找不出一絲贅肉,腹肌人魚線什么就不說了,這些都是標(biāo)配,關(guān)鍵是這精窄緊實(shí)的后背,看一眼都會惹人犯罪。
可安靠過去,抬手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那些往日舊疤,雖然知道那些傷已經(jīng)不會再疼了,可她仍然舍不得。
這些,都是男人的勛章,是他的榮耀,也是她的珍寶。
“晚飯沒吃飽?”言澤舟忽然側(cè)頭。
“吃飽了。”
“那怎么沒力氣?”
“怕弄疼你。”
他沉默了幾秒,可安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里不妥。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兩條長胳膊將她一攬,撐在了洗手臺上。
可安被他鎖在了臂彎和洗手臺之間,動彈不得。
“誰把誰弄疼?”他揚(yáng)著唇,難得露出一絲痞氣。
可安能聞到他身上那絲清冽甘苦的藥味,讓人心疼也讓人莫名悸動。
“你別耍流mang。”她推了推他古銅色的胳膊。
他穩(wěn)穩(wěn)地站著,一動沒動。
“衣服都脫了,不耍流mang你會不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