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鹿角“汗”字
,大漢王朝 !
第五百一十一章:鹿角“汗”字
“遠方的人兒,請問你來自哪里,你可是來自遙遠的故鄉(xiāng),來自遍布青銅、龜玉的高陽之地?”
騰格里大草原的古老牧歌,揭示遠古,或是千年前,或是幾千年前,一段神秘消失的歷史。
從騰格里大草原的歷史或故事長歌,最早有草原部族生存、游牧的是北漠、西漠邊緣湖泊,他們最初狩獵、耕作,直到湖泊干涸,耕地荒化,便帶著族眾、牲畜、氈帳往東、往南,馬匹成為他們?nèi)粘I畹闹匾锇椋s牛放羊替代耕作播種,天際邊都是他們自由馳騁的牧場。
為了生存,氏族部落選擇不斷遷徙、游動,逐水草而居,和野獸、白災(zāi)、黑災(zāi)戰(zhàn)斗,越走越遠,遠走越離,來自同一故鄉(xiāng)的族親血緣在殘酷環(huán)境里無法得到保持,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淡忘。
肥沃豐美的寬大草場,貧瘠苦寒的偏僻角落,生存的壓力讓部落氏族間揮動彎刀、射出箭矢。任何部落都想在肥沃草場游牧,可是只有拳頭最硬、勇士最強的部落才有資格占據(jù),才有資格享受,叢林法則絕不因人規(guī)避。
隨著時間推移,受長生天青睞的勇士會無比強大,被尊稱為可汗,最強的部落為汗部,在草原征伐中崛起,可汗的馬鞭所指,無數(shù)部落血流成河,在他的前進方向,弱小者、膽怯者聞風(fēng)而逃,敵人的頭顱被他踏在腳下,可汗的強勢戰(zhàn)風(fēng),讓一個個部落跪地臣服,將可汗的威名傳播四方。
長生天并不是青睞同一個部落,一旦英勇可汗的后代不足以承受汗冠之重,那么隨著汗冠掉落的,往往是可汗的腦袋。
殘酷的環(huán)境、生存的壓力,如狼似虎的狂野血性刻在草原健兒骨脈中,遭遇黑災(zāi)、白災(zāi)、人禍,在頭狼的帶領(lǐng)下,他們呼朋喚友組成龐大的軍隊,像呼嘯的狼群席卷一切,朝著東邊、南邊殺去,最終殺到卡洛斯大陸的堅固堡壘之下,朝著勉強固守的邊境城堡射出漫天箭矢,發(fā)出幾聲嘲笑,再掠奪大批糧食、鹽巴返回草原氈帳。
千年草原,不知興起多少霸主部落,一次次東征掠奪,草原鐵蹄震動天下,卻從未徹底改變流淌先古血液的草原兒女的命運。
長生天是時候選定一個高貴王者,統(tǒng)一草原,聚百萬草原健兒在同一面戰(zhàn)旗,在血與火之中崛起,君臨天下!
尚埋地下的,暫時沒有開采,露出塌陷挖坑的,手腳細(xì)致靈活的人員陸陸續(xù)續(xù)小心拾取、輕捧,呈到赫離可汗、錫達斷事官、祭司、長者、游牧歌手等人面前。
凡是有可能接觸到欽達烈方言、文字、傳承、歷史的“文化人”,赫離、錫達都吩咐他們過來待命,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文獻淵源。
畢竟,青銅鼎的現(xiàn)世太驚人了,每一件出土的青銅條具、陶片、竹片、龜甲片、玉飾、銅劍、長矛、盾牌仿佛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此時,赫離、錫達正在審視出土龜甲中最大、最完整的一塊,經(jīng)過千年歲月,甚至更長久的沉淀,還能保存如此完整,實屬罕見,乃至前所未見。
“可汗、大長老,你們看,龜甲上片刻著兩支鹿角,下片有一個‘汗’字,長生天,是長生天的神意......”旁觀的一名中年祭司激動大叫,若不是顧及周圍情況,恐怕當(dāng)場就得歡快跳起舞來。
“‘汗’字,看來七色雄鹿早在很多年前就預(yù)示我們欽達烈人要出現(xiàn)一位尊貴可汗!”
“長生天指定赫離大人為天命可汗,又賜予的神圣寶物,預(yù)示可汗大人將帶領(lǐng)我們欽達烈人走向強大繁盛!”
“這......這件大家伙,是長生天賜在赫離可汗的寶座前的寶物......”
祭司、長者,乃至游牧歌手、官將、隨從人員激動跪拜,跪謝長生天的賜予,感恩七色雄鹿的庇佑,尊奉天命可汗的命令。
屹立青銅鼎之前,此時的赫離便是一位無雙君王,或許他沒有百萬大軍,或許他沒有攻城滅國,或許他沒有統(tǒng)一草原,可是有這么一層神秘光環(huán)籠罩,他便是獨一無二的天命可汗。
“那個家伙,能夠如此恰當(dāng)好處把神秘光環(huán)落在我頭上,是自發(fā)感悟的,還是拍馬屁表忠心呢?”赫離抬手示意眾人起身,不免多看幾眼剛才將遺跡和自己這位新可汗聯(lián)系起來的祭司。
至于后面那個連“青銅鼎”都忘記的,典型的跟風(fēng)拍馬,技術(shù)不過關(guān),還用“大家伙”代替,破壞神圣莊嚴(yán)的場景,赫離絕對沒有興趣去關(guān)注的。
不過,龜甲上片的鹿角很淡很淺,沒有之前青銅條具的鮮明,不能清晰辨認(rèn)出來,可是眾人都說是鹿角,赫離自然也不會傻傻地說不是。
龜甲下片的“汗”字倒是有模有樣的,似乎冥冥之中指示今天來到谷地遺跡的正是赫離可汗。
赫離望向錫達,從他的炙熱目光中,就知道這位知識淵博、經(jīng)歷豐富的斷事官都相信青銅鼎、龜甲是長生天認(rèn)定赫離的賜予寶物。
“這等好消息,長生天的恩賜,怎么能不告知幾十萬族人呢?叔叔,你返回科爾塞糜,向所有族人宣告青銅寶鼎現(xiàn)世的消息,但是要控制好場面,不要十幾萬一下子涌到谷地這邊,告訴族人們,稍后我會安排氏族膜拜寶鼎,每個族人都有機會過來。兀格,你調(diào)動軍隊聽候斷事官的吩咐,維持好科爾塞糜的秩序。”赫離吩咐道。
“可汗英明,可汗仁慈......”在眾人看來,如此寶物,別說底層牧人,就連上層貴族都不一定能夠瞻仰,偉大可汗竟然恩準(zhǔn)底層牧人觀看。
隨后,半吊子水平的赫離開始指揮擺正、清洗、擦拭青銅鼎,雖說他的技術(shù)最多算是末流,可是比起完全不入流的草原漢子還是要好一點的。
很快,錫達斷事官返回科爾塞糜,寶物出土的消息迅速在科爾塞糜傳播開來,根本不用特意派人去宣告,隨同錫達返回的氏族貴人十分主動發(fā)揮大喇叭的功能,什么鹿角、“汗”字、符號、動物圖案,當(dāng)然,幾乎每一句都離不開逐漸神化的欽達烈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