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疼痛
朱飛越要去筒子樓找陰險峰,我沒去,和蘇瑤,梅連舟等人告別后,我獨自回到家里,將火盆放在客廳正中,脫去衣物,盤腿坐在它面前。
閉上眼,先通過冥想的方式,將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巔峰,半個小時后,我這才緩緩睜眼,吐出一大口濁氣。
窗外,天色已黑,家里靜悄悄的。
我甚至不知道,選擇在家修行,是否正確?別等會火竄出來,把房子點著了?
可是,關(guān)于場所的選擇,路土壓根沒提,我尋思,人間煙火,是虛火,應(yīng)該不至于像陽火那般猛烈吧?
第一階段,錘煉皮骨,現(xiàn)在開始!
狠狠一咬牙,我目光凝視火盆,心中默念咒語,擰開白葫蘆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烈酒氣息,嗆的我直咳嗽!
按照路土教授的法子,我小心翼翼地,將葫蘆里一小滴酒,倒入火盆中,趕緊擰上蓋。
酒被火盆吸收一空,卻什么也沒發(fā)生。
怎么回事?難道哪個步驟,出現(xiàn)了紕漏?
我正打算去看筆記,就在這時,來自地獄的死亡恐懼,悄然而至!
一股難以想象的熱浪,剎那間席卷我全身!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火盆里唰地一聲,猛竄出一股深紅色火焰!
紅如血,如紅酒般絲滑。
這就是所謂的,人間苦難煙火?
它看上去,是那樣美麗,在火盆里靜靜流淌著,仿佛都靜止了。
耳邊,是沙沙的燃燒聲。
然而,美麗的事物,往往最致命。
當(dāng)一絲煙火,伴隨著呼吸,順著我毛孔鉆出身體的一剎那,眼前的世界,天昏地暗!
疼!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用世間再華麗的辭藻,都無法準(zhǔn)備描述!
我這一輩子,這20年,所承受的所有苦難總和,也不及它的萬分之一!
一絲煙火,入體后,順著我四肢百骸瘋狂流轉(zhuǎn),我該怎么形容它呢?就好比,我生吞了一顆,火紅色的滾燙鉛球。
體內(nèi)的一切,都被燒焦了。
這種疼痛,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在我疼的失去意識之前,急忙念出停止咒語,將那絲煙火逼出身體。
此時的我,全身大汗淋漓,皮膚冒著淡淡焦煙,就好像剛從地獄歸來似的。
注視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盆,我哇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火光更盛了。
怎么辦?
這已經(jīng)超越意志力,忍耐力的范疇了,我的身體,根本無法承擔(dān)這種痛苦!
剛才,哪怕再多扛一秒,我就會立刻失去意識,而一旦疼暈過去,那么等待我的下場,只有死!
肉身經(jīng)過瘋?cè)嗽旱母牧迹呀?jīng)遠超常人了,鐵釘都扎不進皮膚!可縱使這樣,我依舊沒有修行火焰氣場的資格!
怎么辦?
我急的仰頭怒吼,全身包裹著暴虐的電弧!
難道我,注定是個廢物?
那十萬大劫,又該怎么解釋?廢物,怎配背負這樣的宿命?
不修火焰氣場,誰來救我姐姐?我爹的仇,誰來報?
兩個月的期限,結(jié)果第一天,就要低頭認(rèn)輸嗎?
不,我不信這個邪!
區(qū)區(qū)煙火,算的了什么?我,李志文,就是人間最燦爛的煙火!
瘋吼一聲,我再次念動咒語,第二絲火焰,從火盆里飛出,鉆入我身體里。
還是不行……
除非切斷我的痛感神經(jīng),否則,這種程度的非人疼痛,我根本無法以清醒的意識,堅持下來。
第二次嘗試,比之前多扛了兩秒,這兩秒,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一口血噴出來,火焰從我喉嚨里鉆出來,回到盆里。
正常人,怕是早就知難而退,就此放棄了。
但我并不是正常人。
前前后后,我嘗試了十余次,卻全以失敗告終。
好消息是,后面那幾次,我再也沒吐血,否則照這樣下去,修行沒搞成,我反倒死于失血過多。
壞消息是,身體已經(jīng)無法承受這種痛苦。
那種由內(nèi)而外的燃燒,比由內(nèi)而外,僅僅皮膚接觸火焰,要疼上百倍。
我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氣,氣的我想哭。
又嘗試了幾番,弄的我徹底發(fā)瘋了,暴跳如雷地大喊大叫,摔東西。
這樣的我,你們不理解,也正常。
少年時期的經(jīng)歷,造就了我不肯認(rèn)輸?shù)男愿瘢墒牵艺娴谋M力去忍了,我忍不住啊!
就在我束手無策時,走廊里傳來陣敲門聲。
可能是摔東西動靜太大,驚擾了鄰居?
我走到門跟前,正要說對不起,就聽外面?zhèn)鱽淼朗煜さ墓媚锫暎?br/>
“李志文,開門,是我。”
許樂樂?她來干啥?
我猶豫了下,把門打開道縫子:“許醫(yī)生,你有事嗎?”
門外,許樂樂打扮的花枝招展,這姑娘美腿也太修長了,小牛仔褲勾勒的修長曲線,任何人看到,都會為之咋舌。
“我聽說,你和蘇瑤分手了?所以來找你玩啊。”許樂樂伸手推門。
我死死擋著門,不放她進屋:“許姐,你可繞過我吧!這會正是緊要關(guān)頭呢,我真沒工夫招待你。”
“你在修行火焰?”
“你咋知道的?”
“胡青青告訴我的啊,我能幫上忙,你放我進去。”
我拼命搖頭:“不行,我沒穿衣服。”
許樂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裝的有意思嗎你?你身子,我沒看過還是咋地?”
想想也是,我和許樂樂有過肌膚之親,大家都是成年人,與其裝來裝去,不如赤忱相見。
我拉開門,放許樂樂進屋。
這姑娘的美目,盯著我上下打量了好久,弄的我那叫個難受,低著頭去撿衣服,被許樂樂一把搶過來:
“還裝?”
她俏臉微微一紅,目光挪到客廳的火盆上:“剛才我敲門前,聽到你鬼哭狼嚎,怎么了?太疼?”
我蹲在地上,雙手護住褲襠:“是啊,煙火入體的疼痛,和燃燒內(nèi)臟沒區(qū)別,我根本承受不了。”
許樂樂反手關(guān)上門,手托香腮思考了一番:“我有辦法。”
給她這一說,我激動的全身直打擺子,沖上去緊緊抓著她粉臂:
“啥辦法?快說?”
許樂樂被我抓疼了,嬌哼著掙脫開,目光無意間瞧向我大腿,羞的急忙扭過頭:
“我是國家掛牌認(rèn)可的心理醫(yī)生,精通催眠,我可以通過催眠的方式,喚醒你潛意識里,對疼痛的免疫!”
“你說明白點,我聽不懂。”我急的直喘粗氣。
許樂樂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氣,小嘴吐著香風(fēng):“在我的催眠下,你會進入被南極冰山包圍的幻境,甚至有可能,皮膚會出現(xiàn)凍傷!”
“一冷一熱,痛苦不就被抵消了?”
原來是這樣!
我拍著腿大笑:“你早說啊,姐姐,你來的太好了!”
在催眠術(shù)的引導(dǎo)下,我說不定能抵過第一波疼痛,一點點精進,加深,等皮骨漸漸適應(yīng)這種痛楚后,還要啥自行車啊?
許樂樂美目閃出一絲復(fù)雜之色,沖我嬌笑道:“我不能白白幫你。”
我說:“只要你的法子好使,你要啥,我給你啥。”
“你說的。”
“我說的。”
“我要你。”
說完這三個字,許樂樂上前,小手死死捏住我的要害,疼的我直哆嗦:
“好……等我到達羅剎境,任憑你擺布。”
許樂樂這才松開我,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翹著美腿道:“開始吧!你吞下火焰的那一刻,我會立刻將你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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