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地獄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倆,心里就跟三九天的井水,瓦涼瓦涼的。
關(guān)于十萬大劫的話題,討論至此,我也就認命了,不認命,那還能咋辦?
命運是一手爛牌,其實,世間大部分人的牌,都不怎么樣,比你還爛的牌,多的去了,怎么把這手爛牌打好,打贏了,才叫本事。
可你們說說,我李志文的牌,也爛的太離譜了吧?
我這還沒斷氣呢,就注定要去地獄報道了?
這也就是我了,我這心理素質(zhì),比臉皮厚多了,換成其他人,要么死活不相信,不承認,要么嚇的大小解失禁,當(dāng)場發(fā)瘋。
很快,我就接受了現(xiàn)實,反正去地獄還早著呢,想也沒用,接下來的每一天,活的明明白白,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來,路土開始跟我講解,修行火焰氣場的法門。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管朱飛越要來紙筆,埋頭苦記,那畫面,跟特么哈利波特,在魔法學(xué)院聽講似的。
師父早就把接下來的路,給我鋪好了,通過路土的講解,我得知,世間的火,分陽火,和虛火兩種。
很好理解,陽火有形,與我們生活密不可分,人間最早的火種,來自流星碎片,被人類繼承了下來,炒菜爐子,打火機,煉鋼爐……包括恒星,太陽的火,都屬于陽火的范疇。
而虛火,就比較抽象了,種類繁多,什么陰火,鬼火之類的,它們怎么來的,和陽火的區(qū)別是什么?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
路土告訴我,以我目前的體質(zhì),直接吸收陽火,等于送死,雖然靈魂里那顆未成形的卵,喜食火焰,但我肉身扛不住啊。
幾百,乃至上千度的物理高溫,就我這小身板,分分鐘給我火化了。
所以,必須由淺入深,從虛火開始修行。
第一步,先從煙火修起。
路土所說的煙火,和我們理解的不同,是指人間煙火,說的再直白點,就是人們的種種悲傷,苦難,所凝聚出的虛火。
這種火,看不見,摸不著,只有通過法器,或者術(shù),才能召喚出它們。
路土朝外屋吆喝了一句:“青兒,把煉火的家伙什拿來!”
過了會,胡青青端了個類似小火盆的玩意,進屋,丟在我面前,又遞上來一黑一白,兩個木頭葫蘆。
我驚悚地瞧著那火盆,黑漆漆,比人臉大一圈,質(zhì)感非金非鐵,也不知是啥玩意做的。
倆葫蘆樣子倒挺正常,和保溫杯差不多大,可能是用來裝酒的,我抓起來微微搖晃,倆葫蘆沉甸甸的,葫蘆嘴給木塞子封嚴了。
“這個火盆,就是用來召喚人間煙火的法器,你按我教你的咒語,開啟法器后,擰開白葫蘆,往火盆里倒一滴酒,世人的苦難之火,就會從盆子里竄出來,記住了,一次只能倒一滴,除非沖擊關(guān)鍵境界,否則可不敢多倒!否則你必死于烈焰反噬!”
我懷里抱著火盆,恭敬地沖路土鞠躬:“師父,我知道了。”
“那這黑葫蘆,又是干什么的?”
“用來喝的。”
見我一臉迷茫,路土解釋道:“吸收火焰的過程中,你要是覺得火不夠猛,就喝它一口……不過我勸你,別這么做。”
“白葫蘆用來倒,黑葫蘆用來喝,記住了吧。”
“記住了。”我把兩個葫蘆放進火盆里,但這中間某些細節(jié),我還是沒太聽明白,照路土這意思,火越猛,對我修行幫助越大唄?
路土扶著鼻梁上的墨鏡,額頭皺紋緊鎖:“此前,我反復(fù)考慮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拿出這樣一套方案,它未必合理,也不一定適合你,具體效果如何,只有嘗試過才知道。”
“根據(jù)我的理論,第一步,用人間苦難煙火,修皮骨!這一過程,足夠支持你,從開悟境,一路沖擊到羅剎境小成!”
“等皮骨適應(yīng)火焰高溫后,第二步,改造血液,這時,人間煙火就不適用于你了,改修怨恨之火!”
“怨火改造血液的過程,將支持你從羅剎境小成,一舉突破到修羅境。也只有具備了修羅境的身體強度,你才能在陽火千百度的高溫下,不死不滅!”
我邊用筆記錄著,邊問:“順序是,從苦火,怨火開始,再到陽火,等到達修羅境,我才有修行陽火的資格,是這樣嗎?”
路土:“是。”
我:“那修羅境之后呢?”
路土嘿嘿笑著,大有深意地看著我。
我意識到自己問多了,現(xiàn)在,能不能突破羅剎,都不好說呢,操心修羅后面的境界,那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路土嘆著氣注視我:“這種十死無生的修行方式,整個玄學(xué)圈子,恐怕只有你,才有資格嘗試,我倒是見過不少修行冰氣場的,還真就沒見過,有人敢修火,要知道,絕對零度,也才不過臨下270多度,而火焰的溫度,可爆發(fā)數(shù)千萬,乃至十億度的炙熱,火焰,可以凈化一切!跟火焰的霸道相比,冰太弱小。”
朱飛越表示贊同:“這個我知道,行星爆炸所產(chǎn)生的高溫,恐怕還不止十億度。”
路土:“火焰,與人體格格不入,是最難修行的氣場,沒有之一,它甚至被開發(fā)成殺敵禁術(shù),說難聽點,你這哪是修行啊?簡直是用性命,硬抗火焰禁術(shù)……”
“萬劫不復(fù),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想,你靈魂里的那個怪物,喜食火焰,需要大量烈焰才能覺醒,希望它,能為你分擔(dān)一些痛苦吧。”
話說完,路土朝我揮了揮手:“去吧。”
這就講完了?我還有好多沒搞懂的細節(jié),想問他呢,可路土壓根就不理睬我,墨鏡朝向一旁的胡青青。
胡青青冷冷對我道:“師父話只說一遍,聽的懂,聽不懂隨緣,還愣著干啥?趕緊回去修行啊。”
我捧著火盆站起身,沖路土又鞠了一躬,跟朱飛越轉(zhuǎn)身離開。
出門前,朱飛越忍不住好奇,轉(zhuǎn)身問路土:“路師父,方便說說,寒武紀(jì)對你的評級嗎?”
路土微微皺眉:“我的評級,和死惡夜差不多,在B級左右。”
我一只腳踏入門,聽胡青青小聲對路土道:“寒武紀(jì)那邊,傳來消息……”
話說到一半,她戒備地看著里屋的劉能。
路土:“但說無妨。”
胡青青:“閃蛆和藏影二人組,最近在湘西境內(nèi)活動平凡,似乎在圖謀啥壞事。”
路土:“鴉和仇攻呢?”
胡青青:“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離開東北,前往湘西了。”
后面的對話我沒聽,直接出門了,我跟人家路土又不熟,這種涉及到寒武紀(jì)的機密信息,我不方便偷聽。
但我想,路土之所以能洞察到寒武紀(jì)成員的準(zhǔn)確動向,一定和他安排在敵人內(nèi)部的臥底,有直接關(guān)系。
那個臥底,會是誰?能潛入寒武紀(jì),成為正式成員,說明臥底的實力,一定恐怖到無法想象。
它冒著莫大風(fēng)險,為路土獲取情報,我猜,兩人關(guān)系一定非比尋常。
不想這些了,眼下,等待我的,是火焰的死亡考驗!
兩個月,羅剎境,沒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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