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初見路土
    朱飛越想了想,對我說:“你哥是過來人,哥的話你要聽,跟小姑娘間的事,不能操之過急,要轉(zhuǎn)換思路。”
    我撓了撓頭:“說具體點。”
    朱飛越:“根據(jù)我25年來的臨床觀察……”
    我:“你還不到24吧?”
    朱飛越一下不高興了,嚷嚷道:“你說還是我說?”
    我陪著笑:“你說,你是哥。”
    朱飛越:“根據(jù)我二十七八年的臨床觀察,可以說,我對姑娘的心思,摸的比較透徹了,現(xiàn)在的這些妹妹,真不能舔,你對她越好,她反而越覺得你配不上她。”
    “為啥越老實的小伙,找對象越困難呢?因為社會就這么殘酷啊,沒有老實人生存的空間,你對姑娘好,無微不至,這就是一種老實,懦弱的體現(xiàn)。你別覺得我胡編,真是這樣,女性的擇偶基因,是從遠古遺傳過來的,遠古刀耕火種,食物資源極度匱乏,男性越表現(xiàn)的有攻擊性,說明他越有機會占據(jù)好的獵物,洞穴等資源。”
    “基因決定了,女的都喜歡霸道總裁,你不信,你打開女頻看看,十本書,十二本都特么是霸道總裁文。”
    “那些姑娘就好這口,虐,男主把女主虐的越慘,她們越覺得好看。”
    我一尋思,好像是這么個道理,朱飛越嘆了口氣,繼續(xù)給我上課:“為啥有些漂亮妹子,到年紀了,就喜歡找程序員結(jié)婚呢?程序員都是宅男,老實啊,工資高,工作風險也高,經(jīng)常熬夜加班,猝死率高,簡直是接盤的不二人選,你說這些兄弟冤不冤,沒辦法,都是給社會逼的。”
    “各方面條件都好,可他就是找不到對象,你有啥辦法?”
    砸吧著嘴,朱飛越說:“總結(jié)一下,你必須立刻轉(zhuǎn)變思路,別理蘇瑤,甚至刻意疏遠她,冷漠對待,她高冷,你就比她更高冷。”
    我疑惑著問他:“這能行嗎?”
    朱飛越怪笑著:“換成別的姑娘,肯定不行,但蘇瑤情況特殊,女狐貍不是說,蘇瑤對你的記憶,只是暫時沉睡了嗎?所以說,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冷淡處理,給她點時間,她自然會慢慢記起你的。”
    “你這樣窮追爛打,只會適得其反。”
    我皺著眉問他:“你咋懂這么多套路啊?”
    朱飛越深深嘆了口氣,語氣憂郁道:“不是我吹,李志文,就男女間的這點破事,我拿捏的明明白白的,我曾經(jīng)做過系統(tǒng)的學術(shù)研究,實戰(zhàn)經(jīng)驗也格外豐富,就我這種花美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呆,就是天生五行缺錢,限制了我的發(fā)展。”
    “李志文,你思想太落伍了,現(xiàn)在時代變了,小姑娘就喜歡渣男,你是不是還以為,渣男是貶義詞呢?嘿……這些妹妹的價值觀,我都覺得納悶,真特么奇怪。”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客廳思考著。
    朱飛越說的沒錯,我思想確實挺落伍的,這和我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從小我家就窮,跟我姐相依為命,在暴力的環(huán)境中成長,上高中后,我就去廣東打工了,那期間談過幾個對象,但基本上都沒啥進展,就草草分手,在男女感情這塊,可以說一片空白。
    朱飛越不同,結(jié)婚前,這貨經(jīng)常把自己包裝成外國人,以學習漢語為借口,勾搭外面那些臟妹妹,一勾一個準。
    和燕子姐成親后,朱飛越自然不敢再沾花惹草,但不得不說,他比我更清楚人性的弱點。
    我決定按他說的做,先把蘇瑤的事放一邊,我去醫(yī)院看望我姐,她各方面情況都還穩(wěn)定,心里稍安,順便把陳阿姨和紀阿姨請出去,吃了頓飯,感謝她們這段日子,對我姐無微不至的照顧。
    第二天一早,胡青青打來電話:“準備好就下樓,我?guī)銈內(nèi)ヒ娐吠痢!?br/>
    收拾利索了,我下樓一瞅,蘇瑤開來輛SUV,朱飛越和胡青青都在,我上了后座,車往開原方向行駛。
    路上,我問朱飛越:“嫂子跟你在一塊?”
    朱飛越?jīng)_我擠眉弄眼:“當然了,我媳婦最好了,漂亮又賢惠。”
    我偷瞄了眼前排的蘇瑤,小姑娘臉色冷冰冰的,正專心致志開車,瞧不出絲毫喜怒。
    副駕上的胡青青,扭過頭嘲笑我:“李志文,你昨天不是放了狠話,要把瑤瑤重新追到手嗎?怎么?被打了幾頓,就準備放棄了?”
    我沒吭氣,朱飛越替我?guī)颓坏溃骸斑@叫好男不和女斗。”
    胡青青扭過頭,美目狠狠瞪著他,嚇的朱飛越急忙收聲,上次在瘋?cè)嗽海o胡青青兩巴掌,扇的當場昏迷,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
    我岔開話題,問:“路師父住在開原?”
    胡青青翹著雪白美腿,把裙角往下拉了拉:“他在哈市,長春都有住所,本來不會去開原的,為了監(jiān)視陰險峰,他最近才搬過去。”
    我恍然大悟。
    一會功夫,我們來到開原郊外,一處農(nóng)家院子跟前,這地方有點類似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不遠處是大集,路兩邊有賣冰糖葫蘆,賣水果,賣黃裱紙的小販,也有擺攤算命的老頭老太太,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街上的店鋪也都很奇怪,有賣殯葬用品的,有棺材鋪,扎紙鋪,典當鋪,看這架勢,這里可能是鬼街。
    鬼街上沒什么人,三五個閑漢,邊嗑著瓜子,邊不懷好意地盯著你口袋瞅,胡同里,偶爾能看到抹著厚厚胭脂的婦女,穿的一個比一個少,打量著過往的男性,也不知是干啥的。
    這里,距離陰險峰居住的筒子樓,非常近。
    下車后,胡青青領著我們走進農(nóng)家院子,進屋一瞅,里面格外寬敞,光臥室就四五間,家具的擺設,雖然有些簡樸,但卻很干凈,清爽,客廳里,梅連舟和張三瘋,正坐在茶幾邊聊天,我們進去后,大伙互相打了個招呼。
    所有人入座后,老晏從里屋端來茶水,幾盤點心,笑著說:
    “請大家稍微等一等,路先生在和劉能談事。”
    第一次見路土,我有些緊張,心不在焉地喝著茶,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瞧向?qū)γ娴奶K瑤,她站起身,沖我使了個眼色。
    我跟著她來到院子里,蘇瑤臉微微一紅,咬著香唇說:“我也不知怎么了,昨兒個夜里,一想到你,我心就疼。”
    我:“為啥?”
    蘇瑤臉比之前更紅了:“那種感覺,說不上,潛意識告訴我,我不該打你,不該那么暴力的對待你,我特后悔,還哭鼻子了。”
    我按照朱飛越說的方法,冷靜對待,一聲不吭。
    蘇瑤看了看我,垂下長長的睫毛,說:“我這人,從小就這樣,討厭陌生男的,但我想,你應該不完全算陌生人吧?總之以后,我再也不會打你了。”
    “不過,你要是敢主動惹我的話,我照打不誤。”
    說完,蘇瑤就進屋了,這姑娘也有意思,打完我,回家,自己又心疼的哭鼻子。
    這是好事,說明蘇瑤的潛意識,已經(jīng)開始接納我了。
    但我的心,比她還疼,這輩子,除了我姐,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樣魂牽夢繞,這種滋味,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能明白。
    回到屋里,等了十來分鐘,就聽走廊里傳來老晏的聲音:
    “張三瘋,朱飛越,李志文,請跟我來。”
    我們?nèi)嗽诶详痰膸ьI下,沿著走廊七拐八拐,來到最里面的臥室跟前。
    這間臥室,和之前所有房間都不太一樣,門是推拉設計的,有點東瀛的味道。
    拉開門一瞅,只見臥室面積倒不大,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墻角的小香爐以外,沒有多余的擺設,頭頂是明亮的白熾燈,鋪著榻榻米的地板正中,盤腿坐著個中年男人。
    這男人身上的黑色中山裝,洗的發(fā)白,留平頭,臉上戴一副圓形古董墨鏡,正是路土。
    我們?nèi)嗣摿诵M屋,坐在他對面,屋里煙霧繚繞,云里霧里的,路土那張臉,顯得平靜如水,往那一坐,跟塊木頭似的,看不出絲毫波瀾。
    他甚至都沒用正眼看我們,目光透著墨鏡,巧妙地避開我們,直視著后方的虛無。
    這倒不奇怪,我知道,路土是盲人,他居住在漆黑的陰冷深淵里,一點光都進不去,他家弄的這么簡樸,也是有原因的,所謂的裝修,家具擺設,包括任何色彩,對于他,是沒有意義的。
    臥室分里外兩間,里屋燈關(guān)著,一個身披裹尸布的男人,背對著路土,坐在里面一動不動。
    這人應該就是劉能了,他后腦勺貼滿了奇形怪狀的符紙,似乎刻意封印了體內(nèi)的力量,但依舊有濃濃的黑霧,順著劉能毛孔,不斷往外冒著,又被他原封不動地吸了回去,呼吸吐納間,場面陰森,邪門的不行。
    包括張三瘋在內(nèi),我們仨,都被劉能那可怕的背影,嚇的不輕,張三瘋盯著劉能瞧了半晌,臉色唰地一片慘白!
    “今天,真讓老朽開眼了,道行能修到尊駕這等境界,實在讓人佩服,不愧是東南域鬼王。”張三瘋哆嗦著嘴唇道。
    “你說我啊?”里屋,劉能頭都不回地陰笑起來:“我哪有路師傅厲害啊?路師傅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息間,掃平陰陽兩界,跟他比,我算老幾啊?”
    “我給他提鞋都不配呢,對吧路師傅?”
    劉能說話聲音尖細,陰損無比,能聽出來,他對路土是有些敵意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挑釁,但路土壓根不理他,臉色始終保持平靜。
    當時屋里的場面,特怪,路土在外屋,劉能在里面,他倆背對背坐著,一動不動,這兩位大能半天不吱聲,我們也不敢說話。
    我仔細打量著路土,這人長得一臉正氣,光看鼻眼,就給人一種特別強烈的安全感,我曾見過不少玄學大能,狐貍山莊的三姥爺,胡奶奶,王妍,古千愁夫妻……
    但他們,從未帶給我這種安全感,在路土面前,我心里非常踏實,就連對寒武紀的恐懼,也瞬間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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