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講故事
我深吸口氣,壓著嗓子說,“這故事老嚇人了,我怕你聽完,夜里嚇尿炕。”
蘇瑤:“你的臉,才讓我尿炕。”想想覺得不對,小姑娘粉腮唰地一紅,朝我狠狠踢了兩腳。
我開始講:11月的大興安嶺,大雪封山。
一個陰慘慘的僵尸,穿著清朝的官服,歪斜著,來到了山腳下的屯子前。
僵尸進村的時候,旁邊一顆樹上,站著兩只黃皮子。
一只對另一只說:“你看那2B,闖關(guān)東過來的,捏媽的,咱也不知道它因為點啥,往這跑?”
另一只說:“我跟你打賭嗷,開春它都活不過去,你看這雪奪深?老七頭天晚上為了一人參,被雪埋住了,死的老慘了,今天冬天邪門的冷,我估計過幾天還有大雪。”
我一口東北腔,同時模仿兩只黃皮子的聲音,給蘇瑤逗笑了:“然后呢?”
我接著講,僵尸沒有理會兩只小黃皮子。
它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在乎那些孤魂野鬼的B話。
很快,僵尸的腳步,變得艱難起來,心想:“這倆黃皮子不是玩意兒,真讓他說準了,東北雪咋這么大呢?”
“你特么是不是瞎?往哪踩呢?”
進屯子路上,僵尸踩到了一條蛇。
僵尸趕緊道歉:“對不住大哥,我這肚里沒食兒,著急進屯子找到肉吃,大哥對不起,不好意思嗷。”
蛇一聽樂了:“你們這些外地的,不是我說,就你這點寒酸道行,也敢來這旮沓啊?你這心,是有奪大啊?”
僵尸嚇的臉色一白:“我在內(nèi)地,他們都制不住我……”
蛇:“那能跟這比嗎?那玄學環(huán)境,是一個層次的嗎?”
僵尸拼命點頭,蛇纏到它身上,用信子舔它臉:“老弟啊,你跟我混得了,就咱這屯子,你只要不碰上熊瞎子,你提我名好使!給足你畫面,你一句話,我開個拖拉機,帶五十個兄弟來給你撐場面,想在咱這生存下去,你得會當社會人,混社會,知道不?”
僵尸倒吸口寒氣,嚇的臉上直流冷汗:“來之前我聽說,這旮沓全是社會人,老危險了。”
蛇砸吧著嘴:“那可不?在這旮沓,基本所有家庭,都有隸屬的社會人幫派,家庭成員,把有資歷的孩子送去培養(yǎng),我七歲那年,我爹帶我參加了幫派考核,到地方了一看,好家伙,烏泱泱全是人,家長都光著膀子,身上那紋身,烏七八糟的,老嚇人了!在場所有人,脖子上都清一色,戴著金鏈子。”
僵尸聽的直咋舌:“金鏈子老值錢了吧?”
蛇:“廢話!在咱們這旮沓,金鏈子的品階,是一個人實力的象征,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最下等的黃階金鏈,稍有實力的東北銀,都能買的起,只不過泡澡的時候會浮在水面上。”
蘇瑤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嬌笑出來:“你討厭,你咋這么逗呢?”
我一臉嚴肅道,蛇繼續(xù)往下講:“玄階的金鏈,一般是幫派外門弟子的標配,泡澡的時候不會浮起來,但時間久了要掉色,我父親所戴的,是個玄階中品的金鏈,怕掉色,平時他都不敢戴。”
“至于地階金鏈,是幫派核心骨干,才有資格佩戴的,據(jù)說由內(nèi)而外,都是傳說中的神秘金屬制成,永不掉色,價值連城。”
僵尸急忙問:“那天階呢?”
蛇臉色變得高深起來:“天階,只出現(xiàn)在傳說中,只有少數(shù)幾個,有傳奇色彩的黑社會大哥,才會佩戴。”
摟著僵尸肩膀,蛇帶著它往自個家里走:“在這里,你道行想混的開,四大絕技,你必須會,吹牛比,裝社會人,直播外加喊麥。”
“直播的時候,一口一個老鐵,鐵子沒毛病,觀眾老樂意聽了,《一人飲酒醉》會不會唱?”
僵尸去蛇家喝了些酒,蛇特好客,分別前,把從刺猬仙那偷來的笨雞蛋,送給僵尸一提兜。
離開蛇家后,僵尸酒勁上頭,找了顆歪脖子樹,倒地上就睡,睡起來發(fā)現(xiàn),整整一提兜笨雞蛋,全給狐貍順走了。
這狐貍奪損?還給留一紙條:“下次趕路記著點,把東西揣兜里——北山狐老二,狐老六和狐三十五,祝您生活歡快幸福美滿身體健康。”
蘇瑤笑的花枝招展:“你這故事哪來的?笑的我都喘不過氣了。”
女神一笑,我心花怒放:“現(xiàn)編的。”
蘇瑤捂著嘴嬌笑:“你肯定不是個好東西,油嘴滑舌的,騙小姑娘有一手。”
我說:“嘴油不油我不知道,但我舌是真的滑,你不信,咱倆可以親個嘴。”
蘇瑤一粉拳打過來,給我砸出個黑眼圈:“下流胚!”
我捂著臉直叫苦:“寶寶,你還繼續(xù)往下聽不?”
蘇瑤邊走邊道:“你講啊。”
我說,那僵尸醒來后,發(fā)現(xiàn)雞蛋被偷了,氣的暴跳如雷!這幫小比崽子,也忒缺德了,別讓我逮著了,你看我用不用手指甲扎它們就完事了,皮都被它扒了當毛圍脖!
天黑后,僵尸終于進屯子了,這地方山好水好,以后我就擱這旮沓發(fā)展,害死幾個活人啥的,說不定我能成為陰物。
它隨便找了戶農(nóng)家小院,霸道地推開門進去,沖屋里大吼:
“我是僵尸,臟東西里最厲害的那種,你們趕緊把自家閨女交出來,給我糟蹋了,不然我就害死你們一家子!”
那僵尸道行不是一般的高,一嗓子吼完,屋頂都直顫。
它對自己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話音剛落,就聽咔擦一聲,背后的院門自動合死了。
從屋里走出個尖臉老太太,穿花花綠綠的大棉襖,老太太陰嗖嗖地沖僵尸笑:
“你來的太好了,我家閨女正瞅嫁不出去呢,閨女來,別害羞,見見你未來老公!”
屋里蹦跶出一只大母老鼠,黑漆漆的,全聲都是毛,齜牙咧嘴,跟只老母豬似的。
僵尸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從此,僵尸成了老鼠家的上門女婿,娶了老鼠閨女,開始了幸福的生活。”
講完故事,我壯著膽子去抱蘇瑤,模仿故事里老太太的語氣:
“閨女來,別害羞,見見你老公。”
蘇瑤臉唰地紅透了,掙脫開,撕著我頭發(fā)就一頓耳光,還用美腿猛踢我臉。
我當然可以躲閃,甚至反抗,但沒必要,老實地站在原地,給蘇瑤一頓暴揍,打的那叫個慘。
噼!啪!
旁邊路過一賣紅薯的老大爺,都看不下去了,指著蘇瑤嚷嚷:“人家小伙招你惹你了?你咋這樣打人呢?”
幾分鐘后,等蘇瑤消氣了,我揉著腫腫的腮幫子,跟著她后面問:“老妹,我講故事好聽嗎?”
“你這人真逗,笑的我都喘不過氣。”蘇瑤粉紅的小臉蛋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一看有戲,急忙乘勝追擊:“那你看,咱倆能處對象嗎?”
“下輩子吧。”
回到郊外的別墅里,蘇瑤反鎖著門,把我關(guān)在了外面。
寒風里,我興致索然地離開她家,心里產(chǎn)生了莫大的悲傷。
回家后,我跟蘇瑤發(fā)微信:“女神干啥呢?”
蘇瑤:“打你打的一身汗,在洗澡。”
過了半小時,我又問:“干啥呢?”
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紅色感嘆號,提示發(fā)送信息失敗。
她居然把我拉黑了?
這反而激發(fā)了我的斗志,立刻給駕校那誰誰打電話,借來輛車,我又去勞務(wù)市場,找來兩個埋汰老爺們,我親自開車,帶他倆來到蘇家跟前。
給他倆一人遞一個大喇叭,我大概吩咐了下,然后退到后面看好戲。
倆爺們收了我的錢,開始對著喇叭大喊:“蘇瑤,我想你!我想你……想的想睡覺!”
“蘇瑤,我要跟你好!”
剛喊沒兩嗓子,就把小姑娘驚出來了,下場自然不用說,我又被她撕著頭發(fā)揍了一頓,新買的電喇叭,被搶走摔的粉碎,那兩個埋汰老爺們,也沒逃掉,給蘇瑤揍的哭天喊地。
“下次你再來,我拿刀砍你!”她紅著臉,冷冷白了我?guī)籽郏D(zhuǎn)身進屋。
這天夜里,我睡的極不踏實,翻來覆去,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瑤,第二天早上醒來,眼角還掛著淚珠。
起床后,我給朱飛越打了個電話,這貨鈴聲還特有味道:“為了愛孤軍奮斗,早就吃夠了愛情的苦。”
電話接通后,我沙啞著嗓子說:“你這首單身情歌,唱的我心都碎了。”
朱飛越媳婦一點事沒有,給路土調(diào)理的好好的,就在家等著他呢,夫妻倆團聚后,朱飛越心情大好:
“把蘇瑤叫過來,我給你倆露一手廚藝。”
我搖著頭感嘆,把蘇瑤失憶的事說給他,朱飛越聽完,壞兮兮嘲笑我道:
“對心愛的女神問候早安,晚安,連問候一百天,結(jié)果會咋樣?舔狗的下場,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急的頭皮發(fā)麻:“那我該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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