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姿勢! 沈倩老老實實坐起身來, 打開門,對著人家羞澀一笑,抓起盤子上的一塊榴蓮, 伸手就往嘴里塞,心情一好,便暫時忘記了自己男人“家族遺傳”的煩惱。
姚信和平時最受不了榴蓮的味道,皺著眉頭退開, 見沈倩吃得不亦樂乎,索性眼不見為凈, 轉身往后面的書房里走。
姚信和的書房跟臥室是連在一起的,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愛出門, 成天待在臥室里, 不是看書就是做題, 有一回在學校琴房外頭聽見了沈倩彈琴, 他覺得有意思,后來回家,就也讓老太太給自己弄了一架。
只是教他鋼琴的兩個家庭老師十分不讓人省心,前頭那個跟姚信和的三叔勾搭上, 后面那個直接瞧上了姚信和, 上著課那雙手就往姚信和的褲子上放。
姚信和因為他老子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對于引誘學生的行為向來極其不齒, 當即把人摔倒在地,之后再沒讓人進過自己的臥室。
此時, 沈倩在外面吃得心滿意足,一杯蜂蜜果茶下肚,擦了擦嘴巴,大搖大擺地走進姚信和書房, 看見角落里放著一架鋼琴,臉上一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會彈琴啊?”
姚信和原本低頭看著手里的平板電腦,此時聽見她的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過去學過幾年鋼琴,簡單的曲子能彈,但要說有多會,那還真算不上,至少在沈倩這種玩兒音樂的人面前,屬于班門弄虎。
但沈倩不在意,姚信和光是那一張臉,在她那兒就夠人家十張專業(yè)等級書了,要是他偶爾還能彈兩首小星星,會說一兩句漂亮的俏皮話,那這小伙兒簡直已算得上所向披靡。
于是,沈倩玩心大起,拉著姚信和的手,把他按在琴凳上,下巴往人肩膀上一靠,開口就不講理起來:“我不管,反正你現(xiàn)在得給我彈一首,隨便什么都行,你肯定給別的女生彈過,我打小就特別喜歡會彈琴的男孩子,你一個做人丈夫的,不能不滿足老婆這點兒小小的愛好。”
姚信和過去徒有一個校草的名號,其實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坐在那里,垂著腦袋,視線看向自己搭在琴鍵上的手指,沒拒絕,也沒同意,只是問到:“從小喜歡彈琴的男孩子?像談家老七那樣的?”
他這話說出口,沈倩臉上表情立馬一僵,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直起身子,手指蹭了蹭鼻尖,神情巋然不動,十分嫻熟地裝作沒聽見,拿起上面一個十孔口琴,往他身邊一坐,歪著腦袋就開始演戲:“哎呀,這個牌子的十孔口琴都是定制的,你居然也有!好漂亮啊,正好我會口琴,這樣吧,您來彈琴,小的給您配樂怎么樣。”
說完,她見姚信和還是不說話,只能靠過去,黏黏糊糊地嘟起嘴來:“學長好不好嘛,學妹以前可是從來沒給別人配過樂的呢。”
姚信和側過臉,看向沈倩此時手舉口琴一臉期待的模樣,輕咳一聲,難免也有些心動起來。
這個口琴其實原本就該是她的東西。
那年沈倩被鎖在學校的琴房里面出了事,姚信和第二天特地讓人送了這個口琴過來,準備偷偷放在鋼琴上,給她當做賠禮。
只可惜那時顧蘭青在歐洲有個個人演奏會,沈倩請假離開半個月,再回來時,姚信和早已經(jīng)被家里送去了美國,兵荒馬亂一趟,什么都沒留下,這些年過去,只剩了個早已過時的十孔口琴。
如今,沈倩舉著這個原本應該早早屬于她的口琴,坐在那里,模樣乖巧俏皮,眼睛圓潤清亮,一瞬間,姚信和只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他坐在琴房外頭清凈的空地上打著盹,而琴房里那個偷吃了零食會被老師教訓的小丫頭,依然在那兒無比憤慨地彈奏著總會出錯的《命運》。
但姚信和從來不相信命運。
所以,在沈倩第三次靠過來的時候,他點了點頭,只是伸手給她彈了一首《送別》,這是他當年第一次在琴房外頭聽沈倩彈起、也是他迄今為止,最為熟練的一首曲子。
姚信和對于音樂沒有什么特別的天分,不會過目不忘,也不能識音斷譜,十四歲之前,他饑腸轆轆,四處流浪,音樂的概念對于那時的他來說,或許更像是鎮(zhèn)上兜售糖果的南雜店里,一家人圍坐在電視機前的那一段旋律。
你不一定記得,但你生來便會憧憬。
夏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倩已經(jīng)放下手里的口琴,抱著姚信和的胳膊神情夸張地吹噓了好一陣,回頭看見傻站在那里的夏蓉,立即被嚇了一跳。
夏蓉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邁著小碎步,上前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剛才聽這里有琴聲所以冒昧闖了進來,你們在一起彈琴的畫面實在太美了,真好。”
沈倩平時就愛聽別人夸獎自己,要是那夸獎還能沾上點兒美的意思,那她都可以原地撲騰起來。
姚信和此時已經(jīng)起身離開了房間,沈倩沒了顧慮,咧嘴一笑,就起身拍拍夏蓉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摟著人家說到:“嗐,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好,我是沈倩,叫我老沈就行,你是二姑姑那個小侄女,夏蓉對吧?聽說那個《白月亮》就是你作的曲,你可太厲害了。”
夏蓉天生就有音樂天賦,大一開始獨立作曲,這些年出過不少被國內文青奉為至寶的作品。
她聽沈倩這么說,立馬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揮手謙虛,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小聲回答:“喊我蓉蓉就好,我聽說沈小姐喜歡民謠,以后有機會,我也可以為你寫幾首,對了,沈小姐你認識談樾吧?”
沈倩微微一愣,點點頭道:“認識啊,你也認識?”
夏蓉這下又笑起來,“是呀,他這學期來我們東京藝大讀研,我是華人留學生的接待,有一次去他公寓,在他的桌上看見了你兩的照片。你兩是很好的朋友吧?他女朋友因為那個照片,還跟他吃醋呢。”
她說這話原本是想開著玩笑拉近二人距離,沒想沈倩聽完一愣,臉上卻一點兒沒表現(xiàn)出高興。
談樾這人天生多情,說的好聽點兒,是藝術家的浪漫,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優(yōu)柔寡斷,沒點兒定性。
沈倩這半年沒有想起他,冷不丁有人提起,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懷念,“他啊,是我前男友,半年前,劈腿現(xiàn)在這個女朋友,我們兩早分手了。”
夏蓉一聽這話,使勁撓了撓頭發(fā),立馬又開始道歉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這事我不知道。”
說完,她一邊跟著沈倩往外走,一邊小聲嘟囔道:“沈小姐,你下星期婚禮可要小心一些呀,我上次聽說談樾跟他女朋友鬧了矛盾,過年回來,說不定是要來搶你的婚的。”
沈倩腳步一停,心想,這么大一姑娘,渾身的音樂細菌,怎么說傻就傻了呢,于是輕咳一聲,湊過去,小聲教育起來:“你放心啊蓉蓉,這世上分手了的情侶啊,沒那么多藕斷絲連,分了手,那感情就得翻篇。雖然我這人的確太優(yōu)秀,談樾那廝可能有點兒念念不忘,但我的心里現(xiàn)在可是只有我老公的。真的,你以后要是結婚,也得像我這么根紅苗正,不給狗男人留一點活路,這才是咱們藝術工作者的風范。”
夏蓉一聽這話,瞬間就被嚇著了,一臉驚恐地揮手拒絕:“我不結婚,我才不要隨便嫁給一個渣男。”
沈倩一聽這話,心想,那哪行啊,她還指望上《歌者》的時候夏蓉給她弄首好曲子呢,這要是直接給人整絕育了,她還怎么下得去手,于是抓住夏蓉的手,連忙一臉嚴肅,現(xiàn)身說法:“別介,這世上哪兒來那么多渣男。你看我老公,看著挺嚇人的吧,特別不像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吧,但其實人家學歷高,身世凄慘,還特別專情,待人待物始終如一,就連伴隨多年的心理疾病都是堅持復發(fā)、從不根治的。”
夏蓉一下愣在原地,看向沈倩的眼神,由最初的敬佩,慢慢轉化成了惶恐。
沈倩像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回頭一看,果然瞧見了上來喊她吃飯的姚信和,一時間冷汗四溢,兩眼發(fā)黑。
夏蓉看見姚信和那張冷臉便毛骨悚然,這會兒革命的友情也沒有了,藝術的交流也不重要了,留下一句“我先過去”,腦袋一扭,撒腿就跑。
沈倩倒吸一口氣,“嗝”的一聲沒成功暈過去,抽了抽嘴角,只能順勢往地上一倒,靠在姚信和的腿上,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氣沉丹田,柔弱哭訴:“姚哥哥,我剛才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上身了一樣,現(xiàn)在胸口疼,這兒疼,那兒也疼。”
姚信和一臉平靜地蹲下來,看著她嚎,等她嚎累了,才伸手把她耳朵邊上的發(fā)絲撩起來放至耳后,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一點一點滑動,低聲開口道:“你那個對你有點兒念念不忘的前男友,說下個星期要來參加我們婚禮。”
“啊?”
沈倩自己在對街的品安園其實也有一套小復式,是成年那會兒家里送給她的,雖然比不上犁山別苑這一套,但也價值不菲。
她平時少有過去那邊,幾年前把房子租出去,現(xiàn)在里頭合租了四個年輕姑娘。
沈倩下午一個人把新房里的床上用品換了一遍,坐下剛喝兩口茶,沒想那頭品安園復式樓的租戶喬小姐就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物業(yè)那頭有份入戶文件要業(yè)主簽字,現(xiàn)在她給沈倩送過去。
沈倩平時一向不愛麻煩人,如今見推脫不了,就干脆讓喬小姐走兩條街過來犁山別苑這邊,準備讓她回去的時候,拿兩袋水果,順便再刨幾株后院的冬薔薇送給人家,算是個裝飾品。
喬小姐來得果然挺快。
她是搞公關的,在會所里工作了許多年,長相出眾,打扮精致洋氣,說話聲音婉轉動聽,脫了鞋,被沈倩接進別墅,姿態(tài)擺得很是妖嬈,目光在沈倩那張圓潤白嫩的小臉上掃蕩一圈,隱約帶著些許打量。
沈倩收下文件,也沒多想,轉身去后院給她挖冬薔薇,沒想力道沒控制好,旁邊的備用水管被她一鋤頭給弄出了個窟窿,尷尬地撓了撓頭發(fā)站起來,想著自己收拾不了,便索性給物業(yè)打了個電話過去。
物業(yè)的工作人員來得很是迅速,他也沒見過這一戶的女主人,進門之后,見到喬小姐,還以為這是姚先生的太太,微笑一聲,立馬低頭抱歉,“姚夫人,實在對不住,這個備用水管本來兩月之前就應該更換的,但您和姚先生一直沒在北城,所以就耽誤了,您放心,明天我們工程部的同事過來,立馬給您更換好。”
他這話說完,喬小姐微微一愣,站在那里也沒有解釋,只抿著嘴巴撇過頭去,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領著他往后院走。
姚信和這會兒也才剛剛下班,他二姑姑今天回國,老太太讓他帶著沈倩回去見上一面。
他聽說沈倩在新房這邊,于是就自己坐了車過來,沒想進屋看見一個喬小姐坐在那里,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屋子,腳步幾乎下意識就退了出去。
喬小姐抬起頭來,神情倒是十分自然,站起來,彎眉笑道:“是姚先生嗎?”
姚信和抬頭再次確認了自己家的門牌號,皺著眉頭往屋里走,徑自坐在沙發(fā)上,沒有搭理喬小姐的意思。
可喬小姐在會所里頭混跡多年,最能看出什么樣的男人值得攀附,所以對于姚信和此時的冷漠,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手指撥了撥自己臉頰旁落下的發(fā)絲,柔聲說到:“沈小姐在后面和物業(yè)的人處理水管呢,等下就過來。”
喬小姐是渾身都被武裝過的女人。衣服上縈繞的,是性感昂貴的都市香水,妝容和氣質具備的,是無可挑剔的成熟魅力,往你跟前一坐,似乎連頭發(fā)都透著一絲不茍的精致。
姚信和過去沒有瞧不起這樣的女人,但他也不會與她們發(fā)生過多接觸。
作為一個領地意識極強的男人,姚信和生來不喜與人過分親昵,在第一眼看見喬小姐坐在自家沙發(fā)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便開始有一些不悅,等喬小姐自作主張地泡了杯茶在他身邊坐下,姚信和皺起眉頭,抬頭看過去,連眼神越發(fā)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厭惡。
喬小姐放了茶,還不想放棄,想到沈倩那一副平庸無趣的樣子,索性裝作摔倒,跌坐在姚信和身邊,試探性的伸出手,將自己包里的一條紅色蕾絲內褲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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