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護(hù)短是必須的
大年初一,采蘩帶姬鑰和雅雅給顏輝拜年,一進(jìn)院子卻見小廝們忙碌在搬箱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問顏輝。<-》
顏輝給三人各自一封紅包,說了開年大吉的吉利話,這才道,“不是早說了我想到關(guān)外草原看看,只是順道送你們過來嗎?如今你們安全抵達(dá),我又想趕春日大會,所以該出發(fā)了。至于回程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跟云朝和張大人打過招呼,路上會照看著你們的。”
“不如我們等您從塞外回來再一道回康城,人多對您也安全。”回程啊采蘩沒想過。
“不用,感覺有人等我,我就玩得不能盡興。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南荒都闖過來了,不必?fù)?dān)心我。”顏輝自由自在慣了,最怕讓人牽掛。
見采蘩對回去這件事興趣缺缺的模樣,顏輝頓悟,“對了,獨(dú)孤棠跟你求了親。若是順利的話,似乎你也不用回康城,直接嫁作獨(dú)孤少夫人了。我想山高水遠(yuǎn),來回半年,獨(dú)孤棠肯定等不了。”
姬鑰也是才想到,“這么說來,我們是要留在長安了?”心頭滑過一絲不舍,但想到北地新鮮,也有新朋又,充滿了探險(xiǎn)之趣,便不繼續(xù)感傷。而且,最親的人還在身邊。
“那要看你姐姐和你未來姐夫的意思。”顏輝沖姬鑰眨眼,“我猜十之**,還有一二的變數(shù),畢竟來長安有皇上的主張,不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但因?yàn)槟憬憬闶桥印<奕耸穷^等大事,皇上也不至于阻礙一樁好姻緣。不過,就怕有人不服氣美人旁落,借天子之名強(qiáng)行帶走。鑰兒,你機(jī)靈點(diǎn),別忘了我們南陳也不是沒人能走關(guān)系的。”看似閑事不管不論,他卻比誰都心知肚明。對姬鑰提點(diǎn),不如說是對采蘩提點(diǎn)。
“多謝舅姥爺為我著想。”采蘩真心謝過。
“鑰兒,你帶雅雅玩兒去吧。接下來我還有些事交待你姐姐,大人說話你們聽著也無趣。”顏輝要支開兩個(gè)孩子。
姬鑰露出小老頭的皺臉。“舅姥爺。您可別對姐姐兇,也別教訓(xùn)著說話。”顏輝對采蘩不似家人,他其實(shí)看得分明。
“鑰弟,你又想太多了。先回院子。讓雨清她們準(zhǔn)備一下。我?guī)銈內(nèi)R里拜佛。”難道這孩子就是天生愛操心的命?采蘩開始擔(dān)心姬鑰會不會早白頭。
一聽有得玩。雅雅雙目生輝,拽著二哥跑出去了。
“舅姥爺,有事盡管說。兇也罷。訓(xùn)也罷,采蘩都會聽進(jìn)耳里。”她神情仍淡,但目光很真。對顏輝,君子之交最適合。
“不兇也不訓(xùn),只想告訴你,這兩個(gè)孩子交托給你,你做任何決定之前,別忘了替他們想一想。此其一。”佛笑之下冷心,只待自己想關(guān)懷的人好,這點(diǎn)始終不變。
“是。”就這一點(diǎn),采蘩和顏輝其實(shí)是一致的。
“其二,你,獨(dú)孤棠,姬三郎這些日子忙碌得很,我不問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們卷入的麻煩極深,謹(jǐn)慎再謹(jǐn)慎吧。”這話卻是把采蘩歸在了他關(guān)懷的名單里。
“是。”采蘩心領(lǐng)。
“其三,送你一本書看。”顏輝給她一本半寸厚的黃皮書,書面寫著飄浮奇異錄,“別說你識字少。這本書中記錄了我從別人那里聽到的奇事怪事,你喜歡夸夸雜談鬼怪志異,倒是很適合你看。”
采蘩捧在手里,“舅姥爺有這么好的書,為何不像南海游記yiyang發(fā)行抄本?”
“我的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這書里很多是他們酒后醉言。你可知何意?”顏輝把一捆捆的書放進(jìn)箱子,多是一路上收集的。
“清醒時(shí)不能說的話,醉后才能說,所以雖是飄浮奇異的事,未必見得是假的,而且很可能牽扯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舅姥爺,您聽得這些事跟我如今的處境有關(guān)系么?”采蘩想偷懶,所謂有的放矢嘛。
顏輝卻偏不讓她懶,“我只知道我記了不少這里那里發(fā)生的事,和你的事有沒有關(guān)系,那就不知道了。可是,天下也不是那么大,對不對?”
對,采蘩心道。
“不管怎么說,這本書算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如此慷慨相贈,我這個(gè)舅姥爺待你好吧?”顏輝話鋒突轉(zhuǎn)。
采蘩覺得他將要說的話才是真正的目的,但拿人的手短,得幫他接下話茬,“您待我這么好,不知道如何報(bào)答您老人家呢?”到底有沒有把她當(dāng)成自己人這樣的問題,最好不要想深了,只要想為孝敬長輩就好。
“你這丫頭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誠心誠意送你書,難道還要從你那兒得好處么?”顏輝好似大方,再道,“其實(shí)我跟你有點(diǎn)像。我是最護(hù)短的,但凡有說我顏氏或童氏不好的,立刻翻臉。你也yiyang護(hù)短自家人。我說得沒錯吧?”
“舅姥爷说得是。”想干吗?
“那咱俩也算自家人了吧?虽然我一开始对你抱有警惕,但慢慢也接受你了,你应该瞧得出来。”颜辉佛笑还是真笑,虚虚实实,“所以如果有人说我的不是”
“舅姥爷放心,我绝对站在你这边,绝对护你的短,坚决不帮你承认任何不该承认的事。”比起姬莲那样的“家里人”,颜辉简直就是她真正的亲人。
“有你这句话,舅姥爷没白疼你。”颜辉合上书箱,招来仆人把最后这一箱抬走,“我走了,不用送,也不用写信,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哪儿落脚,心血来潮说不定拐去别地看朋友。你也好自J之。女儿家能找个像独孤棠这样好身世的相公不容易,但怎么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他家里若真反对得厉害,你别死心眼。童氏的长孙女还怕找不到好夫君?只要放出话去,嫁妆两座铁矿山,男子还不前仆后继?”
“舅姥爷,看上女子嫁妆的男子恐怕不是什么好人。”采蘩其实不想他啰嗦。
“我就是打个比方,让你别一门心思看定一个。”颜辉往外走,看采蘩跟在身后,神情有些紧张,“不是说了不用你送。”
“舅姥爷,不是送你,我回自己的院子也是走这条路。”柳眉悄悄抬,这位佛爷是出h还是出逃啊?怎么看怎么怪。
“啊?对啊。哈哈哈哈”颜辉笑声发干。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没再说话,直到采蘩要转弯了,颜辉不自禁松S气,连忙加快脚步,想着赶紧出发。
“舅姥爷”
颜辉一闭眼,暗地咬牙。这丫头那么聪明,不会瞧出什么来吧?但回头,他笑没了眼。
“丫头还有事?莫非要我带土特产?这不用你多说,我一定会带的。”可以让他走了吧?
“不是,祝您一路顺风而已。看您额头冒汗,不知道的,还以J你犯了什么事要畏罪潜逃呢。”采蘩心里十分怀疑,但又想不到颜辉能犯什么事,“逃也在情理,但从容些,免得判断错了,让人逮回来。我护短,也得在能力之下。您说是不是?”
“你这话说得好象我是逃犯yīyàng。”他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南陈的。
“您”上下打量,采蘩淡淡一笑,“保重。”
佛笑脸既然自私,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惹麻烦上身对他可没好处。想来想去,采蘩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麻烦J结论,将颜辉离开事件放到一边。
然而,才放了五日,要护短的事情来了。
且这日正是余大宰相认义女,采蘩也收到了请帖,还是沈珍珍派人送来的。沈珍珍敢请,她也没什么不敢去,因此管事来报有客时,她已差不多J宴席打扮停当。但看着帖子,半晌没出声。
“小姐,谁来了?”雪清适时出声。
采蘩說道,“龐同。”
“不認(rèn)識的啊。”雨清沒印象。
“你不知道他,可知道長安京兆尹龐大人?”采蘩還沒說完,“可知道龐大人的女兒龐心柳?前些日子你們還跟我說,難得見舅姥爺和一個(gè)姑娘家說那么久的話,還把人帶去自己最寶貝的書房。”
“那個(gè)龐小姐?當(dāng)然記得。”盡管如此,雨清還不能理出頭緒。
“龐大人也就龐小姐的父親,他來見小姐卻是為何?”雪清蹙起眉心,“小姐,不知怎的,婢子感覺不好。”
“我也是,而且還感覺跟舅姥爺突然跑了有關(guān)。”采蘩傳話下去,請客人花廳等候,“但愿不是龐小姐委屈吃虧,讓她爹來討公道來了。”
雨清欸訝,“那……舅姥爺都跑了,不會尋小姐的晦氣吧?小姐,我看最好也請大公子一道,好歹同朝為官,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也往最壞處想去。
“獨(dú)孤棠去了他姐姐姐夫家,說好在望江南碰面。”獨(dú)孤蘭說婚事慢慢來,果然連個(gè)響動都沒有,原本見兒子就罵的定國公也只是不理會,轉(zhuǎn)成打冷戰(zhàn)了,但她定心。“對方畢竟是京兆尹大人,應(yīng)該可以講道理的。”
于是,采蘩帶了兩個(gè)大丫頭來到花廳,見一位身穿常服的中年人焦急地來回踱步。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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