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不許你難過
夏日傍晚的熱風(fēng)徐徐吹拂,長發(fā)貼著臉頰,順著風(fēng)的方向飛揚。盡管額頭都滲出汗水,可那份快樂卻在滋生。顧曉晨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里,只是這樣摟著他的腰,坐在自行車的后座,感覺不管去哪里都無所謂了。
沿路的風(fēng)景,從眼前匆匆地掠過。
閉上眼睛,聽見車聲人聲風(fēng)聲,還有他蓬勃的心跳聲。
伍賀蓮騎著自行車一路朝前,過了幾條馬路,轉(zhuǎn)過轉(zhuǎn)角,又過了紅綠燈。
周遭的景物卻讓顧曉晨漸漸熟悉,那些一家又一家的小店,和從前一樣沒有改變過。她一下睜大眼睛,恍然大悟似得,意識到這里是哪里。她抬頭望向他,卻是有些困惑他怎么會帶她來這里。
——竟然是香港大學(xué)。
那座鐘樓赫然矗立,仿佛回到了那個煙花盛開的夜晚。
順利地從正校門進(jìn)入校園,門衛(wèi)急忙大喊一聲,“這位同學(xué)!進(jìn)校的時候要下車!”
顧曉晨嚇了一跳,伍賀蓮卻依舊我行我素地猛踩踏板,回了一句,“知道了。”
車子騎到校園的林蔭小道,伍賀蓮單腳撐地停下,顧曉晨則下了車。鎖了自行車,伍賀蓮牽住她的手,朝著前方大步走去。他的步子大些,走在她的斜前方。顧曉晨的視線從伍賀蓮的身上轉(zhuǎn)向前方,小道盡頭是一片光亮。
兩人漫步走過寂靜的林蔭小道,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顧曉晨的腳步一窒,只見自己的面前是一座會堂。
這座會堂,顧曉晨當(dāng)然是認(rèn)得的。
噢不,豈止是認(rèn)得,應(yīng)該說是印象深刻。
恐怕一輩子也難以忘記。
那是大一,她剛進(jìn)大學(xué),作為金融系的代表參加辯論PK賽。他們那一組因為表現(xiàn)出色闖到了最后一輪。可是決賽那天,她遲到了,因此害得金融系落敗。當(dāng)時在一千名學(xué)生面前,他將她罵得體無完膚。
恍惚的時候,伍賀蓮牽著她的手走向會堂。
這座會堂,建了有些年歲。他們那一界畢業(yè)之后,又重新翻修過了,所以現(xiàn)在看上去還挺新。推開大門,有粉塵飛揚而起。顧曉晨站在他的身后,忽然想起那夜。其中一座會堂的大門沒鎖,而且演講臺上亮著一束昏黃燈光。
應(yīng)該就是這座會堂。
顧曉晨愣愣地站在門口,伍賀蓮松開了她的手,背過身將大門關(guān)上,光明剎那掩去,會堂里微微有些黑。顧曉晨看著他走上演講臺,看著他按下了投影儀的開關(guān),看著那白色帷幕顯現(xiàn)出影象,她宛如化石,無法動彈。
帷幕上放映的畫面不是很清晰,明顯不是專業(yè)的DV拍攝。
鏡頭晃來晃去的,極有可能是手機(jī)偷拍。
黑鴉鴉的人群,聚攏在周遭,兩人僵持在中間。
鏡頭對準(zhǔn)了長發(fā)的女孩子,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耷拉著腦袋,讓人瞧不清她的樣子。
而她的面前是一個閃耀刺目如同陽光的俊魅男人。
“你有沒有時間觀念,知不知道十分鐘代表了什么。現(xiàn)在是學(xué)校的辯論賽,你遲到的直接后果就是整個賽隊要因為你的失誤而被退賽。以后進(jìn)了社會進(jìn)了公司,如果你身職要位,你的失誤將會直接影響公司運作。”
“我不得不懷疑,像你這樣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究竟是怎么從大一的金融系學(xué)生里脫穎而出。”
“真是給金融系的學(xué)生丟臉,你應(yīng)該走人回家。”
四周寂靜,男人冷冽的男聲盤旋回響,更是驚心。
鏡頭里的女孩子始終耷拉著腦袋,沒有抬頭。這個角度望去,恰好可以瞧見她通紅的雙眼,隱匿在玻璃鏡片后頭,死咬著唇瓣,倔強(qiáng)得不讓自己哭泣。她的神情悲愴,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以及傷心。
男人冷冷轉(zhuǎn)身,在學(xué)生們自覺讓出的過道中揚長而去。
帷幕里忽然吵鬧喧囂,女孩子瞬間成為眾人圍觀的對象。
顧曉晨微笑地望著放映的每一幕鏡頭,又瞧見伍賀蓮朝自己筆直走來。他像神裔一般,如此豐神俊美,那么突然地闖進(jìn)了她的世界,不給她絲毫選擇的機(jī)會。她依舊在笑,可是笑著笑著,竟有了想哭的沖動。
攝錄的畫面已經(jīng)停止了,鏡頭最后定格在那個雙眼通紅的女孩子身上。
而伍賀蓮的面前,同樣站著一個雙眼通紅的女孩子。他低頭望著顧曉晨,眼眸深邃,沉聲說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那天你究竟為什么遲到。”
顧曉晨抿著唇,久久沒有開口。
過了好半晌時間,她這才顫聲說道,“很難過……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話說到一半,她已經(jīng)哽咽了聲音,眼淚都凝在眼眶,強(qiáng)忍著酸澀。這樣執(zhí)拗倔強(qiáng)的她,讓伍賀蓮心中一窒,他伸出雙手,將她抱緊在懷里。溫柔地輕撫著她,富有磁性的男聲讓她感覺格外安心,他漠漠問道,“現(xiàn)在還難過嗎?”
“不難過了。”顧曉晨搖搖頭,只要她幸福快樂,即便她還會難過也沒有關(guān)系了。
“不許你難過,只許記得我。”他的霸道那么不可理喻,卻讓她欣喜若狂。
顧曉晨微笑著點頭,緊緊地回抱住他。
又有誰會想到,很多年后的今天,還是這座會堂,當(dāng)年的他和她,會這樣走在一起。
那件難過的事情,也許是注定的開始。
……
大學(xué)已經(jīng)放暑假了,所以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僅剩下少許。操場上卻男生在打籃球,觀看席上坐著幾個女生,手中拿著礦泉水或者毛巾,儼然是女朋友的樣子。誰臉上的笑容,明媚得比陽光還要絢爛奪目,純美得讓晚霞也都失色。
年復(fù)一年,一界又一界,大學(xué)里的學(xué)生已經(jīng)換了好幾界。
不知道那個老教授還在不在,也許早已經(jīng)退休。
兩人牽著手在學(xué)校里漫步前行,偶爾有學(xué)生經(jīng)過,不由得回頭注目。那是多么英俊的男人呢,緊緊地交握著那個女孩子的手。想來一定是深深喜歡的人吧,所以才會流露出那種神情,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的陽光。
繞著學(xué)校兜轉(zhuǎn)了一圈,伍賀蓮帶著她來到了學(xué)校的食堂。
顧曉晨跟隨著他的腳步,走了進(jìn)去。
食堂里空落落的,只有零星的幾個學(xué)生在用餐。
伍賀蓮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食堂,食堂的大嬸瞧見了他,立刻迎了上來,“伍先生,您來了,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伍賀蓮“恩”了一聲,大嬸立刻拍了拍手。
幾乎是在同時,食堂的員工簇?fù)碇吡顺鰜恚咴诋?dāng)中的大叔捧著一只冰淇淋蛋糕。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淇淋蛋糕,因為遇上了熱氣,冒著朦朧的白煙。甜美的白巧克力冰淇淋,蛋糕上放著一半一半的鮮艷草莓,十分可愛。
一支粉色的蠟燭,燃著燭火。
大伙兒唱著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顧曉晨站在食堂中央笑得像個孩子,羞澀又靦腆。
等到眾人捧著冰淇淋蛋糕走到兩人面前,伍賀蓮輕輕摟住她,扭頭望向已經(jīng)驚喜到?jīng)]了反應(yīng)的她,沉聲說道,“許愿,吹蠟燭。”
這竟然是今年第三次過生日。
顧曉晨握著雙手禱告,靜想心愿,往年的生日愿望,從來沒有變過。而這一次,她在心中默默說道:希望阿賀平安健康。
吹滅蠟燭,滿心期許愿望會成真。
顧曉晨側(cè)身轉(zhuǎn)向伍賀蓮,第一次主動親吻了他。她柔軟的唇瓣貼向他的臉龐,而后輕輕收回,伍賀蓮一怔,嘴角揚起一抹笑。
餐廳里的學(xué)生瞧見這情形,有人驚嘆出聲,“原來是過生日啊!”
“你看看你看看!”
“看什么?”
“你看看人家給女朋友過生日,這么浪漫甜蜜!你呢?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也要這么浪漫!”
一旁的女孩子忍不住羨慕地嚷嚷,男孩兒反是皺起了眉宇。
……
“我聽說有人在咱們學(xué)校的食堂燭光晚餐哎!”
“食堂燭光晚餐?”
“真的,好像是給女朋友過生日!”
前方走來幾個女生,正嘀咕地討論。
應(yīng)該是香港大學(xué)歷史上第一人了吧,在食堂的餐廳給女朋友過生日,而且還是燭光晚餐。
天色黑了,已經(jīng)是晚上過八點。八點的夜間校園,比起白天更加安靜了。學(xué)校的一角,那兒是圖書館。平時就按時開門關(guān)門,等到了放暑假索性就關(guān)了。可是此刻,卻有兩道身影走了進(jìn)去。大門立刻又被反鎖,誰也沒有瞧見他們。
靜靜地走到六樓,放眼望去排列整齊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
顧曉晨伸出手,走過那些書架,小手也一一輕撫而過書目。月光灑進(jìn)圖書館,黑暗的館內(nèi)泛著銀白光芒。突然就想到從前,她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來圖書館看書。沒有太多休閑方式,也沒有可以去的地方,這里是最好的放松地點了。
耳邊傳來隱約的男聲,他似乎是在電話。
男聲消失,伍賀蓮從書架的過道中慢慢走來。
顧曉晨卻找到了以前一直很喜歡的一本書。
因為這本書里的一句話,她很喜歡。
伍賀蓮走到她身邊,有力的雙臂環(huán)過她的身體,那么親密的姿勢。她輕笑出聲,喊他的名字。而他抱著她轉(zhuǎn)向那落地窗,沉聲叮嚀,“晨晨,看這里。”
顧曉晨果然抬頭。
忽然,夜空中散出一顆光球,升到了最高處絢爛綻放。
一顆又一顆,再次交織成煙花雨。
眼前一片紅一片藍(lán),閃爍著繽紛色彩。
他低下頭,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呢喃問道,“喜歡嗎?”
顧曉晨“恩”了一聲,扭頭望向他。
四目相對,幾乎是情難自禁,他沙啞喊道,“晨晨。”
無庸置疑的,他狠狠地覆上她的嬌唇。
黝黑的大掌輕撫她的臉龐,將她的呼吸全都吞沒。他的舌尖刷過她每一顆貝齒,占有她的甜美,她忍不住輕顫。大手迅速向下移去,隔著衣物撫摸她柔軟的胸。她任由他的唇吻過自己,只能無力地?fù)ё∷袷丘嚳柿嗽S久的人,在沙漠中蹣跚找到了綠洲一樣極盡可能地吸允她的甜蜜。
“唔——阿賀!”她吃力呼喊,險些缺氧。
他立刻扶住她的腰,不讓她倒下去,雙唇依然與她嘶磨。而她的頭一偏,卻撞到了書架的邊沿,疼得她悶哼一聲,又是咬住了他的舌。血腥味充斥于口腔,卻是催情一般,讓他更加不肯放手。
煙花還在盛開,她手中的書也掉落在地。
那本書隨意翻開到一頁。
紅色的筆劃著一行字,第十八行。
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事情,原來是讓我遇見你。
……
“我……咬到你了……”顧曉晨被他吻得發(fā)不出聲音,好半晌才硬是擠出一句話的第一個字,牙齒瞬間碰著他的舌,那血腥味再度彌漫。他的舌占滿了她的口腔,不斷地攪動,像是要吻到她身體的最深處,她吃力地將話說完。
男人的大手緊緊按住她的后腦,用力地將她按向自己,不讓她掙扎逃脫。他身上特有的氣息以及灼熱瞬間將她包圍,她被他蠻橫強(qiáng)勢地困在書架間的過道,難過得不好動彈,只怕微微一動又會磕碰。
顧曉晨只穿了輕薄的白色長裙,棉質(zhì)的長裙,像是第二層肌膚,緊貼著她柔軟的曲線。他修長的手指解著裙子正前方的米色紐扣,大手用力一扯,輕易地將裙子褪至她的腰間。
夜空里煙火盛開,月光交錯著花火灑下光芒,她誘人的身體讓他赤紅了雙眸。他輕咬著她的唇瓣,惹得她嚶嚀出聲,在她的唇瓣快要腫脹的時候撤回自己的牙齒,低聲回了一句,“補(bǔ)償我!”
話音落下,繞過她光潔脊背的手指輕輕一挑,將胸衣的扣子挑開。
他撫著她的身體,愛撫中脫去她的胸衣。
顧曉晨輕顫著身體,被他的話語搞得羞紅了臉龐。她不安地扭動身體,羞澀得想要逃脫。剛要開口,他滾燙滑膩的舌代替牙齒再次侵占她的嘴,被他緊緊抱在胸膛,昂貴的西薄外套摩挲著她的肌膚,粗糙的質(zhì)感讓她難受得。
“好癢。”呼吸紊亂,她急急出聲,一個扭頭,白皙的頸項成為他繼續(xù)攻占的目標(biāo)。
伍賀蓮不管不顧,在她身上吸允起來。
感覺到他火熱的唇急切地吸附她的肌膚,她輕喘著說道,“不要,不要在這里。”
“晨晨,我要你。”他捧住她的小臉,喉嚨一緊,在她的瞠目中沙啞說道。
刷——
窗簾被猛得拉扯而下!
顧曉晨的身體一晃,驚呼著摟住他的脖子,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她已被他放倒在窗簾平鋪的地上。而他半跪在她面前,左手解開襯衣紐扣,襯衣頓時散開。他笑得妖魅至極,眼底流躥起奇光異彩,猶如地獄而來的邪佞鬼神。
他抓著她的手,將她按向自己的胸口。那蓬勃的心跳聲透過掌心震入心扉,讓她睜大了眼睛,他張開雙手交握住她的手,結(jié)實的胸膛壓向了她。
他的吻如疾風(fēng)驟雨,忽然含住她的蓓蕾,讓她忍不住身體朝后仰去。
“阿賀……”
夜空里再次綻放一朵絢爛的煙花,星火從空中散開,散盡她的眼底,她微微蹙眉,竟是奇異的酥麻。他解開腰帶,霍得挺進(jìn),貫穿了她!她悶哼一聲,包容住他的碩大。
兩人都是一窒,而后他狂野得開始律動。
她只知道自己要被這個男人揉碎,深陷在他掀起的情.欲旋渦!
……
“喀嚓——”打火機(jī)蓋的聲響,黑暗中有人點了一支煙。
寂靜無聲的圖書館六樓,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伍賀蓮靠著墻正在抽煙,他的胸前趴著全身近乎赤.裸的她。西薄外套覆在她的身上,顧曉晨累得睡著了,她光滑的肩頭半露,還有他隉咬過的痕跡。
沉默地抽完手中的煙,伍賀蓮輕輕地推了推她,試圖想要將她推醒。顧曉晨惺忪地睜開眼睛,像是可愛貓咪,半瞇著睡眼,嘟噥說道,“阿賀……我好困……”
“晨晨,我們回家了。”伍賀蓮溫柔叮嚀,見她累得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他開始替她將胸衣、裙子穿回。而后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他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摟著睡意朦朧的她起身離開圖書館。
午夜的校園,熱風(fēng)吹在臉上,顧曉晨這才有些清醒。
兩人走回林蔭小道,取了自行車又從側(cè)門雙雙出了學(xué)校。
攔了輛車先是返回停車的地方,幾經(jīng)周轉(zhuǎn)才趕到銀申公寓。
路上的時候,顧曉晨又睡著了。等停了車,伍賀蓮不舍得再弄醒她,將她纖細(xì)的雙手環(huán)過自己的脖子,索性抱著她上了樓。騰出一只手開門,用胳膊將門關(guān)上了。他抱著她走向臥房,輕輕地將她放下。怕她熱著,開了中央空調(diào),又怕她冷,替她蓋了條小薄被。
顧曉晨翻了個身,終于舒服安然地睡去。
伍賀蓮?fù)焖目蓯坌∧槪旖且荒ㄐσ狻K蝗荒袷敲腿幌氲绞裁础<泵εゎ^瞥向掛鐘,只見時間已過凌晨一點。劍眉一蹙,他大步走出臥房,將門輕輕掩上了。
伍賀蓮拿出手機(jī),剛要按鍵打電話,可是卻發(fā)現(xiàn)不知在什么時候進(jìn)來一條信息。正是伍妙可發(fā)來的,兩三句話,口氣還挺歡樂,帶著幾分抱歉:二哥,今天我睡在好朋友這兒,你不要擔(dān)心。明天早上,我電話聯(lián)系你,還要你送我回家啦。我睡了噢。
腦海里浮現(xiàn)起伍妙可那張活潑青春的笑臉,伍賀蓮卻是無可奈何。立刻打了個電話過去,可是伍妙可的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
他握著手機(jī),突然有些煩惱。這個丫頭,不會出什么事吧。可是她也不是三歲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再三躊躇,思忖了半晌之后,他才將臥房的門推開。
站在房門口,只見顧曉晨睡得香甜。他脫了衣服,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相互依偎,將她抱緊緊。
晚安,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