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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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們已經(jīng)走近了離的最近的那具石棺,石棺的造型與近代的棺木有很大差距,整體設(shè)計(jì)很圓潤,四角沒有陵,顏色灰白,大概由于長期的水汽侵蝕,很多地方都顯現(xiàn)出一種霉黑的顏色。
這具石棺的棺蓋是被打開的,棺蓋已經(jīng)斷成兩截倒在地上,我低頭去看石棺內(nèi)部,本以為會看到干尸粽子,誰知里面是空的,僅有一堆破爛的布,皺成一團(tuán),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
這里地處昆侖雪域,溫度極低,尸體無法腐爛,我一路走來,尸體見了一堆,但都是不露骨的,本以為又會看見一具干尸,誰知棺材卻是空的。
尸體去哪兒了?
這時,老六將手電光一轉(zhuǎn),照向西面的位置,頓時,更多的石棺從黑暗中顯露出來,我一看,也趕緊調(diào)轉(zhuǎn)手電筒,這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不由依次數(shù)過去,赫然是九具石棺。
這九具石棺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墓室的東北角,其中有四具棺蓋都被打開,其余的幾具棺蓋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老六沖我做了個手勢,示意分頭查看,于是他往西,查看西邊的四具棺材,而我則打著手電往墓室的角落而去。
第二具棺材,棺蓋只蓋了一半,里面依舊是空的。
我覺得這種情況有些詭異,首先,從這些棺材內(nèi)部遺留的東西來看,這里曾經(jīng)有過尸體,其次,這里地處昆侖山內(nèi)部,尸體在棺材中,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將它們從棺材中拉了出來,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尸體自己從棺材里爬出來了。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它們的尸身被放在了哪里?那些人為什么會這樣做?那幫人是三叔和還是黑瞎子等人?我不由想起了那個身懷應(yīng)聲蟲的喇叭,他既然能找到這個地方,那么這幾千年來,到過這座墓的,絕對不止我們這幾批人,會不會是古代的土夫子做的?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尸體自己爬起來了……我想到這里,不禁打了個寒顫,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聽三叔說,古墓里的粽子起尸,大多是受了活人陽氣的驚擾,用科學(xué)解釋,大概是死人和活人的生物電不同,但我從沒聽過,粽子沒事會自己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想到這里,我定了定心神,打著手電筒去看第三具棺材。這具棺材棺蓋向一邊翻,只蓋了一半,我將燈光打過去,頓時看到一對幽黑的眼珠瞪著我。
這一下子沒有心理防備,嚇的我整個人手都抖了一下,緊接著,一雙手突然從棺材里探出來,還沒等我發(fā)出聲音,一手捂住了我的嘴,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棺材里扯,我被這股大力一帶,整個人都被拉進(jìn)了棺材里,手電筒啪的掉在地上,滅了。
但我此時沒有掙扎,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捂著我嘴的那只手,是溫?zé)岬模乙矝]有那種粽子特有的味道,因此我斷定,這不是粽子,是個人。
是誰?
我沒動,壓在那個人身上,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鼻尖卻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還有壓抑的呼吸,氣流噴在我的臉頰旁邊。
接著,我聽到外面?zhèn)鱽眄憚?,是老六奔跑的聲音,他已?jīng)跑過了查看了,有朦朧的手電光透進(jìn)來,借著微弱的光芒,我看清了這個襲擊我的人,霎時間,我覺得自己的大腦轟鳴了一聲,因?yàn)槲铱吹降氖墙庹Z花,而他此時,正一手捂著我的嘴,另一手撐起,將石棺的棺蓋緩緩?fù)赃呉啤?br/>
我耳里聽到了輕微的摩擦聲,是棺蓋移動的聲音,這得有多大的勁兒,才能單手移動一塊石板?
棺蓋被蓋上,我的眼前有陷入了一片黑暗,于此同時,我聽到有腳步聲停在我們的棺材面前。
解小九沒有死?那么秀秀和路人甲他們是不是也活著?他怎么會在這里?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為什么要把我拉進(jìn)來?為什么要躲在棺材里?
躲?小花在躲什么?
黑暗中,我瞪著眼,腦袋亂成一團(tuán),接著,我伸手拍了拍小花的肩膀,示意他放手,我不會說話。
接著,小花放開捂著我嘴的手,我察覺到他手臂移動的時候身體似乎抖了一下,再聯(lián)系到石棺內(nèi)的血腥味,難道他受傷了?
我一肚子的疑問,偏偏什么也不能問。
老六一直站在棺材邊上沒有動,他似乎在觀察我們,他是個很小心的人。
接著,我耳邊聽到了摩擦聲,石棺被移開了一條縫。有淡淡的光透進(jìn)來,緊接著,小花迅速伸出手,瞬間將石棺給蓋嚴(yán)實(shí)了,我不知道老六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但任何人面對一具開不了的棺材,都會有所忌諱。
外面的老六半晌沒有動靜,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旋即,隱隱約約傳來對話的聲音:“爺,怎么是你?”
“怎么就你一個人?”
老六道:“對不起,人跟丟了,不過他侄子在我手上……嘶,好像也丟了。”他說到最后,聲音似乎有些無奈,壓的更低,隱隱有忌諱。
“不管他了,你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我們先離開這里?!?br/>
老六道:“什么?離開……是!”他似乎有很多疑問,但還是很聽那人的話,立刻點(diǎn)頭答應(yīng)。
雖然兩人的對話僅僅片刻,但那第二個聲音我還是聽出來了,是路人甲。
老六和路人甲是一伙人,而且聽這對話,路人甲似乎是他的頭,那么小花要躲的人,是路人甲?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小花的傷是誰造成的?
我本以為兩人會離開,結(jié)果就在兩人話音剛落時,我的耳里,突然響起了咯咯咯的磨牙聲,這聲音我太熟悉了,是粽子起尸后的聲音。
自從下斗后,我做了很多關(guān)于粽子知識的學(xué)習(xí),比如最早記載粽子的書《葬論》,這本書成書早于《葬書》,至今流傳下來的,也只有殘本,由于知識面偏僻,市面上不好找,我是在一家老圖書館的角落才翻出了一本,而且還是89年出版的。
《葬論》里第一次記載了粽子,里面的學(xué)名是僵尸,上面說:死而不亡著為傀,亡而不腐者為僵,僵而起怪者為害。在于齒,聲若叩屐為硬尸,聲在骨骼為活尸,聲在腳底為假尸。
這段話的大概意思,是說:死了卻如同活人一樣的,是傀,死亡后尸身不腐的是粽,粽子起了尸就會為害一方。粽子的分別,從聲音來分辨,聲音從牙齒里發(fā)出來,如同敲木門一樣的,是硬棕,聲音從骨頭里發(fā)出來,關(guān)節(jié)活絡(luò)的,是活尸,聲音從腳底發(fā)出來,是假尸。
這里面的傀我沒見過,死了卻如同活人一樣能說能動,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硬棕和活尸我到見過,魯王宮的血尸,關(guān)節(jié)靈活,還有心跳,是活尸的一種,其它的硬棕更是見了很多。
假尸我雖然沒見過,但卻聽說過,很多鄉(xiāng)下農(nóng)村至今還保留著停尸的風(fēng)俗,即死后停尸七天,七天滿后還有大小法事,往往十天半個月才能入土,而在這個過程中,有時候尸體會突然從棺材中坐起來,眼珠甚至可以轉(zhuǎn)動,仿佛就要起尸變成硬棕,但又不會真的起尸,只需要親人上前誠心告慰或者周圍擺上公雞血,尸體便會躺下去,這種情況,即是《葬論》中的假尸。
而我現(xiàn)在聽到的聲音,如同牙齒摩擦一樣,是個真真切切的硬棕,緊接著,我聽到路人甲嘴里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隨即便是槍聲,喝聲,打斗聲,仿佛唱大戲一般。
估計(jì)是路人甲跟粽子干上了,這時,我才低聲問小花:“怎么回事?”
小花正要開口,突然,我發(fā)現(xiàn)他眼睛瞪的大大的。
不對,這里明明沒有光,明明是漆黑一片的,我怎么會突然看見小花的表情?
難道是……棺材蓋打開了?
我心頭一跳,立刻側(cè)過頭,果然,棺材蓋不知何時露出了一條細(xì)縫,細(xì)縫透出微弱的光芒,細(xì)縫外,一雙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兩人,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那雙眼睛,只有眼白,沒有黑瞳。
我頓時頭皮發(fā)麻,渾身仿佛被潑了一層涼水,從頭冷到腳,而這時,一雙干紫的手從細(xì)縫中插了進(jìn)來,那雙手上,青黑的指甲足有一指長,手指上青筋如同樹根一樣盤結(jié),它手心朝上,旋即碰的一聲,我們身上的石棺頓時被拍了出去,于此同時,一具全身**的男尸暴露在我的眼前。
緊接著,我整個人被小花狠狠一推,如同停尸般從棺材里彈跳起來,還沒等我回過神來,耳邊突然吹過一陣涼風(fēng),一股惡臭頓時沖過來,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旋即便有熱液往下流。
他娘的,這粽子速度也太快了。
我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頓時一個矮身,一腳就往后踹了出去,偏偏我右腳跟個殘廢一樣,左腳一踹,仿佛踹到了鐵板上,右腳一個不穩(wěn),啪的又栽進(jìn)了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