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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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機的上網(wǎng)記錄里,我居然查到了機主的msn賬號,而且還是保存密碼的狀態(tài),我當(dāng)即按了登陸,但這里完全斷網(wǎng),跟本連接不上,正灰心喪氣時,路人甲道:“這個賬號是一段拼寫?!?br/>
我一看,果然很像,賬號是,如果是姓名拼寫的話,那么機主應(yīng)該姓李,叫李寶義或者李包意什么的,但絕對不姓王,而且就胖子那素質(zhì),他只會玩qq,按胖子的話說,msn是連通國際,而qq是聯(lián)通國內(nèi),他的業(yè)務(wù)只限于母國,不為外國同胞服務(wù)。
我正安心,路人甲又將尸體完全翻了個面,完全不受這具無頭尸的影響,他將尸體的上衣扒光,隨即說道:“看皮膚的老化程度,這小子應(yīng)該二十來歲?!?br/>
我心中一喜,那就絕對不是胖子了。接著,路人甲又道:“這人的腿部肌肉很硬,關(guān)節(jié)粗大,生前應(yīng)該練過腿部功夫,很可能是甲子腿?!蔽乙豢矗?,尸體腳關(guān)節(jié)很大,甚至有些突出,這一下子,我?guī)缀蹩梢钥隙ㄋ皇桥肿恿?,路人甲接著問道:“怎么樣,他是不是你的人??br/>
這下子我是由衷開始感謝他,不管怎么樣,他幫了我不小的忙。心一安定下來,我就開始思考,為什么這具尸體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可能和我們的遭遇相同,受到了毛球兄弟的攻擊。但最重要的是,這具尸體的身份,他是誰?或者說,他是屬于誰的隊伍?
從尸體的腐化程度看,他的死亡大約只有兩天,而這里是高原,尸體腐化較慢,那么保守估計,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一周左右,那么,洞壁上那個邪字,會不會是他刻的?
我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后問道:“你覺得呢?”路人甲搖頭,我忽然想起他剛剛的話,于是問道:“你說在雪地里爬的人就是他,為什么這么肯定?”
路人甲指著尸體道:“這里沒有雪,但是尸體身上很多水,而且保存程度相當(dāng)好,所以我想,這具尸體的死亡地點應(yīng)該是在洞外,被雪凍住,然后被這里的東西給挖出來,在那些東西運送尸體的過程中,我們誤以為是人,跟了上去。”
結(jié)果就被困在這里了。
路人甲的話有道理,那么那個邪字是誰刻的?他刻什么字不好,偏偏刻個邪字,讓人心底發(fā)悚,難道還有其他人到過這里?
那么他是誰呢?
來過這里的有四批人,他顯然不可能是三叔的人,三叔是一年前到這里的,那么從時間上,最接近的是陳文錦和二叔的人。
而這倆批人中,二叔不知道我會找來,陳文錦也不會猜到,那么……只有胖子!
他刻意給我留下線索,告訴我陳文錦還活著,緊接著一路都留下線索,那么這就可以解釋胖子的失蹤了……他現(xiàn)在很可能跟陳文錦一路,或者說,是被陳文錦脅迫,那么,他也去了昆侖山?
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打轉(zhuǎn),一時間,我只覺得混亂不已,如果真是這樣,陳文錦為什么要脅迫胖子去昆侖山?如果是跟終極的秘密有關(guān),那么,顯然挾持我更合適。
正無所頭緒時,路人甲道:“這具尸體被放在這個地方,肯定有什么問題,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手機聲音?”我回過神,點頭道:“記得,不就是充電提醒嗎?”
“是充電提醒,不過第一次響起的時候,可不是在這個地方?!甭啡思茁曊{(diào)微揚,有一絲戲謔。
我心中一驚,不錯,這聲音最開始并不是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這具尸體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被人移動過。再一聯(lián)想隧道里的毛球兄弟,我頓時頭皮發(fā)緊,道:“這里空間比較大,不會是它們的食物儲存室吧?”
路人甲沒好氣的開口,道:“知道還不走?!?br/>
說完,拿著打火機照明,手一太高,光照范圍跟著擴大,只見在前方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我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跟在路人甲身后進入了洞口。
打火機的持久性有限,只燃燒了片刻就開始發(fā)熱,路人甲熄了打火機,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中,我們兩人摸索著洞壁前行,周圍一片寂靜。
在黑暗中前行,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撞上一堵堅硬的墻壁,沒路了?
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隨即響起了路人甲的聲音:“你沒長眼睛啊?!蔽疫€以為是撞了墻壁,沒想到是撞上了路人甲,估計是撞到他背上的傷口,因此他一開口就不怎么客氣。
我也沒往心里去,揉著發(fā)痛的鼻子,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路人甲一陣沉默,需時,才開口道:“這里有風(fēng)?!?br/>
我凝住身形,細細感受,果然有一陣若有似無的風(fēng)拂過臉龐,我下意識的就說道:“是鬼喘氣?!?br/>
路人甲突然燃起打火機,轉(zhuǎn)身面對著我,嘴角一抽,冷冷道:“鬼喘氣?你以為我們是在古墓里?喘個毛啊喘?!蔽冶凰涣R,頭腦立時清醒過來。這一路都在黑暗的隧道里走,我整個人都走迷糊了,下意識的就把這里當(dāng)成墓道。在有些封閉的古墓中,盜墓賊常常會察覺到有風(fēng),但偏偏找不出源頭,這種現(xiàn)象,被老祖宗們稱作是鬼喘氣,具體是什么現(xiàn)象,也沒人能解釋清楚。
我整個人神經(jīng)處于渾噩中,本能的以為是鬼喘氣,就沒往心里去,被路人甲這一提醒,當(dāng)即渾身一個激靈,低聲道:“風(fēng)……有出口!”
路人甲冷哼一聲,看了看四周的洞壁,伸手在洞壁上刮了一下,他帶的手套前端尖銳,一刮之下,竟然刮下了一塊厚厚的膏狀物體。我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洞壁覆滿了一層堆積物,有點像是什么沉積物。
“這是什么東西?”我湊上前看著路人甲指尖的東西,聞了下,有一股怪味,但味道很淡,在密不透風(fēng)的隧道里,很容易被忽略。
路人甲沒理我,舉著打火機往前走,每隔一段時間就熄一下火,就這樣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走著,沒多久,我感覺撫摸著墻壁的手傳來滑膩膩的感覺,手指一屈,就有泥巴一樣的東西摳進手里,與此同時,原本淡淡的怪味愈加濃烈起來,有點像下水道的味道。
那東西摸在手里實在惡心,仿佛抓了一把大便一樣,我收回手,如同盲人一般摸索著前進,腳步不覺加快了些,這一抓,竟然抓住了路人甲的背心。
前面的人腳步微微一頓,隨即低聲道:“小心腳下。”我本來打算收回手,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便心安理得的抓著他的背心往前走,這下才發(fā)現(xiàn)腳下的路不知何時變得很滑膩,如果不出所料,地上應(yīng)該也布滿了那種滑膩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難道真的是大便?
我這么一想,立刻想到了隧道里的毛球兄弟,登時寒毛就豎起來,于是問道:“你說……這些不會是那種東西的大便吧?”難道我們進了那東西的老巢?
我下意識的就往洞頂看,但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越往前走,腳下那層?xùn)|西就越厚,到后來,我感覺自己的腳一半都陷了進去,鼻尖的那股惡臭濃的讓人窒息,簡直都塊趕上七星魯王宮那塊積尸地了。
我本想跟路人甲說句話的,但我想起他之前的態(tài)度,明白這人看不起我,便沒有開口,如果我有他那手黑虎掏心的絕活,帶著我這么個拖累,也不會給好臉色,但我現(xiàn)在要仰仗于他,也不好開口,等小爺出去,看我鳥不鳥你。
正想著,本來寂靜的洞里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渾身一僵,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胳膊突然被人一拽,只聽路人甲叫道:“快跑!”又跑?
我剛想問怎么回事,就感覺臉上突然滴了一片東西,匆忙間抬頭一看,一對血紅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直勾勾望著我,下一刻就猛的朝我撲過來,我整個人被路人甲一扯躲了過去,而黑暗中的洞頂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對對血紅色的眼珠,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片,于此同時,我熟悉的咯咯咯的磨牙聲也緊跟著響起。
操,真被我猜中了,果然進了毛球兄弟的老巢,路人甲,你帶的屁路啊。
我一只胳膊被路人甲拽著,另一只手中拿著匕首不停揮舞。
這些東西長期生活在洞穴中,顯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混亂間我的匕首還真刺中了幾次,但這洞頂密密麻麻都是這些地下生物,前赴后繼的撲上了,我?guī)缀踉谒查g就被咬了幾口。路人甲此時放開了牽著我的手臂,雙手如同閃電般動作,如同鷹爪一般,靠近他的東西基本都會負(fù)傷,因此前方的路一直無法被堵死,反倒是我手中只有一把短匕,顧得了左顧不了右,剛將頭上一只擋開,左手就忽然被咬住,一時痛的整個手臂一抽。
連續(xù)被咬了好幾口,我?guī)缀醵疾恢雷约菏鞘裁礃幼?,但想也想得到,必定渾身都是血,或許是失血過多,我感覺渾身發(fā)軟,疼痛與疲憊一起襲來,而路人甲此刻已經(jīng)沖到了前方,剩下的東西一股腦的朝我撲來。
我被咬的發(fā)了狠,右手的匕首發(fā)狂的揮舞,左手護住面,發(fā)瘋般的往前沖,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更不知道出口在那里,但我知道,一定不能放棄,每一次遇到絕境,我都以為自己會死,都以為一定完蛋了,但只要去努力,只要去拼搏,總能露出一線生機。
我吳邪一定不能折在這里,他娘的,十年后我還要去給悶油瓶頂班,我還要去天淵棺醇找三叔,我還要去找胖子,這些事情完成之后,我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至少現(xiàn)在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