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決戰(zhàn)在即
兩軍交戰(zhàn),主帥至關(guān)重要,亦為決定勝負之關(guān)鍵。
為了一戰(zhàn)而渡過長江,蕭遠可謂用心險惡,但兵者、詭道也。
吳王這邊,以為秦軍真的懼怕皇甫玉琦,因此,任帥一事,可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刻意搞得大張旗鼓。
為的,就是進一步震懾秦軍。
數(shù)日后,帥印和王詔,同時抵達了前線。
要知道,吳軍現(xiàn)在,是沒有全軍統(tǒng)帥的,只有水師主將,而帥位代表了什么,已無需多說。
大帳內(nèi),皇甫玉琦于正上方的幾案前,一手拿著帥印,一手拿著王詔,環(huán)視一周道:
“今,本帥奉王令,統(tǒng)帥三軍,自此以后,軍中所事,一切當以本帥軍令!諸將亦當竭力輔佐!”
“遵命——”王詔之下,眾將齊齊應(yīng)聲,低著腦袋,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裴宗同樣單膝跪地,臉色陰晴不定。
第二天,秦營。
因吳王并未隱藏,吳軍任帥一事自然已經(jīng)傳來。
聽到這個消息,蕭遠忍不住爽朗而笑,說道:“好,好,吳王不負眾望嘛!我軍的勝機終于來了!”
他高興,許虎也撓了撓頭跟著傻樂。
王肅則是說道:“大王此間謀劃,令微臣心折,今善守老將已去,我軍再無作戰(zhàn)之憂,接下來,一戰(zhàn)可定勝負!”
“既是如此,那我軍是否馬上與吳軍決戰(zhàn)。”彭雙接到。
“不急。”蕭遠道:“以皇甫玉琦的驕狂之氣,任帥之后,只會更甚,你放心,他一定會主動求戰(zhàn)的。”
他說的沒錯,僅過兩日,吳軍那邊,就已做好了決戰(zhàn)的準備。
中軍大帳中,皇甫玉琦正在做戰(zhàn)前部署。
他說道:“秦軍的戰(zhàn)船,是以橫向陳列在沿江水寨,一旦出動,必是一字長蛇,鋪滿江面,因此我意,可作鋒矢陣,尋求中央突破,直指秦王王舟!”
他將鋒矢陣用于水戰(zhàn),此陣,先頭戰(zhàn)船呈張開的箭頭狀,用來抵御敵軍兩翼壓力,帥位于陣型中后,主要兵力在中段集結(jié),屬進攻型陣法。
眾將聞言,稍作討論。
裴宗則是抱拳說道:“聽將軍的意思,是要與秦軍決戰(zhàn)嗎?”
“當然。”皇甫玉琦言簡意賅。
裴宗露出了憂慮之色:“但以末將之見,秦軍兵力占優(yōu),決戰(zhàn)于我不利,還是慎重為好啊。”
“什么慎重!此戰(zhàn),本帥早已籌謀許久。”皇甫玉琦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古往今來,兩軍交戰(zhàn),兵力的優(yōu)劣,從來都不是決勝的關(guān)鍵,且還是長江之上,秦軍有何可慮!我看,老將軍是謹慎太過,已生怯敵之心!”
“這。”裴宗被噎了一下,急道:“可是將軍,若行決戰(zhàn),秦王必大軍齊出啊。”
“哼!本帥還怕他秦王不接呢!”皇甫玉琦道。
“這這這。”裴宗本不善辯論,否則,當初朝堂任帥,也不至于被說的啞口無言,最后只能是單膝跪了下來,已顯悲聲道:“將軍啊,決戰(zhàn)一事,萬望三思,一旦失利,我軍危矣啊!”
還沒出戰(zhàn)呢,他就在叫喪了,可想而知,皇甫玉琦那是頓時大怒。
“裴宗!”他怒目圓瞪,厲聲說道:“你不想建功,眾將還想呢!若是怯敵,便留守大營!本帥念你年歲已高,絕不勉強!”
“將軍啊,末將絕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那秦王,向來奸詐,文韜武略,一生戎馬,歷經(jīng)多少次大型會戰(zhàn),絕不能小覷啊……”裴宗繼續(xù)悲勸。
皇甫玉琦怒氣更盛,他剛要再說什么,可這時候,上將向陌卻是站了出來,抱拳道:“將軍,裴宗也是一番好意,畢竟秦軍戰(zhàn)船兵力,都要優(yōu)于我軍,一旦決戰(zhàn),勝負難料啊。”
見他出來,皇甫玉琦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是冷笑了一聲,盯著向陌道:“很好,看來,向陌將軍貪生怕死的習慣,一直還在。”
“你這是何意!?”向陌惱羞成怒,只是,現(xiàn)在皇甫玉琦乃全軍統(tǒng)帥,即便他是上將,也在其之下。
皇甫玉琦道:“曾有傳聞,當初攻秦一戰(zhàn),我父帥被圍,你本可營救,卻為了逃命,而棄主帥不顧!可有此事!?”
啊!?向陌臉色大變,頓時底氣也有些不足了,臉膛漲紅道:“無,無有此事!將軍不要道聽途說!”
“哼!”提起父親之死,皇甫玉琦怎會給他好臉色,怒聲說道:“既然你也怯敵!那就跟裴宗一起留下吧!正面殺敵,我吳軍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將領(lǐng)!”
“你!”向陌氣極,哪里還能忍受,大怒道:“皇甫玉琦!你不過黃口小兒!本將軍征戰(zhàn)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今得帥位,安敢如此張狂!”
“向陌!”皇甫玉琦比他氣勢更強,冷冷說道:“現(xiàn)在我才是全軍統(tǒng)帥!你是要以下犯上嗎!再敢狂言,軍法從事!”
“你,你!”向陌伸手指著他,氣的臉紅脖子粗,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裴宗連忙暗暗拉了拉他,他才深吸了一口氣。
“哼!”皇甫玉琦則是又冷哼了一聲,道:“別說本帥不給你們機會,決戰(zhàn)之時,自會給你二人留些兵馬,守好了大營,也算是功勞一件。”
向陌氣的險些發(fā)狂,可無奈只能忍著。
裴宗暗暗搖了搖頭,最后只能是說道:“末將領(lǐng)命。”
“哼!”
這已經(jīng)不知是多少次冷哼了,不滿的瞥了裴宗一眼后,皇甫玉琦又掃視一周,震聲說道:
“眾將聽令!”
這決戰(zhàn)之前,皇甫玉琦不僅做了多番部署,更是在議兵之后,親筆寫了一封戰(zhàn)書,令人乘小船過江,送往了秦營。
當天下午,戰(zhàn)書已至蕭遠手中。
其信中內(nèi)容,暗諷明辱,言辭之間,將秦王貶得一文不值,更說明了決戰(zhàn)之事,令蕭遠沐浴凈首。
驕狂之氣,像是以必勝之姿,藐視一切,任誰讀了,恐怕都會惱羞成怒。
可蕭遠非但沒氣,反而大樂,拿著戰(zhàn)書道:“看看吧,皇甫玉琦正要在長江之上,取本王首級呢!”
“此決戰(zhàn),正為我軍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