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皇帝的態(tài)度(三更)
沈賢妃找皇帝哭訴,又找裴皇后哭訴。 二皇子被劉詔打得下不了床。 下手多狠毒啊。 兄弟之間打架,竟然往死里打。 劉詔是成心要將人打死嗎? 裴皇后被煩得不行,還不能甩臉子。 誰讓劉詔打了人家的兒子。 要她說,打得好。 她早就看老二不順眼。 一個庶子,整日上躥下跳。 當她這個皇后是死人嗎?還是當兩個嫡出皇子是死人? 皇后嫡子都在,二皇子跳得那么高,被打活該。 一邊心中暗爽二皇子被打,一邊又煩沈賢妃沒完沒了的哭訴,裴皇后內(nèi)心都快扭曲了。 劉詔閉門思過,不能出門。 裴皇后就命人將顧玖請到宮里。 “老大的傷勢如何了?” “多謝母后關(guān)心,殿下只是皮外傷,已經(jīng)好多了。” 裴皇后松了一口氣,“沒有傷到筋骨就好。沈賢妃最近日日以淚洗面,本宮不厭其煩。此事你可有主意?” 顧玖問道:“二皇子的傷真的有那么嚴重嗎?” 裴皇后板著臉,“陛下親自下令太醫(yī)會診,的確傷得很嚴重。” 二皇子本想演一出戲,假裝自己傷勢過重下不了床。 哪里想到,最后真的下不了床。 劉詔下手太黑,當時沒感覺,一天之后,所有的毛病的都出來了。 二皇子差點沒痛死。 能下得了床才怪。 這下子二皇子也不用演戲了。 顧玖問道:“陛下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氣得差點下令將劉詔再打一頓板子。” 顧玖意外,文德帝既然如此生氣,卻沒有加罰劉詔。 什么時候,文德帝對劉詔竟然如此偏愛。 “你也覺著奇怪對嗎?本宮同樣覺著奇怪。陛下沒有懲處劉詔就算了,甚至連申斥都沒有。莫非陛下厭棄了二皇子?” 裴皇后雙眼發(fā)亮。 顧玖說道:“此事現(xiàn)在下結(jié)論為時過早。至于沈賢妃那里,母后不能派人敲打她嗎?” “二皇子是苦主,下手的人又是劉詔,本宮不占理,如何敲打她。”裴皇后翻了個白眼,嫌棄顧玖明知故問。 顧玖卻說道:“凡事都要有個分寸。沈賢妃仗著二皇子被打,已經(jīng)失了分寸。母后作為后宮之主,理應(yīng)擔(dān)起教導(dǎo)嬪妃的責(zé)任。” 言下之意,顧玖不會幫裴皇后。 此事,裴皇后自己解決。 裴皇后不滿。 顧玖借口劉詔有傷,提出告辭。 “大殿下身上有傷,行動不便,脾氣變得十分暴躁。等閑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有兒媳能近身換藥。相信母后也是盼著大殿下早日康復(fù)。換藥的時間快到了,兒媳不能再耽誤,告辭!” 顧玖走得很干脆。 裴皇后傻眼,指著宮門,“瞧瞧她,瞧瞧她!看看她的態(tài)度,對本宮可有一絲一毫的尊重?” 文公公勸道:“娘娘息怒!或許詔夫人是真的趕回去替大殿下上藥。” “她嘴里說出來的話,能信嗎?本宮早就看透了她,她就是個沒良心的人,忤逆不孝。也只有劉詔稀罕她。真不知道她給劉詔灌了什么迷魂湯。” 文公公偷偷想到,以詔夫人的本事,無論嫁給誰,都會被夫家的人供起來吧。 就算嫁到頑固不化的人家,以詔夫人的手腕,也早就掌控了管家大權(quán)。 文公公也就偷偷這么一想,當然不敢將心里話說出來。 …… 興慶宮。 內(nèi)侍稟報文德帝,沈賢妃又在宮門外哭訴。 文德帝不置可否,“照看好賢妃,等她哭累了,就送她回去。” 內(nèi)侍領(lǐng)命而去。 興慶宮上下,皇宮內(nèi)外,其實都很好奇文德帝的態(tài)度。 說皇帝冷酷,可是每次沈賢妃來哭訴,皇帝都要吩咐內(nèi)侍照看好沈賢妃。 說皇帝重視沈賢妃,卻不肯見沈賢妃一面,任由沈賢妃在興慶宮宮門外哭訴。對于二皇子的傷勢,也是不管不問。 一時間,所有人都拿不準文德帝的態(tài)度。 除了常恩。 常恩才是文德帝身邊,第一心腹。其他人都要靠邊站。 文德帝累了,丟下手中的筆。 一杯溫度剛剛好的茶水,就放在文德帝的手邊,端起來就能喝。 淺飲兩口茶水,文德帝舒爽了一下。 他問常恩,“賢妃還在外面嗎?” “回稟陛下,賢妃累了,已經(jīng)被送回去。” 文德帝點點頭,“二皇子那邊什么情況?” 常恩躬身說道:“傷勢有所好轉(zhuǎn)。太醫(yī)說,至少要養(yǎng)一兩個月,才能痊愈。” 文德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過了片刻,又問道:“哭了嗎?” 常恩心知肚明,文德帝問的是二皇子。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前兩天估計是痛狠了,哭得有點厲害。” 文德帝蹙眉,顯然不滿,“堂堂皇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二皇子萬萬沒想到,當初告狀顧玖,一番唱作俱佳的哭訴,結(jié)果事與愿違。 不僅沒能將顧玖告倒,反而引起了文德帝的反感。 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虧大了! 常恩低著頭,不敢說話。 文德帝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太好。 別人看不出來,常恩一清二楚。 文德帝又問道:“劉詔那邊什么情況?” 常恩小聲說道:“都是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 “慎刑司的人,當真是看人下筷。朕有允許他們放水嗎?” “陛下息怒!畢竟是大皇子殿下,給慎刑司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的往死里打。” 文德帝冷哼一聲,“派人去看看老二,叮囑他好生養(yǎng)傷。傷勢好了后,多和武師傅練練。再派人申斥劉詔,老實閉門思過,再敢弄出幺蛾子,自覺滾到宗正寺反省。” 常恩躬身領(lǐng)命,正要安排人前往兩位皇子那里傳話,誰知又被文德帝叫了回去。 “罷了!先不管這兩個逆子!” 文德帝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常恩大氣都不敢出。 文德帝閉目養(yǎng)神,曲指輕輕敲擊桌面。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還是說他誤以為學(xué)朕當年的手段,就能得到朕的喜歡?” 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詢問常恩的意見。 常恩沒敢吭聲。 文德帝也沒指望常恩回答,自顧自地說起來。 “朕從未想到,老二會有如此陰柔的一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哭哭啼啼,真不怕丟人現(xiàn)眼?想當初,朕身為皇子,可不曾在百官面前哭訴。” 最多就是往地上滾兩滾。 要哭也是私下里,當著先帝的面哭。效果超級棒! 二皇子典型的畫虎不成反類犬。不僅沒達到預(yù)期效果,反而引起了文德帝的反感和厭惡。 “朕對他著實有些失望。” 常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權(quán)當自己不存在,什么都沒聽見。 要命啊! 陛下的心里話,哪是能隨便聽的。 “常恩,諸位皇子中,你認為哪一個有為君之相。” 常恩戰(zhàn)戰(zhàn)兢兢,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衣衫。 “啟稟陛下,老奴一介閹人,見識淺薄,此等大事,哪有什么見解。要不將諸位大臣請來?” “你就說說對諸位皇子的印象。” 文德帝沒有輕易放過常恩。 常恩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小聲說道:“諸位皇子都挺好的!” 文德帝猛地睜開雙眼,扭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常恩,“沒少收好處吧。” “陛下恕罪!” 常恩干脆利落跪在地上。 此時不跪,要等何時。 “起來吧。剛才也是為難你。” “老奴叩謝陛下!” 常恩如釋重負,爬起來擦擦額頭的汗水。 皇帝的心意,總是變化莫測。 主意改了又改。 “照著朕之前的吩咐,派人去看望老二,申斥老大。” “老奴遵命!” …… 對于皇帝的申斥,劉詔毫不在意。 他是老油條,關(guān)宗正寺也不是一次兩次,怕個屁。 別人不招惹他,他自然不會搞幺蛾子。 當然,面上還是要應(yīng)付一下。 恭恭敬敬朝皇宮方向行禮,嘴上說著恭聽父皇圣訓(xùn),心里頭則是不以為然。 顧玖給傳話的內(nèi)侍,送上豐厚的紅包。 內(nèi)侍眉開眼笑。 他可是打敗了無數(shù)對手,好不容易才搶到到曉筑傳話的差事。 宮里都知道詔夫人出手大方,果然如此。 內(nèi)侍拿著錢心滿意足離去。 到皇帝跟前復(fù)命,少不得要說說劉詔的好話。 …… 歐陽芙送走傳話的內(nèi)侍,回到臥房一看,二皇子正皺眉深思。 她倒了一杯茶水喝,默不作聲。 二皇子一拳頭砸在床板上,“叫我養(yǎng)好傷后,多和武師傅練練,你說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嫌我武藝不精,打不過劉詔?” 歐陽芙垂眉,“你聽父皇的話就行了,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為什么。” “當然要知道為什么。不弄清楚父皇的想法,本殿下寢食難安。” “你就當父皇對你武藝不滿意,你聽話多跟著武師傅練練,肯定沒錯。” 二皇子不滿歐陽芙的態(tài)度。 “我們夫妻一體,本殿下若是倒霉,莫非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歐陽芙自嘲一笑,“自殿下受傷起,我日夜伺候在殿下身邊,不曾好好休息過。殿下還有什么不滿?不如叫你的愛妾來伺候你?” “你還敢質(zhì)問本殿下有何不滿,你看看你的態(tài)度,你叫本殿下如何滿意?” 歐陽芙放下茶杯,起身說道:“我去安排后院的女人輪班伺候殿下。” 不顧二殿下的怒吼,歐陽芙果斷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