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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定地看著老趙的眼睛，冷靜地說，“趙叔叔，陸巖公司出了什么事兒，您也知道，關(guān)系到陸氏地產(chǎn)的安危，陸家僅剩的一間公司就快完蛋了，這么大的消息不該告訴陸夫人嗎？”
    老趙看著我，面有難色，他額頭上有些皺紋了，轉(zhuǎn)身看著我時額頭的褶子皺到一塊兒，看起來有點蒼老的味道，“周小姐，要不您先跟陸總說一聲？我怕到時候陸總知道咱們?nèi)チ藭桓吲d，他從來不允許我們私自去南山看夫人，您這-------”
    “你不用擔心，是我讓你送我去的，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事關(guān)重大，趙叔叔，你我都希望公司平安對不對？”我誠摯地說，“陸巖現(xiàn)在煩心事纏身，我只想幫他分擔點，麻煩你?！?br/>     老趙為難地看著我，表情漸漸緩了下來，我們四目相交，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誠懇的眼神最終打動了他，他嘆氣說，“好，我送您去。只是有件事提醒您，陸夫人沒那么好說話。”
    我點頭，“我知道，咱們趕緊去吧。”
    然后老趙就載著我往南山醫(yī)院去，梁秀文還沒出院，陸氏地產(chǎn)出的事兒，我覺得她應該知道。陸巖那么心高氣傲的人不愿意訴苦，那便我來說好了。
    車子開出城區(qū)，我望著高樓一點一點低下去，四周的景物不斷變化著。昨夜里下了一場雨，陰沉的天氣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老天爺耷拉著個臉，像誰家的姑娘憋著不哭。我心里沉沉的，像漸漸暗下去的天色，格外陰暗。
    我們懂啊南山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我順著記憶找到梁秀文的病房，老趙在門口等著我，當時護工阿英不在，梁秀文一個人坐在床上看電視，腿上的石膏還沒拆，行動不大方便，我推開門時，她錯愕地看著我，秀麗的眉毛攢到一塊兒，有些驚訝地說，“是你？”
    她期待地看著我身后，當我隨手把門合上時，她眼神暗淡了下去，失落地問，“你一個人來的？阿巖呢？”
    我朝病床前走了幾步，把包放在她腳便，然后拉開了一邊的椅子坐在床邊，“陸夫人，陸總沒來，是我一個人來找您的。”
    梁秀文臉色瞬間寡淡了，失落的眼神輕輕往我身上一掃，說，“阿巖讓你來找我的？”
    我搖頭，“不，是我自己來找您的?！?br/>     梁秀文瞬間笑了，輕哼道，“周小姐，你在阿巖身邊做事多久了？沒有人告訴你他不喜歡有人私自來看我嗎？他知道了，會火大的?！彼詈蟮囊痪湓?，像是提醒，又像是嘲笑。
    我聳肩，淡淡一笑，“陸夫人，陸總現(xiàn)在焦頭爛額，公司的事情忙得抽不開身，他沒空管我。我來找您，是想告訴您一件事，畢竟您是陸氏的夫人，陸總的母親，公司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您有知情權(quán)?！?br/>     “公司怎么了？”聞言，梁秀文立即緊張了，雙手撐在背后，努力地想做起來，她本身是半躺著的，所以坐起來還算容易，可能是有些急了，把枕頭摔到了地上，我撿起來拍干凈了灰塵遞給她說，“我們公司承建的新開發(fā)區(qū)百貨大樓工程坍塌了一角，整個工程都廢掉了?！?br/>     梁秀文瞪大了眼睛，是瞳孔忽然放大的那種，她驚愕地看著我，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你胡說！”
    “陸夫人，您先別激動，我是陸總的秘書，我對您自然不會撒謊，不信您現(xiàn)在調(diào)到新聞頻道，北城夜間新聞應該已經(jīng)上了?！闭f著，我抄起梁秀文手邊的遙控器將頻道調(diào)到北城電視臺，這會兒正是熱播當?shù)匦侣劦臅r候，時間真是巧，我剛調(diào)到那個臺，畫面正好是我和陸巖從車上下來，往工地里邊趕的時候。
    電視屏幕上，一群記者追著我和陸巖，陳揚和保鏢可勁兒地攔住記者們的蜂擁，然后一個身穿黑色便裝的短發(fā)女記者拿著話筒正在講話：我門現(xiàn)在正在事出的工地外面，四周都有人把手著，不允許我們進去拍照，剛才陸氏地產(chǎn)的總裁陸巖已經(jīng)趕到現(xiàn)場，據(jù)知情人透露，大樓剛建起來三樓，二樓就發(fā)生了坍塌，說明這一項工程的質(zhì)量之插，我們將繼續(xù)再此等候，期待陸氏地產(chǎn)負責人的回應。
    然后畫面便轉(zhuǎn)向了工地內(nèi)，不一會兒，變切到我和陸巖出來的時候，保鏢圍著記者們，護著我和陸巖離開，以及一群記者追著陸巖車子奔跑和將我圍困在地上的畫面。
    陸巖將我從人群中拉起來后，讓小尹先帶我走了，他獨自面對一群記者的圍攻，一直都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家，眉如劍挺，卻少了神采奕奕，他腰板兒挺得特別直，面對記者的發(fā)問，只冷冷回應一句，“無可奉告，具體結(jié)果，等待陸氏召開記者發(fā)布會?！?br/>     然后我把電視給關(guān)了，梁秀文此時的臉色當真是五彩繽紛，錯愕、不可置信、糾結(jié)、痛苦，全都呈現(xiàn)在臉上。她不由地抓緊了雪白的被子，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說過他不會的！”
    “陸夫人，您可能不知道，陸總是把全部身家都當?shù)竭@一項工程里了，如果這一仗，他輸了，那陸氏地產(chǎn)將不復存在，陸總也將身敗名裂?！蔽艺f。
    梁秀文雙眼里噙滿了淚水，看著雪白的墻壁，久久沒說話，我也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等著她思考清楚。
    我一直以為，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說陸巖是她的孩子，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她會站在陸巖這一邊，然而，梁秀文沒有。當我問她是否能幫陸巖的時候，她沒有說話，似乎還在糾結(jié)。我心里忽然覺得很悲涼，我發(fā)現(xiàn)陸巖和我一樣，從來沒有感受過母親的關(guān)愛，梁秀文這樣一定不是一天兩天，她的猶豫，雖然沒有站在江明遠這邊，卻也是把陸巖往絕路上推。
    離開病房的時候，我對她說，“陸夫人，您走錯了一步，不要再錯第二步。有些人你這輩子都抓不住，別為了不值得的人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br/>     走出病房時，阿英正好打水回來，看到我時有些怔了，“周小姐，您怎么------”
    “我來看看陸夫人?！闭f完便帶著老趙走了。
    可走了幾步，我又覺得不對勁，立即轉(zhuǎn)身叫住了阿英，拉著她往走廊通風口出去說話。阿英有些懵懂地看著我，“周小姐，您有什么事兒盡管說?！?br/>     我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阿英，這些天你要看好陸夫人，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尤其是------尤其是江董事長來看她，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從包里掏了張名片遞給阿英，“這是我的電話，你收好。”
    阿英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周小姐您放心?！?br/>     我這才放心地離開了醫(yī)院，上車后，我格外安靜，為梁秀文的態(tài)度感到難過，這樣安靜，倒顯得老趙有些焦躁了，他憋了好一會兒才問我，“周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老趙這話問得挺有意思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想起上次談話到一半終止了，這次是個好時機呀，我笑了笑，緊盯著老趙的后腦勺說，“那您呢？您知道什么事兒沒說的?！鲸琛俊?br/>     “周小姐，我------我一個司機我能知道什么事兒啊。”老趙從鏡子里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隨口說說，您別------”
    “您偷聽我和陸夫人的談話了?！蔽移嗔死馅w的話，直接了當?shù)卣f，“對嗎？”
    老趙有些尷尬，笑得很干澀，解釋說，“周小姐，我------我沒聽見什么?！?br/>     “嗯，因為我也沒說什么。”我笑了笑，忽然說，“那您怎么問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上次跟你聊到一半，您原本要告訴我什么事兒？”
    “周小姐，我覺得很多事情，您不要私下去調(diào)查，可能會壞了陸總的事兒，您別多心，我這也是善意的提醒您，很多事情不像您看到的這么簡單，每一件事發(fā)展到今天都是有因果聯(lián)系的，陸總已經(jīng)在他能力范圍內(nèi)做了最好的選擇?！崩馅w說。
    這字里行間說明老趙對很多事情是知情的，包括陸巖的選擇，他全都知道，他跟在陸巖身邊多年，嘴巴嚴實罷了。我說，“趙叔叔，當年別墅的殺人案，是您發(fā)現(xiàn)的，您沒察覺有什么破綻嗎？比如，現(xiàn)場還有第三人在，比如人根本不是陸夫人殺的?！?br/>     一提起殺人案，老趙立即懵了，他嚇傻了似的，猛的一個剎車，車子忽然停下來，由于慣性作用，我不由地往前傾了一下，腦袋撞在椅背上，老趙連忙把車停好，幸虧這大路寬敞，僻靜也沒多少人在，來往的車輛很少，不然準出場車禍不可。老趙連忙開了車燈，急吼吼的道歉，問我有事兒沒事兒，我捂著摔疼了的額頭齜牙咧嘴，“沒事兒，沒事兒------”
    “周小姐，有些話您千萬別亂說，陸總心里有一桿秤，有他的分寸，咱們多說無益的?！崩馅w焦急地看著我，語重心長地勸慰著，他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捂著額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夜晚了，星星月亮都出來了，四周又沒有光線，車燈光線又昏暗，老趙一雙溫和的眼睛里滿是擔憂著急，我疑惑地問道，“趙叔叔，您是不是也懷疑當年的事情有蹊蹺？您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人，肯定印象深刻，現(xiàn)場是不是還有第三個人存在？陸夫人根本沒有精神失常對不對！現(xiàn)場的第三個人是誰您也知道對不對？！”
    一連串的發(fā)問，讓老趙慌了神，他驚愕地看著我，連連道，“周小姐，這些話不能亂說，真的不能亂說！”
    “我不會亂說，但趙叔叔，可能找出當年的殺人真兇對陸巖來說是幫助呢？那個人現(xiàn)在要逼陸氏倒閉，害死陸巖??！您以前在陸巖父親身邊工作，當年陸氏地產(chǎn)出事，您應該也知道一二對不對？那個人害了陸巖父親，現(xiàn)在又來害他！趙叔叔，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呀！”我著急地說。
    老趙有些糾結(jié)了，他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眼神是飄忽而感傷的，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些秘密，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有些焦躁，把車子挪到大路的一邊讓出通道來，然后打開車門下車去，我拿著手機緊跟著下車，老趙已經(jīng)點燃了一根煙，四周黑魆魆的，那一點猩紅在夜色里一閃一閃的。
    他背靠著車門，身子有些佝僂，一般人到中年似乎都會這樣，脊柱不自覺地彎曲。他猛地吸一口煙，然后長長突出一段裊裊的白煙，在夜色里有些迷離的味道。
    “趙叔叔，您懷疑什么，不妨我們聊聊？我不用擔心我，我肯定是幫著陸巖的。”我走到他身邊去。
    老趙緩緩抬頭看我，黑魆魆的夜色里，我只看得到他眼睛閃亮的，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那天晚上，的確還有另外的人在。那天晚上陸總和秦先生一起去應酬，叫我先回別墅，我把車子開回車庫后就進了屋，然后就看見夫人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保姆渾身失血，躺在她身邊。夫人當時很害怕，像是嚇傻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她清醒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了人。我叫了救護車報了警，但保姆已經(jīng)死了-------”
    “您怎么確定當晚還有人在別墅的？”我幻想當時的畫面，憑他描述的這些，似乎沒有什么破綻顯示當場還有第三者在。
    老趙說，“醫(yī)生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了，警察就保留了案發(fā)現(xiàn)場，當時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但我感覺不對勁。玄關(guān)處的拖鞋一般是收拾好了放進鞋柜的，我和那個保姆在陸家做事很多年，她收拾家務(wù)的習慣我很清楚。當晚陸總并沒有回去，拖鞋卻拿出來了，這一點很可疑。另外就是，我跟著警察去錄口供時，恰好看見江董的車開出小區(qū)，其實當時我都沒在意是江董的車，只看到了個車牌而已，我這人沒啥優(yōu)點，就是記性好，所以后來有次看到江董的車，我就想起來了，加上拖鞋，我猜想那晚上他去過別墅?？晒鈶{那一點，太沒有說服力了，連陸總都放棄了，我也就沒多說?！?br/>     “既然你這么懷疑，也告訴陸巖了，為什么不去查看別墅外面的攝像頭呢？咱們車庫和門口不都有監(jiān)控么？你們查看過監(jiān)控錄像嗎？”我說。
    老趙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查了，但是錄像已經(jīng)被毀了，什么都看不到。而且當時夫人一口承認了殺人經(jīng)過，和警方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完全吻合，兇器上也查驗到夫人的指紋，警察也沒多繼續(xù)查，就這么結(jié)案了。我心里一直有團疑惑，為什么夫人一口咬定當晚別墅里只有她和保姆兩個人，分明還有第三者------”
    這和南源調(diào)查到的事情完全一致，只是老趙提出的兩個疑點是我們一直猜測的第三者在場的證明，可惜這兩個點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去驗證，只能初步確定，當晚在別墅的人，很可能是江明遠。
    “趙叔叔，有沒有可能當晚去了別墅的另有其人呢？江明遠的車，只是一個巧合，小區(qū)里那么多戶人家，他興許是去拜訪別人家呢？您想過這點嗎？”我說。
    老趙搖搖頭說，“您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那一晚，一定是江董去了別墅，因為如果是別人，夫人沒有包庇的理由，”老趙忽然看著我，重重地說，“而江董事長卻有?！?br/>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這完全超越了之前我們的猜測，我事情復雜得叫人咋舌，我問老趙，“您這話什么意思？”
    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是夜晚十點鐘，我澎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阿姨給我煮了一碗赤豆小元宵，我一個人坐在清冷的餐廳思緒飛到幾萬里之外。甘甜濃稠的糖水怎么也將那可苦澀的心甜不起來，食之無味，我隨便塞了兩口墊肚子，上樓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大床上給小寒打電話。
    興許是喬江林在，她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叫我明天午飯約她。爾后我就給阿森電話，他這會兒還在錄音棚，嗓子啞啞的，問我怎么了，聽著他聲音里的疲乏，我忽然什么話都不想說了，淡淡扯了句，我沒事兒，就是想你們了。
    阿森多厲害啊，一聽我聲音就知道我有事兒，喝了口礦泉水說，“你還跟我裝呢？新聞我都看到了，不過哥哥沒什么能幫你的，就能給你出出主意解解悶兒傾訴傾訴，你男人那么大的窟窿咱小老百姓是沒法子的，這會兒你就使勁兒地支持他相信他，我總覺著你男人沒這么容易敗了，不說多厲害，至少也在北城地產(chǎn)界叱咤風云好幾年，手腕兒有的是，你別這么早焦心?！?br/>     我說，“能不焦心么？看著他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我心里頭也悶得慌，我恨不得自己家里有座金山銀山，這會兒隨便給他填窟窿------”說到這兒，我忽然愣神了，我家里沒有金山銀山，江佩珊有啊，江佩珊有啊！
    “這事兒啊你急也不成，看你男人怎么處理吧，我瞧著沒說的那么嚴重，別把你自己給嚇死了！”阿森說。
    “喂，你干嘛呢？還聽沒聽我說話？”
    “若棠？說話！”阿森喊了我一嗓子，我從臆想中清醒過來，連忙說，“在聽，在聽?！?br/>     “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會兒忙著呢，這兩天空了我請吃你好的，你聽我的，這做生意的人難免栽跟頭，爾虞我詐的，不就是這樣么？”
    “我知道了?！?br/>     掛了電話后，我心里沉悶得慌，陸巖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江明遠一手造成的，還是江佩珊叫他爹興風作浪了？莫非是因為陸巖要跟她離婚，所以她才下狠手叫陸巖屈服乖乖做江家的女婿？可這事兒也不像是剛醞釀的呀，陸巖和江佩珊離婚的導火索是前段時間江佩珊把我給綁了，陸巖怒了才------
    莫非，兩種可能夾雜在一起？
    我感覺江佩珊是知道江明遠不會放過陸巖，之前兩人吵架的時候不是說么，以后江家的一切都是陸巖的，江佩珊讓陸巖忘了過去------
    現(xiàn)在一聯(lián)想起來，似乎，江佩珊對兩人的恩怨一清二楚，她一開始可能是幫著陸巖的，可發(fā)現(xiàn)陸巖要甩了她，她就黑化了，幫著他老爹整死陸巖？
    想著想著，我電話忽然唱起歌來，一串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跳躍，細細一看這號碼，似乎是江佩珊的！
    我冷笑一聲，接起電話來，她那邊放著輕音樂，特別悠閑自在的樣子，“周若棠，你真會演啊，公司演完了，上電視演，真厲害，你說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做演員??？那拼命的樣子，當真叫人疼惜?！?br/>     “江佩珊，今天這樣的局面，你高興了吧，把陸巖逼到死角，你現(xiàn)在開心吧。”我冷笑，嘲諷地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機靈的女人，次次提醒你陸巖是頭野馬，你千萬別用這么低級下賤又卑鄙的方式去逼他低頭，你怎么就不信？你腦子里裝的是豆腐渣么？江佩珊，這婚，你們是離定了?！?br/>     江佩珊冷哼，罵我說，“周若棠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說你自己犯賤就夠了，非得比我對陸巖下手，你還好意思來說我整他？我這是告訴他，只有我江佩珊才能給他想要的一切，而你這個賤女人只會壞事兒明白嗎你！”
    “到現(xiàn)在你還沒想明白為什么陸巖不愛你，你以為是我的出現(xiàn)把你們的關(guān)系打破么？你真是蠢得可憐！”我越想越氣憤，胸口里的火忍不住噴發(fā)出來，我怒道，“你知道他把全部身家都投進了工程里，你這是要逼死他！你這樣逼他你也會有報應的！你們?nèi)叶紩鈭髴?！你們江家上上下下不得好死！?br/>     面對我的謾罵，江佩珊格外淡定，期待好戲般冷笑道，“別急，這才剛開始呢。周若棠，我能毀了他，自然也能救他，就看他態(tài)度怎么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