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爭教兩處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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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會兒已經(jīng)是半夜,阿姨早就睡下了,不然陸巖這么扛著我進屋,多丟人啊。我的腰橫在他肩頭,他肩膀上硬生生的骨頭硌得我是生疼,扭來扭去換著位置,但他死死扣著我,說什么都不許我動。
我不服氣啊,晃蕩的雙腳在他身上胡亂踢來踢去,使勁兒地踢,不停地喊著放我下去,他怒了,忽然停下腳步站定了,狠狠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啪的一聲,沒把我給疼死,我嗚咽地叫了一聲,他冷冷命令道,“閉嘴!”
聲音凜冽如霜,帶著絲絲怒氣,整個人跟一筒炸藥似地,一觸即發(fā),嚇得我不敢再吭聲。我捂著嘴巴不說話,他才滿意地繼續(xù)上樓。這人身體好就是棒,扛著我這么個大活人上樓都不帶喘氣兒的,一蹴而就仿佛是三兩步的事兒。
陸巖快速推開房門,扛著我進了臥室,像甩麻袋似地把我扔在大床上,我稍稍動兩下,整齊的床單便被我刨成了狗吃屎,他擰開了床頭的琉璃臺燈,暖橘色的燈光照耀著淺灰色絲綢錦緞被褥上繁復美麗的圖案,也給他修長健碩的身材添了幾絲神秘又傲慢的光芒,白色T恤是小V字領的,包裹著他胸前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藏藍色的細針針織衫搭配在一起,沉靜冷冽中多了幾絲紳士和休閑的味道,靛青色的休閑褲襯得兩條腿又直又長,真是好看極了。
要不是他冷冽如霜的眼神,我真真要被他現(xiàn)在的裝束給迷倒了,他平??偸谴┥钌腊逵殖领o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冷冷的,大約是深色容易給人一種沉穩(wěn)和冷練的感覺吧,加上他那張常年沒有笑意的臉蛋,的確是叫人覺得冷酷漠然,捉摸不透。
現(xiàn)在,他冷著一張臉看我,面上真的是一絲表情也無,深邃如潭的雙眼勾著,薄唇緊抿,眉峰微蹙,神情略微嚴肅,我有點悻悻地,不知道作何表情,笑不該,哭不得,結果成了哭笑不得,“陸巖,你別這么看著我,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跟程思遠吃飯,我自己都不記得怎么在程思遠車上的,你不信打電話問小寒和森哥,我跟他們一直在一起!”
陸巖壓根兒不為所動,冷森森的眼神掃在我身上,丟給我倆字兒,不信。
“你怎么這樣呢?我什么時候跟你說謊過?嗯,你別胡鬧,相信我,我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忙不迭地解釋,某人一邊逼近我,我一邊往后退,差點要掉下床了,他忽地抓住我的腿,跟扯狗腿子似地硬生生把我扯了回去,抓著我褲腳,冷笑了聲,“你怕什么?”
我連忙搖頭,瑟瑟發(fā)抖地說,“不,我不怕------”
他使勁兒一扯,把我扯到床沿上,身后的被子也跟著我往下掉,他臉上的表情太可怕了,真的,只看得到滿滿的怒氣,我埋怨自己莫名其妙踩了雷,這下好了,躲不過了。
果真,他把我拖到床沿邊上后,一把抓著我下巴,緊緊捏著,我呀呀叫著,他根本不理會,質問地說,“周若棠你皮癢了是不?”
“不不不,我沒有,陸巖,你別生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跟凌寒森哥出去喝酒,我應該吃晚飯就回家好好呆著,我不該喝醉了還遇上程思遠,我不該喝醉了不省人事叫人家給帶上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麻煩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可以么?”他捏著我下巴,把我臉拉長了似地,我講話的時候嘴巴哆嗦著,不小心噴了口水出來,沾在他手上,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眉頭擰得可深了,雙眼噙著寒光如同一把把冷箭,瞪我一眼,寒光一掠,如同亂箭穿心,我急忙扯過床頭的餐巾紙給他擦手,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似地,縮在他面前,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求饒說,“求求你原諒我------”
他奪過我手里的餐巾紙扔進紙簍里,一把抓著我胳膊把我拎了起來,我腳上的鞋子沒了,站在寸深的地攤上比他矮了許多,剛抬頭起來仰望他,他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攀上我的衣襟,冷冽一笑,好看的嘴唇里飄出兩個字:晚了。
我心想,好,陸巖,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我想起小寒說的話,這男人生氣了,不能慣著隨他高冷,得收拾收拾!怎么收拾呢?這凌小姐夜晚不是剛教了一招么?直接撲到!
“陸巖!這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哼!”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他有些茫然都看著我,瞳孔縮了縮,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頗有些周若棠你不想活了的意思,我咬牙,鼓起勇氣一把拍開他的手,狠狠推了推他一下子,他巋然不動,我只好撲上去扯開他衣服,怒道,“都是你逼我的!叫你生氣生氣!”
陸巖有點懵了,以為我要干什么呢,我開始扒他衣服的時候,他勾著唇警告地瞄我一眼,我哼了聲,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扒掉他的針織衫,結果想去扒T恤時,卻因為人有點矮,他不配合,根本扒不下來。然后我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兒,他眉頭緊蹙,怒瞪我,快速抓著我解開他紐扣的手,警告地說,“周若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這個表情是好氣又好笑,可又那我沒辦法,只能先瞪我了,我撅嘴,俏皮地笑了笑,然后放開他的手,轉而立即踮起腳尖勾住他脖子往下拉了拉,猛地碰上他冰冷薄涼的唇,一口咬住,靈巧的快去撬開他牙,結果他緊緊咬著。我搗鼓了好一會兒都沒成功,有些生氣地看著他,怒道,“張嘴!”
陸巖哭笑不得地看著我,清俊的臉龐上稍有的舒心的笑容,特別的陽光燦爛,跟你們說了,這人不笑還好,一笑就是迷死人的境地,特別有殺傷力,我有點懵了,差點忘了正事兒,于是扣了扣他脖子說,“你趕緊的!良辰美景,別耽誤了好時光!”
“周若棠,你說的,一會兒別喊停!”他勾唇一笑,邪魅極了,我傲嬌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冰涼的嘴唇邊覆蓋下來,我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心想,凌寒這主意出得不好,好似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吶。
不成不成,得掰回一局來。
可事情的最后是,我用生命踐行了一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慘痛教訓。他說的別喊停,是真的別喊停。
完事兒后我躺在床上,身下是光滑柔軟的絲綢床單,柔軟地貼著背部,圖通牛奶般絲滑,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努力平復著顫抖的心腸和粗重的喘息,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清寒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一片一片融進來,灑在空曠的地方,一片一片融在淺灰色的床單上,我的身上。
陸巖激動的時候喜歡抓著人頭發(fā),就想剛才,場面有點小小的失控。不過他不像從前那樣,抓著你死死不放,我方才疼得叫出聲,他立即放開我,附在我耳邊親吻著耳垂說對不起。
他也是累積了,釋放后便趴在我身上粗重地喘息,我們十指緊扣,緊緊地握住了彼此,不曾分開。
“不許跟程思遠再往來。”靜謐的空氣里,彌漫著曖昧的味道,他命令的聲音在其中顯得有些突兀。
我笑道,“你怎么這么霸道,只是一個朋友而已?難得有人真心要跟我做朋友,應該珍惜的,而且,當初他幫了我許多,你清楚的?!?br/>
陸巖不悅地冷哼,“幫你?幫你從我身邊逃走。我看他那雙手是不想要了。”
我急道,“你別胡鬧!”我輕輕推開他,倒在我身側,我盯著他黑漆漆的眼珠子說,“我心里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你知道的,別胡亂吃醋,人這一輩子是少不了朋友的,我對程思遠沒感情,但不能失去這個朋友,陸巖你別這么霸道。”
他白了我一眼,命令地說,“我說不許就不許。你對他沒意思,可他對你未必。你跟林森來往我說什么了?程思遠不一樣。”
“為什么不一樣?只有你在我心里是特別的唯一的,其他人都是一樣。”
這話聽起來不就是表白么?陸巖微怔,卻傲嬌地揚眉,堅持地說,“我說不許,就是不許?!?br/>
我還想說什么,陸巖冷冷掃了我一眼,命令道,“閉嘴?!?br/>
就這樣,到嘴的話被憋了回去。我怔怔地看著他,寸長的頭發(fā)露出逛街的額頭,濃密的眉毛如走劍,英氣十足。月光融在他清俊的臉上,硬朗的輪廓平添了幾絲柔和,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見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說,這么好看的男人,多看一眼都會醉。
我不禁伸手撫摸他的輪廓,望著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打探著他眼底哀傷孤獨的心事,心想,什么時候這張好看的臉蛋會時常掛著陽光燦爛的笑?什么時候緊蹙的眉頭才能平展,不在皺著。
我主動靠近他,和他貼在一起,撲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乖巧地說,“我知道了?!?br/>
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我和陸巖一直睡到十點多鐘才起來,洗了個澡神清氣爽,下樓時陳揚正好在家里報備工作,我穿了件絲綢吊帶睡裙下樓吃早餐,淡紫色的料子有些神秘和性感,貼在肌膚上隨著步子的走動一搖一擺,身材曲線若隱若現(xiàn),肩帶藏不住,襯得皮膚白皙細膩,我披散了頭發(fā)搭在兩肩,看起來比平日里干凈的模樣多了幾絲嫵媚。
陸巖原本低頭看文件,見我坐在他對面,瞄了我一眼,然后臉色有點難看,我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陸巖,又看了看陳揚,才發(fā)現(xiàn)問題的所在,還好陳揚訓練有素,非禮勿視,淡淡撇了我一眼后認真看著陸巖說話,記錄要事。
我咬著面包,聽陸巖說,“陳深的款子周一周秘書知道去催,你盯好張偉這邊,不得出半點岔子,派出去的人,晚上來這里一趟,我有事要問。”
陳揚說,“明白。另外,有消息說江董事長準備在開發(fā)區(qū)買一塊地蓋寫字樓,下周五開拍。江董事長已經(jīng)調(diào)動資金,看樣子,勢在必得?!?br/>
“是么?”陸巖輕哼,“盯緊了,周五我們也去。你安排一下,打探清楚是哪一塊地?!?br/>
“是,陸總,那咱們到時候要競標嗎?”陳揚問。
我看著陸巖,心想應該不會吧,咱們公司賬上沒有多的錢可以拿出來流動了,開發(fā)區(qū)的項目銀行貸款和融資已經(jīng)耗費了大部分精力,現(xiàn)在工程剛啟動,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陸巖不會冒這個險。
然而我想多了,他還真想插一手。
他端起手邊的牛奶,揚脖喝掉最后一口,慢悠悠地說,“要。”
陳揚眉頭一皺,但和陸巖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陸巖的想法,·倒是我有點不明白了,滿心的疑惑。
“那陸總我先回去了,晚上我會派人過來給你報備?!标悡P說。
陸巖淡淡點頭,“好。”
陳揚朝我點了點頭,抱著文件夾闊步離開了別墅。
人走后,陸巖也吃好了,起身坐到沙發(fā)上拿pad看股票,我端著牛奶跟上去,坐在他身邊說,“你真要競標?咱們現(xiàn)在可沒錢了?!?br/>
陸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慢慢滑動,股市復雜的曲線圖看得人眼花繚亂,他翻了幾下,滿意地笑了笑說,“最近公司股票一直在漲,勢頭正好。”
“我說的你聽見沒?”我碰了碰他胳膊肘,他回頭看我一眼,然后瞄了眼我胸前的春光,“你冷不冷?”
我說,“不冷啊。家里挺暖和的?!?br/>
陸巖臉色微恙,命令地說,“不冷也不許這么穿,有其他男人在?!?br/>
我忍俊不禁,原來他是在意這個,我保證地說,“好,一會兒我去脫了?!蔽艺f,“我剛跟你說話呢,工程剛啟動,現(xiàn)在不適合再參加新項目進來?!?br/>
陸巖傲慢地看了我一眼,手指重重地在我腦門上扣了扣,“誰說我要加新項目了?我就是去湊湊熱鬧?!?br/>
“湊熱鬧?”
陸巖放下平板,嚴肅地說,“我做百貨商場,他馬上買地蓋寫字樓,明里暗里的叫板,我能不去捧場么?聽張偉說他這一次勢在必得,開發(fā)區(qū)總有塊好地皮要拿下,一來是向我示威,而來是擴展了江氏的產(chǎn)業(yè)鏈。新開發(fā)區(qū)要不到十年就能成為北城的新城區(qū),老城區(qū)漸漸往那邊搬遷,寸土寸金啊,當然得讓他花點大價錢才行?!?br/>
“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買,光是抬價?”我問道。
陸巖輕笑一下,捏著我下巴說,“不蠢?!?br/>
“那是得去熱鬧熱鬧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我說。
陸巖點頭道,“好?!?br/>
陸巖話音剛落,家里的電話便響了起來,阿姨匆匆從廚房出來接電話,問了兩句便叫我,“小姐,是您的電話?!?br/>
我歡快地跑過去接電話,甫一開口,小寒罵罵咧咧的聲音便鉆入耳膜,沒把我耳朵給震聾,“你搞什么呢,手機一直不接,還活著呢?沒被陸巖弄死?”
“好好說話!”
小寒笑道,“你自個兒生日都忘了?不過生日了?”
我這才想起來是我生日,都忙忘了!我連忙說,“怎么過?我請你們吃飯還是說啥?你們說了算?!?br/>
“你現(xiàn)出來吧,我跟森哥在伊勢丹等你,我先去逛逛,買兩件衣服,你麻溜收拾了出來,我們吃中飯,晚上不能陪你,喬江林要帶我出去。”小寒說。
“好,那你聯(lián)系阿森,我一會兒找你們?nèi)??!?br/>
掛了電話,我滿懷期待地回到陸巖身邊,挽著他胳膊說,“今天周六哎,陸巖,今天周六哎?!?br/>
他在看新聞,頭也沒抬一下,“我知道?!?br/>
我一下子火了,怒道,“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
他淡淡說,“周六啊,我知道。”
我氣得不行,從沙發(fā)上竄起來,“對,今天是周六!我知道今天周六!”
他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看了看電話說,“你可以去玩,但是早點回來陪我吃飯。不要玩太晚,不許喝酒,不許跟林森以外的男人一起,不然你別出去了。”
他說完,又低頭看平板,我心里那個火大啊,我這邊氣得吐血,他那邊云淡風輕悠游自在,一點兒也沒察覺我這邊星火燎原,我捏緊了裙角,轉身上樓去。
一邊換衣服一邊罵,這個沒心沒肺的霸王,我生日都不記得,連我生日都不記得!
我氣呼呼收拾好東西化妝下樓時,他還悠閑地坐在客廳看平板,見我冷著臉下來,他淡淡一句,“小尹再外面等你?!?br/>
我翻了個白眼,拎著包大步離開,“陸巖我警告你,我的不高興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你都反應不過來,那你真的是不愛我了?!?br/>
然而這話我只能在心里想想,說不出口。
嗯,活該。
出了別墅,一縷清風拂過臉頰,揚起發(fā)絲打在臉上,小尹把車開了出來,停在門口等我,我氣呼呼地上前,人還沒來得及給我拉車門,我已經(jīng)自己拉開坐進去,小尹悻悻地上車,發(fā)動車子問道,“周小姐,您去哪里?”
“伊勢丹?!?br/>
“好?!?br/>
一路上我都沒什么話,心里不高興呢,然后手機響了,連著響了好幾聲,我打開一看是程思遠和喬辰的短信,喬辰的很簡單,幾句祝福,程思遠的則是一長串,“若棠,生日快樂。原本要請你吃飯的,但今天醫(yī)院臨時加班,恐怕不能約你午餐了。忙完這一陣再約你吧,生日快樂。”
我快速回復了一句,“謝謝。昨晚不好意思,他有些沖動,你別放在心上?!?br/>
很快程思遠便回復我,“沒事兒,我不在意。”
我收起電話放包里,車子已經(jīng)開出了小區(qū),往城區(qū)開去。
半個多小時候我到伊勢丹門口下車,讓小尹先回去,下午點打電話給他再來借我,然后我撥通了小寒的電話,她很快接起來,叫我上樓去,她在PRADA買包。
我找到入口進去,坐扶梯上了二樓,專賣店氣勢磅礴,簡單大氣,低調(diào)奢華,里頭一個包是小老百姓一年都掙不到的錢,只是一個包而已。
踏進店門,腳下便是軟綿綿的地毯,大約一指深,高跟鞋踏上去一點聲音也沒有,叫人不禁放慢了腳步,帶著耳麥身著黑西裝的男導購上前來剛開口說話,展廳里邊傳來小寒的高呼聲,“姐妹兒!這邊兒!”
我聞聲看去,可不就是小寒么?一身純白的復古蕾絲邊連衣裙,有些旗袍的樣式,她朝我招了招手,拎著裙擺問我,“好看不?”
小寒身材好,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身上的肉該多的地方多,不該多的一塊兒也沒有,雖然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可有漂亮的衣裳,還得有精致的身材才行,不然相形見絀之下,美感不足。
我連連稱贊道,“好看,端莊溫柔,就是這個味道?!?br/>
小寒粲然一笑,結果阿森一句話把她的笑給冷了,阿森靠在鏡子前打量著小寒說,“哪兒好看?她胸大屁股圓,一身的妖嬈,穿這件衣裳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費。”
阿森話音剛落,小寒穿著高跟鞋,一腳才上阿森的腳背,疼得阿森哇哇大叫,“叫你多嘴!”
隨后小寒對導購員說,“給她拿一個碼試試。”
我連忙擺手,“不要,我不買東西?!?br/>
小寒白了我一眼,罵道,“沒出息的家伙!讓你試試就試試,你男人那么多錢你不花干嘛?存戶頭上好看啊?”
我笑了笑,拗不過她,便拿著衣服去試了試,果真啊,大牌就是不一樣,穿在身上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我站在鏡子面前,連小寒都說,“森哥,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這衣服還真不是我的風格,我家若棠穿這個才是美若天仙,絕了!”他使勁兒拍了拍阿森的胳膊說,“好看吧!”
阿森點頭稱贊道,“美翻了?!?br/>
小寒大手一揮,對導購員說,“別換了!就這件兒!買單!姑奶奶送你!”
我連忙說不,沖上去拉小寒,結果被阿森一把拉住,“送你生日禮物,別客氣?!?br/>
“你趕緊看看多少錢,太貴了,穿在身上沉甸甸的,我這還能好好走路嗎?”
阿森白了我一眼,捏著我臉蛋笑道,“瞧你這點兒出息,沒用!一萬塊不到?!?br/>
我推開阿森沖上去攔小寒,然而說什么都沒用了,那貨已經(jīng)買單了,還揚著手里的黑卡笑嘻嘻說,“喬江林說,今天隨便刷!”
然后我就穿著將近一萬塊錢的裙子跟他們逛了一下午,阿森給我買了個玉鐲子,說是我這身兒衣服端莊淑女,就該陪一個玉鐲子,顯得貴氣些。
下午茶的時候,小寒問我,“你男人送你啥了?你倆可是第一次一起過生日,表示什么了?”
一說起這個我就生氣,“送個屁,我提醒了幾次,可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叫我晚上必須早點回去,不然得給我臉色看,我再逛會兒就得回去了,現(xiàn)在都五點多了?!?br/>
小寒狐疑地看著我說,“不會呀,這陸巖的記性可是一等一的好,報復我的時候沒見他這么健忘呢,莫非是等著給你驚喜?”
“誰知道呢,我又不好意思主動說什么?!蔽移沧?,拿著勺子把白瓷碗里的草莓雙皮奶戳爛了,果粒攪到一塊兒去,越看越惡心,“算了,不吃了。我上個洗手間去?!?br/>
其實我那會兒是想哭,但覺得當著阿森和小寒的面有點丟人,紅著眼睛進了洗手間,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準備出去。我站在盥洗臺前,掏出橡皮筋把頭發(fā)簡單地扎了個低馬尾在腦后,留了兩絲碎發(fā)在額前,然后又抹了層口紅才出去。
陸巖有囑咐在先,我不敢晚歸,六點多鐘時便要小尹來接了我回去,回去的路上,我也笑不出來,板著一張臉踏進別墅,在玄關處換鞋時,阿姨笑吟吟地說,“小姐,您回來了?再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br/>
“好,阿姨我先上去休息。”
阿姨笑瞇瞇地說,“好,先生在上面呢,說您回來了就叫您上去?!?br/>
我早沒了心情,耷拉著臉上樓,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沒有關好,里頭放著輕柔舒緩的音樂,我輕輕推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一片黑暗,隱隱有火光。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暗處伸來一只手把我拉進房間,房間門忽然被關上了。
那雙寬厚的大手捂著我眼睛,帶著我慢慢往前走,指尖冰涼的溫度讓我明了是誰拉著我。手指上幽幽地縈繞著一股巧克力的香味,濃郁醇香,沁人心脾。
在陸巖的帶領下,我走到臥室中央,隱約看得見一絲亮光,像是蠟燭的火光在跳動,陸巖捂著我眼睛,但不是特別緊,那一絲絲明亮的光線從指縫中溜進來,一閃一閃的。
“抬腳?!彼鋈桓皆谖叶呎f了一句。
我跟著他的意思去做,然后踩上了一片柔軟的地毯,接著,他松開我的眼睛,小聲地說,“睜開眼睛?!?br/>
這會兒天還沒有完全黑,但是窗簾拉上了,里頭就是漆黑的一片,地上點亮了一圈蠟燭,擺成一個心型,而我和他正站在心型中央,腳下是軟軟的地毯還有玫瑰花瓣。
蠟燭跳動著暖橘色的溫暖光芒,看上去特別溫馨浪漫,我動容地捂著嘴巴,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掉,陸巖站在我面前,笑吟吟地看著我,溫聲問道,“喜歡嗎?我找了好久,網(wǎng)上都說女孩子喜歡這種方式?!?br/>
我不由地笑了出來,眼淚花翻滾,倔強地說,“俗氣,別人都用爛了?!?br/>
陸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有些木木呆呆的感覺,“是嗎?那下次我重新給你一個驚喜好了。”
他話音剛落,我撲上去抱住他,忙不迭點頭說,“喜歡,真喜歡?!?br/>
說著說著我就哭了起來,委屈地說,“我以為你忘記了我的生日了,害我傷心好一陣。”
“怎么會忘,我記在心里的?!标憥r拍著我后背說,“早就想好了”
我放開他的肩膀,攤開手心問道,“那我的禮物呢?”
他粲然一笑,捏了捏我鼻子說,“有的,準備好了。”
他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小盒子,打開了遞給我說,“喏,你的禮物?!?br/>
那是一個蒂凡尼的盒子,顏色清清爽爽的,開頭放著一枚定制的鑰匙項鏈。和蒂凡尼的鑰匙項鏈不一樣,這個是單獨設計的,上面寫了我的名字,微弱的燈光下,鉆石閃閃發(fā)亮。
其實,陸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做了什么,絕對不會提前告訴你,默默準備好一切,在你不經(jīng)意的時候給你滿滿的感動。
那時候,我以為那枚鑰匙,只是一枚特別定制的項鏈,只有愛情和紀念的意義,后來很久我才明白,那一份禮物,陸巖花了太多心思。他怕失敗,所以把我的余生都安排好了。
那天晚上我們坐在地毯上,拉開窗簾,喝著紅酒,看窗外月色融融,屋子里沒有開燈,蠟燭一直燃燒著,散發(fā)著淡淡的巧克力香,浪漫和溫暖彌漫在整個屋子里。
周一我們?nèi)ス緯r,財務總監(jiān)說陳深的款子遲遲未到,陸巖把催款的事情交給了我,我打陳深的電話陳深不接,我只好親自登門拜訪,去了陳深的公司。
他的秘書是認識我的,告訴我陳總在開會,然后請我去了陳深的辦公室并且給了我熱咖啡。
我等陳深,等了一個多小時,散會后他回到辦公室,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若棠,這個會開得有點久,你等累了吧?”
“陳總,您客氣了,您日理萬機,等等應該的?!蔽艺酒鹕韥?,笑道,“給您手機打電話沒人接,財務處又說款子遲遲不到位,我只好來催一催您了?!?br/>
陳深坐到沙發(fā)上,“若棠,你先坐?!蔽乙姥宰拢终f,“我知道你是為錢來的,我也在催促財務做這件事,但我們公司最近在審核財務,所以可能稍慢了些,我你放心,我一定催促他們趕緊打款。”
我盯著陳深的眼睛,懷疑地說,“真的嗎陳總?”
“真的?!标惿疃ǘǖ卣f,“只要我們合作沒問題,錢一定到賬?!?br/>
我笑了笑,“那就麻煩陳總了,本該上周五就到的款項,已經(jīng)拖延三天了,工作日我找不著您,只好今天來拜訪了。既然陳總說了一定,那我就沒問題了,回去等著您的款子打進來?!?br/>
陳深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好?!?br/>
“那陳總,我先告辭了?!蔽移鹕硪?,陳深叫住我,深深嘆了一口氣說,“有件事你幫我轉告陸巖?!?br/>
“什么事?為什么你不親自跟他說?”我說。
“江明遠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你讓陸巖凡事小心,多留個心眼,尤其是身邊的人。陸巖的毛病在于太過自信,別栽到坑里去了,被人賣了還不知道?!标惿钫f,“這些話我告訴他不妥當,你來說,可能效果更好。”
我點頭,“好,謝謝你?!?br/>
“若棠,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陳深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說,“我的公司,永遠為你敞開大門,有一個合適的職位留給你?!?br/>
陳深這話說得很有意思,現(xiàn)在我草木皆兵,不得不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陳深,你想說什么?”
“算了,我沒別的意思,你也別多想。”他擺擺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追問。
然而陳深卻不再多言,我怎么問都問不出來,離開他辦公室時,我忍不住發(fā)火,“我最討厭你這樣,話說一半又不說,到底是擔心什么?下次你妹想清楚告訴我事情之前,麻煩別這樣可以嗎?”
陳深無奈地看著我氣呼呼離開辦公室。
小尹把車子停在大廈門口等我,我正想上車時,忽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我們旁邊,梁毅從副駕駛下來,一身黑色的西裝走到我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說,“周小姐,我們老板請您上車坐一坐?!?br/>
我盯了梁毅一眼,轉身看著黑色的邁巴赫,封閉的車窗忽然搖了下來,江明遠帶著銀絲的側臉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他微微轉過腦袋看著我,“周小姐,上車吧。”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從江明遠嘴里吐出來卻是充滿了威脅和命令,讓人不能拒絕,甚至膽寒,陸巖的寒冷是面孔和眼睛還有說話的語氣,而江明遠的寒冷則是氣場,整個人周身散發(fā)的強大的氣場。
我和江明遠對視的時候,不由地閃躲,轉向梁毅,梁毅揚了揚眉毛,淡淡道,“周小姐,請吧?!?br/>
只是淡淡的一瞥,我讀懂了梁毅的眼神,就算我上江明遠的車也不會出什么問題,這青天白日的,他江明遠還不能對我怎么樣。我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準備跟梁毅走。
小尹擔心我,護著我說,“周小姐,要不先給陸總打個電話?”
梁毅警告地看著小尹,粗壯的手臂已經(jīng)抓著小尹的胳膊,我瞪了梁毅一眼,“梁先生,對我的人客氣點!”
梁毅不耐煩地扭了扭脖子,松開了手,我跟小尹說,“一會兒你開車跟在后頭,應該沒事兒的。如果我出事兒,不要打給陸巖,直接報警好了。”
小尹凝重地點頭,然后我跟著梁毅去了江明遠的車子,梁毅幫我拉開車門,護著我腦袋彎腰坐進去。甫一坐下,江明遠便側過臉,帶著微笑看我說,“久違了,周小姐?!?br/>
我坐穩(wěn)后,梁毅也上了車,對司機說,“開車?!?br/>
車子緩緩行駛在公路上,我微笑道,“江董,別來無恙。”
江明遠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但是給人一種他很柔和的錯覺,“冒昧地請周小姐上車敘一敘,還請周小姐諒解?!?br/>
“江董您無需客氣,能上江董車的人,恐怕也不多。江董找我一定有事兒,我也趕時間回公司做事,不如咱們開門見山地說如何?”我鎮(zhèn)定地說,其實腳下有點發(fā)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江明遠今天的目的不純。
江明遠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大腿說,“周小姐有膽識,怪不得阿巖對你一見傾心,養(yǎng)在身邊許久,連我女兒都不屑一顧。兩次見面下來,果真覺得周小姐與眾不同?!?br/>
我冷笑,“江董您謬贊了,我這是不知好歹,因為沒什么可害怕的,故而有膽識些,江小姐是千金閨秀,跟我這種人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可偏偏阿巖為了你要跟珊珊離婚,可見周小姐這種女人的功夫不一般,切不可妄自菲薄,珊珊太輕敵了。”江明遠話里有話。
“江董,既然您都談到了這個話題,咱們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令千金和陸總的婚姻,我的確絲毫沒有吹枕頭風,相信我在陸總身邊呆了多久,您一清二楚。自然打聽得到我有沒有從中作梗,您說呢?”我說。
江明遠眨了眨眼睛,轉過臉,渾濁的雙眼中透著精明的眼光,“你可直到上次阿巖公司土地局的文件為什么被扣下來,又為什么會批下來嗎?”
我點了點頭,想起上次的事兒,思忖地說,“是江董您一手遮天擋住了陸巖的去路,自然也是江董您高抬貴手給了陸巖一條生路,生死不過在江董翻手覆手之間?!?br/>
江明遠哈哈大笑,擺手說,“周小姐你說的對,但也不對。土地局的文件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因為外面的野女人亂了分寸傷我女兒的心,放他一馬也是因為他知道悔過并且答應給我新開發(fā)區(qū)百分之三十的利潤。周小姐可知道,這百分之三十的利潤換你留在他身邊,無名無分。不然你以為,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文件之所以批得那么快,是因為那一晚陸巖帶著江佩珊離開別墅后去了江家,簽下了喪權辱國的城下之盟換得我留在他身邊。我就說以江明遠的勢力和手腕,早就開始對付我了,怎么會留我到現(xiàn)在。
“江董果然名不虛傳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我冷哼著說,“百聞不如一見。”
江明遠動了動嘴角,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姑娘,你還太年輕了。這些才只是皮毛,真正的教訓還在后面。陸巖是匹野馬,我不介意多花點時間馴服他。這越是野性難服的,我越是感興趣,只有真正的失敗,他才會臣服?!?br/>
他語氣陰狠決絕,透著強大的氣場,我不禁心尖一顫,空拉拉的,上次見江明遠,他不過是不咸不淡的一番談話,這一次見面,我卻覺得可怕。他的野心和手段對陸巖來說是危險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坑等著陸巖跳進去。
“周小姐,今天見你,是想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我和你一樣,是苦過來的人,所以我想給你一點優(yōu)待。現(xiàn)在離開陸巖,你能帶走很多東西,明哲保身,下半輩子吃穿不愁。但如果你執(zhí)迷不悟死守著他,那到最后,你將是被他一腳踹開的垃圾,你信嗎?”江明遠看著我說,“機會只有一次,想清楚了再回答我?!?br/>
車里開了空調(diào),溫度不算冷,但我坐在江明遠身邊,卻一陣陣膽寒。
“江董,您這是逼我走,我沒那么蠢,我恨你女兒,她殺了我的孩子,我要攪亂她的婚姻和生活,這些話,我早就對她說過?!蔽疑钗艘豢跉?,緩緩說,“您這種方法在我這里行不通,我不是傻子,趕走了你女兒,陸巖就會娶我,我這種見不得光的女人,能上臺面,就是最大的追求。”
江明遠哈哈大笑,連聲說我不懂事,他收斂了笑,認真嚴肅地看著我說,“小姑娘我告訴你,在男人眼里,女人可有可無,沒有你,以他的身價隨便找什么女人都行,你以為你是唯一嗎?你不過運氣好點,他還沒玩夠而已。你被癡心妄想,他倆不可能離婚,就算離了,陸巖也會求著珊珊復婚,你信不信?小姑娘,女人如衣服,有錢買什么衣服買不到?哈哈哈哈哈,既然你這么倔強,那不妨走著瞧,等你后悔的時候好好看看,在男人心目中,什么東西最重要?!?br/>
我心尖兒拔涼拔涼的,江明遠字里行間隱藏的意思不就是要對陸巖動手了么?到時候陸巖肯定不愿意跟江佩珊離婚,要求著江佩珊和江明遠過日子,江明遠這是想徹底摧毀了陸巖?
不不不,可能還有比這合格更可怕的我沒想到。
“那咱們就走著瞧,江董,您女兒和陸巖上午離婚,我下午跟陸巖去領證兒?!蔽倚Φ?。
江明遠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試試看。”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好接著聊的了,江董,麻煩您的司機靠邊停,我要下車回公司了?!蔽艺f。
江明遠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淡淡說,“哦,還有一件事兒要告訴周小姐?!?br/>
“恩?”
“一個叫南源的偵探你認識嗎?”江明遠臉上帶著一絲膽小,“周小姐一會兒去醫(yī)院看他的時候,記得幫我轉告一句話,就說別多管閑事,這次折了一條腿,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br/>
南源!
我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有些怔住了,江明遠怎么知道南源的?!莫非是南源背后調(diào)查他被發(fā)現(xiàn)了?江明遠察覺了什么?
江明遠看著我驚愕的樣子,調(diào)侃地說,“有些東西,碰不得的?!?br/>
“江董,我不知道您說的什么意思,這個人我也不認識?!蔽夜首麈?zhèn)定地說,“我想我沒辦法幫你轉達這些話。”
“哦?是嗎?”江明遠重重地點頭,忽然,他放在椅背上的手一把抓著我頭發(fā)將我腦袋扔在靠背上,威脅地說,“認識不認識不重要,但周小姐你記清楚一點,一般惹我不開心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別我給你點顏色你開染坊,要是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你家里的弟弟的外婆還有舅舅,我整死他們像碾死一只螞蟻似地那么容易,不信的話,你就隨意挑戰(zhàn)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