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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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夏末的雨好像特別多,一大早就噼里啪啦下個不停,哭得傷傷心心。我是被渴醒的,宿醉過后嘴巴特別干,我憋了好一會兒,不想起床,腦袋昏昏沉沉的,撲在被子里特別舒服,我發(fā)誓,這世上真的再沒有什么事情比成天睡懶覺更爽快了。
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我迷迷糊糊摸索著起床,完全閉著眼睛走的那種,畢竟家里的一磚一瓦我太熟悉了,閉著眼睛也不會摔倒。但當我走到客廳時,客廳窗戶沒關好,涼風呼啦呼啦地吹進來,我恍然想起來昨晚我回來的時候好像喬江林在,像是做夢一樣,我跟他好似發(fā)生了爭執(zhí)——————上帝作證,對于一個宿醉的人來說,昨夜里發(fā)生的任何事都跟做夢似的恍恍惚惚,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我跟他吵架了,還推了他一把——————額,好像他被我推倒了。
那么,到底是做夢呢還是做夢呢?喬江林人呢?!難不成我功夫這么厲害,特么的被我推一下倒在地上像個妖怪似的化成一縷青煙飛走了吧?可不是么!茶幾上亂哄哄的一片,原本應該安安靜靜躺在茶幾上的東西,這會兒亂哄哄地倒著,果盤里幾個紅彤彤的蘋果四處滾,一顆甚至滾到了電視機下的壁柜那里。精美的白瓷茶具也亂七八糟地躺著,有一只茶杯摔碎了,碎片四處都是。喬江林的公事包也歪倒在沙發(fā)上,這說明,這人昨晚真的回來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我昨晚真的和喬江林吵架了,并且我出手了。
那喬江林人呢?
我揉了揉沉重萬分的腦袋,心里還是打鼓,不是吧,我真對他下手了?特么的我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啊,敢對喬江林下手,我不想活了是吧?涼風呼啦呼啦地偷跑進來在客廳撒歡,我睡裙貼在身上,好冷。
算了,甭想了,先喝水!
然而,當我倒好水準備喝時,門忽然響動了,屋子里靜悄悄的,鑰匙插孔的聲音聽得真真切切,我抓著玻璃杯一陣心虛,心想,喬江林回來了?我要先道歉嗎?可是奶奶的,昨晚明明是他不對放我格子在先,憑什么要我道歉!這不科學!我凌寒怎么說也是又傲氣的女人好么?這么快讓我道歉幾個意思?不行不行,我不道歉!打死我都不道歉!
可是,不道歉這么尷尬地相處么?凌寒,畢竟他罩著你寵著你,你昨晚那一下,好像人傷得真不輕!不然怎么可能一晚上都上床睡覺?
我腦子里兩個小人正在激烈地爭執(zhí)是否要道歉呢,門忽然被推開了,我杵在冰箱面前沒走動,然后一陣腳步聲響起來,仔細一聽,哎,這不對啊,不是喬江林走路的聲音!但有我家鑰匙的,可不就只有喬江林么?我端著水杯慢悠悠走向門口,依靠在門框上,眨眼一下,天,竟然是周舟。
周舟正在玄關處換鞋進門,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色職業(yè)套裝,長頭發(fā)扎在后腦勺服服帖帖一絲不茍,像極了她的性格穩(wěn)穩(wěn)當當,不急不躁。我兀自喝水,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等周舟轉(zhuǎn)過頭來時發(fā)現(xiàn)我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她,嚇了一跳,但她真的是那種死板的人,就算收到驚嚇,表現(xiàn)也是保守又沉穩(wěn)的,她驚魂甫定,扶著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略尷尬地看著我招呼說,“凌小姐,原來您醒了。我——————我是來為喬總取換洗衣服的,您方便拿一下嗎?”
“他人呢?怎么自己不回來讓你來拿?”我還想說,是不是不敢回來了,怕我發(fā)飆把他從二十四樓扔下去?
周舟訝異地看著我,然后表情漸漸平淡,一向不言茍笑的人嘴角竟然有了點微微的笑意,她微笑說,“喬總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里,在做檢查不能親自來,但是下午三點有個重要的會議他必須參加,所以讓我來取衣服。凌小姐,您方便幫我一下嗎?”
然后我就懵逼了,我心里還小得意呢喬江林不敢回來,肯定是心虛了愧疚了,可周舟一說人在醫(yī)院,我就知道,媽的凌寒你闖禍了!
“他、他怎么去醫(yī)院了?”我裝模作樣地問,好像這件事真跟我沒關系似的。我悻悻看著周舟,補充說,“人沒事兒吧?”
這下周舟真的笑了,但她立即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說,“您是真的不記得了嗎?”
“不、不記得了?!睂?,我失憶了!
“昨夜您喝醉了,和喬總吵架,然后您不小心把喬總推到在地上,他腰部撞上茶幾,撞到肋骨了,但是您倒頭大睡他也叫不動您,最后打電話讓陸總來送他去醫(yī)院的。”周舟說完,略猶疑地看著我說,“凌小姐,您真的不記得啦?”
我臉上現(xiàn)在是大寫的窘迫,我說,“呵呵,真不記得了。這事兒是他告訴你的?”
“昨夜我也在,是陸總聯(lián)系我的?!?br/>
“哦?!蔽覍擂瘟耍恢涝撔€是該哭,一口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把杯子扔在水槽里,急吼吼地跑回房間給喬江林找衣服。找了半晌,我又鉆出去問周舟喬江林有沒有什么要求,周舟說和平常一樣就好,喬總平時十分注意衣著的禮貌,應該都一樣。
最后我給喬江林選了套深藍色的西裝,料子稍微厚一些,今天下雨,氣溫轉(zhuǎn)涼。我把西裝塞進防塵袋的時候,旁敲側擊地問周舟喬江林傷勢如何,周舟太聰明了,看起來笨笨呆呆的,竟然一下子戳穿我,問我,“凌小姐,不如您親自把衣服送過去,順便看看喬總?我來的時候他刻意叮囑我小聲些,您早上有睡覺的習慣,所以剛剛進門,我故意很小聲,沒想到您已經(jīng)起來了?!?br/>
我有些悻悻然,鬼都知道我現(xiàn)在想去醫(yī)院但又不好意思,聰明的周舟自然看穿了我的尷尬,看了看腕表說,“還當真要麻煩您去一趟,下午的會議我需要回公司提前準備,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人都幫我到這個程度了,我趕緊說,“方便!方便!太方便了!”
周舟對我粲然一笑,我心里卻開始打鼓,媽的,這一會兒去了醫(yī)院,我該怎么說???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做錯事得先道歉,要是他敢跟我擺架子甩臉子,我當場廢了他,反正他正在醫(yī)院里頭,搶救也來得及。
周舟走后,我把自己收拾了一通,帶上給喬江林的衣裳開車直接去了醫(yī)院。路上我給若棠打了個電話,我本想刺探軍情的,沒想到這電話剛接通,小妮子就數(shù)落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語氣說,“哎,小寒,你可真夠行的!我這剛要給你打電話呢,孩子在鬧,沒想到你先打來了。喂,姑奶奶你下手真夠狠的,這推一把,直接把大哥推進醫(yī)院了!放眼整個北城我怕是沒有女人敢像你這樣做!姑奶奶你厲害!”
“周若棠,我給你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這能怪我嗎?至少我認為大部分責任在我,他自己也是、也是咎由自取好么?自己約了我吃飯,結果放我鴿子,你知道我一個人在餐廳里像個傻帽似的等他心里多難受嗎?結果回到家里,他還不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天!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還有,我也就是輕輕地推了那么一下,哪兒知道他看起來高大魁梧,卻那么經(jīng)不起折騰?!蔽乙贿吙粗窙r,一邊撇嘴抱怨說,“哎,你說他是不是老了?老骨頭才經(jīng)不起折騰?!?br/>
若棠哈哈大笑,止也止不住,跟我說昨晚人家小兩口都睡了,喬江林一個電話打來叫救命,陸巖都不相信,把電話給掛了,喬江林又打來,說真的需要救命,說被我給傷了,倒在地上不敢動,傷了腰。
我心想,奶奶的,這回可丟人丟大發(fā)了,若棠再笑話我都不敢吭聲,掛了電話自我檢討,一會兒當真要態(tài)度良好,認真道歉!
到了醫(yī)院,我按著周舟給我的病房地址找到喬江林的房間,陸巖剛好出來,看見我愣了下,然后笑了,這孫子在笑話我!
“來啦?”陸巖揚起嘴角,慢慢的嘲笑!嘲笑!
我不服!
我瞪他一眼,冷哼說,“嗯。”
陸巖得意極了,估計是想起喬江林的慫樣,他指著門口說,“先進去吧,我先走了?!?br/>
“哦,知道了?!蔽艺f。
陸巖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叫住我,調(diào)侃地一句,“以后下手輕點?!?br/>
“知道了!”我羞愧難當。
然后我站在門口,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門,臉皮薄啊我,磨蹭了足足兩分鐘,我才鼓起勇氣推開門進去。
喬江林正在打電話。
人躺在床上,穿著病號服,一本正經(jīng)的。我悻悻地把衣服放在床頭柜上,壓根兒不敢抬頭看他,只覺得一道灼灼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身上,不管我如何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高級VIP病房的陳設,那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游走。到底還是沉不住氣,我抬眼瞪了喬江林一眼,怒目示意他專心打電話,結果人家對我抬抬眉毛,輕飄飄地一眼,沒說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不生氣了?”我沒想到,是他先問我。語氣平緩的,溫柔的,一點都不生氣的。
這么良好的態(tài)度倒是讓我不知所措了,也可以說,我受寵若驚。剛來時那點虛張聲勢的飛揚跋扈,瞬間被他溫柔的聲音給碾成了渣渣,這樣好的態(tài)度,我都不好意思撒野了,端正了道歉的態(tài)度,但是道歉的話卡在喉嚨里遲遲說不出來,我悻悻然笑,“你沒事兒吧?”
喬江林云淡風輕地看著我,滿不在乎地說,“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一根肋骨端了。人還活著。”
我瞬間哭喪著臉,慌張上前抓著他的手,“不是吧?我這么小的力氣,你怎么就這么脆弱呢?醫(yī)生呢?醫(yī)生怎么說?”
“醫(yī)生說臥床半個月,靜觀其效。”
單純又天真的我當真以為他要躺半個月,真是傻乎乎的,都沒想到周舟讓我送衣服來,人還要去公司開會。我說,“那——————對不起,喬叔叔,我昨晚喝多了,腦子一片混亂,我真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這么不經(jīng)折騰,都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千萬比跟我一般見識!”
“我哪里敢惹你?醫(yī)生說要在醫(yī)院躺半個月,你要是真知道錯了,好好照顧我,我現(xiàn)在算是半個癱瘓。”
“呸!瞎說什么呢!”
喬江林抿嘴笑,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叫我坐下,我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人叫我坐下我不敢站著,然后我立馬坐下了,乖巧溫順的,我低著頭,只看見他半個下巴。他抓著我的手,一個勁兒打量我埋著的腦袋,問我,“你是鴕鳥?。堪涯樎竦媚敲瓷罡墒裁??抬起頭來我看看?!?br/>
我緩緩抬起頭,訕笑,“呵呵?!?br/>
“不生氣了?”
天,求求你不要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好么姓喬的?你不知道自己溫柔起來那個聲音真的要人命嗎?老娘的內(nèi)心早就化作一汪春水任你處置了,你還要怎么樣?
我沉默著,喬江林以為我對昨晚的事兒還未釋懷,抓著我手時,手指輕輕摩挲著我手背,輕輕的,一下一下劃過,他大拇指上的繭子我感受得一清二楚,這種溫柔的輕撫,簡直就是安慰的利器!讓我一點兒反抗的余地都沒有,更別說囂張了。
“昨晚開完會已經(jīng)很晚了,回到家我才想起來自己約了你,剛要出門去接你,你就回來了?!眴探诸D了頓,語氣更加溫軟,“其實你說得沒錯,我再忙,應該給你去個電話或是短信,但昨晚真的是我疏忽大意了,我完全忘記了。”
按照我昨晚激動的情緒,我一定會認為喬江林這是在敷衍和借口,但現(xiàn)在我冷靜了,我忽然心疼他,到底是忙成什么樣,竟然能忘記約會。我鼻尖一陣酸澀,有點想哭,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段時間總是拿我的情緒去考慮他的處境,自私的認為,不管怎樣,他就是該依著我寵著我,不能又半分推諉。但我忘了,喬江林是喬江林,他有自己的做事風格和要忙的事業(yè),不像我,閑人一個,什么都不用做。
我才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的自己,真的太傷春悲秋了。
“最近項目緊湊,我也想抽時間跟你吃個飯,我們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一起晚餐了,是我的失誤。”喬江林說。
就這樣,沒出息的我,原諒了喬江林。其實談不上原諒吧,應該是兩個人設身處地地為對方想一想,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感情里,需要的是互相諒解,互相包容,只有一方的付出,是完全不行了。若是能容忍一輩子也好,可容忍不了一輩子,中途會崩潰,等到失去再后悔,已然來不及了。
事實證明,喬江林是個老狐貍,他算準了我的心軟,所以騙我說自己要在床上躺半個月,但十一點三刻,主治醫(yī)生送來報告,叮囑他最近要注意休息,不能長時間保持坐著的姿勢,對腰不好。
所以,他真的是傷到了腰部,但不至于肋骨斷了。
醫(yī)生說完揚長而去,我站在病床前斜眼看喬江林,但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覺得,這老男人怎么這么淘氣呢?像想要騙糖果吃的小孩子,撒謊也那么可愛。我說,“都不用我贖罪了。”
喬江林一臉平靜,指揮我把帶來的衣服遞給他,準備出院。
我把防塵袋扔給他,他拿了起來,又放下去,呆呆地看著我,慢悠悠吐出兩個字,“腰疼?!?br/>
“你腰疼跟穿衣服有什么關系?”
“腰疼?!?br/>
“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說?!?br/>
“腰疼?!?br/>
“.......”
對于這樣的人,我表示:真不要臉!
我?guī)退摰舨√柗?,換上襯衫,后腰上真的貼了膏藥,一股子膏藥味兒,我瞅了一眼,暗暗警告自己,下次真的不能這么剽悍了,這喬江林是老男人了,不是小年輕,要是再用點力,我怕他后半輩子真的要在床上度過了。
襯衫扣子真的好多,我一個個挨著扣,喬江林玩味地看著我,目光灼灼,靜距離的對視讓我有點害羞,我紅了臉,撇嘴說,“看我做什么,沒見過美女?”
我話音剛落,人忽然抓著我胳膊,幽幽地一眼傳來曖昧的訊號——————
然后我們接吻了。我像個純情小女人似的被他抓著胳膊,帶動著坐在病床邊上,任隨他輕輕咬住我嘴唇,用舌頭敲開齒關,我遲疑又羞赧地閉上眼睛,跟上他的節(jié)奏——————
“那個——————”
突然闖入的聲音打斷我和喬江林的溫存,我趕緊閃開他的擁抱,回頭撇了一眼,漂亮的小護士紅著臉尷尬地看我和喬江林,我趕緊轉(zhuǎn)過臉,抱著西裝假裝整理,媽的,寶寶你都不會敲門的嗎?!
喬江林最鎮(zhèn)定了,我猜是他臉皮厚,不然他怎么能在這種尷尬的場合鎮(zhèn)定自若地問護士,“什么事?”
“喬先生,顧醫(yī)生讓我叮囑您,最近要注意——————要注意——————”漂亮的小護士支支吾吾,后半句話始終說不出口,這會兒我也整理好了尷尬,我以為她不小心撞上這樣曖昧狗血的場合不好意思了,畢竟小姑娘臉皮薄,忘了詞兒正常的。
我說,“要注意什么?你跟我說就好?!?br/>
小護士看著我,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反正就是說不出口。
“醫(yī)生說注意——————”小護士急紅了臉,小臉蛋憋得通紅,像傍晚的紅霞漫天。
這時喬江林出言化解了尷尬,對護士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護士驚訝地看著喬江林,忽然明白過來什么,雞啄米似的狂點頭,然后拉開門飛快跑了。
剩下我不解地站在床邊,我疑惑地看著喬江林,問,“你明白什么?她什么都沒說,你怎么明白的?你明白個屁!”
喬江林曖昧一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我連忙扶住他,他著地后坐在床邊,“褲子給我。”
我把褲子給他,他一邊穿褲子,一邊笑,我就納悶兒了,“說呀。”
喬江林站起身來,拎起褲子,把襯衣扎在褲子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眉梢微微跳動,一副勾引人的模樣,“你說呢?”
“我不懂。”
“嗯,好像是沒懂,笨。”
“靠,你才笨!”
喬江林弄好衣服,向前一步,跟我身子貼近了,兩人就幾公分的距離,呼吸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他身子稍稍前傾,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我,黑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嘴角帶著笑意,“腰不好,得少運動。”
“???運動?”
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喬江林哈哈大笑,然后湊近我,手伸向我背后,我跟著往后倒,被他逼著倒在床上,他慢慢壓下來,我倆四目相對,他又問我,“這下懂了嗎?”
哦,我去你大爺?shù)摹?br/>
現(xiàn)在誰給我挖個洞?
喬江林抿嘴笑,扯走了被我壓住的外套穿上,我半躺在床上,只想去死。
蠢!
大寫的蠢!
喬江林穿好衣服,一把拉起我,我撇嘴站著,“你嘲笑我?!?br/>
“沒有。蠢是蠢點,但是不失可愛?!闭f著,他在我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正色道,“走吧,彌補昨晚的晚餐?!?br/>
后來我們分開的時候,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總在想,為什么這么多年,我身邊這么多男人,我始終對喬江林欲罷不能。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忽然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我對其他男人都不屑一顧,最大的原因在于,喬江林總有辦法治得了我。治得了我的無法無天,治得了我的虛張聲勢的驕傲猖狂。
這世界上,只有他。
唯獨他能讓我乖乖屈服。
一個吻,一個擁抱,一個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原是一物降一物。
但我的快了沒持續(xù)兩個小時,一通電話打來,若棠問我,“哎,小寒,我才想起來,今天咱們是不是該去取報告了?就你那牛奶檢測報告!”
ps:已經(jīng)替換,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