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你總是心太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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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后來我是怎么被南源架著離開杜威家的,我只記得刀子最后插在他肩膀上,就在那最后一秒,我改變了主意,原本定向他胸口的刀子,終究只是落在了他肩膀上。狠狠的一刀下去,雷雨聲也擋不住杜威痛苦的叫聲,半截刀子進入他肩膀里,我沒著急抽出來,反而用了些力氣。
杜威猙獰的面孔上帶著笑,得意的笑,他覺得自己勝利了,果真凌寒沒能狠心一刀殺了他,刺中他心臟或是直接抹斷他脖子,他得意極了。被繩子拴住的人不能動彈,我想要是他沒被我綁住,肯定興奮得抱住我,問我,你下不了手吧??。课揖椭滥阆虏涣耸?!凌寒,你心里有我的!
這些話他說了,身子撞在墻壁上說的。
我顫抖著雙手把刀子抽出來,鮮血濺到我臉上,血腥味在鼻尖蔓延,我哆嗦著身子撲上去抓著杜威被染紅的工字背心領(lǐng)口,瞪大了眼睛,像個沒吃藥的瘋子,抓著刀子盯著他脖子威脅說,“杜威,你真的別逼我,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再敢對喬江林下手,我一定親手宰了你!我發(fā)誓!我一定親手宰了你!我不管你背后靠山是誰,你最好想清楚了,我凌寒本身就天不怕地不怕,你別以為抓著我的軟肋就可以威脅我耀武揚威,你錯了,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我是不會被威脅的,你越是威脅我,我越是不怕。大不了我們倆魚死網(wǎng)破,可你別以為我這是跟你同歸于盡,你想得美,我就算是死也不跟你死在一起!”
門外的南源和他帶來的小四小五不停地撞門,他們在聽到杜威的喊叫過后著了慌,生銹的黑色鐵門啪啪啪直響,在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顯得急促又錯愕。
大約是因為疼痛的關(guān)系,杜威緊咬著牙關(guān),額頭上密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面色也逐漸蒼白,桃花眼噙著了嘲諷盯著我,大言不慚地說,“能死在你手下,也不枉我這么費心來找你。凌寒,我們之間這場孽緣,還沒到結(jié)束的時候。你信不信?要是你今天不殺了我,最后你還得跟我在一起?!?br/>
“不可能!”我想都沒想便反駁了,把刀子往他脖子上靠了一些,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發(fā)抖,包括聲音,我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凌寒你狠下心來,狠下心來,有什么不可以的?他都這樣逼你了,你怎么還不下手?可我就是動不了,尤其是看著杜威那雙滿是冷笑的桃花眼,我感覺他眼底除了嘲諷還有其他東西存在,他和我一樣,習(xí)慣了口是心非,習(xí)慣了用躲藏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我甚至想到七年前,他給我買的那根棉花糖,他從網(wǎng)吧把我?guī)ё甙呀鸪俏淇褡嵋活D的模樣。
是的,我下不了手。
但只是這一次。
我發(fā)誓。
“這段孽緣早在七年前就結(jié)束了!”我顫抖著嗓子說,“要怎樣你才肯死心?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一次都沒有。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七年前為什么會回到賭場找你?!?br/>
我冷笑,抓著刀子心尖都在顫抖。這時南源他們已經(jīng)把門撞開了,一陣狂風(fēng)吹進來,夾著冰冷的雨點,冷颼颼的風(fēng)一下子刮過,把我整個人也吹得更加理智了些。南源著急上前喊我的名字,抓著我胳膊把我往后拉,我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他吃痛松開我,我走上杜威面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我恨宋志偉賣了我,我恨他沒出息,我更恨你的不折手段,不僅毀了我的清白,還毀了宋志偉,毀了我唯一的依靠。杜威你肯定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和宋志偉是什么模樣,那時候我多依賴多喜歡他,到后來,我就有多恨你。我和宋志偉都是可憐人,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們能好好在這個城市掙扎生活下去,但你把一切都毀了?!?br/>
“你設(shè)計帶人坑宋志偉賭博,你利用他想賺錢早點帶我離開的心理讓他把工資都投進賭局里輸?shù)木獠徽f,還問你借高利貸。你一早就設(shè)計好了一切,他一步步走進你的圈套后,慢慢掉進你的陷阱里,你就能得到我。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怪宋志偉為了自保選擇把我賣給你,我只恨他的愚蠢和懦弱。說到底,杜威,我恨的是你。你認為我最恨的是宋志偉,所以我要剁了他一根手指頭?”
風(fēng)把我頭發(fā)吹動,最后貼在臉上,我懶得去撥弄,冷眼看著杜威,而南源和小四小五一直站在一邊靜默無言,默默聽著我說話。
這是七年來,我第一次完完全全把當(dāng)年的事情說出來,我第一次真實地面對當(dāng)年那個懷著仇恨心機的自己,更是第一次坦白承認當(dāng)年的小聰明小計謀,把杜威推向火坑的計謀。
“你知道我消失的那段時間,我去哪里了嗎?你肯定不相信,我自殺差點死了,當(dāng)時我一心想去死,可喬江林救了我。那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老天爺沒讓我死,那就是留著氣找你報仇。所以,我回去找你的那天,訛了喬江林五千塊錢,去五金市場買了把西瓜刀。我本來是想一刀砍死你的,但心想這樣太便宜你了,我不值得為你這樣的人渣搭上下半輩子。所以我決定,讓你自尋死路?!?br/>
說完我望著杜威,揚起嘴角,諷刺地笑。他錯愕地看著我,表情真難看,這個一直在我面前耍帥裝酷的男人,第一次有這樣難看就驚愕的表情。他一定沒想到,七年前,十七歲的凌寒,心理竟然如此陰暗。
我說,“宋志偉那根手指,最后不也是你剁的么?杜威,宋志偉這輩子對我只有愧疚,但對你,只有恨意。你以為宋志偉害怕你要他的命才悄悄離開北城的嗎?你錯了,是我讓他走的。他走的那天,我去送了他,哈哈哈哈,別這么驚訝,我告訴他我跟他的緣分在那根手指上全斷了,我讓他記住,這輩子都不要做一個賭徒,我讓他忘記我,重新生活。我說我一定會親手毀了你,替我們死去的感情報仇。”
“宋志偉比你有出息多了,他聽說我要報仇,死也要留下來陪我,我不走,他就拽著我起走,但我沒走,你還記得我書包里的西瓜刀嗎?當(dāng)時我就是用那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脅他走的。他走了,我才能安心收拾你,以免你這個小人用他來威脅我。后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了。說說金城武吧。雖然不是我故意招惹的,但他某種程度上幫了我大忙。不然當(dāng)時我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手,還不知道怎么對付你。出事那天晚上,我本來在車里好生呆著看好戲,可后來——————算了,這個不重要。金城武的確是死在我刀下的,當(dāng)時我雖然驚慌,但我腦子很清楚。杜威,你現(xiàn)在相信了嗎?我就是故意讓你替我去坐牢的。我一個字都沒說,可你全部應(yīng)承下來,一個人扛了。你以為我會對你感激涕零嗎?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英雄救美對你感恩戴德等你七年甚至十年?你想太多了。我本來就是個狠心的女人?!?br/>
說到這里,杜威的表情已經(jīng)很難看了。我相信杜威一定清楚七年前我回去的原因,但他沒想到,我能這么坦白的說起來。我的避重就輕,我的掩藏。比如我后來是真的不知所措了,面對他對我的好,我開始猶豫報仇,比如那根棉花糖,比如他因為金城武調(diào)戲我把人拖到箱子里狂揍一頓。又比如他站在我房門前叫囂說凌寒老子一定要征服你。
我沒有撒謊。七年前那場命案的確是意外。我拿著刀下車去幫他揍金城武是真心實意的,害怕他打不過金城武的人也是真心實意的,但金城武倒在腳下我的驚慌失措也是真的,只是我一直沒說,更真實的是,我當(dāng)時很清醒,很理智,我知道死人代表什么,我也知道,我心里的對杜威的仇恨也沖出重圍叫囂著,凌寒,這就是機會。
“所以你明白了嗎?七年前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杜威你想想清楚了,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假如仇恨也算的話,那還真是有。”我冷笑,走上前,抓著他下巴細細打量,要怎么形容現(xiàn)在杜威的表情呢?“你一直自戀的以為強奸了我,我就能對你千依百順吧?你以為要征服一個女人睡了她就成,是么?要單純只是強奸我,我可能沒這么恨你。但因為你禽獸不如的行為,毀了我最干凈的感情和我唯一的依靠,我能放過你么?”
說完,我抓起匕首,咬牙切齒地瞪著杜威,一刀扎到耳朵背后的墻壁上。
杜威嚇得顫了一顫。
我從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是挺嚇人的,像個吃人的女鬼,著實可怕。我說,杜威,到今天你還不明白我跟你的關(guān)系究竟算什么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清楚,這些年,我對你,一點愛都沒有。所以你要是想報仇,沖著我來就好,你要是敢對喬江林下手,我保證把你碎尸萬段。知道他為什么能成我的軟肋么?我頓了頓,笑吟吟看著杜威說,因為在我最落魄最可憐的時候,是這個男人給了我溫暖。這一點,你十輩子都比不上。你毀了我沒關(guān)系,可你要毀了我珍視的東西或者人,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wǎng)破。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在想什么。南源帶我離開后,一直默默地站在身邊給我撐傘,耳邊是雷雨聲,腳下踢踏的流水聲,四個人腳步匆匆離開那條又臭又長的老巷子,往路邊停著的車走去。
到了路邊,南源把家伙遞給小四,要是也扔給小四說,“你和小五開車回去,吃點面條早點睡覺,等我回去再說。記得把門鎖好!”
小四接過鑰匙,悻悻然看了一眼我和南源,問,“那老大你呢?你不跟我們回去?”
南源那時候幫我撐著傘,嘆氣地看了我一眼說,“我送凌寒回去,她現(xiàn)在這樣在開不了車,你們回去吧?!?br/>
“好,那老大,你注意點?!毙∷恼f。
小四說完這句,就碰上我冰冷的眼神,其實當(dāng)時我什么意思都沒有,就單純的那個表情而已,但小四嚇得不輕,拉著小五趕緊上車。我估計是被我剛才在杜威家的樣子嚇壞了。好好的女人,變態(tài)起來,能不害怕嗎?
他倆上車后,南源攤開手問我,“鑰匙呢?給我,車鑰匙?!?br/>
南源幫我打開車門,護著我腦袋把我塞進車里后,又打開了后座的門,把我扔在后座的葉琛的外套拿來披在我身上,又幫我系上安全帶,這才關(guān)上車門繞到駕駛室,在蒙蒙的大雨里開走了。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但默默地,不約而同地抽了很多根煙。后來車里全是煙味,我就摁下了窗戶,狂風(fēng)夾著雨飄進來,南源也不管我,看我靠在車窗邊上,偶爾用余光掃我一眼。
一個小時后我看回到家里。南源跟著我上樓,我沒管他,一個人進了房間扒光衣服洗澡,整個過程我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杜威驚愕的面孔,咬牙切齒威脅我的時候。七年來的一切像電影默片一樣緩緩劃過,但我根本抓不住。
然后,我站在花灑下面,一直哭,一直哭??拗拗矣X得這樣子好浪費水,這個月水費上去了喬江林又得罵我水神,于是我哭得更厲害了。
但哭完了,凌寒又是女金剛,華麗麗的美漢子。
洗完澡后,我把自己收拾干凈穿戴整齊了才出去,我沒忘記家里還有個男人在。我到客廳時,一股香氣從廚房飄過來,我順著味道找過去,發(fā)現(xiàn)南源跟我家的鍋碗瓢盆正在打交道,他沒戴鴨舌帽,穿著云龍紋路的黑色T恤站在操作臺前給我煮面條。我靠在門框上看他,忽然想到,喬江林也曾半夜這樣給我煮面條,那是我半夜胃疼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說要給我煮粥,可那時候家里每米了,大半夜超市也不開門,他翻箱倒柜只找到半把面條,煮得稀爛,放了一丟丟鹽巴端到床前喂我吃下。明明很難吃的東西,我卻吃得見底。后來我跟若棠總結(jié)了下,這人都是犯賤的。比如我這樣。比如喬江霖這樣。
但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唯一的一次。
“砰”的一聲,南源把鍋蓋丟到地上,我靠在門上嘆氣,他撿起鍋蓋看我,打量我渾身上下,乍一句,“洗完了?”
我沒說話,就看著他,他有點不自在,說,“等會,馬上好。”
然后我轉(zhuǎn)身去了客廳,這會兒已經(jīng)半夜兩點多鐘,外頭的雨終于有點停下來的趨勢,我打開電視,午夜檔竟然還放狗血劇,重點是我竟然看得津津有味。沒兩分鐘,南源端著兩碗面條出來,不得不說,色香味俱全,看上去還不錯,像是有兩把刷子。他推了一碗到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說,“湊合吃吧?!?br/>
我拿起筷子挑面,熱氣撲上面頰,是真的有點餓了,南源也不客氣,三兩下和勻了面條刺啦刺啦吃起來,狼吞虎咽的。我斜眼看他一眼,說,“吃完了趕緊滾?!?br/>
南源半口面條塞在嘴里,忽地咬斷了,不滿地看著我說,“靠,老子剛陪你從戰(zhàn)場上回來,你就這么招待我?一碗面都沒吃完,你就轟我走?!?br/>
“所以叫你趕緊吃完了滾蛋。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我冷聲說。
南源悻悻然看著我,然后特別不滿地放下碗,抹了抹嘴巴看我說,“是不是在你心里除了喬江林,就沒別的男人了?凌寒,我發(fā)現(xiàn)你夠狠心啊,模樣長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就這么狠心呢?那哥們兒的心被你傷的不輕,就你那幾刀,完全不頂心里的傷害。你知道后來我?guī)退山壍臅r候他跟我說什么嗎?”
我挑起一小撮面條塞進嘴里,沒理會南源,他砸吧著嘴巴,手掌拍在我面前的茶幾上,了問我,“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沒興趣?!?br/>
“......”
南源無語地看著我,我小口小口地吃面條,其實味道還不錯。南源又說,“你這人怎么這樣?你這樣是解決事情的態(tài)度嗎?”
我想著心里就來火氣,本來我心情就不好,南源還一直唧唧歪歪,感覺杜威很委屈似地,我啪地把碗扔下,嚼完了嘴里的面條面無表情看著南源,“我怎么了?我就這樣,你看不慣可以走,不用賴在我家看我臉色。還有,你這人就這么不會看臉色嗎?我臉上寫著我心情很好隨便調(diào)侃嗎?我解決事情的態(tài)度怎樣,跟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你在這兒操心什么呢操心?他跟你什么關(guān)系輪得到你來說我對他心狠,知道他對我做的那些破事兒你再來評價可以嗎?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別逼逼。”
說完我也沒心情吃面了,南源傻愣愣地看著我,他是沒真正接觸過我的脾氣,平時看我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我要生氣起來,能把他家房頂給掀了。我擦了嘴巴把紙巾扔進垃圾桶里,可技術(shù)不好,那團紙巾也跟我作對,半路跑了出去,我也懶得去撿起來,就任隨他掉在地上,跳上沙發(fā)抱著保證拿遙控調(diào)臺,也不說話。
南源察覺到自己失言了,擦了擦嘴巴,跟我道歉說,“我不知道你的深仇大恨到底多厲害,在這里胡亂評價是我不好。但凌寒,作為朋友我提醒你,像杜威這樣的人,他目標明確毫無畏懼,你今天這樣,對他來說,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只是提醒你,自己小心點,這不完全解決了問題。他今晚要是想不通,改明兒照樣整喬江林。這有些人瘋了就是瘋了,你招架不住的,懂么?還有,你那會兒先沖出去的時候,我跟小五給他松綁,他就一直看著門口,叫我們?nèi)プ纺?,說你怕黑,又下雨。當(dāng)然,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我就覺得,你們沒必要鬧得這么厲害,他是喜歡你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清楚,你對他沒一點心思?!?br/>
我看著電視臺,心里亂成一鍋粥。理智提醒我南源這么勸我沒錯,我不應(yīng)該跟他發(fā)火,于是我忍著心里的不痛快說,“我心情不好,控制不住脾氣,你別介意,吃完了趕緊回去吧。以后再說?!?br/>
畢竟是男人,也沒跟我計較太多,吃完面條后南源走了,走之前我把車鑰匙塞給他,讓他開我的車回去,下雨,又是半夜,哪里能打車。
南源走后,我一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了半夜,百無聊賴的,心情一片雜亂,我想給若棠打電話,但尋思著半夜人正睡覺呢,這兩天孩子身體不好,也夠鬧心的。后來實在是撐不住,我才上床睡覺。
一覺醒來后,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我一看手機,立即從床上蹦起來,趕緊洗漱了準備去醫(yī)院,葉琛一早給我發(fā)了信息說喬江林醒了。
等我趕去醫(yī)院時,葉琛先找到我,拽住差點沖進病房的我說,“先等等,我爸媽在里面。等會兒再進去?!?br/>
我一路沖過來,呼吸急促,扶著額頭說,“好,我等會兒?!?br/>
葉琛嗯了聲,問我,“吃飯了嗎?”
我搖搖頭,“不餓?!?br/>
“不餓就不吃么?走,我?guī)闳ヒ粯遣蛷d吃點東西,”葉琛撐在衣袖看了看時間說,“去吃個飯上來,應(yīng)該他們就走了,在這里等著還怕被看見,走吧?!?br/>
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欣然跟著葉琛走。
但沒走兩步,背后忽然后人叫住葉琛,我和葉琛同時回頭去,只見葉父站在門口,看著幾米之外的我和葉琛。
迎上葉父目光的一瞬,我心尖顫了顫,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虛了。
那一雙歷經(jīng)人情世故的眼睛,像X光似地,一下子掃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