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不知身是客
命運改變,時間分流,眾人各歸各位,新的一世仿佛只是一場夢境。
驟然從夢中驚醒,聶懷瑜下意識看向身邊,卻見江澄也正望向自己。
“是夢嗎?”
“或許,我夢到,我們又成了一次親。”
聶懷瑜臉一紅,“你怎么就記得這個?”
過了一會兒,等心情平復下來。聶懷瑜又開口,“夢里,溫若寒沒有得到陰鐵,稱霸天下,金光瑤也沒有害人?”
“他們沒有害人,誰都沒有死。只有金光善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被爆出惡行,被金家族老,從宗主的位置上趕了下去。”
“我知道為什么,是我爆出來。”聶懷瑜略有些得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果然是你。”江澄佯裝不滿,捏了捏聶懷瑜的鼻子。
“他那樣的壞人,再坐在宗主的位置上,不知道還要干多少壞事,我這是為民除害了。”
“是是是,你有理。”江澄敷衍的回了一句,又把她抱在懷里,“改變那么多人的命運,辛苦你了。”
“有什么可辛苦的?不過是個夢罷了。”
江澄笑了笑沒有反駁,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
藍曦臣從夢中醒來,悵然若失。夢里他與阿瑤一世相得,互為知己,雖未結(jié)拜,卻也圓滿。
原來,若換一個環(huán)境,阿瑤便能真正成為那個心懷天下的斂芳尊,只是命運弄人。
宋嵐從夢中醒來時,發(fā)現(xiàn)曉星塵的靈識也已經(jīng)醒來,而薛洋的靈識悄無聲息的散去了。
薛洋選擇沉淪夢中,那可真是個美夢啊!夢醒了,今生也已經(jīng)足夠了。臨死之時,還能看到道長好好的活著,余愿足矣。
自從成為傀儡,宋嵐已經(jīng)許久沒有睡過覺了,如今忽然做了個夢,也就十分的真實。
見曉星塵的靈識一直不開口,宋嵐以為他還沉浸在夢境中,“星辰,夢里和夢外并不是一個人。”
“子琛,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感慨,原來之前薛洋對我說的故事是真的,原來一件小事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魏無羨醒來時十分的不甘心,在夢里他一輩子都致力于逗弄藍家的小古板,結(jié)果臨了卻被小古板逗弄了,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想來想去,還是得再去逗一逗小古板。魏無羨麻利地起床,去找藍湛了。
看著他的背影,聶懷瑜捅了捅江澄,“你說他們這次能成嗎?”
“不知道。指望魏無羨是夠嗆,就看藍忘機敢不敢把握機會了。”
“我真沒想到,藍忘機還真能憋一輩子,我看這次也懸。”
“那不一定,有些事情做了一次,第二次就容易許多了,我看他這次應該能成。”聶懷桑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
江澄對他翻了個白眼,在夢里,聶懷桑可真沒少坑他。
聶懷桑同樣對他翻了個白眼,小舅子看妹夫不順眼,天經(jīng)地義。
聶懷瑜沒注意到他們倆的矛盾,一心想看好戲,悄悄地跟在了魏無羨身后。
只見魏無羨來到藍忘記的房前,大咧咧的推門就進。
“好你個藍湛,居然都學會逗我了,你都跟誰學的?好的不學凈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雅正端方都到哪里去了?”
“魏嬰,我沒有逗你。”
“怎么沒有?你是不是忘了?在夢里,你來云夢找我……”
“魏嬰,我心悅你。”
“對對對,就是這句。你都記得還說沒有。”
“我沒有逗你。”
“什么……什么意思?”魏無羨終于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了。
“魏嬰,我心悅你。”
“藍,藍湛,夢里的事情當不得真的,你可千萬不要信以為真。那都是假的。假的你懂嗎?不可信。”
“不是假的。”
“怎么不是?來我跟你分析,在夢里咱們相處了幾十年,我經(jīng)常逗你,對吧?”
“嗯。”
“你怎么忽然就,就算你夢里真的被我逗斷了袖,但那都是在夢里,其實咱倆現(xiàn)在也就認識了十幾年,中間還有13年我都睡過去了,你可千萬不要共情啊。”
“不是共情。”
“天吶!藍湛,你可千萬要清醒過來,不然藍老頭和澤蕪君要把我劈了。”
“不是代入,魏嬰,我心悅你,從十幾年前開始。”
魏無羨僵住了,“藍湛,你說什么?從什么時候開始?”
“從十幾年前開始,從玄武洞,從岐山教化,從一路同行,從放燈,從寒潭洞,從藏書閣,從你第一次來云深不知處開始,我就喜歡你。”
魏無羨連眼珠子也僵住了,“這,這么早啊,你是不是搞錯了?怎么可能呢?”
“沒有。”
聽到藍湛斬釘截鐵的回復,魏無羨連腦子也僵住了,“這,這樣啊,藍湛,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魏無羨起身想逃,被藍湛一把抓住,“你還沒有回答我。”
“這,這我得想想啊,你先松開,我回去慢慢想。”
藍忘機松了手,卻關上了房門。
“藍,藍湛,你這是什么意思?”
“藍湛,你要干什么?”
“唔,藍湛,你放手!”
聶懷瑜還想繼續(xù)聽下去,卻見藍曦臣從隔壁屋子出來了,“懷瑜,非禮勿聽。”
聶懷瑜對藍曦臣還有些心虛,不敢與他爭辯,怏怏地跟著藍曦臣離開了。
江澄有些猶豫,“我們就這樣走了?魏無羨他還沒答應呢。”
聶懷瑜沒有理他,以江澄的情商,居然能追到自己,可謂是奇跡。
聶懷桑開口給他解釋,“以魏兄的能力,他不愿意,誰真能勉強了他?就算藍忘機可以,他會嗎?”
“所以?”
“所以他現(xiàn)在還沒出來,是他自己不想出來,不是出不來,用不著你救。”聶懷瑜沒好氣的開口。
“我還有一件事不清楚。”
“問。”
“藍忘機在夢里憋了一輩子,今天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這么……”
“激進?”
“對。”
聶懷瑜也不清楚,詢問的看向聶懷桑。
只見聶懷桑不緊不慢,展開了扇子,“我昨天晚上夢醒睡不著,出來逛逛,正巧看到了仙督,于是就給他講了講魏兄上次來清河的行程。”
聶懷瑜和江澄沉默了,藍曦臣不解的詢問,“行程?”
“最后一晚他睡在了群芳閣。”
藍曦臣也沉默了。
這是,吃醋造成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