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言正道無變通
等聶懷瑜和江澄趕過來時,江厭離已經(jīng)離去。江澄向魏無羨詢問事情經(jīng)過,魏無羨告訴他們錯過了一場好戲,之后只說要去蘭陵城逛逛,就向藍湛打了招呼,離開了圍獵場。
江澄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向藍曦臣詢問,藍曦臣先是笑著看了看江澄和聶懷瑜,又笑言讓江澄自己在百花宴上問江厭離,金光瑤也說,“外人不便多言。”聶懷瑜被藍曦臣這么一看,羞澀地跑走了,江澄一頭霧水。
金光瑤臨走之前對江澄感慨,魏無羨實在是個人物。
江澄無意中聽到大家都在議論魏無羨的陰虎符,又聲稱只要有江家參與的圍獵他們都不再參加了,江澄以為是魏無羨又惹了麻煩,十分憤怒。
金陵臺上,藍忘機對藍曦臣道,“兄長,我想帶一人回云深不知處,帶回去,藏起來。”藍曦臣猜到了那個人是誰,“恐怕,他不愿意吧。”藍忘機無言。
百花宴,聶懷瑜和聶懷桑一起跟隨聶懷瑜早早入席,藍氏稍后,江澄最后趕來,四處查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魏無羨的身影。見金光瑤邀請了秣陵蘇氏,藍曦臣有些不悅,但因金光瑤稱不知蘇涉原本是藍氏的外門弟子,便沒有怪罪他。
宴會上,江澄起身宣布將所有獵物都送給各家,以表達對金家舉辦這次圍獵的感激之情,眾人連忙稱贊他有乃父之風。聶懷瑜聽著這些人虛偽的客套,倍感心煩,與二哥聶懷桑一起低著頭裝鵪鶉,心里默默心疼無法脫身的聶明玦和江澄。
金子勛向藍氏兄弟敬酒,似是有意為難。金光瑤慌忙勸阻無果,藍曦臣無奈喝了一杯,用靈力化去了酒力。在金子勛又遞去給藍湛時,魏無羨替他喝了,金子勛吃驚,沒有發(fā)現(xiàn)魏無羨是何時來的。
魏無羨要與金子勛單獨說話,金子勛記恨魏無羨讓他出丑,并不配合。金光善也把矛頭對準了魏無羨,要他交出陰虎符。
魏無羨惦記溫寧姐弟相救江澄的恩情,情緒激動,質(zhì)問金光善想要唯我獨尊,如同溫王再世,兩方幾乎動起手來。金子勛見若是動手無人能救自己,服了軟,魏無羨才轉(zhuǎn)身離開。金光善氣的掀翻了餐桌,江澄也是惱怒不已。
聶懷瑜眼見事情發(fā)生,卻無法阻攔。只好勸江澄,“你不要把他們挑撥的話放在心上,你們是兄弟。”江澄想著兩人一起長大的情分,才平靜下來。
金光瑤勸金光善息怒,反被潑了一身酒。藍曦臣遞給金光瑤一塊手帕,并勸說他去換衣服,金光瑤走不開,說魏無羨太過沖動。藍忘機忽然開口質(zhì)問,“他說的,不對嗎?”
“對,是對,就是因為對,才不能當面說啊。”金光瑤這句話,讓聽到的眾人都覺無語。
聽到藍曦臣說魏無羨心性大變,聶懷瑜忍不住開口,“被人開口搶自己的法寶,還不能反抗了,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看我以后還是少與人打交道,否則下一個千夫所指的人就是我了。”
“懷瑜,你少說兩句,曦臣哥不是這個意思。”聶懷桑連忙攔住她。聶懷瑜明知藍曦臣不知真相,也無私心,但聽他說的話還是覺得刺耳,雖不再開口,卻不想道歉。藍忘機向藍曦臣行了一禮,藍曦臣便明白他是想去找魏無羨,點頭同意。
回清河的路上,聶明玦見聶懷瑜依然悶悶不樂,開口道,“懷瑜,你自小在聶家長大,家里人人都寵著你,下面的人也不敢在你面前鬧事,你自然能有什么說什么。但世間的事并不是都可以這樣處理,有些事可以快刀斬亂麻,但有些事卻必須抽絲剝繭,甚至有時候必須對一些事視而不見。并不是軟弱,而是要量力而為,否則可能會得不償失。”
“今日曦臣說魏公子心性大變,就是指他做事沖動,不計后果,不慮大局,明明可以用溫和一些的方法,卻口出狂言,且動不動以殺人相挾,此舉不可取。”
聶懷瑜也知道魏無羨今天確實是沖動了,但還是忍不住替他辯解,“或許真的是人命關(guān)天呢?”
“他若是先行向江宗主開口,再由江宗主提出要人,金氏不一定不給,我們也可從旁勸說,就算還不成功,他再動手,也不會比現(xiàn)在耗費的時間長,且不會給百家留下話柄。”
聶懷瑜無言,半晌才問,“大哥你知道金氏做的不對?可是大哥你嫉惡如仇,還脾氣暴躁……”
聶明玦忍不住瞪她,見聶懷瑜是真疑惑,還是開口為她解惑。
“我雖暴躁,但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你何時見我隨意動手。便是當年射日之戰(zhàn)前見到溫若寒,也沒有提刀就砍。”
“那你為何對阿瑤哥哥如此苛責?”
“我等修士雖量力而為,但也要明是非,知對錯。阿瑤他八面玲瓏,心思活絡,極易走錯路。”聶明玦沒有再說下去,聶懷瑜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哥你其實是關(guān)心他,才會時時注意,就像你關(guān)心二哥一樣,對不對?我就說么,好端端的,你為什么看他不順眼,還要和他結(jié)拜。”
聶明玦沒有再說話,心中卻想到了金光瑤。阿瑤他性子還未改正,就又入了金氏那個名利場,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把他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