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李代桃僵
    月濃看著那婆子這般反應(yīng),心中也是確定了這婆子絕對不是老太君派來的,可是這婆子確實是老太君身邊的人,不然先前月濃也不會讓得她進了門。那么這婆子究竟是誰派來的,月濃心中冷靜下來之后,也是開始思索種種反常之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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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期期艾艾的總算是說出話來:“確實,確實是老太君派我來看望大小姐的?!蹦瞧抛訁s是顧左右而言他,回避著月濃的問題,反反復復的就這一句回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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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濃聽了婆子的回答,卻是微微一笑,不再復先前咄咄逼人的樣子,她微笑著說:“那既然如此,嬤嬤便請跟我來吧。先前我也不是不讓嬤嬤進內(nèi)間,只是有些擔心嬤嬤身上的寒氣染到大小姐身上??墒羌热粙邒叨颊f了是奉的老太君的命令,那么便請嬤嬤稍等,我去秉了大小姐,先前失禮之處還請嬤嬤多多擔待?!?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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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濃一會兇神惡煞,一會又是和風細雨一般,那婆子對于月濃的態(tài)度已是徹底迷糊了起來。先前月濃明明再三阻攔她進去,現(xiàn)在卻又要主動帶她進去,到底這個顧大小姐有沒有問題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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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越想腦中卻越是混沌一片,一片迷糊間,她便是被月濃引著到了內(nèi)間。婆子遠遠的看著,床榻周圍掛著一圈帷幔,透過帷幔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那身條也是與顧大小姐相差無二。婆子想起那人的吩咐,頓時邁開步子想要湊近去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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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濃卻是一把將那婆子攔住,“嬤嬤,你既是看到了,也就知道我先前所言非虛,我家小姐確實是染了極重的風寒,正在捂汗?!蹦瞧抛臃笱艿狞c著頭,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仿佛黏在了床榻之上的“顧畫蕊”身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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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急切的開口道:“月濃姑娘有所不知,婆子我也是略會些診脈針灸之術(shù),所以老太君才特意派我來看望大小姐。所以月濃姑娘可否讓婆子為大小姐略診診脈,也好讓老太君放心?!?amp;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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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濃心中恨得有些牙癢癢,這婆子當著是難纏,雖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能肯定后者絕對不是老太君派來的人,可是若是把事情鬧到老太君那里,對顧畫蕊也是極為不利的,畢竟床榻之上躺著的事盈娘,而非真正的顧畫蕊。當真是投鼠忌器,所以月濃也不得不耐下性子來與這婆子好好糾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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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老太君當真有這樣的吩咐嗎?你也知道,大小姐千金之軀可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隨隨便便上前動的,老太君當真是這樣吩咐過你?”月濃將同一個問題說了兩遍,一邊說著也是用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婆子的表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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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婆子在聽到“老太君”三字時面上確實是再次有一絲的僵硬,不過這一次那婆子明顯是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是,老太君確實是有這樣的命令?!辈贿^若是那婆子說話語氣之中的緊張之意不這么明顯的話,或許她的話可信度還會更高一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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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濃聽了,對著水袖使了個眼色,水袖心中了然走上前將“顧畫蕊”床榻掀開一條縫,對著里面的人輕聲說了幾句,便見著“顧畫蕊”將一只手伸出了帷幔。水袖連忙伺候著將錦帕搭在“顧畫蕊”的手上,只露出那一截潔白的皓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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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眼看著這般重重嚴密的防護措施,她心中便是焦急了起來。這大小姐身邊的人怎的都是些個計較守禮之人,一個婆子來診脈而已,竟是擺上這好些的阻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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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眼看著水袖的動作,她想要開口阻攔,卻是始終找不到聽起來合理一點的借口。無奈之下,她也就只能這般上前,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顧畫蕊”的手腕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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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婆子所說倒也并非全部都是虛言,起碼她說的的自己懂些診脈針灸之術(shù)確實是真的,她將手搭在“顧畫蕊”手腕上倒也煞有介事的診起脈來。婆子診著脈,現(xiàn)“顧大小姐”當真是如月濃所說,感染了風寒,現(xiàn)在正著燒,身體極為虛弱,不得受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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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診完脈,態(tài)度已是恭敬了很多。她對著帷幔之后的身影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拜見大小姐,先前老奴疏忽之處還請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與奴才一般見識。”帷幔之后卻是半絲聲音也未曾傳出,似乎“顧畫蕊”壓根就沒有聽到婆子的聲音一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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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水袖聽了婆子的話,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中,這還真的多虧了盈娘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假戲真做,如今才瞞過了這婆子的試探。水袖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是一臉的嘲諷,她向前邁一步開口道:“嬤嬤不愧是老太君身邊的人,見了我家小姐,過了這么久才記起行禮,只是不知道難道老太君身邊的人都是這般規(guī)矩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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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聽到水袖的風涼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綠卻是不敢作,先前確實是她疏忽了,此番若是不好好解釋,只怕真的會得罪了大小姐。得罪了大小姐,她日后在丞相府可如何立足。到時候只消大小姐到老太君面前稍稍提一句,自此以后她在老太君府中便是再無立足之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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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人吩咐她做的事情,此時看起來也做不成了,她再一次恭敬的行禮向著“顧畫蕊”告退一聲,便是準備退出去。她此時心中唯一的慶幸便是先前未將事情鬧大,現(xiàn)在“顧畫蕊”能治的她也不過失禮這一條罪罷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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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水袖卻是得理不饒人,對著顯出頹勢的婆子一連串的嘲諷,平日里的水袖只是活潑,可從未嘴上如此尖利過。今日里她的反常,多是心疼于盈娘的犧牲,為盈娘出頭罷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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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走遠之后,水袖月濃二人終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氣,相視一笑?!靶〗?,您怎么還不回來呀?”此時三人從現(xiàn)在的緊張之中放松出來之后,腦中便只剩了這一個想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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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的顧畫蕊,正在被夜御天摟在懷中騎著馬急奔馳著。此次夜御天畢竟是帶著顧畫蕊兩人共乘一騎,對于再好的馬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負擔,所以夜御天令帶著一匹馬,兩匹馬更換著,以保持最快的度前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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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被夜御天摟著側(cè)坐在馬上,姿勢說不出的怪異,夜御天一只手握著韁繩掌控著方向,另一只手還要摟緊顧畫蕊避免她的傷處受到影響。顧畫蕊猶豫著,終于還是伸出雙手反摟住夜御天,此時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她必須要盡全力的減小夜御天的負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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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御天感受到突然的柔軟,心中卻是一顫,就在不久前,他以為他要永遠失去這份柔軟了。所以當下,他摟在顧畫蕊腰間的手不覺又加大了幾絲力道,那般力道,似是要將顧畫蕊揉到他的骨血之中一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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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夜御天手上力道的加大,兩人之間本就靠的極近,此時更是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更尷尬的是,隨著馬的顛簸,懷中的柔軟甚至一下一下的碰到了夜御天的敏感之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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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御天臉上有些微微的泛紅,他想要拉開些與顧畫蕊之間的距離,可是心里卻又不舍得懷中的人兒。夜御天本就是駕著馬的同時,還要分心注意著懷里的顧畫蕊,現(xiàn)在又要調(diào)動出極大的心力壓抑著下身蓬勃而起的欲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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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在顧畫蕊面前如此失態(tài),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嚇到顧畫蕊,他與顧畫蕊的關(guān)系此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極為復雜,所以斷然萬萬行不得這般失禮之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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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虧夜御天一向自制力驚人,也終于是沒在顧畫蕊面前失了態(tài)。他摟著顧畫蕊,心中卻是苦笑,甜蜜的痛苦真真是折磨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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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顧畫蕊的實際年齡,她早已不是什么單純懵懂的小姑娘了,所以自然敏銳的察覺到了夜御天的異樣。登時她心中也是尷尬極了,坐在馬上一動不敢動,生怕再有什么不經(jīng)意的動作火上澆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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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等曖昧橫生的時刻,突然“咕”的一聲無比響亮的肚子叫卻是打破了這份曖昧。顧畫蕊面露羞赧之色,昨晚一宿沒睡,一路顛簸,今日清晨更是滴水未進,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只是一直忍著罷了,可這不爭氣的肚子偏偏在這種時候叫了起來,真真是太丟人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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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畫蕊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怎么每次在夜御天面前都會丟人,要么就是在最丟人的時候恰巧遇到夜御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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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御天也是強忍著嘴角的笑意,裝出一副什么也沒聽到的樣子,看著懷中一臉窘迫的顧畫蕊,他好心的問道:“顧大小姐,本將軍餓了,大小姐可要一起吃點東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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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御天不說話也就算了,顧畫蕊可以很鴕鳥的裝作夜御天沒有聽到,可是夜御天偏偏還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自己餓了,一時間顧畫蕊真的是窘迫到想要跳馬的心都有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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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奈何,實在是抵不住美食的誘惑,她清清嗓子,順著夜御天給的臺階,故作姿態(tài)的回答道:“多謝夜大將軍盛情相邀,畫蕊便恭敬不如從命了?!?amp;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