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警報器分為兩個部分, 一是紅外線探測器, 二是喇叭。
兩樣東西都需要插電, 家里的插孔不夠, 于是陸啟明又去附近搜羅了十幾個插板回來。
他到家就開始安裝, 江妙妙去做飯。
兩人在外走了那么久,早就餓得不行了。
陸啟明裝了樓下裝樓上, 很快就將所有門窗旁邊裝上警報器。
屆時只要有東西從外進來,無論是人還是喪尸,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 做好防范。
安裝完最后一個,他準備叫江妙妙過來幫忙測試,轉(zhuǎn)身時看見墻角那一袋游戲光盤, 頓時心癢起來。
側(cè)耳聽了聽,樓下飯還沒做好。
陸啟明放下螺絲刀, 打開了“老年機”。
老年機也有老年機的好處,比如它因為版本太老, 上面仍留有光驅(qū), 正好用來裝盤。
陸啟明駕輕就熟地操控著鼠標, 等待游戲安裝期間, 無意中發(fā)現(xiàn)電腦里的一個隱藏文件夾。
打開一看,里面都是視頻,畫面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
內(nèi)存不大,幾十m的樣子,名字非常特別。
公廁一、公廁二……
交換一、交換二……
野外一、野外二……
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隨手點開,女人的呻.吟聲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屏幕一片肉色。
陸啟明:“……”
老色狼!
門外傳來腳步聲,江妙妙叫道:
“下去吃飯了,你已經(jīng)裝好了嗎?在里面干什么呢?”
他搶在她進門的前一秒關(guān)掉電腦,抬起頭,眼神鎮(zhèn)定。
江妙妙推開門,探進一個小腦袋,看著他問:
“怎么不說話呀,游戲也裝好了嗎?我看看。”
她說著就要走過去,陸啟明把電腦往被子里一塞,推著她肩膀飛快地朝外走。
“沒裝好,先吃飯,我餓得不行了。”
江妙妙摸不著頭腦,但肚子確實餓得很,做飯時偷吃了十幾口也沒有滿足,跟著他下樓去。
天氣熱,身上沾滿喪尸血的感覺不好受。
下午沒有出門的打算,因此陸啟明吃完飯就去衛(wèi)生間洗澡。
江妙妙把碗筷丟進垃圾桶,無所事事地走上樓,第一眼就看見被子因筆記本鼓起的小包。
想到吃飯前陸啟明奇怪的舉動,她把電腦拖出來,坐在床墊上打開,勢要找出他的秘密。
幾分鐘后,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再一次在房間里響起。
陸啟明洗澡時隱約聽見動靜,泡沫都來不及沖干凈,胡亂擦幾下就套上衣服沖出去。
喘著粗氣推開門,他急切地說:
“你不要……”
“不要啥?”
她托著下巴問,筆記本電腦就在她腿上,傳出熟悉的聲音。
陸啟明果斷改口。
“這視頻不是我弄的,電腦里本來就有。”
“哦。”
她點點頭,繼續(xù)看屏幕。
陸啟明心急,上前兩步抓住電腦說:“把它刪掉。”
江妙妙不干了,護住電腦。
“刪掉干嘛呀?我還想找個u盤保存起來呢。”
“???”
“搞不好這就是本世紀最后幾部av了,多珍貴,必須好好保存。”
陸啟明震驚,“你……真的不介意?”
她嗨了一聲,小手一揮。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介意的,難道……”
江妙妙戲謔地看著他,“你不好意思?”
“我當然沒有。”
陸啟明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
“只是覺得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東西上。”
“是嗎?”
她眨眨眼睛,“可我覺得里面男優(yōu)的身材都沒有你好呢。”
陸啟明:“……算你有眼光。我好像帶了幾個u盤回來,等著。”
他轉(zhuǎn)身蹲在袋子前找u盤,江妙妙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知道自己這個馬屁算是拍對了。
當然,也不全是拍馬屁。
av男優(yōu)一個個挺著大肚子,又矮又挫,渾身贅肉,哪能跟陸啟明的長腿窄腰小翹臀比?
至于那活兒……
她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就觀瞻過的畫面……嗯,也是沒法比的。
陸啟明找到u盤,遞給她。
她把視頻拷貝下來,放在床墊旁邊的小紙盒里。
這是她的私人寶庫,里面有姨媽巾、面霜、鉆石項鏈,現(xiàn)在又多了幾部av。
只要她活著,就沒人能動她的寶庫。
陸啟明甩了甩沒擦干的頭發(fā),水珠濺得到處都是,隨手抓起一條毛巾邊擦邊說:
“我們測試一下吧。”
江妙妙臉頰通紅,驚訝到結(jié)巴。
“跟、跟我?”
“不然呢?”
“這個……雖然我夸你身材好,但那是出于商業(yè)互吹呀,不代表我愿意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不然,咱們朋友沒得做了。”
江妙妙偷偷捏緊衣角,強行裝作鎮(zhèn)定。
陸啟明滿頭黑線,“……我說的是測試警報器,你以為是什么?”
房間里安靜到極點,幾秒后,她干笑著化解尷尬。
“哈哈哈,我說得就是這個呀!不然還有什么呢?走吧走吧,測試去。”
陸啟明翻了個白眼,把帶著他體溫的毛巾丟到她懷里,湊近說道:
“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以后別自作多情。”
“……”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妙妙沖著他的腳用力一跺,趕在他回手之前逃之夭夭。
陸啟明腳趾頭都差點被她踩斷,疼得扶著墻緩了好一會兒,才一瘸一拐地走下去。
測試內(nèi)容很簡單,從每一個出口闖進來,看看警報器會不會響。
這需要有人去到外面,去外面就得涂喪尸血,否則會被咬。
兩人都洗過澡了,誰也不愿意干這份苦差事,看著彼此面面相覷。
江妙妙觍著臉,抱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
“陸大哥,陸大佬……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人,你去外面好不好?”
陸啟明不說話,默默脫掉鞋襪,給她看自己紅腫的腳趾頭。
江妙妙自覺地收回手。
“好吧,那咱們來抽簽?”
他邊穿襪子邊冷哼。
“警報器是我裝的,現(xiàn)在輪到你了。”
“午飯還是我做的呢。”
“早飯是我做的。”
“我、我……”
江妙妙很想找出件事來壓他一頭,但搜遍腦海,只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他確實干得比她多。
哼!
她來就她來,她又不是沒抹過喪尸血,大不了待會兒再洗個澡。
江妙妙拿著刀去找小喪尸,出來后帶著滿身惡臭直接出門。
陸啟明在客廳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她繞到窗戶旁邊,很費力地往里爬。
那模樣,像極了一只半身不遂的小瘦猴。
可憐又執(zhí)著。
他忍不住輕笑,摸摸自己的腳趾頭,感覺沒那么疼了。
江妙妙爬進來半個身體,警報器檢測到她的侵入,滴滴滴地響起來。
響聲非常尖銳,哪怕他們在衛(wèi)生間洗澡也能聽得到。
第一個測試完畢,接下來是第二個。
太陽即將下山時,她測試完最后一扇窗戶,搶在喪尸們大規(guī)模出窩前,回到別墅里。
她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完全不擅長體力活,只不過爬了一下午窗戶,就累得四肢發(fā)軟,躺在地板上動都不想動。
陸啟明穿著干凈的衣服褲子走過來,一身清爽,宛如無聲的炫耀。
“回來了?”
她哼哼兩聲,翻了個面兒,不想看他。
“我已經(jīng)給熱水器加滿水,你去洗澡吧,洗完可以出來吃飯。”
江妙妙一臉狐疑,警惕地問:“你有這么好心?”
又給她燒水洗澡,又主動做飯,對得起他受傷的腳趾頭么?
陸啟明蹲下來,摸摸她汗津津的額頭。
“我們是互幫互助的伙伴,不是么?”
是呀,他們是伙伴呀。
江妙妙感動的對他說了聲謝謝,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
陸啟明站在樓梯下,看著她的背影說:
“對了,我下午整理東西,不小心丟了一個袋子。”
“啊?”
“丟完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你的衣服,你看看少了些什么。”
她聞言大感不妙,快步跑去房間查看,幾分鐘后欲哭無淚地走出來。
“混蛋!我的內(nèi)褲一條都不剩,你扔哪里去了?”
陸啟明指指別墅院子里的垃圾堆。
住進來以后,所有垃圾都扔在那里。
剩飯剩菜、沒洗的碗盤、被喪尸血弄臟懶得處理的衣服等等,準備積攢到一定程度再放火焚燒。
江妙妙扒在窗臺上看,小山般的垃圾堆里,哪里找得到她內(nèi)褲的影子。
難道她以后只能掛空擋?那還不得磨破皮,再說姨媽巾貼哪兒?
陸啟明拍拍她的肩,遞來兩條他的四角褲。
“這是全新的,你先用著。明天我們?nèi)コ校俳o你拿兩打。”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江妙妙拿著新內(nèi)褲洗澡去,吃飯不停拽褲腰,同時偷瞥陸啟明的腰。
他腰看著挺細,內(nèi)褲怎么這么大?走起路來空蕩蕩的,里面直灌風。
吃飽喝足,江妙妙磨磨蹭蹭地做了會兒仰臥起坐,終于迎來一天當中最期待的娛樂時間。
陸啟明裝好了單機游戲,是她最不感興趣的格斗型,于是自顧自玩手機。
兩人各占據(jù)床墊的半邊,沉浸在自己的游戲里,相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陸啟明玩得脖子酸痛,伸了個懶腰,想問她要不要吃東西,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手機屏幕仍亮著,上面顯示game over。
她抱著枕頭趴在被子上,大概在夢里吃東西,時不時吧唧一下嘴。
“真是一頭豬。”
陸啟明繼續(xù)玩游戲,視線卻忍不住朝她那兒瞥。
最后干脆把電腦一關(guān),抽出被子蓋在她身上,嗅著她頭發(fā)上的香味睡著了。
早上七點,又是要命的起床時間。
陸啟明準時叫江妙妙起床,后者抱著被子不肯松手。
“今天休息一天好不好?我昨天累得腿都快斷了,嗚嗚……”
“我們要去超市給你拿內(nèi)褲。”
“你的內(nèi)褲我穿著挺合適的,不用拿新的了,就讓我再睡會兒吧。”
“不行,立刻起床,不然我把那頭小崽子放上來。”
小崽子指得是關(guān)在樓下房間里的小喪尸,江妙妙不相信他真會那么殘忍,躲在被子里裝鴕鳥。
陸啟明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她豎著耳朵聽他腳步聲,掀開被子追出去,投降認慫了。
吃完早飯,兩人推著推車出門,前往超市。
今天有兩個任務,一是補充食物,二是尋找口罩和防護服。
房子的安全性提高了,自身的安全性也要提高。
江妙妙猶如一條老狗,無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一不留神就落后幾米。
陸啟明無奈地轉(zhuǎn)過身,拍拍推車道:
“你坐進來。”
她精神一振,“可以嗎?”
“回來的時候你推車。”
“沒問題!”
江妙妙左右看看,見沒有喪尸注意他們,麻溜地跳進去,在里面乖巧坐好。
陸啟明推著她穿過荒涼的街道,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個大型超市。
江妙妙最喜歡逛超市了,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后。
食物、日用品、衣服……什么都有,無聊的時候,她能在里面耗一個下午。
今天該拿什么回去呢?
她不想再吃臘肉火腿了,這種東西,吃一次是幸福,吃十次勉勉強強,連續(xù)吃一個月,她看到就想吐。
得找點其他好吃的調(diào)節(jié)一下才行。
超市門口歪七扭八地停著幾輛汽車,車頂全是灰。車身上濺滿黑點子,是早已干涸的人血。
滿地都是散落的傳單,其中一張被風吹得高高飛起,落在江妙妙懷里。
她拿起來一看:牛奶半價,33元/箱,午餐肉罐頭買二送一。
就這個了,牛奶和罐頭。
她卷起傳單,朝陸啟明做了個手勢,如同老太太趕早來搶特價雞蛋般。
“老陸,給我沖!”
陸啟明翻著白眼,推著她走進超市。
超市里沒燈,黑漆漆的,貨架上擺得是什么都看不清。
開燈有可能引來喪尸,因此兩人進去后在黑暗中摸索,從第一排貨架開始往里搜。
有了之前的教訓,江妙妙堅決與陸啟明保持半米之內(nèi)的距離,恨不得貼在他身上,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拿他當肉盾。
這兒有用的東西很多,他們在找食物之余,也拿了些其他用得著的。
洗衣液、洗潔劑、牙膏牙刷等消耗品,尤其是內(nèi)褲,這玩意兒不怕多,男式女式的各拿幾打,留著慢慢穿。
喪尸血弄臟的衣服不好洗,扔掉省事,于是他們又拿了幾身衣服。
天氣馬上就熱起來了,蚊香、花露水之類的東西也必不可少。
小推車很快裝滿一半,兩人找到食物區(qū),認真搜羅起來。
這里特別容易踩雷,因為許多食物都腐爛了,運氣不好的話,一摸一手蛆,能讓人惡心得三天吃不下飯。
有些食物沒長蟲,但是也過期臭掉了,不能食用,需要仔細分辨。
江妙妙總結(jié)出一套方法。
一聽,聽聽有沒有蟲子爬動的聲音。
二聞,聞聞有沒有腐爛的臭味。
三摸,摸摸有沒有脹包。
經(jīng)過這三道程序,挑出來的基本都是可食用的,她屢試不爽。
兩人速度飛快地裝滿了小推車,準備離開超市。
江妙妙不小心撞到一個東西,摸了摸,驚喜。
“是洗衣機誒。”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電了,要是弄臺洗衣機回去,豈不更爽?
陸啟明瞥了兩眼,沒說話。
她殷勤地問:“能不能弄一臺回家?”
“怎么弄?”
“你力氣大,你背回去呀。”
江妙妙說完立刻補充,“為了感謝你,我愿意主動做十天……不,連續(xù)做半個月的午飯。”
陸啟明無情地嘲笑:“憨憨。”
“你不背就不背,罵人做什么?”
“從這里到家要走半個多小時,哪怕是頭牛,背回去也累得半死了。我們隔壁幾棟房子都裝了全套家電,盡管是舊的,用起來效果都一樣,犯得著千里迢迢背臺洗衣機回去?”
她還真沒想那么多,看見東西就想往家搬而已。
恨不得把超市全搬回去,到死都不出來。
江妙妙咕噥:“你既然知道,干嘛不早說?”
“我待會兒回去弄,說好了,接下來半個月的午飯都歸你做。”
陸啟明笑得狡猾,她連忙反抗。
“不行!這工作量根本不能比。”
他假裝聽不到,推著小推車樂悠悠地往外走。
江妙妙追過去,要跟他理論。
陸啟明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捂住她的嘴。
幾個喪尸死氣沉沉的從二人面前經(jīng)過,留下一股濃郁到散不開的惡臭。
陸啟明松開手,江妙妙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低聲說:
“它們簡直是永動機,不吃不喝這么久還能走得動,爛的腸子都滿地拖,也不知道痛。”
原文中,喪尸后來似乎還變強了些。
從男女主角輕輕松松一個打十個,到結(jié)局時集結(jié)起來進攻人類基地,好幾次都差點讓幸存者全軍覆沒。
它們是怎么變強的來著?
哎呀,當時她只顧著找兩人少得可憐的感情戲,沒怎么注意這些設定。
早知道會穿進來,還活得這么久,她得把每個角色都清清楚楚地記下來。
“走吧,去找口罩和防護服。”
陸啟明的聲音響起,她收回視線,繼續(xù)朝前走。
超市旁邊的路上就有一家大藥房,喪尸爆發(fā)時大概有人來洗劫過,玻璃門被撞得粉碎,許多貨架都倒了,藥品剩得不多。
兩人一起翻找,只找到幾支紅霉素,幾瓶酒精,還有頭孢、阿司匹林等常用藥品,沒有口罩和防護服的蹤影。
江妙妙有些失望,陸啟明忽然拿起一個盒子晃了晃。
“這個適合你,多拿點。”
她湊過去看了眼,上面印著“米諾地爾搽劑”的字樣,看不懂。
“這是干嘛用的呀?”
陸啟明丟到她懷里,“你拿著就是了。”
江妙妙感覺他不懷好意,特地拆開盒子看說明書,功效一欄分明寫著——治療斑禿,脫發(fā)具有顯著療效。
江妙妙:“……你特么才禿頭!”
陸啟明不鬧不怒,語重心長。
“做人要勇于承認事實,直面自己的缺陷。我比你高這么多,每次低頭都看見你越來越后移的發(fā)際線,作為朋友我很擔心。”
……喪尸怎么還不來咬死這個賤人?!
江妙妙低頭瘋狂翻找,找到一盒藥,兩眼放光,塞進他手里。
“這個適合你!”
陸啟明低頭查看——xx牌腎寶片。
調(diào)和陰陽,溫陽補腎,扶正固本。
兩個療程,包你龍精虎猛,金剛不倒。
陸啟明:“……你夠狠。”
她扳回一局,洋洋得意,準備到一邊去找口罩,不小心被貨架絆倒,摔在地上門牙都差點嗑飛,痛得整張臉皺成一團。
“讓你囂張,活該。”
陸啟明嘴上嘲諷,動作卻很溫柔,把她扶起來問:
“沒事吧?”
她眼淚狂飆,捂著嘴巴說不出話。
他想給她找點紙巾擦一擦,卻看見貨架后面有扇隱蔽的門。
陸啟明站起身,抬起長腿用力一蹬。
門被踹開,里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堆藥物,口罩防護服赫然在列。
“哇,這么多……”
江妙妙震驚到忘記疼痛,慢慢站起來。
陸啟明回過頭,看著她紅腫的上嘴唇哭笑不得。
“快點拿齊東西回去。”
再不處理,她的嘴巴怕是要腫成豬嘴。
兩人盡可能地往推車里塞口罩和防護服,江妙妙打開一套看了下,驚喜的發(fā)現(xiàn)居然都是醫(yī)用型的,從頭罩到腳,配上口罩和手套,整個人都被包裹起來,一寸皮膚都不會露在外面。
有了它,以后出門抹血時,就不用沾到衣服和皮膚了。
到家后把防護服一脫,身上干干凈凈,省去洗澡的麻煩。
她想想就美得不行,想把庫存都帶走。
奈何推車太少,他們只有兩雙手,運載能力有限,只拿了三十多套就再也塞不下了,剩下的下次再來。
離開時陸啟明特地把門關(guān)上,用貨架擋住,免得喪尸闖進去污染那些寶貝。
回去的路上,二人步伐輕快,心情愉悅。
要不是怕被喪尸注意,江妙妙簡直想唱一首東方紅。
她興致勃勃地往家趕,陸啟明突然停下抓住她胳膊。
“你看,珠寶店。”
兩人之前打過賭,要是他輸了,就送她一大堆珠寶。
這期間發(fā)生的事太多,江妙妙早把賭約給忘了,今天看見店面才想起來,要進去看看。
陸啟明沒有異議,把推車停在店門口,隨她走進去。
喪尸爆發(fā)的突然又迅速其實也有好處,比如店員都來不及鎖門,整條街都是敞開的,想進哪家店就進哪家店,包括銀行。
當然,進去時得預防喪尸攻擊,畢竟它們也是來去自如。
進店后,兩人先屏住呼吸觀察了一圈。
店面不大,也沒有貨架阻擋視線,一眼就望到底。
很安全,沒有喪尸。
江妙妙放下心,專注看柜臺。
陸啟明隨手關(guān)上門,走到她身邊。
兩個多月沒人打理,柜臺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由于沒有燈光照耀,珠寶的光彩看起來比以前遜色許多,但還是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妙妙看中一對耳環(huán),想拿,可柜臺是鎖住的。
陸啟明去收銀臺處翻了翻,無視里面的一堆粉紅鈔票,找出一串小鑰匙,打開柜臺后的鎖,把耳環(huán)拿出來。
江妙妙動作生疏地戴在耳朵上,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樣?”
“不錯。”
“真的嗎?”
她臉紅了,幸好被喪尸血擋住,對方應該發(fā)現(xiàn)不了。
陸啟明點頭:“你的嘴唇能切一盤當下酒菜。”
“……”
她就不該跟他廢話。
江妙妙又挑了一條項鏈,一枚戒指,把耳環(huán)摘下來,一起揣進兜里說:
“走吧。”
“就這些?”
陸啟明非常意外。
看她當初喜歡的架勢,他還以為她會把整個城市的珠寶店都洗劫一空。
她撇撇嘴。
“是啊,我就一個腦袋,拿再多回去也戴不了。”
家里亂得像豬窩,這些美麗的東西,就讓它們繼續(xù)留在這個時光暫停的商店里,永遠美麗下去吧。
陸啟明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欣賞,打開門。
即將出去時,江妙妙實在心癢,忍不住又多拿了兩條手鏈,然后才離開。
長途跋涉回到家,進門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臟衣服扔掉,換上從超市拿回來的新裙子,戴上項鏈、耳環(huán)、戒指手鏈。
江妙妙美滋滋地摸了摸臉,感覺自己是末世里最漂亮的小仙女。
家里沒有鏡子,但這難不倒她。
只要心里有鏡子,哪里都能照出她的光彩奪目。
客廳里有一塊剩余的不銹鋼片,手臂那么長,光可鑒人。
她用膠帶把它粘在墻上,自戀的照個不停。
咔嚓——
一聲輕響,江妙妙回頭。
陸啟明訕訕地收起手機,顯然沒想到會有聲音。
“給我看看。”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我在拍風景。”
“給我。”
陸啟明無可奈何,把手機交出去,同時解釋道:
“我就是想試試這個功能有沒有用。”
江妙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沒聽他講什么,翻到他剛才照下的照片,表情慘不忍睹。
她都這么瘦了,他居然拍出120斤的效果,也是人才。
“你知不知道怎么開美顏?”
“啊?”
陸啟明一臉茫然。
“算了,看你的樣子也不知道。我教你,下次拍照別點相機,點這個……”
她一步步教他怎么用美顏拍照,順便教他ps。
陸啟明打開新世界大門,在她的指導下,又給她拍了幾張。
這下出來的成品總算沒那么辣眼睛了,江妙妙想起之前去數(shù)碼城時,拿回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翻了翻,找出一臺藍牙照片打印機。
連接藍牙,打印照片,貼在墻上。
只貼自己一個人的太空曠,她按著陸啟明強行拍了幾張,也貼上去。
最后摟著他的脖子來一張合照,貼在正中間。
旁邊地上有支記號筆,是之前陸啟明做防盜窗時用來記尺寸的。
江妙妙拿起來在照片外畫了一個大圈,圈上寫一排大字——江妙妙和陸啟明的家。
墻對面就是別墅大門,一進來就能看見。
她套上筆,拍拍陸啟明的肩膀,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
“看到了嗎?以后這就是咱倆的地盤了,萬一有壞人或者喪尸闖進來,你豁出老命也得保護這個家哦。”
她純粹是一時興起開玩笑,陸啟明卻好像當真,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照片,點頭。
江妙妙聳聳肩,趁他不注意,溜上樓去玩手機。
下來時,陸啟明把晚飯做好了,帶回來的東西也整理了一下。
三十幾套防護服,兩百多個口罩,幾十瓶常用藥物,足夠他們幾個月的日常所需。
當然,這種東西是只嫌少不嫌多的,藥店倉庫里還有不少存貨,最好都拿回來。
陸啟明拿起一瓶消炎噴霧,沖她招手。
“過來。”
“干嘛?”她警惕地問。
“你嘴腫得說話都漏風了,噴點藥。”
江妙妙走過去,他按了下噴霧。
藥水落在她的傷口上,立刻痛得直吸涼氣,連連退后擺手說不噴。
陸啟明道:“忍一下,一會兒就不痛了。”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江妙妙捂著嘴,說起話來嗡嗡的。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確定不噴藥?”陸啟明慢條斯理,“傷口沾水會發(fā)炎,發(fā)炎容易引起高燒,高燒不退會燒成傻子。你要是變成傻子,我是不會留著拖后腿的,第二天就把你丟出去喂喪尸。”
……無情!
他晃了晃噴霧,挑眉。
江妙妙咬咬牙關(guān),硬著頭皮走過去,讓他在她的嘴唇上涂滿藥水。
藥里加了薄荷,涼的她一晚上都睡不好覺,總感覺嘴里有風在吹。
翌日醒來,陸啟明坐在床墊上,認真地說:
“我們的物資儲備已經(jīng)很豐富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提高保護自己的能力,尤其是你。”
生活在喪尸橫行的時代,處處是危險。
兩人雖然日夜形影不離,睡覺都睡在一起,但是總歸有援救不及時的時候。
到那時,她自身的戰(zhàn)斗力就很重要了。
“我想了想,有兩種選擇。”
江妙妙問:“哪兩種?”
“第一種,加強訓練,增加你的速度和力量,定期和喪尸實戰(zhàn)演練,保證至少能一個人對付兩到三個喪尸。”
這顯然是在異想天開,她對付兩只大公雞都吃力。
江妙妙從不高估自己的能力,問:“第二種呢?”
“借助武器的力量。”
陸啟明去門外拿來一大袋東西,擺放在她面前。
“這是我搜集的一些東西,你看看哪個趁手。”
江妙妙隨手一掏,掏出把銀光閃閃的水果刀。
刀身那叫一個明亮,比客廳墻上的鋼片更適合當鏡子。
她下意識抬起下巴照了兩下,對自己濃密的睫毛很滿意,瞥見陸啟明無語的目光才反應過來,立馬丟開刀說:“我不用。”
憑她這身手,拿刀跟喪尸搏斗,怕是沒捅死對方,先把自己割出一身傷。
她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多久呢,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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