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室友和情書
周一一進教室,各路眼光唰唰唰朝我齊射,滿懷疑惑地剛坐下,李玉花就笑得像個巫婆抓著了耗子似的朝我撲過來,“童童啊——”我聽得毛骨悚然,“Stop!你干嗎笑成這個樣子?有人向你求婚啊?”
“非也非也,是某人接到一封深情款款的情書哦——”這次笑得象偷雞的狐貍。
“哦。”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漫不經(jīng)心的收拾著桌面。
“哼哼,據(jù)說是那個人姓童喔——”
我的腦袋哄地一聲巨響,“你你你,你確定?不不不會是我吧!”活了十七年,頭一次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口吃的毛病。
李玉花瞇著眼打量了我一圈,笑得極其惡劣:“你還不從實招來,收信的童某人!”
哄!腦袋里再次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都暈了,情書?除了幼稚時收過小男生的棒棒糖,我還以為這輩子已經(jīng)與這個詞絕緣了。
“信呢?”平心靜氣,反復(fù)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不管送的人到底要干什么,弄清楚他的意圖再說。
“就在你桌上啊,藍色那封。快拆快拆,看看寫了什么情話。”
“哦,一首無聊的小詩而已,以前還算流行的,一看就是不善表白的男生,你看凡是愛這個字出現(xiàn)的地方,都用墨團代替了,童童,惹到哪個小男生了啊?”
“沒有,我哪知道。”不知怎么,總覺得這封“情書”有點詭異,沒有署名,僅僅在信封上畫了一顆像是被利箭刺穿的流血的心,是誰呢?
打開闊別兩天的寢室大門,立刻傳來一陣清雅的甜香,我深吸幾口氣,看來宿舍管理員說的低我一年級的新室友已經(jīng)到了。
書桌旁坐著一個白衣女孩,正全神貫注地泡著花茶,看來這甜香就是花茶的香味了。我正發(fā)著呆,她已經(jīng)站起來向我走過來。
“童學(xué)姐,我是新搬來的藍蝶衣,請學(xué)姐多多照顧,先喝杯我泡的花茶吧。”
“蝶衣,好好聽的名字,不用叫我學(xué)姐,叫我平安吧。”我笑瞇瞇的回答,接過她手中的花茶,好可愛的女孩子,心形的小臉上鑲著雙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粉粉的小嘴說話時微微撅起,加上不足一米六的身高,我在心底尖叫一聲,真是活人版的芭比娃娃啊,我?guī)缀趿⒖虥Q定把她當妹妹。
我喝了一口茶,贊嘆道:“好喝,香味也很好聞。”
“學(xué)……平安喜歡的話,我天天泡‘天使的號角’給你喝。”蝶衣好像很高興聽我這么說。
“天使的號角,這茶的名字也好聽。”我一口接一口地喝著茶。
“平安喜歡這香味嗎?我有用這些花瓣做成香包,送給你吧。”蝶衣拿出一個藍色星星樣子的小香包遞給我。
“真的好香,謝謝蝶衣。”看著開心聞著香味的我,蝶衣笑得格外甜。
“童童啊,你上哪兒拐來的小天使!”李玉花看到我們倆出現(xiàn)在學(xué)生餐廳的時候,幾乎沒立刻撲到藍蝶衣身上去。我忙攔住她這個“美色狂”,給她們作介紹。
“小蝶衣,原來你花茶泡得那么好啊,看來姐姐要多去你們寢室蹭茶喝。”聽了我的描述,她對“天使的號角”一臉的垂涎欲滴。
我瞟了她一眼,看小美女是真,喝茶是假吧。
她回我一眼,就是愛看,要你管!
蝶衣輕輕皺了皺眉,說道:“不同的人適合喝的花茶也不同,我知道有種玫瑰花茶比較適合學(xué)姐,味道好,而且有美容功效。”
“好啊好啊,改天你一定要泡給我喝啊。”
我微微笑了,我看只要能天天去看小美女,她才不管是什么花茶呢!真是不折不扣的發(fā)誓要看盡天下美女帥哥的“美色狂”。
“平安啊,你想起來沒有,到底有誰可能給你寫匿名情書?”
我呼出一口氣,她總算恢復(fù)正常了,不然一口一個“童童”叫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沒有,想不起來都有誰可能。”我淡淡的回答。
“平安學(xué)姐收到情書了,什么樣的情書啊?”蝶衣一臉好奇。
“就是一首小詩啊,以前還挺流行的。”李玉花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的背了出來:
“我愛你,
可我不敢說。
我怕我說了,
馬上會死去。
我不怕死,
我怕我死了,
再沒有人像我一樣去愛你。
不過小男生害羞,所有的‘愛’字都用黑色墨團代替了,真不坦白。”
“是嗎?還有人這么掛念平安學(xué)姐啊。”蝶衣輕聲說道。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未明的光芒,馬上又恢復(fù)平靜,幾乎讓我以為剛才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