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高考滿分的消息傳到帝都，差點沒把韓啟山給高興壞。
    立馬拿出手機(jī)發(fā)了條朋友圈——
    【有史以來第一個高考滿分，姥爺沒什么可送的，就發(fā)個紅包，不多，是個心意，希望乖囡一直優(yōu)秀、不斷向前！】
    配圖三張。
    第一張是江扶月高考成績截圖。
    第二張是。
    第三張是祖孫二人的合照。
    評論區(qū)秒炸——
    【可以啊老韓，原來這是你家孩子！】
    【劃重點：不多，是個心意。】
    【我也想要這樣的心意[微笑]】
    【高考滿分，這個真厲害了。】
    【我家那個也是今年高考，剛過重本線，本來還挺高興，看了你這條朋友圈現(xiàn)在笑不出來】
    【老韓，承認(rèn)吧，你就是在炫！】
    【一出手，九百萬，不知道是在炫外孫女，還是炫有錢】
    ……
    時青梔也看到了。
    頓時忍不住吐槽：“你看看他那嘚瑟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考了滿分，幼稚！”
    秦遠(yuǎn)琛目露無奈：“他就是高興……”
    “我看虛榮還差不多。拿月月的努力給自己做臉，也好意思。”
    秦遠(yuǎn)琛摸摸鼻子，有些話不好接。
    誰知，老太太轉(zhuǎn)頭也發(fā)了條朋友圈——
    【給最棒的月月。】
    配圖只有一張，是FKT旗下高定珠寶“天驕”系列，主打青春活力，吊墜背面刻了字母“J”，看上去低調(diào)卻不失華麗，比韓啟山簡單粗暴的轉(zhuǎn)賬高雅多了。
    至于什么成績單、合照之類，根本不用曬，一聲“月月”足以讓有心人知道她想表達(dá)的一切。
    韓啟山刷到時，嘴角收緊：“你媽以前就嫌我土……”現(xiàn)在好像更嫌了。
    韓恒：“……”要說實話嗎？確實挺土的。
    不過很快老爺子唇畔又浮現(xiàn)出微笑，眼里盡是滿足。
    一想到他和時青梔還有共同的血脈，而月月又成長得那么優(yōu)秀，老爺子心里就跟灌了蜜糖一樣。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你不在我身邊，任何與你有關(guān)的東西都能讓我不勝歡喜”。
    韓恒已經(jīng)見怪不怪。
    他掏出手機(jī)，默默給江扶月轉(zhuǎn)賬。
    雖然土了點，但好使啊！
    韓慎那邊也送了，出手就是一套公寓，距離B大和Q大賊近，美其名曰：給月月落腳用。
    韓恪原本也想送房子的，可大哥已經(jīng)送過，他要是再送，也太沒誠意了。
    咳！主要是找不到比那套公寓更好的，禮物相同最怕被拎出來比較，他韓老二絕不認(rèn)輸！
    所以，他送了價值兩百多萬的有價證券，不僅保本，還能浮利，坐著都能錢生錢。
    江扶月收到這些東西，第一時間跑去問韓韻如：“收嗎？”
    韓韻如倒是沒什么負(fù)擔(dān)：“既然你舅給了，那就收著吧。”
    “哦。”
    江扶月轉(zhuǎn)頭點了收款。
    【謝謝小舅。】
    【不客氣~等你來帝都，帶你吃好吃的！】
    【我也有件禮物要送小舅，放在客廳博古架最上面那層，和明青釉瓷瓶擺在一起。】
    韓恒：【？】
    他放下手機(jī)，從沙發(fā)上竄起來，噌一下沖到博古架旁，翻來找去。
    韓慎皺眉：“干嘛呢？摔一個試試，看你今天屁股開不開花。”
    老爺子涼颼颼的目光已經(jīng)落到他身上。
    韓恒充耳不聞：“我找月月送我的禮物呢……”
    一聽“月月”兩個字，老爺子和韓慎瞬間就不淡定了——
    韓慎：“有我的嗎？”
    老爺子：“什么禮物？”
    父子倆同時湊過來，韓恒已經(jīng)成功摸到，攤開手。
    “鑰匙？”
    韓恒眸光微閃，倏地合攏掌心，拔腿就往樓上跑，“月月給我的！你們想都別想！”
    韓慎：“……爸，老三皮癢了。”
    老爺子：“我的拐杖呢？！”
    韓恪默默送上：“在這。”
    卻說韓恒一口氣沖到二樓，停在江扶月房間外，深呼吸，心跳噗通。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鑰匙，插進(jìn)鎖孔，再輕輕一轉(zhuǎn)……
    只聽咔噠一聲！
    門果然開了！
    韓恒緩步而入，不緊不慢地關(guān)上門，又故作淡定地落了鎖，然后——
    乳燕投懷般扎進(jìn)那堆毛絨玩具里。
    啊！好幸福~
    知他者月月也！
    ……
    成績出來的第二天，江達(dá)在眾多名校致電中，有些驚訝地接到了妹妹江琴的電話。
    “大哥，明天有空嗎？”
    “怎么？”
    江琴話里帶笑，心情不錯：“是這樣的呀，我們家巍巍今年考了632分呢！七中前五，全市前三百，已經(jīng)報了帝都財經(jīng)大學(xué)。”
    “明天我們在丹楓酒店辦升學(xué)宴，你是大舅，一定要來！對了，把大嫂和月月也叫上，自從上次媽壽宴之后，我們兄妹幾個也好長時間沒聚了。”
    江達(dá)聽完，沒有立即答應(yīng)，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妻子。
    打從上回老太太賴在他們家作威作福、刻薄韓韻如之后，江達(dá)僅剩的那點孝順和容忍也被消磨干凈了。
    如今，在他心目中老婆第一位，孩子第二位，其他人通通靠邊站。
    韓韻如皺眉，她不想見到江華。
    楊金秋因為謀殺未遂被判了刑，如今還在監(jiān)獄里待著。
    庭審期間，老太太三番四次找到她鬧，命令她不準(zhǔn)告楊金秋。
    沒有恢復(fù)記憶的韓韻如尚且不怵她，恢復(fù)記憶后的韓韻如就更不可能妥協(xié)。
    她又不是圣母。
    楊金秋分明想殺她，就因為江華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
    倘若不是江達(dá)及時趕到，她估計已經(jīng)被這對夫妻坑死。
    可老太太根本不問前因后果，就要她放過楊金秋，甚至還說出是她不要臉勾引江華這種可笑的言論。
    韓韻如把心一橫，任憑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追責(zé)到底，把楊金秋送進(jìn)監(jiān)獄。
    江達(dá)從始至終都站在妻子這邊，非常支持。
    自然也跟那邊徹底交惡了。
    對于他們和江華一家的恩怨，平時嘴碎無極限的江琴居然罕見地保持沉默，并沒有跟老太太一起偏幫楊金秋，指責(zé)韓韻如。
    眼下她又特地打電話來邀請江達(dá)，言語措辭客客氣氣，倒叫人愈發(fā)看不明白了。
    “恭喜巍巍，不過……”江達(dá)正準(zhǔn)備拒絕。
    那頭好似知道他的顧慮，壓著嗓子，小聲道：“大哥，你放心，二哥去外地出差要下個星期才回來。媽那邊我已經(jīng)做過思想工作，她現(xiàn)在也想通了，不會再為難大嫂。”
    江達(dá)開的免提，韓韻如也聽到了。
    她沉吟一瞬，終是點頭。
    江達(dá)便說：“好。”
    江琴頓時眉開眼笑：“那就這么定了，明天上午十一點，丹楓酒店二樓。”
    ……
    第二天，陽光明媚。
    他們一家到的時候，江琴帶著劉瑞洲親自出來迎接——
    “大哥，大嫂，你們來啦！”
    殷勤得有點不像她。
    “巍巍，叫人啊？”
    劉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還是那個呆呆木木、反應(yīng)遲鈍的樣子，“……舅舅，舅媽。”
    韓韻如笑了笑，恭喜他考出好成績。
    江達(dá)則遞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紅包，“不多，是個心意。”
    江琴見到紅包，笑容愈發(fā)燦爛：“還不快謝謝舅舅、舅媽？”
    劉巍：“謝謝舅舅舅媽。”
    “大哥，大嫂，里面請，已經(jīng)留好了座位……”劉瑞洲引著一家四口入內(nèi)。
    中途，絞盡腦汁想找話聊：“沉星又長高了，現(xiàn)在讀高幾？”
    呃！
    江沉星：“……小姑父，我才初一。”
    “哦哦，不好意思，姑父記性不大好。”說著，訕笑著摸了摸鼻子。
    江達(dá)一家被安排到主桌。
    彼時，江騰也在，正跟老太太親親熱熱地說話，后者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一張老臉皺紋盡顯，像朵褪去光澤的金絲殘菊。
    “媽。”江達(dá)開口喊她。
    誰知老太太笑容一收，原本慈愛帶笑的眉眼霎時凌厲起來：“你們怎么來了？”
    江達(dá)皺眉。
    這時，江琴迅速上前，“媽——我請大哥大嫂來的。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也答應(yīng)了。”
    江老太冷哼，她哪是答應(yīng)，明明說的隨便！
    誰曾想江琴還真把他給請來了。
    “媽，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啊，今天是巍巍的升學(xué)宴，你也不想被大伙兒看笑話吧？”江琴壓著嗓子，小聲勸說。
    江老太這才斂下眸中冷色，別過頭不再看江達(dá)一家。
    韓韻如也始終保持沉默，只微微抬起的下頜泄露出一絲倨傲。
    以前，她能忍則忍，一方面考慮到老太太畢竟為長，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婆媳關(guān)系影響她和江達(dá)的感情。
    如今，江達(dá)已經(jīng)徹底站到自己這邊，韓韻如不再有顧慮，自然也就不怕對方。
    劉書婷眼珠一轉(zhuǎn)，利落笑道：“大哥大嫂真是稀客，平時想見一面都難，還是小妹面子大。”
    江達(dá)：“店里忙，走不開。”
    一句話堵回去。
    劉書婷笑容一訕。
    江扶月從進(jìn)來以后就沒開過口，這一家子說話跟宮斗似的，聽著神煩。
    她想盡快吃完，盡快離開，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要把話頭往她身上引——
    “月月跟巍巍一樣，也是今年高考吧？多少分呀？”
    這個問題一出口，劉巍便嗖一下抬頭，飛快看了眼三舅媽，那種疑惑又驚詫，還帶點一言難盡的眼神，竟讓他看上去機(jī)靈不少，沒那么呆板了。
    一旁劉書婷和江騰的親兒子江凱也尷尬地揪了揪親媽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
    天吶！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江扶月高考成績滿分？！
    熱搜都爆了，他媽是怎么用奚落的語氣問出這種問題來的？
    可惜，劉書婷根本沒有領(lǐng)會兒子的意思，見江達(dá)和韓韻如都沒說話，估計是考得太差，不好意思說出口，那就不能怪她了……
    “之前聽說月月參加了那個什么學(xué)科競賽，想來成績應(yīng)該是很好的呀？怎么會考差了？”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江凱驚呆了：誰告訴他媽江扶月考差了？！
    劉巍：三舅媽怕是要瘋哦。
    劉書婷目露惋惜，搖搖頭：“讓我說啊，什么競賽都是虛的，真正保送的又有幾個？也就大哥大嫂慣著孩子，要什么給什么，白花那冤枉錢，結(jié)果全便宜培訓(xùn)老師了！”
    “還不如踏踏實實學(xué)好課本知識，像巍巍這樣高考考個好成績，名牌大學(xué)自然就能上了，你們說對吧？”
    “反正以后我家江凱是不能這么本末倒置的……”
    “媽！”江凱煩躁地擼了把頭發(fā)，忍無可忍，“你夠了！”
    劉書婷一懵：“你這孩子，說話就說話，吼什么吼啊？嚇我一跳……”
    “能不能別說了？！”真的太太太丟臉了，他都不敢去看大伯和大伯母的表情。
    更沒有勇氣直視江扶月此刻的反應(yīng)。
    劉書婷卻不以為然：“你這孩子，當(dāng)媽的還說不得啦？反正成績是第一位的，多跟你巍巍哥哥學(xué)習(xí)！明年高考你也給我考個六百多分，我就心滿意足了。”
    被點到名的劉巍霎時渾身一震，余光悄悄掠過江扶月，當(dāng)即擺手：“三舅媽別開玩笑了，我這個分?jǐn)?shù)……勉強(qiáng)只能算過得去，跟上游那些高分沒法比的。”
    尤其是跟坐在對面那位！
    滿分神話，以前沒有，想來今后也不會再有。
    他算個屁啊！
    劉書婷卻只當(dāng)他謙虛，轉(zhuǎn)頭繼續(xù)教育兒子：“看見沒有？你巍巍哥哥不僅成績好，還不驕不躁。可千萬別學(xué)有的人，拿個獎就飄得找不著北，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被內(nèi)涵的江扶月：“……”
    她實在不想跟腦殘說話。
    劉巍則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余光不停瞄向?qū)γ妗?br/>     江凱雙頰漲紅，腮幫僵硬：“媽，讓你別說了！別說了！你怎么講不聽？！知不知道你很丟臉啊？！”
    劉書婷瞬間被惹毛，直接在他手臂拍了一巴掌，力氣還不小：“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不過就是讓你好好跟巍巍學(xué)，考出好成績，怎么就丟臉了？”
    江琴也不由皺眉：“是啊小凱，你媽也是為了你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題就問你巍巍哥哥，尤其是數(shù)學(xué)，他這次考了148，差2分就是滿分了！”
    劉書婷夸她兒子，江琴聽得渾身舒暢，自然要開口幫兩句腔。
    劉巍沒想到一個不注意，他媽居然也摻和進(jìn)去了，立馬開口：“媽，你吃菜，這個粉蒸排骨味道挺好——”
    江琴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
    味道好嗎？
    一口咬下去全是粉，排骨又肥又膩。
    江凱見劉書婷還要喋喋不休，暴躁地示意江騰：“爸，你管管媽啊！”
    別再讓她說蠢話，繼續(xù)給咱家丟臉了！
    江騰目露嚴(yán)厲：“少來這套，我覺得你媽說得沒錯，向優(yōu)秀的人學(xué)習(xí)又不丟臉！再說，巍巍是你正經(jīng)八百的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凱差點絕望。
    劉巍朝他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好慘。
    這些長輩都不看新聞、不刷微博嗎？
    突然——
    “如果要向優(yōu)秀的人學(xué)習(xí)，那我也是跟月姐學(xué)！”絕望到一定程度，江凱反而平靜下來。
    劉書婷眉頭狠狠收緊：“你在說什么鬼話？要氣死我是不是？！我讓你跟巍巍學(xué)，你偏要向那些不入流的看齊！江凱，你簡直——”
    “三舅媽，”一向沉默的劉巍冷不丁開口打斷，只見他伸手推了推眼鏡，一字一頓，“其實我也要跟月姐學(xué)。”
    劉書婷：“？”
    江琴呵斥：“巍巍，別搗亂！”
    “我沒搗亂，我是認(rèn)真的。”
    “？”
    “因為——”這時，劉巍和江凱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兩個少年眼底都生出一股惡趣。
    是叛逆，也是反抗。
    劉巍：“月姐高考滿分七百五。”
    江凱：“沒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全國幾十萬考生踮起腳尖、伸長手都夠不到的天花板而已。”
    全員死寂。
    隔壁幾桌傳來的說笑聲愈發(fā)襯得主桌這邊安靜無匹。
    劉書婷張大嘴，眼珠也不會轉(zhuǎn)了，直接傻掉。
    江琴瞪大眼，一副聽到雷炸的模樣。
    哐——
    老太太手中筷子掉下來，砸在骨碟上，發(fā)出清脆一聲響。
    江騰茫然地看著兩個孩子，又唰一下將目光投向大哥大嫂，咕咚，是咽口水的聲音。
    “滿、滿分？”
    江琴看著兒子：“巍巍，你別、別開玩笑了。”
    劉巍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平靜開口，還是有點呆呆訥訥的樣子，但口齒清晰，邏輯通順：“我沒開玩笑，這是月姐的高考成績截圖，我發(fā)群里……”
    江琴點開的手在顫抖，然后一看就看到“總分750”。
    老太太直接從小兒子那里搶過手機(jī)，瞇著老眼望去，下一秒，整個人好像卡住。
    最后反應(yīng)過來的是劉書婷。
    看著江琴遞過來的截圖，她瞳孔一縮再縮。
    “怎、怎么可能是滿分呢？高考有人考滿分嗎？這不可能的啊……”
    劉巍小聲：“以前不可能，但現(xiàn)在有了。”
    網(wǎng)上都說，江扶月生來就是打破規(guī)則，創(chuàng)造神話的。
    就目前這架勢，那效果杠杠滴啊！
    江凱看著親媽這副樣子，十分解氣。
    讓你別說別說，那嘴非要叭叭的，現(xiàn)在知道臉疼了？！
    該！
    一頓飯，吃得無比沉悶。
    老太太默默吃菜，不敢開腔，偶爾投向江扶月的目光像看什么奇怪生物一樣。
    有打量，有觀察，還有那么一絲絲……畏懼？
    江騰和劉書婷兩口子平時廢話不斷，這會兒卻安靜如雞。
    尤其是劉書婷，盯著飯碗，頭就沒再抬起來過。
    江琴還好，畢竟，她臉沒劉書婷那么腫。
    但面對一桌好菜卻食之無味。
    她以為自己兒子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六百三十多分吶，說出去誰不夸她養(yǎng)了個高材生？
    可在滿分七百五面前，根本不夠看。
    原本想在已經(jīng)發(fā)達(dá)的大哥大嫂面前炫炫兒子，殊不知她唱念做打折騰一場，到頭來演的卻是個丑角兒。
    這打擊不是一般大。
    只有劉巍和江凱望著江扶月兩眼放光，跟粉絲看她的眼神如出一轍。
    江凱輕咳一聲：“月姐，能加你個微信嘛？”
    江扶月看了他一眼，少年頭發(fā)亂得像雞窩，眉眼之間還有暴躁未褪，但不得不承認(rèn)，有點痞帥范兒。
    劉巍：“還有我！我也要加！”
    離開前，江扶月還是同意了兩人的好友申請。
    江凱：“Yes！”
    劉巍：“有點暈，感覺像做夢……”
    慕強(qiáng)是天性，他們也不例外。
    ……
    吃完劉巍那頓升學(xué)宴回來之后，江達(dá)就在考慮要不要給女兒也辦一場？
    江扶月直接拒絕：“不辦。”
    “啊？為什么？”
    怕你們看到錄取結(jié)果會暈。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一個普通的上午，平靜的班級群里，突然爆出一顆響雷——
    【臥槽！江扶月被明大錄取了？！】
    一分鐘過去，無人回應(yīng)。
    十分鐘過去，還是沒人。
    發(fā)消息的那個同學(xué)差點以為發(fā)錯群了，就在他準(zhǔn)備上圖的時候，突然跳出系統(tǒng)提示：[您已被移出群聊]
    “？”
    群里——
    管理員：【網(wǎng)絡(luò)不是法外之地，請大家不要造謠、傳謠，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直接送走！】
    萬秀彤：【班長干得漂亮[鼓掌]，居然還有人發(fā)這種一看就假到不行的消息】
    劉博文：【月姐上明大？可能嗎？彗星撞地球的可能性都比這個大！要是真的，我把頭擰下來當(dāng)板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