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歸來
羅羽陳自殺,但紀月的頭依舊沒有找到,王文強始終堅持自己沒殺人,除了把尸體藏了,面對各種拷問都一個結(jié)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放了。
“我以后都不會干這樣的傻事了,之后見到這樣的情況我就立馬報警,不……不不,是以后絕對不想發(fā)生這樣的事,那么警官,我可以走了嗎?”王文強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
小余擺擺手,讓他趕緊走,王文強二話不說,就趕緊走了。王文強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吧之前的豬肉攤子給退了。
在他對面的小伙奇怪的問:“叔,你這不做了?都這么多年了。”
王文強有些感慨的說:“我的確是做了好多年了,這么多年來踏踏實實,也就靠這小攤子勉強能過日子,但這次這么一出……哎!年紀大了,受不了這驚嚇,還是去做點別的吧!”
小伙子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那天那個情形也把他嚇得夠嗆,要不是這大叔都在這塊賣豬肉賣那么久,一直老實本分,他那天差點也以為大叔真犯法了呢。
“那你后面要去干什么?要以后賺大了你就帶帶我呀!”
王文強輕笑了聲:“出去賣點糖葫蘆什么的,能有什么大氣,我走了啊!”
“哦!”
案件沒有結(jié)束,卻陷入了僵硬化,無從下手,為了這件事,開了好幾次會,做了許多個方案都無果。
所以他們幾乎天天在開會,開會!
“對于紀月頭顱的下落,我們必須查下去,對于羅羽陳失蹤的兩年,重點就放在這上面查,最后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A組一直都沒有組長,然后我們明天會過來兩個新同事,之前是優(yōu)秀特種兵,其中男同志徐鎮(zhèn)候以后就是我們A組的組長,現(xiàn)在人員加強后我希望我們今后的工作效率會更加好,還有,小余,你都來工作一年多了,你的那個暴脾氣希望改一下,生活工作閱歷只能讓你更加成熟!”
被點到名的小余,站起來垂著眼簾說:“是林局!”。
散會后大家都三三兩兩走一起,小余一個人走在后面,他想起林局說的話,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看到同樣一個人走在前面的楊禮,不假思索就趕上去了。
“楊教授!”他叫道。剛好楊禮像是跟什么人打電話一樣,他聽到楊禮溫柔的說“那晚上見!”然后掛掉電話,對他禮貌的點了個頭。
他跑過去,“在跟女朋友打電話呢?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楊禮收起手機,微微一笑,“沒有,我們也剛好結(jié)束,怎么了?”。
“那個……”小余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楊教授,你看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差勁,什么事都做不好?”
楊禮愣了一下,說實話,他現(xiàn)在這垂頭喪氣的樣子真的很像他弟試沒考好的樣子,“你是在意林局的話,其實你現(xiàn)在剛出來不久,好多事沒有考慮得那么深,有人愿意指出你的不足是好事,當然林局當著大家都面說的確有點不妥,你面子上不好受是很正常的,但是當別人不在說你的時候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你真的很優(yōu)秀了,優(yōu)秀到別人已經(jīng)看不到你的缺點,還有一種就是他們已經(jīng)不想說了,你現(xiàn)在閱歷太少,以后你會慢慢體會的,當然,我們男子漢被小說一下,也沒什么,以后不要這么沖動了,除了沖動些,其實你也進步了很多,會主動說自己的觀點,想法了,這一點比起剛來時悶聲不出氣,好很多。”
“可我的判斷也是錯誤的。”小余悶悶的說,這可能是個機會,但他還是搞砸了。
楊禮:“一個案件有一萬種可能,而真實率在這一萬種可能里只有萬分之一,你能推斷,就說明你還是很強的,就當做是一種歷練吧!以后都是從經(jīng)驗中成長的,不要操之過急。”
小余好好想想好想是這么個回事,但回過頭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楊教授,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幼稚?還有就是明天要先來的那個徐什么候的不會是內(nèi)衙吧?一來就能當組長。”
楊禮有些失笑:“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呀,實話跟你說吧。他叫徐鎮(zhèn)候,我認識,比我小三歲,但從小關(guān)系就很好,家里都是跟這個有關(guān)的,但實力是有的。”
·······小余一陣尷尬,“我······”
楊禮溫和地說:“沒事的,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好了一直憋在心里難受,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先跟你說出來比較好一點,不要亂想,來了之后大家都是同事,互幫互助!”
小余嘴角抽了抽,但也倔強的說:“那我也要先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那個實力,不然我是不會認可的。”
楊禮失笑,真的是個愛鉆牛角尖傲嬌的孩子。他再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先買點菜再去接安然也來得及。
“你那朋友是一個人來還是他女朋友也來?”安然邊放米邊問。
楊禮忙著手上的活,“兩個都來,前段時間出任務(wù)的時候受了傷,后來兩人都回來了。”
黎安然微微皺眉:“兩人都受傷了?女孩子也不要那么拼!”
楊禮失笑:“就他受傷了,你還說呢,你不也是女孩子嗎?你接的戲都沒斷過,有必要偶爾放松一下自己。”
黎安然:“沒辦法嘛,公司就靠我一個人,之前給瀧哥虧掉那么多,得補回來。”
楊禮無奈,“飯水放好了沒?”
“你看一下,我給小豪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到哪兒了。”楊禮說他朋友順便也把放學的楊豪也接回來了,所以也省得他們再跑一趟,給楊豪打電話的時候說剛從學校出發(fā)。
“到哪兒了?”楊禮問。
黎安然:“剛從學校大門出發(fā),給我兩片番茄。”她指著楊禮正在切的番茄說。
楊禮看了看手上的番茄,“這個很酸的,要不要給你加點糖?”
“不要,我就要酸的。”
楊禮兩秒鐘猶豫都沒有,拿了兩片,黎安然就這他的手咬了一半,然后說:“哪里酸了?你嘗嘗!”
楊禮半信半疑的把剩下的一半吃了,然后他回味了一下,彎著眉眼說:“的確!好甜。”
黎安然臉一紅,“正經(jīng)點,等會多加點醋,不夠酸。”
“嗯,等會他們要問起來怎么這么酸,我就說我老婆喜歡吃醋!”
“不許這么說。”黎安然輕輕捏著楊禮的耳朵威脅道。
楊禮任由她捏著,手上的動作倒一點都不含糊,又多放了點醋,兩人在廚房甜甜膩膩的把飯做好,飯菜都擺上桌后,門鈴也剛好響了。
“走,一起去。”楊禮拉著黎安然。黎安然有些害羞的,“這樣不好吧,我一身油煙味。”
“沒事!”
楊禮執(zhí)意要帶黎安然去,黎安然只好跟著去,只不過看到門口的人都時候黎安然整個臉色都變了。
“你怎么在這?”門外的徐鎮(zhèn)候也無比震驚的說。
“你們認識?”楊禮奇怪的問,但看到黎安然臉色一下血色全無后,心中隱隱約約也猜到了些,但也一如既往溫和的說:“進來吧!我和你嫂子做了一桌子菜。”
不知道他這“嫂子”是不是有意的,咬字特別重,黎安然這才回過神來,勉強一笑,微微側(cè)身,讓他們進來。就連之前有些興奮的楊豪都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他趕緊打場道:“安然姐,今天我拿獎了,這可是我上了這么多年的書第一次拿獎,第一個要給你看,走我們先上樓看了下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小豪都拿獎了,太厲害了,趕緊讓我看看!”黎安然配合的說。
楊豪:“走,去樓上看。”。黎安然跟上,這個時候,在現(xiàn)任家和前任見面了,這很尷尬,徐鎮(zhèn)候帶著他的女朋友,而自己卻親手為自己的前任和前任女友做了晚餐?這有多諷刺。
到樓上后,楊豪小心翼翼的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獎狀,為了放這張來之不易的獎狀,他可是把書包都排空了,一本作業(yè)本都沒裝。
“安然姐,你看,進步獎,是不是很厲害!”楊豪一副期待的眼神看著黎安然。黎安然被他這樣看得“噗嗤”一笑,“是厲害,這個獎狀就是你努力的證明,你現(xiàn)在可以嘛!”
楊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也沒什么了,比起你們,安然姐和哥哥都挺厲害呢,所以我也要努力趕上你們,至少不給你們拖退。”
“有這個覺悟就更加努力!”楊禮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里面的兩人同時像門口看過去。
“鎮(zhèn)候哥呢?”楊豪下意識的問。
楊禮:“他們走了。”
黎安然有些愧疚的說:“對不……”
“沒什么,你沒必要對我說這話,楊豪拿了獎,我們一家子都出去吃頓好的吧,為他慶祝慶祝。”楊禮說道。
“好耶!我要去‘一輩家’他們家的牛蛙麻辣香鍋很好吃,放正今天我是主角,聽我的。”楊豪非常興奮的提議道。黎安然不好說什么等她收拾好到客廳的時候,之前他們做的飯菜早就收拾好了,整個客廳安靜干凈到就像之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楊禮提前就定好了包間,進去的時候黎安然戴著口罩,走路也特別自然,沒有引起注意,包間里早就備好了飯菜,他們進去就只需要吃了,楊豪的牛蛙是必點的,其他一大堆都是黎安然喜歡的,她的口味較重,大部分都有麻辣。
楊禮吃著不停的倒醋,楊豪有些奇怪的問:“哥,真的有這么辣嗎?你怎么一直在倒醋,實在不行就給你個清湯涮一下。”
楊禮:“沒有,我只是比較愛吃醋而已。”
黎安然一愣,咬著筷子看了一眼楊禮,對方卻若無其事的又蘸了些醋,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雖然什么都不說,但這個時候卻好可愛!
難得出來,吃完飯后楊豪又鬧著要去逛一圈,三人又去逛了一圈,盡量找人少的地方,打道回府的時候,楊豪就在車上睡著了,熄了火后,楊禮剛想叫醒楊豪,坐副駕駛上的黎安然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楊禮看過去。
在他的注視下,黎安然咽了口唾沫問:“生氣了?”
“沒有。”口是心非。
黎安然接著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我跟徐鎮(zhèn)候的關(guān)系,我也沒想到你們會是……還是跟你坦白得好。”
楊禮回握住她的手,輕聲說:“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們好好的就行。”
“可我不說你心里還是有個坎不是嗎?”
楊禮沉默,黎安然繼續(xù)說:“我們高中的時候是同學,后面在一起了,然后突然他就去當兵了,之前說讓我等他,我整整等了六年多,可最后當真的只有我一個,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已經(jīng)有別的女人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楊禮溫柔的試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輕聲問:“后面什么時候見到的?”
“之前參加的那個軍旅真人秀,當時他就是總教官,我也沒想到你們會是朋友。”
“這都不怪你,我也沒想到,現(xiàn)在你是我女朋友,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以后也不會再發(fā)生像今晚的事好不好?”楊禮抱住她。
黎安然在他懷里點點頭,“抱歉,這樣對你……”
“沒事的,我都會處理好的。”楊禮緊緊的抱著她。
楊禮的寬容和大度讓黎安然回憶起的委屈有了些安慰,她平靜了些后才問:“后面你是怎么讓他們走的?”
楊禮身體一僵,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孰輕孰重的說:“我說今晚還有點事,讓以后再聚。”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黎安然知道并沒有這么簡單,畢竟之前楊禮就說過兩人之前就是無話不談的發(fā)小,這嚴重的還可能撕破臉皮了。
而事實上是——
當楊豪和黎安然上樓后,徐鎮(zhèn)候也是一臉尷尬,“這個……有點巧……”
“今天你嫂子有點不舒服,這個接塵飯還是下一次吧,我找個好的酒店,都補回來。”
徐鎮(zhèn)候也愣了一下,平常斯文溫和有禮的楊禮突然這么直白干脆,他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還有旁邊的伊萌悄悄用眼神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哦,行,身體要緊,那我們下次再約,我們先走了。”
楊禮點頭,還是把他們送到了門口,轉(zhuǎn)身就把之前準備好的飯菜都收了,不管這兄弟之前以后會不會有間隔,但在黎安然看到徐鎮(zhèn)候那一順的表情,他心里就極為不舒服,他也不想黎安然心里受委屈。所以今晚他拋掉了他所有的修養(yǎng)。
但此刻,黎安然主動愿意將一切都說出來,這份坦誠對他也是一種依賴,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