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的上帝之手
誰都沒有想到葉澤虹會來這么一出,一聲巨響過后,他自己的尸體已經(jīng)炸得四分五裂了,還好其他警員反應快,沒受到什么傷害。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葉澤虹了,沈橋脖子上的血流不止,“趕緊送醫(yī)院!”
“隊長,車……車也著火了!”
“趕緊打電話叫消防!”
徐鎮(zhèn)候十萬火急的把沈橋往醫(yī)院送,這一路上這姑娘血流不止,就是他撕下來簡陋包扎的□□都已經(jīng)變成深黑色了,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你先別睡,我們馬上到醫(yī)院了,先別睡,再堅持一下!”
車子一路急駛到醫(yī)院,門口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直到沈橋被推進搶救室搶救他都沒放下心,但現(xiàn)在還有現(xiàn)場沒有處理完,他只好讓伊萌先守在這,他先過去一趟。
而休息在家的楊禮這會正在和黎安然做花果茶呢,因為過幾天黎安然要參加一個美食節(jié)目錄制,一直都不會做飯的黎安然只好讓楊禮先教點基本的,從最簡單開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了番茄炒蛋,白切雞,然后現(xiàn)在學習茶飲。就在這時候黎安然放一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童趣又搞怪的聲音,她手中正在切檸檬片的刀子一滑直接割手上了……
“啊~”
楊禮一急,趕緊抓她的手看了一下,只是個很淺的傷口,他先放水龍頭下沖了一下,“我去拿個創(chuàng)口貼,你乖乖別動。”他麻利的拿了一個創(chuàng)口貼過來,給她的手貼好,卻發(fā)現(xiàn)她另外一只手上緊緊的拿著手機,手指可能太過用力,都有些泛白。
他一愣,輕笑道:“那么疼嗎?我吹一下!”
黎安然紅著眼,“疼!”
楊禮輕輕的往她已經(jīng)貼好了創(chuàng)口貼的手指上輕輕的吹了幾下,“還疼嗎?”
黎安然嘴剛輕弧度的動了動,楊禮的手機就振動了,“你先等會,我接個電話!”
“喂!鎮(zhèn)候……好的,我馬上過去。”楊禮掛掉電話,對一旁的黎安然有些歉意的說:“抱歉,今晚又不能陪你了,剛剛鎮(zhèn)候打電話過來說重明殯儀館那邊出了點問題,我現(xiàn)在要過去。晚上蓋好被子!”
“我也要去!”黎安然不假思索的。
楊禮愣了一下!!!
“不是,我剛剛突然想起之前看的恐怖片,有點怕。”黎安然臉色有點白。
楊禮了然,黎安然平常就喜歡看恐怖片,看多了多多少少有心理陰影吧!“乖,你就把房間所燈都打開睡,我天亮就回來了。”
黎安然這才反應過來一樣,“沒,我剛剛就隨便說說的,哭上小心!”
“嗯!”楊禮在她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
警察包圍了整個重明殯儀館,門衛(wèi)大叔嚇得腦門都冒汗了,他看到那個女孩和老板出去也就一個多小時左右,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警察?在徐鎮(zhèn)候他們進來的時候那保安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他們敬了個禮,他是個好人,沒敢什么犯法的事,就是個安安分分的保安,徐鎮(zhèn)候他們也給他回了個禮。
重明殯儀館的所有員工被聚集在大廳的時候每個人都是一愣一愣的,他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來了這么多警察。徐鎮(zhèn)候把每個人迷茫,猜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都安靜一下,各位看一下還有舍友或者是其他同事有沒有沒來的?”
大家都相互看了看,有幾個女孩站出來說:“沈橋不知道去哪兒了,老板也不在,還有····還有一個叫許茹的在四天前出去就沒有再回來過了。”。許鎮(zhèn)候立馬就把目光鎖在那幾名女孩身上,那幾名女孩被他這犀利的目光嚇得一縮,徐鎮(zhèn)候沒管這么多小細節(jié),問道:“四天前她怎么不見了?”
幾個人相互看看,才支支吾吾說:“那天晚上我們看到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了,我們以為是去找老板了,出去就再也沒回來過,然后沈橋?qū)嵲诒锊蛔栠^我們老板了,他說他不認識許茹,誰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一個老板居然說不認識自己的員工,要是大公司情有可原,但這殯儀館也就這么大塊地,每天也就那么幾個人,說不認識就太不符合情理了,那那個被送到醫(yī)院的女孩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了。
楊禮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誰都沒有去收拾葉澤虹的尸體,楊禮倒是面不改色的把炸碎的尸塊一一檢進尸袋里,只不過有一半的尸體都沒了,他在離爆炸點二十米左右終于找到了最后一塊身體零件——被炸開花的半顆腦袋。
楊禮看著血肉模糊的臉,突然就想到了那天那張妖艷得雌雄難辨的臉上的癡迷,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小心翼翼的把頭裝好,這時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地少有閃著寒光的一把小刻刀,也把它給裝上。
“死者死之前可能是按下了自制小型炸彈,但威力卻不小。”
“可他明明已經(jīng)頭部中彈了,為什么還要自引?”
這個點,眾人都非常疑惑。林局也思索了一下問道:“在他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可取的物證沒有遭到破壞?”
“就一把刀。”楊禮把他收在取樣袋中的那把小刻刀拿出來,“這把刀非常鋒利!”
林局拿過來看了看,即使只是拿在手中都能感覺到從這把刀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就這個?”
楊禮:“對,他當時引爆的應該是手機,因為找遍了就是沒找到手機,現(xiàn)在一般人都是機不離身的。”
“那他手機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可是現(xiàn)在手機也完全炸沒了,又是什么線索都沒了。”
就在這時候有個警員激動的推開了門——“那個受害人醒了!”
大部分人都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病人除了腿上被磨破些皮組織外,最嚴重的傷口就是頸部,雖然出血過多,但送來的及時和在路上就給她做了些基礎(chǔ)措施,還是搶救回來了,但由于受傷部位就在頸部,暫時還是發(fā)不了音。”
眾人都松了口氣,起碼人是救活了,還有,這件案件沈橋?qū)ζ浜艽蟮膸椭荒苷f話就寫出來。
沈橋虛弱的在本子上大概的把她知道的猜測的。再加上她看到那個奇怪的開關(guān)的事都寫了下來。
“就從葉澤虹的辦公室查,里面肯定有什么,你安心養(yǎng)病,已經(jīng)沒事了。”
徐鎮(zhèn)候他們一伙人從醫(yī)院出來直接往重明殯儀館趕,楊禮也去了。他們按照沈橋?qū)懙模诶敖锹淅锇l(fā)現(xiàn)了那塊還沒被燒完的紅色吊裙擺,上面顏色深淺不一的,深的部分肯定沾了血,楊禮都小心翼翼取樣了。
他們又來到了葉澤虹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覺得這辦公室瞬間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度,楊禮特意看了一下空調(diào),是關(guān)著的,按著沈橋說的,又找到了辦公桌角那個開關(guān)按鈕,徐鎮(zhèn)候毫不猶豫地就按下去了。
隨著他手指按下去,背后傳來響聲,眾人一看過去,之前放后面的展示柜居然緩緩的打開了,隨著這暗門的打開,里面居然有虛渺的寒氣冒了出來,大家相互看看。
徐鎮(zhèn)候把槍走在楊禮面前,“全部提高警惕。”
其他警員一直在警備狀態(tài),他們小心翼翼的進入里面,這里凍得就跟冰庫一樣,里面燈是開著的,剛進的時候就跟進隧道一樣,大概走了二十多米,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是個巨大的倉庫,里面都整整齊齊的放著高架柜,里面還配了冷藏裝置,這些柜子邊緣都結(jié)著冰塊,而且每一架柜子上都放著保險箱,都上著鎖。柜子的最前端還貼著個標簽。
楊禮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標簽,都是用字母代替的,“E H K L ”他仔細的想了想。
“這有什么特殊意義嗎?”徐鎮(zhèn)候問道。
楊禮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著箱子上薄薄的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這難道是——eyeball眼,heart心臟,kidney腎,L是肺或者是肝?”
徐鎮(zhèn)候也一愣,“不會吧!”他話歸這么說,趕緊又在周圍找了一下,沒有找到開鎖的密碼,干脆又出去從花壇里拿了一塊結(jié)實的石頭過來,對著其中一個箱子就使勁的砸。
當箱子被暴力毀壞,里面出現(xiàn)一顆暗紅色的東西事,所有人都愣住了,徐鎮(zhèn)候看了一眼楊禮,楊禮也是蒼白著臉,“其他可能就是我說的。”
這個箱子里裝的的確是心臟,這一排柜子有十多個,那么像這樣的心臟也就有十多個,其他編號也一樣。
“他從哪弄來這么多……”徐鎮(zhèn)候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了。
楊禮也是震驚無比,這些人體器官組織想都不用想都是通過不合法渠道弄來的,如果這有十個心臟,那么它們之前就屬于十個人,那那些人呢?
就在這時小余突然喊道:“隊長,這里還有個小門。”
他們立馬又往小余說的方向過去,這個門就簡陋得多了,門把輕輕一扭就開了,在開門的那一剎那,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里面?zhèn)鱽怼K腥硕际且荒樝訔墭樱瑮疃Y臉上倒沒太多情緒,他早就經(jīng)歷過太多,雖然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但是進門的那一瞬間還是被里面的場景重重的駭住了。甚至幾個心里承受能力較弱的直接捂著嘴沖出去了。
“人間地獄。”楊禮除了這句話,已經(jīng)不知道該要什么來形容了。
里面就像是解刨室一樣,放了好幾張床,一進門就是個下水池,里面還隱隱有紅色液體,每張床上都有一具尸體,它們衣不蔽體,有些還處于被解刨的樣子,沒有被縫合,還有些是被縫合的,由此可知,外面那些內(nèi)臟就是出自這里。
徐鎮(zhèn)候突然用手碰了碰楊禮,楊禮奇怪的看像他。
徐鎮(zhèn)候:“禮哥,還有沒有口罩,我受不了了……嘔……”
楊禮從口袋里掏了一個備用口罩給他,徐鎮(zhèn)候雖然拿到口罩,還是忍不住跑出去先吐一回。徐鎮(zhèn)候一跑出去,其他人更是也都跟著跑出去了。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徐鎮(zhèn)候他們才又進來,“還有其他的嗎?”
楊禮指了指一最里面下水池,“看那,那具應該就是消失的那個女受害人。”。徐鎮(zhèn)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里也趴著一具尸體,應該說是被丟棄的尸體,那具尸體面部朝著下水池,背部朝上,程一個趴著的狀態(tài)。還有些血絲隨著水流摻雜著出來,徐鎮(zhèn)候強忍著心里的適剛要過去查看,楊禮攔住了他:
“我去吧!”
楊禮面不改色的把尸體輕輕翻過來,手不自覺的抖了抖,太慘不忍堵了,死者的下巴和鼻子被切掉,詭異驚悚無比,但死者的眼角楊禮卻莫名的覺得熟悉。
“這……這個葉澤虹簡直慘無人道慘絕人寰,他把生命當成什么了?他把死者當成什么?他賺黑錢的工具,還是他變態(tài)嗜好取樂的法子?死得也太便宜他了。”徐鎮(zhèn)候忍不住怒道。
楊禮也沉默了一會,“通知人員過來,把這些尸體都弄走吧,他作案的工具都在那里。”楊禮指了指墻上掛著一排各種刀具,解刨用具等。
徐鎮(zhèn)候抹了把臉,打電話叫人了。
尸體被一具一具抬走,墻上掛著的那些工具也一一被收走,然后那些裝在箱子里的他們就犯難了,他們只好把這些報告到上級,讓上級來處理。
當里面的處理完后,楊禮再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葉澤虹的辦公室,他看到里面還有一個魚箱,里面養(yǎng)著幾條珍惜魚種,正安然自若的游動著,徐鎮(zhèn)候也過來,“怪不得能養(yǎng)得起這玩意,要可以我真的想把他丟海里喂鯊魚。”
楊禮的注意力一直在里面的布置。
徐鎮(zhèn)候奇怪的問:“你在看什么?”
楊禮沒回他,而是直接伸手進去,把里面那個水母狀的雕刻擺件拿出來了。
“這……”
楊禮仔細的看了一翻這水母雕刻,這只水母雕的活靈活現(xiàn),而且仔細看的話這上面又刻著密密麻麻的小水母,形態(tài)各異,每一只都各不一樣,這要是是玉雕或者是尸雕,這完全就是上帝之做,而它偏偏不是——
楊禮看像徐鎮(zhèn)候,眼神有些激動,“我覺得,上個無頭女尸案件可能有眉目了。”
徐鎮(zhèn)候有些看了看雙眼發(fā)亮,神情有些肯定的楊禮,再看看他手中的水母,莫名有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