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廷杖
,嫡妻原配手札 !
徐丹娘被徐次輔留在書房中,次輔夫人毫無忌諱的坐下,吩咐道:“別說我阻止你同秦姨娘見面,來人,請秦姨娘過來。”
“是,夫人。”
下人們很快的將秦姨娘請到了書房。
徐丹娘見到消瘦面容蒼白的生母,她還沒來得急說話,眼淚先一簇簇滾落,記憶中美好,溫柔的生母如今被狠心的嫡母搓磨的病弱不堪,秦姨娘也只有那雙眼睛依然溢滿了祥和和無怨無悔。
“娘。”
徐丹娘顧不上旁的事情,幾步跑到秦姨娘身邊,含淚道:“女兒來遲了。”
秦姨娘拽住了女兒,向坐在主位上喝茶的次輔夫人福身道:“妾見過太太。”
“這些日子我讓你在跨院里自省……”次輔夫人唇邊漾出一絲絲的嘲弄,“你同你女兒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省得她以為我虐待了你。”
“娘……”
秦姨娘搖頭阻止徐丹娘繼續(xù)說下去,”丹娘不必為我擔(dān)心,太太只是讓我靜靜心,請人教導(dǎo)我規(guī)矩罷了。”
徐丹娘的心軟成了一潭水,護(hù)著母親消瘦的身體,轉(zhuǎn)而怒視嫡母,“你怎能這么對我娘?她從沒同想過同你爭什么,你不痛快不被父親所喜,為何要怪到我娘身上?她對你還不夠尊重么?你還想怎么折磨她?她不過是只是得到了父親的愛慕而已,她有什么錯?你已經(jīng)是父親的正妻了,難道還不能讓一讓我娘?”
“丹娘……”
“娘,不要阻止我。”
徐丹娘按住了秦姨娘的手臂,抬頭挺胸繼續(xù)指責(zé)著嫡母,“不是我娘敬著你,你還以為你能坐穩(wěn)次輔夫人的位置?不是我娘求著父親,你以為父親會去房中看你?娘總是教導(dǎo)我,尊重你,孝順你,可您有沒有為我娘著想?你害她的次數(shù)還不夠多?“
啪,啪,啪,次輔夫人鼓掌叫好,“好,實在是好呀,不是你徐丹娘,我還不知我能有今日全憑秦姨娘的施舍。前兩日我才聽你哥哥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今日再聽你這番話,我這次輔夫人確實做得不夠好,我不是會做嫡母的人!”
“丹娘,還不向太太請罪?丹娘!”
秦姨娘死死的盯著女兒,嘴唇煞白全無血色……她萬沒料到徐丹娘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你也別怪她。”
次輔夫人反倒和顏悅色起來,往日的鋒芒逐漸斂去,以前她每次見秦姨娘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她高傲之氣扔在,但比以前多了平和理性,“若不是你把她教成這樣,她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她這念頭還不是你灌輸給她的?”
“還真是要謝謝你了,沒讓老爺寵妾滅妻!沒讓徐家名聲掃地,以后呀,老爺愿意去你房里,便去,你不必逼著老爺?shù)轿颐媲皝硎茏锪耍裁闯跻皇宓囊?guī)矩該破就要破。”
次輔夫人手中的茶盞微晃動,卻是笑容滿面,“你同老爺好好的,也讓外人看清楚,我是怎樣一個可憐人,也省得外人以為老爺恪守嫡庶之道,委屈了心肝寶貝的你!”
“太太,不是的……丹娘不懂事。”
秦姨娘慌忙解釋。
“我可不敢說老爺?shù)男募饧獠欢拢贿^也難怪她如此,小娘養(yǎng)的么,還想學(xué)得大家風(fēng)范?”
次輔夫人戳中了徐丹娘最痛的地方,“秦姨娘生了丹娘后,我便想抱她到身邊撫養(yǎng),想讓她同慧娘做個伴兒,可我剛說出口,一堆人說我刻薄,說我讓你們母女分離,說我冷血無情,我便放棄了讓她記為嫡女的念頭。”
“她被你養(yǎng)大了,她也很才華,進(jìn)宮一趟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嬪妃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次輔夫人潤了潤喉嚨,“老爺爺寵著她,老太太念著她的好,便是慧娘都被她比下去了,我埋怨過慧娘不如一個庶女,可我沒想明白……如果沒有老爺,哪有徐丹娘?不是慧娘不爭氣,不懂的討好老爺,是我……是我不被老爺喜歡!所以我的女兒就是野草。”
“徐丹娘,你方才說那番話,我不怪你!”
“我只告訴你一點,因為你不是發(fā)妻,自然不曉得發(fā)妻同你平妻小妾有何不同,我能坐穩(wěn)正妻的位置,不是你娘讓的,是你那位俊逸不凡的好爹不敢充妾滅妻,就如同你相公楊侍郎一樣,你問問他敢休掉曾氏么?”
“小娘養(yǎng)得就是小娘養(yǎng)的,上不得臺面!千挑萬選竟然選了個有婦之夫,還當(dāng)作你眼光獨到……哼,徐丹娘你只怕是不知,曾氏在刑部大堂威風(fēng)凜凜,為兄長翻案成功,不出半日,京城便傳遍了她的賢名和聰慧,你應(yīng)該很快就會被她比下去了。”
次輔夫人見徐丹娘臉色巨變,道:”皇上這時召見你爹,不知所為何事?曾氏話里話外的沒少暗示其兄長受不白之冤的原因……那就是你的好爹爹,想借此逼死曾氏,給你騰位置,而你精挑細(xì)選的好女婿……嘖嘖,真是對發(fā)妻情深意重啊,他自是站在曾氏那一邊去了。”
“怎么會?毅郎是不會對不住不我爹的。”
“你且問問你娘,男人的話能信么?”
次輔夫人揮灑自如,她再也不是那個被秦姨娘幾句話逼得自亂陣腳的蠢人了,放下一切的執(zhí)念后,她覺得腦子清楚了,說話行事也有條理很多。
“你常說我的慧娘給徐家丟臉,讓你爹為難,今日……哈哈哈,報應(yīng)不爽,真正讓你爹為難得是你,等著看吧,看老爺會不會被抬回來。”
……
“夫人,太夫人到了。”
“哦。”
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徐次輔的老娘太夫人被駙馬徐朝陽攙扶進(jìn)了書房。
次輔夫人起身屈膝,”見過太夫人。”
老太太面容和藹仁厚,聲音也透著明理慈愛,”兒媳何必弄得紅眉毛綠眼睛的?都是一家人,是秦姨娘對你不敬?”
“駙馬爺都到了,我哪敢再說秦姨娘的錯處?太夫人是真真的疼惜駙馬爺,這么熱的天您還親自跑一趟教訓(xùn)我……累壞了您,我心里難安。”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開了,指著徐朝陽說:“在外面他是駙馬爺,但在徐府,他是你的兒子,也是仲勛的骨血。”
“您記差了,我可不敢將駙馬爺當(dāng)兒子養(yǎng),上一次我教訓(xùn)他一頓,差一點他要了我半條命去。”
次輔夫人面上堆著假笑,“我只生了一個嫡子,駙馬爺是您養(yǎng)大的,往后他有什么事不必同我說了。”
秦姨娘死命得拽著徐朝陽,書房又有疼他如命的祖母在,徐朝陽不好同嫡母相爭。
他只能疼惜的看著妹妹和秦姨娘,暗恨自己讓親人受此委屈,等有一日,他非要嫡母在母親面前磕頭認(rèn)錯不可。
父親疼愛母親和妹妹本就是對的,她們是那么讓人疼惜,徐朝陽自己都愿意時時刻刻的護(hù)著她們。
老太太語重心長的對兒媳說:“你為嫡母,理應(yīng)大度一點,他們還不是叫你為母親?秦姨娘還不得在你跟前立規(guī)矩?兒媳啊,不是我說你,朝陽和丹娘出息了,你臉上不也有光彩?我曉得你甚至愛重仲勛,他們是仲勛的骨血,你也應(yīng)該厚待他們才是,將來許是你的兒女還要依靠她們提攜,他們都是徐家人,守望相助,互相扶持才是正道,哪有誰壓著誰一說?”
“你呀就是愛吃味兒,眼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仲勛身邊還算是清凈的,只有個不爭不搶守本分的秦姨娘,要是給你弄回來五六個淘氣的,你不得酸死自己?你得好生撫養(yǎng)庶子庶女……女子哪一個不是這么過來的?你欠缺點磨礪。”
徐次輔夫人含笑道:“太夫人教訓(xùn)得是,我會謹(jǐn)記您這番話,等到我兒子有了庶子的時候,我會將這番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我的兒媳婦聽,并且我會告訴她,這是太夫人您說得金玉良言。要學(xué)會做個大度的嫡妻,要縱著庶子出頭,要寵著庶女,要善待姨娘……否則,便是不懂怎么做嫡妻,不配做徐家的媳婦。”
“……”
原本含笑的老太太琢磨出味不對,笑容隱藏了去,露出婆婆的威嚴(yán),“你這是什么意思?”
次輔夫人道:“我哪敢有什么意思?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您也曉得我脾氣直,說話直來直去的,太夫人,您既然這么會做嫡妻,我想問一下,公公是不是當(dāng)年也有姨娘來著,她們?nèi)缃穸荚诤翁帲渴遣∷懒耍窟€是發(fā)賣了?您同我說說唄,我正好也學(xué)學(xué)您的大度賢惠,改一改我虐待秦姨娘的習(xí)慣,看看怎么才能讓姨娘無聲無息的病死,您今日說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我真是個最失敗的嫡妻,同秦姨娘較量這么多年,還讓她淡然不爭的活著。”
“還有庶子,我記得三弟,五弟是庶出吧。可他們現(xiàn)在一個在禮部為員外郎,一個連秀才都沒過,我倒是沒看出他們對次輔有什么幫助,他們不給徐家添亂就不錯了。”
次輔夫人無視老太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奇的問道:“都是徐家的骨血,都是一樣的讀書,差距怎會這么大?太夫人,您是怎么做到的?我若是得您幾分的真?zhèn)鳎覂鹤右膊恢劣诒获€馬爺壓得喘不過氣了。”
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
徐朝陽怒道:“看你把祖母氣的!”
“我氣著了太夫人?”次輔夫人迷茫的反問:“我不過向太夫人請教怎么做個好嫡妻,怎么做個好嫡母,我問明白了才好關(guān)照你們,省得再被你們埋怨我不會做嫡母,我可不想里外都不落好。”
“咳咳,咳咳咳。”
“祖母。”
徐丹娘深受老太太喜愛,她上前為了老太太順氣,柔聲勸道:“您別生氣了,母親不是有心的。”
“這回你錯了,我求助太夫人可是誠心誠意的。”
次輔夫人冷笑道:“烏鴉落在豬身上只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若是我有太夫人的手段,只怕沒有你徐丹娘了!”
“看光景,老爺一會才能回來。”
次輔夫人站起身,“你們是有孝心的,又是太夫人的心肝寶貝兒,不如留下來伺候太夫人,我不打擾你們一家團(tuán)聚了。”
“你……你不怕仲勛……”
“你兒子如果不休了我,不算他本事!太夫人也可以到衙門里告我不孝,大人傳我問話時,我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是怎么不孝順您的!”
次輔夫人冷笑一聲,推門離開了書房,她積攢在胸口的惡氣出了一大半!太夫人沒少關(guān)愛庶孫庶孫女,若是沒有總站在秦姨娘一邊的老太太,她也不至于讓庶孽出頭。
太夫人毫不手軟的處置丈夫的小妾庶子,卻讓她做疼愛庶子的嫡母,“她也真好意思開口!”
次輔夫人如今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拍而散,她們把自己當(dāng)傻瓜耍了一輩子,如今還不能讓也她痛快痛快了?
她不知曾柔的下一步的舉動,但她是最盼著曾柔給徐丹娘難看的人!當(dāng)然她對曾柔也存了一分的感激,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報答曾柔的提點之恩。
連她娘家人都沒曾柔說的這么透徹,隨著她父親的病逝,娘家已經(jīng)比不上徐家了,娘家哥哥也多是依靠著徐次輔,所以嫂子們總是糊弄她!
……
“我奏請皇上休了她!”徐朝陽在嫡母走后像是噴火龍一般躁動,“爹不想損了名聲,我請皇上下旨!就以不孝休了她!我看扶正我娘算了,我娘比她好上許多,她以為主持中饋就有功了?我娘做得比她還要好!祖母……”
“胡鬧!”
老太太被徐朝陽異想天開的想法氣岔了氣兒,她也納悶尋常時徐朝陽看著樣樣出色,怎么一旦涉及了秦姨娘和徐丹娘,徐朝陽就失去了理智。
“太夫人明鑒,妾從未想過扶正一說,更沒想過讓老爺休妻。”
“你還算明白。”
老太太倒了好幾口氣,嘆道:“我對你怎樣,你也應(yīng)該曉得,我是疼朝陽和丹娘的,但徐家?guī)状鷽]有犯刑男子,沒有出婦不守節(jié)的女子,我不能眼看著仲勛因為休妻毀了徐家?guī)状拿暋!?br/>
老太太見秦姨娘恭謹(jǐn)?shù)臉幼樱睦镞€是滿意的,”念在你生了他們,仲勛怎么都不會虧待了你。“
“能伺候老爺,為老爺生兒育女已經(jīng)是妾的福氣了,妾斷不敢再想不該想的。”
”你能明白最好,兒媳不過說得一時氣話,你聽過就算了。仲勛對你如何,我對你如何,你也清楚,既是得了便宜,讓兒媳痛快痛快嘴又何妨?我……并不是虧待庶子庶女的人,他們不爭氣,我能強壓著他們讀書?”
老太太話里話外的解釋了兩句,到底還是疼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駙馬爺,“你趕快回公主府去,好好哄哄昌齡公主。”
“祖母,我擔(dān)心我爹。”
“你怎么腦筋不轉(zhuǎn)彎?昌齡公主進(jìn)宮說一句,比你說上百句還有用。昌齡公主是個賢惠的,你可不能同她耍性子,秦姨娘和丹娘交給我,有我在一日,斷不會讓你嫡母欺辱她們。”
徐朝陽滿臉的不悅,心疼的對丹娘說道:“妹妹,你身體可是好了?”
“哥哥,我挺好的,你放心回公主去吧,我留下等爹爹,一旦有消息,我讓人知會你一聲的。祖母說得也在理,昌齡公主在皇上面前甚是得寵,只要她說爹爹和姨娘是好的,皇上總不會聽任外面的人冤枉爹爹。”
秦姨娘同樣一再表示徐朝陽應(yīng)該快點回公主府去。
徐朝陽不情不愿的走出書房,還沒等他走出徐家的大門,徐次輔被人抬了回來,徐朝陽見此狀況,慌忙問道:“怎么回事?”
跟著徐次輔的長隨哭訴:“老爺受了廷杖,皇上命老爺閉門思過……駙馬爺,老爺被打了三十廷杖……”
徐朝陽握住徐次輔的手臂,焦急的呼喚:”爹,爹爹。”
“朝陽,我沒事……”徐次輔勉強露出個笑容,笑容牽動了他后背的傷口,他氣息很弱:“沒事的,別讓你娘曉得……還有你妹妹……”
“您這樣怎能隱瞞得住?妹妹還在府上。”
“……”
徐次輔臉色蒼白,三十廷杖……他是實實在在的挨了三十廷杖,每一下都像是要了他的性命。
他儒雅的五官此時狼狽不堪,再也沒什么名士名臣的氣度了,“無妄之災(zāi),陛下是受了小人的蒙蔽……”
“仲勛!”
老太太聽到了動靜,扶著徐丹娘的手從書房里趕過來,見兒子氣息微弱,老太太哭道:“你怎樣?你怎么會被皇上杖責(zé)?皇上一直最寵信你。”
徐丹娘哭得悲切,像是被人奪走了最心愛的人一般,“爹爹,我……我進(jìn)宮去找皇上說理去,您忠心為國,為何……皇上要怪你?”
秦姨娘同樣哭得肝腸寸斷,”老爺。“
幾個女人的哭聲讓徐次輔分外的心煩意亂,“好了,我還死不了。”
感覺話說的有點重,徐次輔緩了緩語氣道:“沒事,你們別哭了。”
“爹,我去見太后娘娘,讓哥哥去求昌齡公主,我們不能讓您白白挨打……更不能讓小人為禍朝綱。”
徐丹娘擦去眼淚,恢復(fù)了堅韌理智,此時她宛若一株炫目的牡丹,徐朝陽癡癡且驕傲的看著她,“妹妹。”
在他們父子眼里,誰也沒徐丹娘好。
“沒有用的,皇上如今不會聽昌齡公主的話,尋常看著還好,可一旦我出了狀況,隱藏起來的小人便會一擁而上,皇上……眼下也很為難,身為臣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為皇上分憂。”
“爹爹。”
“我在府中休養(yǎng)一段日子也是好事,丹娘,你害怕我不能東山再起?”
徐次輔言談間顯得心胸很是開闊,“我教過你們,不計一城一地的得失,任他八面來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
“嗯,爹爹說過要做勁竹松柏的。”徐丹娘含淚笑道,“忠臣良將哪有沒挨過板子的?”
“說的好!”徐次輔很覺得寬慰,丹娘是了解他的。
次輔夫人突然出現(xiàn)了,她打斷了徐次輔和徐丹娘的對視,“我倒是沒有丹娘樂觀,外面的風(fēng)聲一浪高過一浪,老爺在府上榮養(yǎng)可別榮養(yǎng)到致仕的地步,眼下首輔位置正空著,本是老爺前進(jìn)一步的機會,可惜……老爺疼丹娘,看來是沒有辦法進(jìn)位首輔了,不過老爺一定不會責(zé)怪丹娘的,首輔權(quán)位再重也沒丹娘要緊。”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仲勛不能做首輔?”老太太開口問道:“仲勛做不成首輔同丹娘有關(guān)系?”
“您不是曉得老爺疼惜丹娘嗎?如今外面什么最轟動?自然是曾家的冤案!老爺因為丹娘失去了成為首輔的機會……今日這頓板子只怕也會讓老爺難保次輔的位置,回家反省……嘖嘖,皇上是看在昌齡公主的份上,才沒直接擼了老爺?shù)墓俾殹!?br/>
次輔夫人唇角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斜睨著徐丹娘,“楊侍郎的嫡妻一日不回侍郎府,外面的傳言就無法散去,老爺就得在府中反省。皇上有很多可用的人才,他們品行高尚,重視禮教傳統(tǒng),皇上不是非得用為了愛女犯了糊涂的徐次輔,大隋朝廷缺老爺照樣運轉(zhuǎn)……”
徐次輔怒道:“你說夠了沒?”
“你不愛聽?妾身閉嘴就是,妾身是擔(dān)心你壯志未酬。“
次輔夫人轉(zhuǎn)而面對徐丹娘,“你爹的仕途可都掌握在你手上了,迎回曾氏,你爹還有一線生機,一旦曾氏再在外面做點什么的話,我看老爺這輩子都得閉門思過了。”
……
徐丹娘咬著嘴唇,“我,我去求她,求她回府!”
“丹娘。”徐次輔和徐朝陽同時心疼的說道,“再想想別的辦法……”
“不,我能感覺得出,她變得不一樣了,爹爹,我不能再讓她在伽藍(lán)寺住著,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您無法屹立于朝堂之上,禍?zhǔn)率俏胰浅鰜恚匀挥晌医忾_她同爹爹的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桃子總算是爬上分頻金榜了,求姑娘們給力訂閱,桃子時刻有被踢下去的危險。桃子每次沖金榜都以失敗告終,這一次希望能待得就久一點。姑娘們應(yīng)該看出來了,其實桃子將兩世和在了一起,本打算讓曾柔經(jīng)歷徐次輔夫人那樣的人生,嘿嘿,次輔夫人的想說的話,就是曾柔想說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