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內(nèi)院之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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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揚(yáng)果然有幾分不虞，不過也沒有當(dāng)面斥責(zé)簡飛振，只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挽了賀寧馨的手，對屋里的眾人道：“晚上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今日大家就散了吧。”說罷，攜著賀寧馨揚(yáng)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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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在后面看著大哥、大嫂的背影，心里浮起幾絲苦澀。可是他也不能就這樣置身事外，既然勸不了大哥，就去勸勸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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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士蕓過來輕輕拍了拍簡飛振，安慰他道：“你大哥這么大歲數(shù)，才娶了可心意的人。賀家又是我們簡家的大恩人，說不得，對你大嫂格外看重一些也是有的。你別往心里去，親兄弟就是親兄弟，你不體恤他，還有誰能體恤他？想想你大哥以前遭的罪，你也該多為他想一想……”說完，帶著自己的女兒陳宜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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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姑母的話，讓簡飛振心里好受了些。——一邊是親娘，一邊是親大哥，簡飛振已是覺得左支右絀，難以招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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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怡不知該如何安慰二哥，只好起身道：“我去看看娘。”說完，也從小側(cè)門出去，往簡老夫人的內(nèi)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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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鄭娥和盧珍嫻知道這是簡家的家事，她們暫時(shí)寄居在此，以后也會嫁人離開，還是不要多摻和的好，便上前安慰了簡飛振幾句，也回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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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看見堂上的人轉(zhuǎn)眼間都走*了，更覺得悶悶的。一個人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妥，還是轉(zhuǎn)身回到屋里，去尋簡老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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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怡先一步過來，簡老夫人只在屋里床上躺著垂淚，又要去祠堂哭老爺去，十分傷心失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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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怡勸了半天，正自心煩，又不好撒手就走，見二哥進(jìn)來了，如見救星一樣，忙起身道：“二哥，你可來了。——娘向來只聽你的勸，你來吧。我要去看看嫂子。”說著，快步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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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連忙沖出來叫住她道：“別去大哥那里自找沒趣。以后有的是時(shí)候跟嫂子說話，別這幾天去打擾人家，知道嗎？”簡飛揚(yáng)新婚，跟賀寧馨是一刻也離不開，簡飛振都看在眼里，自然不能讓妹妹去煞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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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怡哦了一聲，改了主意：“那我去姑母那里，尋表姐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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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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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多和表姐親香親香也好。表姐眼看就要進(jìn)宮復(fù)選了，在我們家也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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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怡給簡飛振行了禮，帶著自己的丫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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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嘆了一口氣，垂了頭走到簡老夫人的內(nèi)室，怔怔地坐在簡老夫人床邊的錦緞杌子上，看著床腳的踏步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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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哭了一會兒，見二兒子進(jìn)來，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說話，又擔(dān)心他有個好歹，忙止了淚，揚(yáng)聲叫外面的芳影給二少爺沏壺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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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芳影出去端了茶，又拿了一些水晶糕，裝在墨玉四方盤子里，一起送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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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起身謝了芳影，接過茶，又挑了快精致的水晶糕，放到小碟子里，給簡老夫人送過去，道：“今兒鬧了一上午，娘也用些午食填補(bǔ)填補(bǔ)。大哥說晚上大家一家人一起吃飯，可能會晚一些才能用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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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接過碟子，用小銀叉挑著，略用了用就放下了，對簡飛振道：“你自小就最愛吃這水晶糕，你都吃了吧。這東西太甜，我不大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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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依言吃了所有的水晶糕，又喝了茶，出去漱了口，才進(jìn)來坐回先前的位置上，對簡老夫人問道：“娘可覺得心里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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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笑道：“看見我兒這樣孝順，就算不好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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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勉強(qiáng)一笑，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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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今日起初確實(shí)是您不對。大嫂給您敬茶，您接過來不就沒事了？何必又扯七的八的，人家還以為娘是有意為難大嫂。——大哥見了，焉能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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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面色有些微紅，嘆息地靠到床上的櫻桃紅大迎枕上：“以前我做媳婦的時(shí)候，婆母就算打得罵得，也不敢還嘴的。如今真是不一樣的，婆母略微多說些話，媳婦就要給婆母臉色看。”又哭了起來：“……若是你爹還活著，他們哪里敢這樣放肆？不過是欺我老婆子沒有人護(hù)著，想怎么擺布我，就怎么擺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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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忙拿了帕子給簡老夫人拭淚，又側(cè)身坐在簡老夫人的床邊，低聲安慰道：“娘，有些話，兒子不得不說。——您要知道，婆母能對媳婦說一不二，不過是有個孝順兒子而已。若是，若是兒子沒有站在自己娘那一邊，哪有婆母能拿捏媳婦的？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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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言下之意，簡飛揚(yáng)沒有把簡老夫人當(dāng)親娘來敬，就不要怪他媳婦不肯作低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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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好似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聽了簡飛振的話，簡老夫人愣了一回神。過了好一會子，如同茅塞頓開一樣，眼角眉梢都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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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你還好吧？”簡老夫人的笑容，讓簡飛振心里有些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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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回過神來，收了笑容，看著簡飛振道：“我的兒，多虧你會說解。不然這個誤會，以后還不知要多會子才解得開。也罷，看來老大是怨了我了，我也不再去他那里自討沒趣。娘只有你……”一行說，一行撫上了簡飛振的臉，笑道 ：“我的兒子將來可不會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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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忙安簡老夫人的心，道：“娘大可放心，娘當(dāng)然是在兒子心上第一位的。兒子將來娶媳婦，一定要對娘千依百順，孝順到頭才好。”言之鑿鑿，聽得簡老夫人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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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兒倆在屋里絮絮叨叨說起當(dāng)年的一些瑣事，像是心結(jié)全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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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了半天，簡飛振見簡老夫人似乎心情真的好轉(zhuǎn)了，才小心翼翼地道：“娘，大哥說，等大嫂三朝回門之后，就要娘搬到后園的暄榮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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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帶笑的臉沒來得及收住，僵在那里好一會兒，才頹喪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知道了。我讓芳影過來收拾，過幾天就搬。”又嘆氣：“不爭了。有什么好爭的？……到了如今，我也什么都不求了。只要給你好好說一門親事，再將飛怡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丶蕹鋈ァＮ疫@一輩子的事就算完了。”說完，戀戀不舍地往屋里面看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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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又忙安慰了幾句，都被簡老夫人擺擺手，讓他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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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老夫人如此順當(dāng)?shù)亟邮芰诉@個現(xiàn)實(shí)，倒是讓簡飛振有幾分吃驚。不過他今日也乏了，不想再勸，便隨口又說了幾句閑話，起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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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振走了之后，簡老夫人從床上起身，隨便梳洗了幾下，便在平章院里各個屋子都巡視了一通。讓下人將房子打掃干凈，有些不妥的地方要整修好了，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住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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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夫人不再跟國公爺鬧了，下人當(dāng)然都松了一口氣。再鬧下去，只有兩敗俱傷。如今老夫人先想過來，國公爺作為兒子，當(dāng)然不會對著干，也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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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晚上吃飯的時(shí)候，簡老夫人十分隨和可親。對賀寧馨也是不遠(yuǎn)不近，既沒有如先前一樣，在堂上故意為難她，也沒有刻意去表示善意，就當(dāng)她同盧珍嫻和鄭娥一樣對待，倒是各安其位，一頓飯吃得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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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別說簡飛揚(yáng)，就是賀寧馨都在心里暗暗稱奇，對簡老夫人如此能屈能伸深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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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晚上回到屋里，沒說幾句話，簡飛揚(yáng)就說困了，要歇息。賀寧馨讓丫鬟炊了水進(jìn)來，打發(fā)簡飛揚(yáng)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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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揚(yáng)昨日還不愿意當(dāng)著賀寧馨的面脫衣裳，今日卻大手一揮，將浴桶旁邊坐著給他舀水的賀寧馨抱到了里面，就著熱水就做了一次。做完還不盡興，又抱著她出了浴桶，將她按在凈房里面的長榻上，從背后入進(jìn)去，又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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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短短兩天功夫，簡飛揚(yáng)已經(jīng)將****冊子上有的姿勢都在賀寧馨身上習(xí)練了一遍。賀寧馨肌體豐隆，軟膩彈手，身子本就比一般女子生得誘人。別說簡飛揚(yáng)這樣從來沒有親近過女人的，更是興發(fā)如狂，恨不得長在賀寧馨身上算了，竟是一刻也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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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兩人完事之后，賀寧馨起身看了看，見凈房地上全是水，大浴桶里只剩下一半的水。長榻上也是東一圈，西一塊的窩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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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用看，誰都知道這屋里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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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賀寧馨羞得滿臉通紅，拿手指攥了勁，使勁地往簡飛揚(yáng)胸膛上擰去，口里恨恨地道：“你不是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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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揚(yáng)懶洋洋地靠在長榻一端，眼望著賀寧馨臊得無地自容的樣子笑，也不答話。見賀寧馨伸手來擰他，突然一時(shí)興起，肌肉一震，胸膛如鐵一般硬了起來。賀寧馨便只覺得擰到一堆石子，手指都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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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簡飛揚(yáng)看著賀寧馨受挫的樣子，嘴角微翹，滿臉都是愉悅促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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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賀寧馨從來沒有見過簡飛揚(yáng)這樣憊懶輕松的樣子，一時(shí)也覺得好笑，不再跟他瘋鬧，起身道：“你快穿上衣裳，我讓人進(jìn)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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