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梁楚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確定地說:“還真是給我的。”
謝慎行的手緩緩放了下來,梁楚的視線也跟著他從高到低,垂著頭拿他的情書,奈何謝慎行捏得很緊。梁楚不敢硬奪,怕把荊可生命里的第一封情書給搶壞了。
“松手啊你,”梁楚說:“我等著看呢。”
謝慎行的神色冰涼,每天含辛茹苦、澆水施肥養(yǎng)的嫩白菜舍不得下嘴,苦苦煎熬等他長大成人,現(xiàn)在居然要看別人的情書,他倒是敢說。
謝慎行勉強道:“我的你都拿走了,你的不該賠給我?”
梁楚條件反射想到他私藏謝慎行的信件,這是他唯一心虛的事,立刻警惕起來,否定道:“你說什么啊我都聽不懂,我什么都沒拿你的。”
梁楚讓自己直視謝慎行,不要看床底下。
謝慎行很輕地笑出聲,彎腰逼近:“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歡……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寫給你。”
梁楚扎扎實實愣了一會兒,敏感的察覺出不對勁,摸著書桌往后退:“我要你寫的做什么,莫名其妙。”
梁楚摸了摸板牙熊,問它:“你聽到謝慎行說什么了嗎,他要給我寫情書,什么情況,謝慎行是彎的?”
板牙熊說:“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沒看到他和哪個人早戀過,應(yīng)該是無性戀吧。”
梁楚說:“……你還能再不靠譜點嗎,不能因為你沒人喜歡就說別人也無性戀啊。”
板牙熊抱著自己的蛋殼說:“胡說,我喜歡我們家蛋蛋,蛋蛋最可愛了!”
梁楚:“……”
謝慎行注意到梁楚的表情微微起了變化,知道他并非完全不開竅,謝慎行沒有點破窗戶紙,溫和道:“你年紀太小,現(xiàn)在不該分心,精力多放在學習上。”
梁楚無暇理會他老氣橫秋的教訓,他一樣在打量謝慎行。謝慎行微微笑著,表現(xiàn)的十分輕松自然,仿佛那一句引人誤會的話不是他嘴里出來的,梁楚幾乎懷疑自己在幻聽了。
應(yīng)該是在開玩笑吧……梁楚揣著疑問,心里想要追問到底,但潛意識隱隱告訴他這不是明智的選擇。
梁楚干咳一聲,回答:“我又不知道是誰,看看也沒什么吧。”
而且謝慎行越是不讓看,他真的越想要看,人都有逆反心里啊!
謝慎行注視他片刻,將另外兩封放在桌上,單手把玩精美的淡藍色信封,低聲道:“可可,不要后悔。”
梁楚心想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嚇唬誰呢。
謝慎行緩步走來,伸出左手遞給他,梁楚正要去接,眼前突然有什么東西覆蓋上來,男人溫熱寬厚的手掌遮住他的眼睛。
梁楚的右手撲了個空。
“你做什么啊?”梁楚生氣地揮開他的手掌,上前劈手奪過信封,謝慎行這回很配合地給了。
梁楚橫他一眼,低頭端量,心里他要不要回信啊,措辭婉轉(zhuǎn)還是無情啊,反正不能給別人希望,又想是誰給他送了這封信,吃力地回想半天發(fā)現(xiàn)并沒有印象。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太稀松平常了,又是典型的懶人記性,怎么可能費心去記,大概就是誰遞給他,他隨手收進抽屜里,連封面都不會多看一眼。否則梁楚也不會把這封信錯交給謝慎行。
彩色信封是隨處可以買到的樣式,散發(fā)著有些刺鼻的劣質(zhì)香氣,表面只寫了荊可兩個字,沒有另外的署名。
是個挺害羞的姑娘啊。
梁楚翻面想要拆掉信封,沒想到翻過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打開了,梁楚呆了呆,撥拉一下撕開的封簽,抬頭去看謝慎行。謝慎行已然看完了內(nèi)容,慢條斯理把信紙折回原樣,微笑遞給他。
“你怎么這樣,我都沒有看過你的!”梁楚劈手奪過信紙:“你快給我道歉!”
謝慎行大大方方說了抱歉。
梁楚臉更臭了,你道歉這么配合根本不能讓我消氣。
梁楚憤憤走開,趴到床上去了,信封里只有一張信紙,內(nèi)容不多很純潔,也不大稱得上是情書。信里說了一件事,說她是一個自卑貧困的女孩子,沒有自信也交不到朋友,她每天都覺得很孤獨。有一天放學,她的課本掉了,梁楚撿起來還給了她。因此她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希望梁楚可以永遠做一個好人。
連一句我喜歡你都沒有。
而且梁楚也沒有必要糾結(jié)是否回信了,他想回也沒辦法回,信封沒有簽名,信紙也是無名氏,什么也沒有透露,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
梁楚長長嘆氣,他早就忘記給誰撿過書了,隱約記得是有這么一件事,發(fā)生在樓梯上。
所以女孩子動心的瞬間真的很玄妙啊。
梁楚把信紙裝回信封里,起身看到謝慎行靠在床頭,抱臂含笑看他,梁楚惱怒踢他一腳:“誰讓你上床的,給我下去!”
怪不得謝慎行剛剛那么好說話,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會記得是什么人,所以覺得有點丟臉。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么不輕不淡地過去了。盛夏漸漸逼近,高考倒計時的數(shù)字從三位數(shù)縮減兩位數(shù)、一位數(shù),最后變成零。
高考進行了兩天,這段時間荊文武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離謝慎行老遠,梁楚問他你干嘛這么害怕啊。荊文武說我怕他緊張揍我。
梁楚半晌才說他為什么揍你……
荊文武苦著臉說:“我也不知道。”
梁楚本來不緊張的,因為他知道所有好事兒都是謝慎行的,就算考砸了也不會淪落太慘,況且理科狀元不是虛名,謝慎行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考試,應(yīng)該不會發(fā)揮失常。
但他被荊文武帶緊張了,吃飯的時候拼命給謝慎行夾菜,睡覺的時候早早躺在床上背對著謝慎行,睡覺的時候高高站在床上,一副居高臨下恩賜于你的模樣,說:“今天你可以在我的床上睡,你一定要好好考試,不能丟我的臉……”
謝慎行沒有丟他的臉,發(fā)榜以后,全市高考前五十名,云新一中包攬了三十六個名額,謝慎行理科拿了狀元,基本上國內(nèi)著名高校可以隨他挑了。
考試結(jié)束,每個人都是高考英雄,云新一中把躋身前五十的三十六名同學的相片貼在公示欄、學校網(wǎng)站,給各位家長一個交待,同時也向社會宣傳學校的教學力量。
也同時為謝慎行的離開掀起了序幕。
以前雖然引人注目,也是在小范圍里,在學校里面、同學之間,這下作為學校的門面在公共平臺露面,證件照在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甚至上了當?shù)匕l(fā)行不廣的小報紙,為其增了一把銷量,一時間不論是誰,通過什么方式,都能瞧上一眼。
謝慎行不過十二歲時,僅僅見過謝家大公子一面的荊父便能識出兩人有幾分相像,成年之后更加肖似。
而這六年來,謝慎行在梁楚身邊越來越出色,任務(wù)值也隨著時間的流動緩慢增加,停留在39進度上,已經(jīng)幾個月沒動過了。近期卻頻頻傳來動靜,幾乎每天都會前進一格,人和熊都有點懵逼。
梁楚搖了搖它的蛋:“你壞了嗎?”
板牙熊說:“我是不會壞的!”
梁楚問:“那是怎么了啊,謝慎行我看著沒什么異常啊,就算考了高分,進度條也不能一天漲一個,你要不然不漲,不然一下子漲起來,一格一格的蹦是反應(yīng)遲鈍嗎。”
“您說的對啊。”板牙熊支持他的說法。
梁楚:“……”
任務(wù)值最后停在45。
高考結(jié)束后,再有二十多天便會迎來中考,這天謝慎行來學校接梁楚,兩人并肩下樓,途中遇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她懷里抱著破舊巨大的書包,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失手掉了一本書。梁楚愣了愣,女孩子羞澀地朝他笑了一下,梁楚見她不方便彎腰,下意識想幫忙撿起來。
“我來。”謝慎行扳住梁楚的肩膀,深深看進女孩眼里,替她撿起了書。
“謝謝,”女孩接過,臉頰通紅通紅的,她看到謝慎行好像很緊張,呼吸大聲到梁楚都聽見了。梁楚心想難道要當面表白嗎,那你很勇敢嘛,他要不要回避啊。
“走吧,”謝慎行說。
“請等一等!”女孩子說。
她垂眼不再看謝慎行,等迅速地再次抬起眼睫,卻把視線投向了梁楚。
“我叫孫、孫蕓,”她認真又用力地說:“兩年前也是在這里,你替我撿起了書。”
梁楚突然想起來幾個月前的情書,孫蕓倉促笑了一下,緊接著說:“我給你寫過一封信,你還記得嗎?”
梁楚心說我就收到過那一封信,難道不是跟謝慎行表白而是跟我表白嗎?!
“對不起,我很緊張,”她眨了眨眼睛,聲音顫抖:“我知道現(xiàn)在不跟你說,以后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你可以留給我聯(lián)系方式嗎?”
真的表白了……
梁楚直覺看向謝慎行,謝慎行的表情冷而僵硬,竭力平靜道:“荊可……”
“哎哎哎,”梁楚說:“你別擅作主張啊。”
梁楚委婉地說:“抱歉,我認為現(xiàn)在時機不合適,我們應(yīng)該把精力放在學習和考試上……”他打量謝慎行,手里滿是汗水,心里對孫蕓說了聲抱歉,以后再跟你解釋,一邊畫大餅說:“如果我們高中畢業(yè),也考上了一所大學,也許我們可以約會。”
孫蕓愣了愣,小聲打斷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不喜歡你啊。”
梁楚:“……啊?”
孫蕓說:“我是想和你做朋友,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梁楚一下子哀怨了,為什么他什么都沒有做還會被發(fā)好人卡啊,他心情悲傷地想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我現(xiàn)在是長到一米七的小鮮肉啊。
鬧了個大烏龍,梁楚白白高興一場,留了個家庭住址就走了。孫蕓看起來很高興,笑著說祝你考試順利,我會給你寫信的。
梁楚跟板牙熊表示我現(xiàn)在聽到信就覺得好難過。
板牙熊遲疑地說:“不知道說什么好,要不蛋蛋給您玩一會兒吧。”
梁楚說:“不要了,謝謝你啊。”
回家的路上梁楚依然覺得十分悲痛,過一會就嘆口氣。
謝慎行啞聲問:“你喜歡她?”
梁楚瞧了瞧他,望著路邊的樹木:“我真的覺得孫蕓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特別好,嗯。”這句話半真半假,孫蕓是個好女孩沒有錯,但并不至于讓他惋惜到頻頻嘆氣,他并不喜歡她。
只是今天碰面,梁楚又無法避免的想起第一次收到孫蕓信件時謝慎行的反應(yīng),忍不住試探他直的彎的,和對荊可的態(tài)度。
謝慎行緩緩道:“她不適合你。”
梁楚喲了一聲:“你怎么這么肯定啊,我都沒和她在一起過,你怎么知道我們不適合,也許我們天生一對呢,我就這么覺得。”
謝慎行勾了勾嘴角,眼中笑意寥寥,平淡道:“你怎么和她交往?女人天生比男人柔弱,要被照顧呵護,就你還想照顧別人?荊可,你比女人更嬌氣難養(yǎng),誰能伺候你?”
梁楚心生惱怒,我不難養(yǎng)啊每頓都吃很多,但又略帶一些慶幸,謝慎行這么說是不是代表他不是彎的?是他之前太過敏感了。
梁楚說:“話不要說的太滿,我自己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你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說的信誓旦旦的。”
謝慎行依然平淡,俯身湊到他耳邊呼氣:“你內(nèi)褲都是我洗的,誰比我了解你?”
陽光普照,耳邊有輕靈悅耳的鳥叫,梁楚心想這話沒法談下去了。
當晚梁楚做了個曖昧模糊的春/夢,這樣的夢他許多年沒有過了,荊可的身體稚嫩,又有謝慎行時時刻刻陪在身邊,想看個小電影長長見識也沒機會。許是昨天跟謝慎行討論是不是喜歡孫蕓的緣故,到了入睡前還在思考這樁事,但他并沒有遇到孫蕓,他夢到了一座大山。
那座大山壓在他身上,含著嘴唇吸吮一邊撫摸他,年輕的身體連這一分一毫的挑逗都經(jīng)受不住,梁楚還來不及感受更多,大夢醒來,察覺到屁股不舒服,往被子里一摸,果然內(nèi)褲濕了。
梁楚臉紅紅的,身下黏膩的難受,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盯著謝慎行,橫看豎看不順眼。
謝慎行在看書,梁楚想他怎么還不出去啊,好想換內(nèi)褲啊,但放衣服的柜櫥離得太遠了……而且不管是裹著被子下去還是光著身體下去,都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謝慎行察覺梁楚醒了,走來問他:“起床嗎?”
“馬上起,”梁楚不看他,看著天花板說:“你給我拿點吃的來吧,我吃了再起。”
“嗯。”謝慎行答應(yīng),轉(zhuǎn)身出去。
謝慎行沒有關(guān)門,只是輕輕合攏了,露出一條門縫,梁楚心跳飛快,怕他突然回轉(zhuǎn),等了一會兒才敢爬起來。誰知剛跳下床,門忽然被推開了,謝慎行手里端著牛奶和糕點,站在門口。
梁楚慘痛地想他怎么這么快啊,隨后嗖地又跳上床,鉆進被子里。
謝慎行眼神微閃,緩慢地關(guān)上門,咔嗒響了一聲,梁楚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謝慎行將食物放在桌上,走到床側(cè),靜靜看著他。
梁楚說:“我不想吃這個,有飯嗎?”
謝慎行沒有反應(yīng),他的臉色陰沉,捏住被子的一角,梁楚瞳孔緊縮:“別動!”
謝慎行把被子掀在地上,梁楚罵他一句,反身上爬揭床單,謝慎行攥住腳踝把人拉了回來,寬大粗糙的手上移握住他的小腿,強行分開他的腿。
謝慎行閉了閉眼睛,這具他從來不敢細看的身體比他想象的更漂亮,美麗到不可思議,第一次夢/遺,第一次射出精/液,說明他的寶貝長大了。
可為什么偏偏是今天?昨天才有女生想跟他做朋友,他誤以為她是在表白,還想和別人在一起。而今天就遺/精,他怎么可能高興。
他是想著誰射出來的?
梁楚心里大喊大叫謝慎行你個神經(jīng)病,放開我啊!
實際上梁楚臉紅到了極點,他起了滿身雞皮疙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味地掙扎踢腿,謝慎行握住他的小腿拉到身前,任憑梁楚怎么踢打也不能掙扎出他的桎梏,白嫩嫩的小屁股在他眼前扭啊扭,白色的內(nèi)褲有一片濕痕。
謝慎行難以自制,伸手去摸,梁楚感覺到危險,他看到謝慎行的胯間鼓起來了!梁楚尖叫一聲,用另一條自由的腿踹他,隨即飛快地摸了個方向爬,謝慎行手指已經(jīng)勾住他的內(nèi)褲,一掙一拽,扒下來了。
梁楚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光著屁股掉下床,抓住床單用力一掀,床上的東西甩到地上,梁楚揭了床單圍在身上,紅著眼眶隔著床指著謝慎行罵:“你你你你你有病啊?!”
謝慎行重新打量他,他不是孩子了,白胖的四肢出落得修長,像是綻出新綠的小樹,鮮嫩可愛。這棵小樹肆意地揮灑枝葉,他從來不敢修剪,希望他自由地長成屬于他的模樣。
這么精心愛護的人,不該喜歡別人。
謝慎行心緒難復(fù),他一直對所有的人和物反應(yīng)平平,他是冷漠的,像是沒有感情的山川河流,藍天白云,世間萬物在他眼里沒有什么不同,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可他和他在一起,六年的時間,每多一個小時,每多一分鐘,多一秒鐘,他都會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不然他怎么會有如此自私的念頭,去上什么學呢,去見什么人呢,這么可人喜歡又招人生氣的小東西,不該被人看見,他該被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桃源,被藏在手心里,只能看到他,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等到他十八歲,他會親自教他成人。
謝慎行早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病態(tài)不正常,怪誰呢,是誰抓著他不撒手,是誰振振有詞說他是他的,是誰一頭扎進他的世界里。是他自找的。
有時謝慎行會想,如果換一道成長軌跡,如果他有家人,有其他愛的人,也許會寬容一些,大方一些,像個正常人。可誰讓他就這么一個寶貝,這是他的眼珠子,別人多看一眼他都要難受的,怎么可能容忍他喜歡別人呢。
謝慎行的眼里有濃濃的陰狠戾氣,他翻起內(nèi)褲放在鼻根底下,深深嗅了一口,眼睛直直盯著梁楚。
梁楚渾身顫抖,頭皮發(fā)麻,不知所措地站著。
謝慎行放柔了聲音,克制地說:“你怕什么,你還這樣小,我不會碰你。”
梁楚難以置信地看他,就算早有準備,謝慎行的回答依然讓他震驚,這是撕破臉了嗎?!他說的這叫什么話,謝慎行怎么變得這么可怕!昨天不是好好的嗎?他還以為謝慎行是直的!
謝慎行繞過床頭朝他一步一步走來,梁楚覺得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在凌遲,他跳上床,大聲道:“你不要過來!”
謝慎行喘息粗重起來,朝他伸手:“可可,你不能喜歡別人,過來,過來讓我看著你。”
梁楚心想你當我傻的啊我還過去,他飛奔下床,隨手撈起衣服跑出房間,保姆正在打掃走廊,見狀詫異問道:“可可,怎么這樣出來?”
梁楚看到有人松了口氣,他沒有心情理會保姆,草草說了沒事,隨便套上衣服,跑了出去。
梁楚隨手招了輛車遠離荊家,他不知道去哪里,大腦昏昏沉沉什么也無法去想,兩人以后怎么相處呢,他又不能把謝慎行趕出去,可留他在家里,跟留一頭狼在身邊有什么區(qū)別?
正在這時,板牙熊連聲叫起來:“任務(wù)值+2,當前任務(wù)值47。”
“任務(wù)值+5,當前任務(wù)值52。”
“任務(wù)值+3,當前任務(wù)值55。”
梁楚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他心煩意亂地接起,那邊傳來荊文武慌亂的聲音:“荊可?你在哪里,我沒找到你,快回家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