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魂縈舊夢 !
任君柏在岳律師的起草下,簽下了同林嫮生的解約合同,陸凌桓親自跟著他走了趟明星公司,把以前拍好的膠片都收攏了來又收回了林嫮生和任君柏簽的那份合同。任君柏因?yàn)樯狭水?dāng)?shù)降子悬c(diǎn)氣,看著陸凌桓帶來的人把一只只裝著膠卷的鐵盒搬出去十分心痛,就不陰不陽地說:“陸先生為著林小姐這樣費(fèi)心費(fèi)力花費(fèi)這么多金錢,就不怕未來竹籃打水嗎?林小姐那樣會得招蜂引蝶。”
陸凌桓開始倒是不以為意,別說林嫮生現(xiàn)在接受了他的追求,就是林嫮生依舊沒把他當(dāng)做男朋友,他為林嫮生出力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不要求回報。但是陸凌桓是林開愚章麗娟講林嫮生都要回護(hù)的,怎么能聽得進(jìn)任君柏說林嫮生會招蜂引蝶,一記上鉤拳由下而上地打中任君柏下巴,將他擊倒在地。
陸凌桓是練家子,下手又重,任君柏吃著這一拳本來已經(jīng)頭腦有些糊涂了,倉庫里又是水泥地板,這一下摔得兩只眼睛都冒起了金星,還不等他任君柏清醒過來,叫陸凌桓拉著衣領(lǐng)警告:“任老板,有些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講完手一松,任君柏被拉起的上半身又倒回地板上,嘴巴里滿是腥氣,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陸凌桓一回到公司就收著秘書通知,說是林小姐親自打電話來請他去紅房子西餐廳吃飯。聽見林嫮生名字,陸凌桓的面孔已經(jīng)柔和下來,再一聽林嫮生請他吃飯,看時間也要將近十一點(diǎn)了,陸凌桓就放了秘書去吃飯,自己進(jìn)了辦公室正準(zhǔn)備搖電話到林家要尋林嫮生,電話就響了,打來電話的正好是林嫮生。
一聽見林嫮生的聲音,陸凌桓兩只眼睛里都是笑:“嫮生,你是要請我吃飯謝謝我嗎?”林嫮生反應(yīng)也快:“咦,阿哥,你拿到合約了呀。”陸凌桓好聲好氣地回答:“是的啊。阿哥沒辜負(fù)嫮生的托付。”
林嫮生停了一停:“阿哥,任老板是不是開價很高。雖然我爸爸說解約金由他負(fù)責(zé),可是阿哥,我是知道你的,你肯定會少報數(shù)目,自家貼補(bǔ)。”陸凌桓叫林嫮生這句說得心都軟成了一灘水:“嫮生,沒關(guān)系的,阿哥自家愿意的。”林嫮生在電話那頭不出聲,過了兩分鐘才說:“阿哥,半個小時以后紅房子西餐廳見。”講完就輕輕掛了電話。
就象林嫮生預(yù)見的那樣,吃飯的時候,陸凌桓同林開愚報的數(shù)目不過是他同任君柏談妥數(shù)目的四分之一。林開愚聽見這個數(shù)目,眉頭就是一皺,開門見山地講:“凌桓,你告訴老師,這個數(shù)目是不是你少報了。”章麗娟也在一邊勸:“凌桓,儂放心,數(shù)目再大點(diǎn)也不要緊的,我們負(fù)擔(dān)得起,你老實(shí)說好了。叫你去幫我們談判已經(jīng)辛苦你了,不好再欠你人情的。”
不等陸凌桓開口,林嫮生已經(jīng)打斷了她父母:“姆媽爸爸,你們一面叫阿哥幫你們?nèi)フ勁袎簝r一面又不想欠阿哥的情分,不可以這樣的,難道你們足額還給阿哥,阿哥幫我們出頭的情分就可以算了嗎?這樣對阿哥不公平的。”
別說陸凌桓沒想到林嫮生竟然會得幫他在林開愚和章麗娟面前幫他講話,就是林開愚章麗娟夫婦也沒料到林嫮生會得說他們對陸凌桓不公平,三個人都有些吃驚。在陸凌桓驚訝之余,心里的喜歡都要滿出來了,顧不得林開愚和章麗娟在場,伸過手去握住林嫮生的手:“嫮生,有你這句話,阿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林嫮生抬起眼睛對陸凌桓看了看,倒是沒收回叫陸凌桓握著的手。
陸凌桓的膽子因此大了起來,握著林嫮生的手,轉(zhuǎn)頭同林開愚和章麗娟說:“老師,師母,我知道在這個時間段,這個地點(diǎn),說這段話不太合適,但是老師是知道我的,我從第一次看見嫮生就喜歡她,這幾年來一天比一天喜歡。難得嫮生現(xiàn)在可以接受我,所以能不能讓我和嫮生訂婚?老師,師母,我一定會象愛護(hù)自己眼睛一樣愛護(hù)嫮生,不叫她受一點(diǎn)傷害。至于我父母那里,老師師母,你們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父母一貫是喜歡嫮生,絕對不會反對的。”
林嫮生完全想不到一向溫吞水一樣的陸凌桓膽子這么大,在大庭廣眾下就向她求婚,還是向她父母懇求,話又說得這樣熱情,雪白的面孔紅得像滴得出血一樣,努力要抽回手。可是以陸凌桓的力氣,她又怎么收得回,只好叫:“姆媽,爸爸。”
林開愚和章麗娟也沒想到陸凌桓竟然會得當(dāng)眾求婚。不過陸凌桓這次求婚和石野村那一次請求林開愚同意他追求林嫮生從此被打成挾恩圖報的小人不同,陸凌桓幾乎是林開愚和章麗娟看著從少年變成青年,而他對林嫮生的愛護(hù)他們夫婦也一直看在眼里,所以林開愚終于還是點(diǎn)了頭。
章麗娟也同陸凌桓講:“凌桓,囡囡的脾氣儂是曉得的,嬌氣任性不肯吃虧,以后要儂費(fèi)心照顧了。”
陸凌桓拉起林嫮生的手,看著她說:“嫮生,我求婚求得突然,所以沒準(zhǔn)備鮮花戒指,叫你受委屈了,不過阿哥會補(bǔ)償你的,你相信阿哥,好不好。”
林嫮生瞟一眼林開愚和章麗娟,又看一眼陸凌桓,紅著面孔嘀咕:“你們都說好了,那還問我做什么呀,我還能說什么呀。”陸凌桓立刻同林嫮生認(rèn)錯:“是阿哥的錯,是阿哥太心急了。阿哥下次買了鮮花再問嫮生一次,嫮生就原諒阿哥這次好不好。”林嫮生瞟他一眼,不響了。
不響就表示同意了,陸凌桓喜歡得眼里的溫柔都要跟水一樣淌出來,拉起林嫮生的手在唇邊一吻:“嫮生,你放心,阿哥會對你很好的。”
林開愚在餐桌對面轉(zhuǎn)頭同章麗娟說:“太太,我忽然想起辦公室的門好象沒關(guān),你陪我回去看看?”章麗娟從善如流地站起身:“好象我是沒看見關(guān)。嫮生啊,你和凌桓慢慢吃,姆媽爸爸去去就回來。”
林開愚夫婦兩個這一走,自然是不會回來了,陸凌桓陪林嫮生吃了飯,又親自把她送回家,汽車在林宅門前停下的時候,陸凌桓輕聲同林嫮生說:“嫮生,訂婚宴會什么時候辦,在哪里辦,都由你做主,你想好了告訴阿哥,阿哥去操辦。至于我父母那里,也由我去溝通,你放心,他們會尊重你意見的。”
林嫮生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顫抖得跟蝴蝶翅膀一樣:“阿哥,其實(shí)我還是有點(diǎn)慌的。”陸凌桓把林嫮生抱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嫮生,你不用怕的,只是訂婚。如果哪一天你覺得阿哥不好,你不喜歡了,只要你對阿哥說,阿哥不會勉強(qiáng)你的,嫮生,阿哥什么時候勉強(qiáng)過你?”
林嫮生終于嘆出一口氣,在陸凌桓懷里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著林嫮生點(diǎn)頭,陸凌桓低頭在林嫮生額頭上落了一吻,嘴唇又順著鼻梁慢慢地移下去,路過林嫮生微翹的鼻尖,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纏綿不去。隨著這一吻的加深,林嫮生本來抵在陸凌桓胸前的手變成了抓握,緊緊地抓住了陸凌桓身上西裝的前襟。
陸凌桓結(jié)束一吻之后又把林嫮生抱在了懷里,下巴在她頭發(fā)上輕輕蹭了蹭:“嫮生,你喜歡阿哥嗎?”林嫮生抓著陸凌桓前襟的手慢慢地放開,知道自己該點(diǎn)這個頭,可是不曉得為什么這句:“喜歡的”就是說不出口。
聽不到林嫮生的回答,陸凌桓又嘆了口氣:“是阿哥笨了,要是嫮生不喜歡阿哥,怎么可能和答應(yīng)阿哥訂婚呢,是不是。”
林嫮生終于抬手摸了摸陸凌桓的面孔,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阿哥,再會。”回身開門下車。
得著這蜻蜓點(diǎn)水一般一吻的陸凌桓笑了,看著林嫮生進(jìn)了林宅大門這才開車返回公司。
林嫮生一進(jìn)門,吳媽就接了上來:“小姐,顧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你在不在家了。”林嫮生正是漫不經(jīng)心的時候,隨口問了句:“哪個顧小姐啊?”話出了口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除了顧玉笙又會是哪個呢?只不過她姆媽才和顧玉笙的姆媽爭執(zhí)過,照顧玉笙的脾氣個性,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呀,還一副非要找到她不可的樣子一連打了好幾個。
好像是為著應(yīng)征林嫮生感應(yīng)的正確,她腳才踏上第一級樓梯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吳媽正要過去接,叫林嫮生喊住了:“吳媽,我去接好了。”
林嫮生向電話走過去,每走一步心上就跳一下,等走到電話邊拎起話筒的時候,林嫮生倒是平靜了下來:“哪位?”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緊接著顧墨笙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我。嫮生,是我。”
林嫮生有掛斷電話的沖動,手動了動,那邊的顧墨笙象有千里眼一樣:“嫮生,別掛電話。我是替我母親道歉的。”
聽到顧墨笙這句話,林嫮生倒是真的不好掛斷電話,而且認(rèn)真說起來,雖然顧夫人一開始的態(tài)度是不好,可是自己媽媽的態(tài)度也一樣桀驁。再說了,如果不是她打了顧墨笙那一耳光,顧夫人也不會對她發(fā)難,所以始作俑者者還是她。
林嫮生輕聲說:“其實(shí)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打你,你母親就不會生氣了。你面孔現(xiàn)在還腫嗎?”顧墨笙笑了笑:“嫮生,你看起來嬌氣得蚊子也打不死的樣子,沒想到手勁倒是挺重的,昨天清清楚楚五個手指印,就是現(xiàn)在也還有點(diǎn)腫,怎么,你要請我吃飯賠罪嗎?”
林嫮生聽到顧墨笙最后那句話,一下子不出聲了。顧墨笙耐心也足,靜靜地一聲也不催,就那樣等著林嫮生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