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050章尷尬死了
北邊的房間里, 沉沉夜『色』中,阮秋陽和阮秋月并排躺在床上睡覺。
一開始相安無事,誰理誰, 躺下后背對背, 都把對方當(dāng)空氣。
然后側(cè)身躺著睡了一會, 阮秋陽忽然平躺身體大字鋪開, 撂開胳膊和腿故意碰到阮秋月。
阮秋月想碰到, 便挪著身子往外讓開了一些。結(jié)果剛讓開, 阮秋陽挪動身子, 又?jǐn)D到旁邊。這樣擠了幾次, 直接把阮秋月擠到了床邊上。
阮秋月吸氣忍了一會, 實在沒能忍住, 忽伸腿踹了阮秋陽一腳。
阮秋陽猝及防被踹得“唉喲”一聲叫,罵:“死丫頭你想死啊!長脾氣了是吧!”
阮秋月忍著氣問:“你到底要睡多大地方?”
阮秋陽又故意往這邊擠一, 直接把阮秋月擠得半邊身子懸空。
:“我想睡多大地方就睡多大地方, 你是剛認(rèn)了個土包子大姐嗎, 樂意你去睡那里啊,你別跟我睡啊。的房間朝陽,睡起來更舒服。”
今被阮溪欺負(fù), 阮秋月沒少幸災(zāi)樂禍!
阮秋月已經(jīng)快被擠下床了,沒心思跟廢話,是又伸腳踹了一下。
阮秋陽被踹得火氣直冒,這一次反腳就踹回來了。
下腳重阮秋月又被擠得沒地方,直接就被給踹地上去了。
轟動一聲響, 傳到了隔壁阮溪的房里。
阮溪和阮潔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覺了,正是剛要入眠的時候,阮溪被這聲音驚得驀地睜開眼睛, 下意識豎起耳朵來。
阮潔是剛要睡著被驚醒,第一次睡這種樓房還是很適應(yīng),是緊張地一把抱住阮溪的胳膊,問:“怎么了?是房子要塌了嗎?”
然后剛一完,就聽隔壁阮秋月和阮秋陽打起來了。
阮溪:“隔壁打架了。”
阮潔聽著聲音,“阮秋陽和秋月?”
阮溪:“肯定是秋月今跟我們走得近,阮秋陽被欺負(fù)哭又幸災(zāi)樂禍,阮秋陽這一憋的氣沒地方發(fā)泄,所以趁沒有其他,發(fā)在秋月身上。平時就愛欺負(fù)秋月,可能和安安穩(wěn)穩(wěn)睡一起睡覺的。”
一邊一邊拽開毯子起床,阮潔連忙起來跟在身后。
阮溪快著步子打開房門出去,去到隔壁房間伸手打開又拉亮燈,只見阮秋陽和阮秋月一個跪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正互薅頭發(fā)呢。
阮溪沒多猶豫,上去一把揪住阮秋陽的頭發(fā),叫:“放手!”
阮秋陽唉喲一聲慘叫,瞬間就松手放開了阮秋月。
然后又罵阮溪:“鄉(xiāng)巴佬你想死啊!我和阮秋月打架,關(guān)你屁事!你少在這給我多管閑事!你根本算這個家里的,你好是老實!”
阮溪懶得跟屁話,比阮秋陽大四歲,在身形和體力上拿捏那還是輕而易舉。拽著阮秋陽的頭發(fā)松手,把拽下床又往外拖。
然后就在阮秋陽的鬼喊鬼叫聲中把阮秋陽拖到了葉秋雯房間外。抬手敲下門,等葉秋雯打開房門,直接把阮秋陽往里一塞,“從今開始!跟你睡!”
葉秋雯瞬間愣住。
這個家里還從來沒這樣安排。
阮溪管是什么心情表情,著繼續(xù):“你是懂事大方,通情達(dá)理嗎?出來倆對付?你這么高貴嗎?非得一個睡一間房?和別一間睡著是嗎?那就從今晚開始去適應(yīng)!然你以后結(jié)了婚房可清楚!”
完仍管葉秋雯是什么臉『色』表情,轉(zhuǎn)身沖阮秋月使個眼『色』,忙拉上阮潔回自己房間里去了。進屋后隨手把門反鎖,和阮潔站在門邊沒動。
阮秋月倒是和阮溪有默契,連忙跑回自己房間,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阮秋陽自然會去搶葉秋雯的房間,哪怕是阮溪把塞進去的。知道自己和阮溪鬧占到便宜,自然還是去找阮秋月,在阮秋月房門外拼命拍門。
阮秋月在里開,就又拍又踢又罵。
動靜瞬間鬧得大起來了,樓下想聽見行了。阮長富和馮秀英真是要瘋了,從傍晚到現(xiàn)在這都鬧了多少場了,到底還讓讓安生了!
阮長富黑著臉上樓,馮秀英沉著臉跟在后上來。
阮紅軍和葉帆是個夜貓子,都還沒睡。聽到動靜的時候,阮紅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豎起耳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樓上在打架。”
他剛完就聽到了阮長富和馮秀英開房門又上樓梯的聲音。
阮紅軍吃完飯到現(xiàn)在一直壓著心里的八卦之火,知道阮溪和阮秋陽之間是怎么回事,問了沒告訴他。現(xiàn)在有熱鬧,他火速開門追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只見阮秋陽正站在北邊的房門外砸門呢,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被狗啃,身上的衣服有撕扯的痕跡。而葉秋雯站在自己房間門。
阮長富到阮秋陽這樣,氣到一處來,脫下腳上的拖鞋就要去抽。
阮秋陽被嚇得尖叫,竄的一下跑到葉秋雯身后躲著。
躲在葉秋雯身后沖著阮長富喊:“你又要打我!是阮溪,是阮溪薅我頭發(fā)把我從房間里拖出來,讓我從今開始跟大姐睡!阮秋月把房門反鎖了!讓我進!”
阮長富和馮秀英真的是要瘋了,腦子里的神經(jīng)抽緊了突突疼。
阮長富忍下脾氣,把拖鞋扔下來穿上,去到阮秋月門外敲門,開道:“秋月,快把門打開,讓你四姐進去睡覺。”
房間里片刻沒有動靜,然后忽傳出阮秋月的哭聲,一邊哭一邊:“是四姐讓我睡,把我從床上踢下來,我膝蓋都摔破了,是大姐氣才來幫我的。我敢開門,肯定還是會打我的。既然想睡我的房間,又一直和秋雯姐要好,讓跟秋雯姐睡行嗎?秋雯姐那么喜歡四姐,什么都照顧,肯定是會拒絕的,信你問秋雯姐。”
阮溪和阮潔進屋后就站在站在門邊上,沒往床上去。
聽到阮秋月哭得慘兮兮的,并的這段話,阮溪抿住嘴角,嘴角上是笑。
阮長富站在阮秋月門外左右為難,要是平時有精力就算了,他這在路上來回累了十幾剛到家,還得早起去單位上班,真的沒有那么多精力管這些事。
這樣鬧下去,知道今晚還能能睡覺了。
沒有辦法,他確實只能求助懂事大方的葉秋雯了。
別的孩子都鬧,尤其是今,一個比一個軸,打了都見得有效果,難道要鬧到半夜?
是他只好著葉秋雯:“秋雯,爸爸媽媽實在是太累了,折騰動了,你就讓秋陽在你那里湊合住一晚,好好?等事情去了,再讓秋陽睡回來就是了。”
阮長富都這么為難地開央求了。
葉秋雯能像阮溪阮秋月這樣懂事哭鬧行嗎?
能。
抿抿嘴唇頭:“爸媽,你們都這么累了,趕緊去休息吧,秋陽就交給我。我白就休息了,晚上少休息一會沒事,您還要上班,早休息。”
阮長富心里舒服了,臉『色』好了,隨后大聲道:“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好好跟你們大姐學(xué)學(xué)!一個個沒心沒肝,為了屁大事,是哭就是鬧!鬧得家得安寧!知知道你們爸媽有多累!你們大姐能和睡一屋,還是愿意讓秋陽跟睡一晚,這是什么精神!你們一個一個都給我好好學(xué)著!”
這話是給阮秋陽一個聽的,而是樓上所有的女娃子。
阮秋陽在旁邊:“我們家就大姐好!”
阮長富瞪:“你有一半,能一晚上鬧這么多次!”
阮秋陽服氣,“那是我鬧的嘛?是阮溪!你沒來的時候,家里鬧嗎?”
阮長富又白一眼,“閉嘴,趕緊睡覺去!”
完他沒再站著,轉(zhuǎn)身下樓準(zhǔn)備睡覺。
結(jié)果他剛一轉(zhuǎn)身,就到阮紅軍吊兒郎當(dāng)站在他后頭。
他眉『毛』又一豎,“你上來干什么?沒事干是吧?”
阮紅軍是怕他,轉(zhuǎn)身撒開腿,一步三個臺階,猴子一樣躥回了自己房間。到房間關(guān)上門跳上床躺下,長呼一氣道:“還好我跑得快,然得遭殃。”
葉帆在他旁邊,靠在枕頭上書,“那你還去湊熱鬧。”
阮紅軍:“沒到精彩,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休戰(zhàn)了,可惜可惜……”
葉帆:“……”
阮紅軍閑住話,又繼續(xù):“我跟你,我這鄉(xiāng)下來的姐姐,絕對厲害。你長得那個樣子,僅漂亮還一身靈氣,眼睛好像會話,結(jié)果『性』格居然這么火爆,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后有好戲嘍,有收拾阮秋陽了,你大姐在我家的地位要動搖嘍。”
葉帆沒興趣:“無聊……”
阮紅軍偏繼續(xù):“真的,要是真的打起來了,我肯定幫我鄉(xiāng)下的大姐,我喜歡這火爆的脾氣,爽就干,我喜歡你大姐,總給我一種……就是……”
停頓下來想了半,“就是太好了,所以很假,你懂懂?懂懂這種覺?而且好像什么都在意,特別懂事會來事,但是家里的好東西都是的,我腦子笨想白。”
葉帆是真的沒什么興趣,管他家里的東西都是誰的,和他無關(guān)。他合起書放到床頭邊的寫字臺上,拉了臺燈躺下來道:“趕緊睡覺吧,還要上學(xué)呢。”
阮紅軍躺下來,“上學(xué)上學(xué)上學(xué),搞懂你怎么這么喜歡上學(xué),上學(xué)有什么用?反正咱爸以后能給咱安排到隊里去,混個畢業(yè)證書就行了。”
葉帆沒再話,合眼睡覺去了。
***
樓上,葉秋雯帶阮秋陽進房間,還拿梳子幫梳了梳頭發(fā)。
阮秋陽著葉秋雯的床都敢上,吱唔著問:“大姐,我真的可以睡嗎?”
葉秋雯頭道:“睡吧,秋月氣消了,就好了。”
阮秋陽猶豫半才上床,然后跟葉秋雯:“阮秋月就是吃里扒外的東西,從和我們一起長大,結(jié)果阮溪們一來,立馬就叛變了。八成就是覺得阮溪能給撐腰,所以才敢這樣。等著吧,等爸媽沒耐心了,阮溪還怎么囂張。”
葉秋雯輕輕吸氣,“你別鬧就行了,爸媽喜歡鬧騰的孩。”
阮秋陽應(yīng)聲:“我這次真的記住了,以后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定會忍住脾氣的。”
葉秋雯伸手拉療:“嗯,趕緊睡覺吧。”
***
隔壁的房間里。
阮溪和阮潔躺到床上,低聲笑了一陣。
阮潔:“秋月剛才和阮秋陽打成那樣都沒哭,所以后來是裝的吧?”
阮溪頭,“膝蓋沒有摔破。”
阮潔好奇,“葉秋雯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心情。”
阮溪道:“剛被阮長富表揚一頓,又一次用行動俘獲了阮長富和馮秀英的心,應(yīng)該很高興吧。越是這樣懂事得叫心疼,而且故意強調(diào)了在犧牲自己,阮長富和馮秀英就越會讓多受委屈,會在生活中其他地方拼命補給的。”
真懂事真愿意付出的,是會做事就強調(diào)自己犧牲了什么的。葉秋雯是做了一事,要從話語里夸張出十的懂事和付出來。
剛才強調(diào)得那么顯,白在家休息了,晚上少睡一會沒什么,那阮長富和馮秀英自然覺得懂事并且受了委屈,犧牲了自己的睡眠。
阮潔想了想:“心眼好多啊。”
阮溪:“所以得好啊。”
其他孩都是沒心機的,該皮皮該鬧鬧,惹得大頭疼,時時把大氣得咬牙,甚至都想打死他們。然后這些孩子當(dāng)中,就有那么一個處處叫舒心順意的,誰能疼?
這啊,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乾隆知道和珅貪嘛,可和珅讓他高興啊!
***
從傍晚到家到現(xiàn)在,所有的鬧劇總算在夜『色』中沉淀下來了。
阮潔抱著阮溪的胳膊入眠,睡得并是很踏實。
都有早起的習(xí)慣,所以即便在這里沒什么事,還是早早就起來了。
而家里其他的,馮秀英要起來做早飯,阮長富要去上班,剩下的幾個孩子都要去上學(xué),自然都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一起到餐廳吃飯。
今早飯桌上的氣氛要比昨晚好一些。
阮長富先著阮溪阮潔:“沒什么事,你們個怎么多睡一會?在路上折騰這么多,累嗎?”
阮溪搖搖頭,“習(xí)慣了,睡著。”
阮長富嗯一聲又:“你們的戶和學(xué)籍知道多久才能辦下來,我打算抽時間去學(xué)校問問,要讓你們先去學(xué)校旁聽。你們想學(xué)哪個級的知識,就去哪個級的教室,坐在后別出聲就行,怎么樣?”
阮溪頭,“可以的。”
阮長富想了想又:“還有你們學(xué)沒讀完,我怕你們現(xiàn)在直接上初一會跟上,而且這一學(xué)期都快結(jié)束了,初中入門知識你們沒學(xué)到。我想著,要你們就旁聽個半,初跟新生一起上初一,怎么樣?”
阮溪想了想,“那可以初中高中都打個招呼嗎?”
阮長富意外,“你們還想去初中高中旁聽?”
阮秋陽:“噗……”
真是笑死,學(xué)都沒讀完,就想著初中高中,還好意思嘴上提出來。
葉秋雯在旁邊輕輕碰了一下,立馬把笑收住了。
阮長富沒多管,繼續(xù)跟阮溪:“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你們聽得懂嗎?其他的都沒問題,條件只有一個,你們上課的時候能調(diào)皮搗蛋。”
阮溪道:“我們會的。”
阮長富片刻,頭,“行吧,我抽空去打聲招呼,安排好了跟你們。你們想學(xué)哪個級自己安排自己去,我就再多管了。”
阮溪:“謝謝您。”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阮長富聽出來了,心里動容了一下。
他著阮溪的眼神下意識軟了些,“吃飯吧。”
句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家里的太陽身上,關(guān)心地問葉秋雯:“秋雯,昨晚秋陽在你房間一起睡,你睡著沒有?沒有的話,可以跟學(xué)校請一假,在家休息。”
葉秋雯張開嘴剛要話,聲音還沒出來,阮秋陽忽帶著鼻音出聲:“大姐很早就睡著了,叫都叫醒,根本需要休息。倒是我緊張又自在,一夜都沒睡,困死我了。”
“……”
葉秋雯的臉?biāo)查g紅透了。
昨晚是在確定阮秋陽睡著以后才睡的,誰知道阮秋陽根本沒有睡著。沒有睡著就算了,居然還在這種場合下出來,這是要坑死呀!
阮秋陽真的是豬吧!
果然桌子上的所有瞬間都向了,阮紅軍眨著眼出聲道:“大姐,你是你跟睡一間房睡著覺嗎?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們呀?”
葉秋雯吱唔一下,找借:“我昨太累了。”
阮秋月滿眼純真爛漫:“可秋雯姐你昨晚是跟爸媽,你白休息了,晚上少休息一會沒事嘛。怎么白休息了,晚上還會累呢?”
葉秋雯:“……”
連眉底的皮膚都紅起來了。
阮紅軍就是個二憨子,用筷子指著葉秋雯:“大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快老實交代,是是一直在騙我們?你根本就會睡著覺!”
眼桌子上的氣氛要尷尬到極,葉秋雯的臉已經(jīng)紅得快滴血了。
阮秋陽這時意識到自己剛才了什么,是因為太困腦子太昏了!
是忙又:“我錯了,大姐昨晚沒睡!沒睡!”
阮紅軍又用筷子指向:“阮秋陽,我還了解你,我一眼就能出來,你在撒謊!親愛的同志你可知道,撒謊是非常好的品質(zhì),終將會毀了你一生的!”
阮長富煩死了,抬手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
阮紅軍敢再叨叨了,瞬間低下頭喝了一大粥,把臉蛋都撐起來。
阮長富:“吃飯!吃完飯都滾去上學(xué)!”
葉秋雯紅著臉低著頭,片刻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聲音得如蚊子一般:“爸媽,我吃飽了,我先上學(xué)去了。”
完等阮長富和馮秀英話,起身撞開凳子便出去了。
阮溪和阮潔對視一眼,替尷尬的『毛』病又犯了,是重重清了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