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了
第11章
沈荔心咚咚跳著,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懷…疑你在針對我。”
傅煊沒聽到想聽的,指腹用了些力道,體檢單瞬間出現(xiàn)了褶皺,像極了他此時的復(fù)雜心情。
他打量著沈荔,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一時找不出破綻。
沈荔會騙他嗎?
沈荔或許會,但傅盈不會,怎么說他們也是堂姐弟的關(guān)系,傅盈沒理由騙他,那也就是說之前的猜測或許是假的,沈荔身體確實(shí)沒什么事。
傅煊想到這里,不知為什么頭突然疼起來,犀利的眼神變得恍惚了些許,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變?nèi)酢?br />
他眉梢皺起又松開,用力壓下不適,喉結(jié)輕滾說:“沈荔,你真沒事情瞞我?”
“當(dāng)然了。”沈荔急忙表態(tài),“我一個小小的秘書怎么敢瞞您呢,是吧,傅總。”
莫名的,傅煊有些不太喜歡她這副強(qiáng)顏歡笑討好的神情,擺了下手,“行,你出去吧。”
沈荔等的就是這句話,怕他反悔,她沒敢再多說一句轉(zhuǎn)身往外走,眼見手指要碰觸到門扶手,后方傳來男人清冽且公事公辦的聲音。
“沈秘書。”
沈荔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來,她咽咽口水,調(diào)整好表情后慢慢轉(zhuǎn)過身,“傅總您還有事嗎?”
“既然你身體健康,那么下次見到我不會再想吐了吧?”傅煊淡聲說道。
沈荔:“……”忘了還有這一茬。
沈荔賠笑臉說:“不會不會再也不會。”
她發(fā)誓,就是真想吐她也會憋回去。
“那就好。”傅煊挑眉,語氣依然很淡,“身體沒事的話,之前沒能完成的事現(xiàn)在可以做了吧。”
沒完成的事??!
沈荔想不起來還有哪些沒完成的事。
“傅總您的意思是?”她小心探問。
“上次說過要你跟我一起出差。”傅煊身體后傾靠上座椅椅背,姿態(tài)閑適悠然,冷白修長的手指拿起筆隨意在紙張上戳了下,“四天三夜,沈秘書沒忘吧?”
一起出差!
四天三夜!
她這次是真要瘋了。
沈荔折回來,眉眼彎彎含笑說:“傅總其實(shí)吧,我身體確實(shí)不大好。”
傅煊放下筆,指腹按著體檢單擦著桌面慢慢推到她面前,指尖在最后那欄戳了下,“上面說你很健康,沒有任何不妥。”
“我吧……”沈荔就怕和傅煊對視,每次對視腦子總是亂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怎么了?”
“我吧,其實(shí)是亞健康,對,亞健康。”
沈荔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你別看亞健康說起來沒事,病情也挺嚴(yán)重的,像那種長途跋涉之類的行程真的不太適合。”
“不用跋涉。”傅煊淡挑眉,“坐私人飛機(jī)去,飛程三個小時。”
沈荔:“……”時間還真挺短。
沈荔輕咳一聲:“雖然,三個小時不能算跋涉,但是傅總,我恐高,不敢坐飛機(jī)。”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和王顯去C市坐的也是飛機(jī)。”傅煊當(dāng)面拆穿她的謊言。
“……”沈荔干笑兩聲,心說,你個日理萬機(jī)的老板能不能別總是記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恐高不行,沈荔只能找別的理由了,“我怕腦子不好使壞了您的事。”
“腦子不好使更得多用。”傅煊淡聲說,“小心得老年癡呆。”
你才得老年癡呆。
你全家老年癡呆。
“王特助在這方面比我有經(jīng)驗(yàn),我覺得您應(yīng)該讓王特助跟著去。”沈荔指了指玻璃窗,“哦,艾可業(yè)務(wù)能力也很強(qiáng),你帶她去也行。”
“沈荔。”傅煊臉色沉了下來,“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
沈荔低頭輕聲說:“您。”
“我安排工作還是你安排工作?”
“您。”
“誰付你工資?”
“您。”
“行了,出去吧。”傅煊拿過水杯慢飲了一口水,“今天你可以早點(diǎn)下班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下午四點(diǎn)出發(fā)。”
“哦。”沈荔進(jìn)來前還有些生氣,出去后整個人都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艾可問:“怎么了?挨傅總訓(xùn)斥了?”
沈荔輕嘆一聲,癱坐在椅子上。
艾可繼續(xù)安慰:“傅總可不是誰都會訓(xùn)的,一般員工想讓他訓(xùn)還沒那待遇呢,我看傅總對你挺器重的,他肯定很在意你。”
沈荔:“……”可她不要他的在意啊。
艾可推了推沈荔的肩膀,“你倒是說說傅總到底做什么讓你難過的事了?”
沈荔看看艾可,又是一聲輕嘆,隨后趴在了桌子上。
“說呀,傅總到底說什么了?”艾可追問。
“傅總要我陪他一起去出差。”沈荔懨懨說,“四天三夜。”
“什么!”艾可忽然抬高音量,眼底閃過光,意識到不對時她用手捂住唇,眨眨眼,“沈荔你說什么?傅總要你陪他去出差?”
沈荔生無可戀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
“啊。”艾可無聲尖叫了一會兒,長吁一口氣,“你知道公司里多少人盼著能和傅總一起出差嗎?四天三夜簡直是賺瘋了。”
“可我不想。”沈荔噘嘴,心說,別人是賺瘋,她是把小命玩沒。
“為什么不想?”艾可拉過椅子坐在沈荔身側(cè),掰著手指給她數(shù)和傅煊出差的好處,“上次周秘書和傅總一起出差,單是獎金就給了六位數(shù),還有各種補(bǔ)貼,傅總還給了周秘書一天游玩的時間,費(fèi)用公司報銷。就周秘書給咱們的那些紀(jì)念品也都是傅總讓王特助準(zhǔn)備的。總之,傅總在錢這方便非常大方,周秘書一直念叨著要是能再跟傅總出一次差就好了。”
艾可搖晃沈荔的肩膀,“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落你身上你怎么不珍惜呢。”
“因?yàn)槲視辉宜馈!鄙蚶笤诒话蓳u吐前出聲制止,“可以了,不能再晃了。”
“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艾可捏捏沈荔的臉,“你能和傅總一起出差,你偷著樂吧。”
得,沈荔知道和艾可說不通了,借口去喝水離開了座位。
前腳剛進(jìn)茶水間,后腳手機(jī)響了,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看著來電顯示愣了幾秒,隨后接通,壓低聲音說:“媽,我在上班。”
王娟說:“荔荔,下個月就是你奶奶的生日了,她要你把男朋友帶回來,我給你找了幾個不錯的相親對象,你這個周末抽空見見,感覺好的話可以發(fā)展發(fā)展,到時候在奶奶那也有個交代。”
沈荔翻翻白眼,“見什么見……”
驀地,她想起了和孫磊的約定,“哦,男朋友呀,好,奶奶過生日的時候我?guī)Щ厝ァ!?br />
“等等。”王娟以為自己聽錯了,提醒說,“奶奶讓你帶男朋友回來。”
“我聽到了,男朋友。”沈荔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帶男朋友回去。”
“你不是和劉晟分手了嗎,你哪里來的男朋友?”
“新交的呀。”
“靠譜嗎?”
“公司同事,你說靠譜嗎?”
“公司同事呀,行,公司同事好。”
王娟好像記得沈荔是在很厲害很厲害的公司上班,那她的同事肯定也很厲害很厲害,她笑著說:“好好,找的好。”
沈荔怕她又說出什么驚雷的話,打斷她,“媽,我在上班先不講了。”
“行,那你忙。”王娟提醒,“方便的時候把你男朋友照片發(fā)我。”
沈荔頓住,眨眨眼,“要照片干什么?”
王娟:“你奶奶要看。”
沈荔抿抿唇,“行,吧。”
掛了電話后,她喝水的心思都沒了,邊走出茶水間邊思索到底該怎么開口向?qū)O磊要照片,他會不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孫磊見沈荔低著頭走路快要撞墻上了,出聲提醒,“沈荔,小心點(diǎn)。”
沈荔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墻,揚(yáng)唇笑笑,“謝謝。”
孫磊走過來,“你想什么呢?路都不看了。”
沈荔噘嘴輕嘆,“還不是我媽,非要我把男朋友照片給他看。”
她邊說邊睨著孫磊瞧,見他神色如常,猶疑片刻后開口:“那個孫磊,我可不可以把你的照片給我家里人看?”
“當(dāng)然可以。”孫磊問,“只是單人照嗎?要不要合照?”
話落,沈荔手機(jī)響了,王娟發(fā)來微信。
[把你們的合照發(fā)來一張。]
沈荔抬起頭,勾唇笑笑,“方方便嗎?”
“方便。”孫磊朝四周看了眼,指著靠窗的位置說,“咱們?nèi)ツ桥摹!?br />
沈荔點(diǎn)點(diǎn)頭,“行。”
他們一起朝窗前走去,邊走邊說著什么,沈荔是在問孫磊下個月能不能陪她一起去參加奶奶的生日宴。
孫磊說,沒問題。
傅煊從辦公室里出來,原本是要去會議室開會的,剛走到拐角的地方,余光里看到了什么。
他停住,轉(zhuǎn)身去看,只見窗前站著兩道身影,一高一矮,男人倚著窗,女人站在男人身前,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女人依偎進(jìn)男人的懷里。
傅煊臉色驟然暗了下來,眼底深處像是裹挾著龍卷風(fēng)。
王顯走了兩步回頭發(fā)現(xiàn)傅煊停住不走了,順著傅煊的眸光看過去,只見沈荔一手舉著手機(jī),一手比了個剪刀手,后面孫磊也笑得很燦爛。
沈荔還喊了一二三,接著按了下手機(jī)屏幕。
他們在拍照,只是這拍照的姿勢有些過于親密了。
傅煊問:“沈荔和孫磊到底什么關(guān)系?”
王顯說:“應(yīng)該只是同事關(guān)系。”
“他們那個樣子像單純的同事關(guān)系嗎?”
“那您覺得?”王顯反問。
“去查。”
“是。”
傅煊抬腳要離開,腳尖剛移了一些又移回去,淡聲說:“沈秘書。”
沈荔被傅煊的聲音嚇了一跳,手機(jī)都沒拿穩(wěn)掉到了地上,她彎腰去撿,孫磊也彎腰幫她撿,兩人的頭撞到了一起。
孫磊一臉歉意,“你沒事吧,我剛沒注意到。”
沈荔含笑說:“沒事沒事。”
這個畫面比方才兩人拍照的畫面還辣眼,傅煊臉色更沉了,周身好像裹挾著冷風(fēng),“看來秘書室很閑。”
王顯:“……”
因?yàn)楦奠拥囊痪湓挘竺婷貢铱芍^是忙得不可開交,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一直到離開公司,沈荔都沒能再和孫磊說上一句話。
她心想等她出差回來后再說也行。
想起出差沈荔又想撞墻了,傅煊怎么就偏偏要她跟著一起出差呢,他怎么就那么見不得她好呢。
真是好氣呀。
氣歸氣,該做的事沈荔還是不能不做,她正整理行李的時候,周嬡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明天要不要一起逛商場買衣服。
沈荔懨懨道:“去不了。”
周嬡詫異:“怎么了?你明天去哪?”
“出差。”沈荔咬咬牙,“傅煊要我陪他出差。”
“去多久?”周嬡隨口問道。
“四天三夜。”沈荔想起四天三夜頭皮都麻了,繼時她到底要怎么面對傅煊呢?
愁人。
“四天三夜!”周嬡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睜大眼睛說,“你要和傅煊一起呆四天三夜?”
“是。”沈荔很苦惱,“嬡嬡你說怎么辦呢?傅煊那個人一看就很聰明的樣子,我真怕瞞不住他。你說我要是瞞不住的話該怎么辦?連夜逃跑行嗎?”
“你能跑的過傅煊的私人飛機(jī)?”
“……不能。”沈荔更頹了,她抓了把頭發(fā),嚶嚶嗚嗚說,“到底要怎辦?”
“我覺得吧……”周嬡咽咽口水,“實(shí)在不行你就把真相告訴給傅煊吧,或許他會留下孩子也說不定呢。”
沈荔剛要開口,周嬡又說:“更或許,他還想留下孩子的媽媽呢,你說是吧?”
是什么是。
沈荔可沒那么異想天開,傅煊那樣的身份,北城上流圈里好多千金小姐搶著要嫁呢。
他就是閉著眼睛選也不會選她。
“不是,傅煊才不會選我。”沈荔越想越煩,“要不我還是現(xiàn)在逃跑吧?”
“逃跑以后呢?”周嬡問,“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回北城不見他了吧?”
沈荔想了想確實(shí)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她低頭在沙發(fā)上撞了兩下,撇嘴說:“我怎么那么可憐呢,和誰睡不好,偏偏和傅煊睡,其他人睡了就睡了,頂多算是春風(fēng)一度,我可倒好,還帶回來一個。嗚嗚,我好難。”
沈荔額頭都撞紅了也沒想出解決的辦法,只能勸自己說到時候見機(jī)行事。
周嬡為了寬慰沈荔說起了冷笑話,“我覺得吧,雖然你和傅煊會共度四天三夜,但也不可能會那么巧正好天氣突變是不是?更不可能只有一個房間對不對?所以呀,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
沈荔:“借你吉言但愿不會發(fā)生那么多那么巧的事。”
只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當(dāng)沈荔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jìn)酒店,聽著前臺嘰里呱啦講了一大堆后,終于確定她就是最倒霉的那個。
“傅總非常抱歉,您訂的兩個套房有一間出了些問題,因?yàn)槭桥R時發(fā)生的,現(xiàn)在找不到合適的房間給你們換房,您看……”
沈荔打斷她,“打斷下,你的意思是?”
“今晚只能委屈你們共住一間套房了。”前臺接待員語氣誠懇道。“非常抱歉。”
沈荔眨眨眼,“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
前臺接待員:“我們這里正在舉行演唱會,四周的酒店都被訂了,實(shí)在沒有多余的房間。”
沈荔:“……”真是太倒霉了。
王顯轉(zhuǎn)身朝傅煊走去,站定在他面前,“傅總,只有一間套房了,您和沈秘書……”
“共用一間吧。”傅煊淡聲說道。
話落,王顯愣住,“嗯?”
傅煊:“共用一間。”
沈荔也聽到了,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去另外的酒店看看。”
她拉著行李箱外走的時候,不知怎地行李箱上的輪子掉了,箱子一偏倒了下去,幸虧她反應(yīng)快,不然她也會被帶倒。
沈荔看著壞掉的行李箱皺起眉,這下好了,行李箱都壞了,更是哪里也不能去了。
傅煊見狀淡聲道:“先上去吧。”
話落,他朝電梯走去。
王顯拉起沈荔的行李箱,也朝電梯走去。
沈荔抿唇猶豫片刻后也不得不跟了上去,她悄聲問王顯,“那個王特助你今晚睡哪?”
王顯公事公辦道:“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今晚要去分公司看看。”
沈荔指尖對著輕觸了兩下,“分公司有員工休息室嗎?”
莫名的,王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眼角余光和傅煊的視線撞到一起,頓時明白了什么,搖頭:“沒有。”
“臨時休息區(qū)也沒有嗎?”
“沒有。”
沈荔小臉垮了下來,難道今晚她真要和傅煊睡一起嗎?
嬡嬡那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都靈了。
電梯門打開,他們依次走了進(jìn)去,沈荔站在了電梯間角落里,離傅煊最遠(yuǎn)的位置,頭低著,露出天鵝頸,她皮膚白皙,燈光一照,隱隱泛起了漣漪。
傅煊眸光看過來,恍惚的想起了那晚,喉結(jié)滾了滾,移開了視線。
沈荔只顧著低頭看手機(jī)并沒有注意到傅煊的異常,兩分鐘的時間里她把附近的酒店都看了一遍,家家爆滿,還真是沒房間了。
她輕嘆一聲,一抬頭發(fā)現(xiàn)傅煊在盯著她看,沈荔眼睫顫了又顫,“傅總您有事嗎?”
傅煊單手抄兜,淡聲道:“十次。”
“嗯?什么?”
“你嘆了十次氣。”
傅煊舌尖頂了牙槽,慢慢走過來,用身體擋住了沈荔的視線,也擋住了兜頭照下的熾白燈光。
“沈荔,你到底對我有什么不滿?”
那沈荔的不滿可就太多了,首先作為孩子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他為什么就不能少折騰孩子的媽。
其次,他可是北城最最最有錢的人,怎么訂個酒店還能訂出問題,偏偏只有一個套間能用。
最后,他離她這么近干嘛,她都要不能呼吸了。
沈荔咽了咽口水,胸口好悶呀,她擺擺手,眼神里透著煩躁。
傅煊長到這么大只有他嫌棄別人的份,哪里有人敢嫌棄他,見沈荔臉色沉沉的,看著也很不耐煩的樣子,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沈荔,你別太過分。”
他手勁很大,沈荔都被他攥疼了,眼淚都擠出兩滴,“疼疼。”
傅煊見她紅了眼圈,慢慢松開了手。
沈荔掀眸睨著他,不知道他這是抽什么瘋了,帶著哭音說:“傅總,酒店房間的事是你故意的吧?”
傅煊雙眉皺起,“什么我故意的?”
“我就不信這么大的酒店就只有一個房間,肯定是你故意安排的。”沈荔也不管王顯還在,一股腦把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是不是?”
“你在質(zhì)疑我?”傅煊眼底涌著漩渦,看人的眼神有些嚇人。
要是平時的沈荔早嚇的腿都軟了,可今天她情緒有些不受控制,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是,我就是懷疑你。”
“你為什么懷疑我?”
“因?yàn)樽詮哪峭砗竽阋恢痹卺槍ξ摇!?br />
-
沈荔發(fā)誓她之前真的不這么沖動的,傅煊在傅氏集團(tuán)那可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別說懟他了,就是偶爾的對視她都會膽顫心驚生怕做錯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委屈齊齊涌上心頭,讓她口無遮攔起來。
沈荔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起了電梯間發(fā)生的那幕,在她說了那番話后,傅煊冷聲說:“沈荔,認(rèn)清你的身份,不要再有下一次。”
然后,她被送進(jìn)房間里,至于傅煊不知道和王顯去了什么地方。
沈荔躺在床上翻了身,接著又翻了回來,沒多久又翻了過去,輾轉(zhuǎn)許久后,她從床上坐起,拍拍臉,自言自語說:“沈荔,你剛是瘋了嗎,竟然敢罵傅煊。”
天吶天吶,她可能是被奪舍了,不然不會那樣大逆不道的,要是明天傅煊劈了她,她也只能受著了。
這晚,沈荔睡得很不好,一直夢到傅煊要劈了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眼睛都是腫的,貼了眼貼也不管用。
實(shí)在沒辦法,只能用化妝品遮擋了,效果一般。
八點(diǎn),王顯給她打來電話要她下來去餐廳吃早飯,沈荔邊走邊想,見到傅煊后一定要跟他道歉。
誰知挺奇怪的,她去了餐廳并沒有見到傅煊,問了王顯才知道,傅煊陪合作方用餐去了。
沈荔詫異道:“王特助那你怎么沒陪著?”
王顯淡聲道:“傅總要我先來帶你用早餐。”
“那個……”沈荔抿抿唇,“傅總昨晚在哪睡的?”
王顯:“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傅總吧。”
她去問?
她瘋了嗎。
沈荔搖頭:“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王顯給了她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沈荔回了他個不明所以的眼神。
王顯搖搖頭,低頭繼續(xù)吃早餐。
沈荔和不熟悉的人話也不是很多,王顯不說話,正好她也不想講,兩人相對無言用完早餐。
周嬡對沈荔和傅煊出差共度的第一晚非常感興趣,超級想知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她給沈荔發(fā)來信息。
[荔荔,你那還好吧?]
沈荔貝齒咬咬唇,回:[不好。]
周嬡:[傅煊欺負(fù)你了?]
沈荔:[我昨晚把傅煊給罵了。]
周嬡改為語音:“寶貝,你大概是第一個敢罵老板的秘書,說說吧,什么感受?”
沈荔回:“當(dāng)時只顧著委屈沒想其他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腿發(fā)軟。”
周嬡:“那傅煊呢?沒對你做什么嗎?”
沈荔:“做了,他把房間讓給我然后去了其他的地方,嬡嬡這是我第一次住總統(tǒng)套房,里面裝潢超級豪華,已經(jīng)顛覆我的三觀了。”
周嬡打趣:“你的意思是,托傅煊的福你也享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
沈荔:“算是吧。”
周嬡:“是不是很爽?”
沈荔:“是很虛,果然,我不是做有錢人的料,我就只適合住自己的狗窩。”
王顯見沈荔走得慢,停下步子轉(zhuǎn)身來看她,沈荔低頭回:“嬡嬡我要工作了,先不說了。”
這天,沈荔都沒能見到傅煊,第二天也沒見到,一直到第四天,沈荔才見到他。
原本他們說好今天回北城的,可天氣突變,到處都在下雪,飛機(jī)沒辦法飛行,只能再住一晚。
晚上,沈荔剛要睡覺聽到了敲門聲,她走下床,穿上外套慢慢朝房門走去,貼著門問:“誰?”
“我。”傅煊的聲音傳來。
沈荔不知道他這個時間來是做什么,但想想他是老板,不開門好像不太對,遂給他開了門。
門剛打開,傅煊徑直朝她撲了過來,沈荔猝不及防的后退幾步才站穩(wěn),剎那間被酒氣包圍,惡心感襲上,她皺了下眉,“傅總。”
傅煊沒應(yīng)。
沈荔又喚了聲:“傅總。”
傅煊還是沒應(yīng)。
沈荔心一橫,直接喚的他的名字,“傅煊。”
傅煊頓了幾秒緩緩抬起頭,他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眼底氤氳蒙蒙的,一看就喝了不少。
沈荔剛要說話,聽到他說:“我想起來了,那晚最后一次沒來及得做措施。”
“沈荔,你想吐是不是因?yàn)閼言辛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