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變故
面包車駛出城區(qū),約二十分鐘就到了周鋒所說的木材加工廠。加工廠前面是個不大的木材交易市場,平時白天買木材的人多,可現(xiàn)在大過年的,又是晚上,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汽車一熄火,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長得高大的男人打開車門,寒風吹到身上,那家伙便罵罵咧咧的:“媽的,這么冷的天到這鬼地方來,也不知道鋒哥抓這兩人干什么。兄弟們,把這兩人押到里面去看好了,那小姑娘可別弄傷了,說不定鋒哥還要呢。”
徐源和唐菲菲被人押進一個木材加工車間,里面堆著很多切好的木板。進去之后,那些人就被徐源和唐菲菲身上的大布袋取了下來。徐源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五個男人,那五個男人卻一臉猥瑣地看著徐源身邊的唐菲菲。唐菲菲見五個男人不懷好意,嚇得躲到了徐源身后。兩人雖然被綁住了胳膊,腳下還是可以活動的。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什么地方?”
徐源擋在唐菲菲身前問那五人。帶頭的高個子一陣冷笑:“這里是城南的木材市場,我們是什么人,你一會就知道了。”
“各位朋友,我們好像沒什么仇……”
“少費話,有仇沒仇,鋒哥來了就知道了。”
高個子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了徐源話。這時候外面又有燈光照來,一輛車停在了車間外,不一會,三個男人從外面進來。
“周公子,是你?”
徐源一臉嘲諷的表情,“這是你的主意?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你媽屄的還嘴硬,今天就讓你死在這里。”
周永輝上前就抽了徐源一個嘴巴子。
徐源一陣冷笑,對著周永輝說道:“你敢嗎?一個軟蛋家伙,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周永輝一愣,殺人可不是誰都敢干的事情,周永輝一個喜歡吃喝玩樂的二世祖更沒那膽,雖然他巴不得徐源立刻就死了。可周永輝也知道,如果他今天不整死徐源,回頭他就慘了。
周永輝看了周鋒一眼說道:“周鋒,叫你兄弟把他做了,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還能叫什么。”
周鋒則不想殺人,對周永輝說道:“輝少,把他修理一頓就行了,打個半死扔到水溝里去還不解氣嗎?要是弄出人命可就麻煩了。”
周鋒讓手下把唐菲菲關(guān)到車間邊上的小辦公室去,唐菲菲嚇得驚叫起來。徐源叫道:“周永輝,把菲菲放了,我們的事情和她沒關(guān)系,你想干什么沖我來好了。”
“你叫個雞巴,一會就要你好看。”
周永輝又上前踹了徐源一腳。唐菲菲被兩個男人拉到了辦公室里,嘴里還叫著,被人用東西堵住了嘴巴。周鋒拿出把匕首給周永輝,讓他去解決徐源,殺人的事情他可不想擔上。周永輝拿著匕首,手都在發(fā)抖,雖然他平時很囂張,可終究不敢干殺人的事情。
“想殺我,你小子長膽了啊。不過我死了,那部小電影可就人人看得見了,或許明天你就成名人了。”
徐源說完哈哈大笑,周永輝想起那段視頻,想起那條大白狗趴在他身上……殺了徐源又有什么用,那東西一散布出去,照樣可以毀了他一生。
“那東西你放哪兒了?”
周永輝用匕首指著徐源的胸口。周鋒聽兩人談話,知道周永輝有把柄在徐源手上,而周永輝想從徐源手上把東西拿回來。他把周永輝拉到一邊說道:“輝少,把東西要回來就算了,殺了他,我們以后日子也不好過。”
周永輝知道周鋒的心態(tài),不想惹上殺人的事情。這事本與他沒多大關(guān)系,自己才是主謀,他放了徐源,最多以后跟徐源道歉,賠點錢就完了,徐源未必就會跟他計較,可自己呢,徐源肯定不會輕意饒了他。
“你知道他是誰,他是藍玫瑰的幕后老板,他的手段可比你狠多了。今天不整死他,往后我們都沒活路了。”
周鋒把徐源說的很兇殘,周鋒現(xiàn)在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如果不跟他一起把徐源殺了,以后肯定會受到徐源的報復(fù)。
周鋒吃了一驚,說這樣的人他可惹不起,讓周永輝自己處理,他可要先走了。
“怕什么,我們抓他的時候沒人看見,誰知道是誰干的,我們做了他,把他埋了能有什么事情。”
周鋒看著周永輝陷入了沉思,似乎對徐源的身份極為忌憚。周鋒也算是混社會的,知道得罪徐源這樣的人會有什么后果。周永輝見周鋒猶豫不決便說道:“鋒哥,這事沒有第三人知道,他死了也是白死,至于那女孩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周永輝這時候很大方,把唐菲菲交給周鋒處理,他相信,見了漂亮女孩沒有不動心的。
“輝少,那家伙是不是抓著你什么把柄?如果這樣我們殺了他也沒什么用的,如果他死了說不定對輝少更不利。”
“那……那怎么辦?”
周永輝聽了周鋒的話,想到全澄江,甚至是全國的人都知道他被狗干的事情,心里就發(fā)毛。
“我們也抓住他的一些把柄,到時候就不怕他敢報復(fù)我們,你覺得怎么樣?”
周鋒的話讓周永輝眼睛一亮。對啊,徐源是老大,他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有損他老大顏面的事情,如果拍下他被爆菊的視頻,他自然不敢再拿他手里的東西來威脅他了。周永輝在周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周鋒愣愣地看著周永輝說道:“這也行?”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周永輝是不是也被人爆菊了。
“那鋒哥你說怎么辦?眼下要么殺了他,要么就這么做,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周鋒想了片刻,又問那女孩呢,周永輝一咬牙說先讓你爽了。
兩人回到徐源身邊,周永輝陰笑著說道:“徐源,今天就讓你也嘗嘗爆菊的滋味!”
徐源破口大罵:“你敢,老子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周永輝看到徐源著急,心里更是興奮,以為抓到了徐源的痛處。只要他手里有了徐源的把柄,還怕徐源會報復(fù)他嗎?周永輝讓人再把唐菲菲押出來,讓她也來看場好戲。
徐源被人架著朝一張鋸木臺走去,鋸木臺有一個長長的架子,是用來放大木料的。
徐源正破口大罵著,周永輝抓起臺腳邊的木花塞進了徐源的嘴里。徐源用力一噴,那木花吐了周永輝一臉。
“叫你嘴硬,叫你噴!”
周永輝大怒,一巴掌抽在徐源嘴上,徐源嘴角流出血來。這時候唐菲菲被人帶出來,看到徐源被打,就叫那些人不要打他。周永輝一把卡住了唐菲菲的脖子叫道:“不要打,那打你好不好,你個小騷貨,呆會再肏死你!”
唐菲菲驚恐地看著周永輝和他身邊的那些男人,心想完了,今天肯定會被周永輝強奸了,上次有源哥救她,這次連源哥都被他們抓了。小姑娘還想著是她連累了徐源,卻不知道這次是徐源連累了她。唐菲菲的外套不知什么時候被東西鉤破了,拉了條長口子,露出里面緊身的毛衣,周永輝見了獸性大發(fā),一手掐在了女孩挺起的乳房上,唐菲菲頓時驚叫著哭了出來。
徐源見唐菲菲被周永輝欺辱,又破口大罵。周永輝叫人把徐源綁在了木架上,讓一個家伙去脫徐源的褲子,那家伙見徐源褲子口袋里東西,就伸手把東西掏了出來,是徐源的手機。那家伙突然叫道:“鋒哥,這家伙的手機一直在通話。”
周鋒聽了大吃一驚,上前去拿徐源的手機。一邊的周永輝見周鋒緊張,就問怎么回事。話音剛落,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有人撞開了車間的大門。十多個男人手拿鋼管沖了進來,和周鋒的人打了起來。周鋒見來人兇悍,而且人多,不敢與對方糾纏,大叫一聲,和他的幾個手下四散逃竄。周鋒的人對這一帶很熟,跳出車間就沒了蹤影,只有抓著徐源的那個家伙反應(yīng)慢了些,被徐源的人抓了起來,自是挨了一頓棒子。徐源問帶頭的人怎么才來,那家伙小心翼翼地回答說這地方晚上不好找。徐源也沒跟他手下的人計較,唐菲菲還在周永輝手里,他得趕緊想辦法把人給救下來。
周永輝的反應(yīng)更慢,那些人沖進來的時候他還抓著唐菲菲的脖子,美女的脖子抓在手里總是很舒服的,更何況是他垂涎很久的女孩。等到他明白情況,身邊已經(jīng)都是徐源的手下人了。周永輝也不傻,他知道徐源不敢殺他,但并不表示就會輕意鐃了他,所以他急著想離開這里,便抓著唐菲菲做人質(zhì)。他手里還有匕首,徐源也不敢輕意上前。
唐菲菲本以為今天晚上難逃周永輝的魔爪,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形勢又發(fā)生了變化,徐源又控制住了局面。但被周永輝抓著,那亮晃晃的匕首還架著她脖子上,唐菲菲嚇得話也不敢說,愣愣地看著徐源。
周永輝見自己被徐源的手下圍住,知道今晚要是被徐源抓住,不死也要脫層皮。他的一手繞過女孩的肩膀,手臂橫在女孩的胸脯上。若是平時,肯定少不了一番猥褻,可現(xiàn)在的周永輝那還顧得上這些,抓著唐菲菲的手都在顫抖,對著徐源嚷道:“讓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把菲菲放了,我就讓你走!”
徐源讓圍著周永輝的幾個手下散開了些,生怕周永輝一緊張把唐菲菲給傷了。周永輝當然不肯就這樣放了唐菲菲,讓徐源的人都呆在里面,他和唐菲菲先出去。周永輝一邊說話,一邊不斷地扭頭看著四周,生怕徐源的人會突然沖上去。徐源見狀,舉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唐菲菲找機會去咬周永輝的手腕。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警察來了,周永輝聽了就往大門那邊瞧,徐源對著唐菲菲點了點頭,唐菲菲便瞧準了周永輝的手腕咬了下去。唐菲菲心里恨極了周永輝,咬下去自是用了全力,周永輝回頭看到大門外黑乎乎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知道自己上當了,剛想回頭,抓著匕首的左手傳來一陣巨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連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你個臭婊子,快放開我!”
周永輝松開了唐菲菲,唐菲菲卻沒有松開他,牙齒還緊咬著周永輝的手腕。周永輝想去打唐菲菲,還沒等他出手,就被沖上前的幾個男人給架住了。重獲自由的唐菲菲撲到徐源的懷里,嚶嚶哭了起來。此時此刻,在女孩心里,只有徐源的胸膛才是最安全的。
徐源輕撫著唐菲菲的頭發(fā),說一切都過去了,叫她別在害怕。過了有兩分鐘,唐菲菲才松開了徐源,紅著臉偷偷看了徐源一眼,見徐源盯著周永輝就問徐源怎么辦。徐源反問她怎么處置周永輝,唐菲菲雖然恨周永輝,但她心地善良,也不知道該怎么懲罰周永輝,就讓徐源把周永輝放了。
一邊的周永輝正惶恐不安,聽到唐菲菲說要放了他,心里松了口氣。但徐源卻沒有聽唐菲菲的,他叫人把唐菲菲帶到了辦公室,回頭瞪了周永輝一眼,周永輝嚇得打了個寒顫,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徐源說道:“源哥,都是周鋒搞得鬼,不關(guān)我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鐃了我吧。”
徐源沒理他,走到那個被抓住的周鋒手下跟前,對著那家伙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
“剛才是你吧,看誰狠!”
說著又是一腳。那家伙吃痛,被徐源連踢兩腳,整個人都抽筋縮了起來。架著他的兩人手一松,他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徐源面前。
“你叫什么?周鋒他抓我干什么?”
徐源走到那家伙的身后,一腳踩在那家伙的小腿上,那家伙發(fā)出一聲哀嚎,連忙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叫葉虎,道上人都叫我二虎。鋒哥不想抓你,都是周永輝的主意,他說想教訓教訓你,我們都不知道他要抓得人是源哥你,要不然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
徐源轉(zhuǎn)過頭看了周永輝一眼,周永輝嚇得臉色刷白,他以為周鋒的手下怎么也是條漢子,沒想到這么軟弱,被徐源一踩就什么都說了。
“是嗎?你和那個周鋒都不知情?”
徐源腳下用力一碾,葉虎吃痛,不住的點頭。徐源松開了腳,蹲下身問葉虎該怎么處置他。葉虎連忙說他愿意賠錢,賠給他和那個小姑娘。徐源站起身來問他準備賠多少錢,葉虎說他愿意賠三十萬。
徐源一腳將葉虎踢翻,“三十萬,打發(fā)叫花子啊。兩百萬,少一分我就扒了你的皮!”
葉虎一聽要賠兩百萬,頓時就傻了眼,兩百萬,他哪有那么多錢啊。葉虎不住地給徐源磕頭,求他手下留情,兩百萬殺了他都沒有。
“沒有就打電話給周鋒,他不是你大哥嗎,讓他準備兩百萬來贖你。”
徐源說著朝他手下?lián)]了揮手,兩人上前把葉虎拖到了角落里。葉虎還想向徐源求情,卻被兩人一頓暴打。
一邊的周永輝見了,渾身都發(fā)麻,仿佛那兩人的拳頭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見徐源向他走去,兩腳一軟就跪了下去。
“源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鐃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啪!”
周永輝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按了一巴掌。
“下次?你下次還想綁架菲菲,還想暗算我?”
“不,我再也不敢了。這次是我鬼迷心竅,傷害了菲菲小姐,我愿意賠錢給你們。我賠一百萬……不,我賠兩百萬……”
周永輝見徐源繃著臉,以為徐源對他開得價不滿意,立刻改成了兩百萬。
“我缺那兩百萬嗎?”
徐源冷笑著。周永輝哭喪著臉說他只拿得出這么多錢。
徐源沒說話,朝周永輝身后的兩人揮了下手。那兩人抓著周永輝走到一邊堆木料的地方,找了塊比人還寬的木板,把周永輝綁了在木板上。
周永輝一開始不知道徐源要干什么,等幾個人把他和木板都抬到鋸木臺上,周永輝驚恐地喊道:“徐源,你干什么,快放了我,你不能殺我。”
徐源撿起地上的匕首走到鋸木臺前,用冰涼的匕首拍了拍周永輝的臉說道:“留著你有什么用呢,讓你再來暗算我嗎?叫你投點資這樣的小事你都辦不到,你說你有什么用?”
一個家伙啟動了切割馬達,徐源又笑著說道:“周公子,看見沒有,那東西轉(zhuǎn)得多快啊。說不定周公子還能看著自己被鋸成兩瓣呢!”
周永輝一直以為徐源都不敢殺他,可眼下的情景卻讓他覺得徐源極有可能要把他鋸成兩瓣。
木板被推著前進,刺耳的劇木聲讓周永輝驚恐不已,他盡力抬起頭來,看到飛轉(zhuǎn)的鋸片已經(jīng)鋸開了木板,很快就鋸到了他的兩腿間。周永輝極力掙扎起來,可他的身體被死死固定在木板上,動也不能動。
“啊……徐源,快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投資的事情我跟我爸說了,是他不同意啊,我也沒辦法。”
木板停了下來,徐源上前問周永輝,周大江為什么不同意他投房地產(chǎn),周永輝說華勝不想進入房地產(chǎn)市場。徐源伸手拍了拍周永輝的臉說道:“是你小子沒上心說吧,華勝不想進入房產(chǎn)市場?別以為我不知道,華勝跟兆佳就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徐源向后退一步,像是怕飛濺出來的東西弄到他身上。木板又向前推去,周永輝感覺到了鋸片高速旋轉(zhuǎn)帶動的氣流,嘴里又發(fā)出陣陣的驚叫。其實木板并沒有向前推進多少,只是刺耳的鋸木聲讓周永輝覺得他就要被鋸開了。“我說了,我說了,可我爸說銀杏山不能開發(fā)房產(chǎn),我不騙你。”
木板又停了下來,徐源走到鋸木臺前,卻聞到一股惡臭味,再看周永輝身下,褲子都濕了。這么臭,估計屎和尿都嚇了出來。徐源用手捂住鼻子問周永輝,周大江是怎么跟他說的。周永輝說銀杏山那一片眼下熱,可熱不長。
“你家老頭子還說了些什么?”
徐源聽到這個消息很吃驚,周大江嘴里說出這樣的話,讓徐源不得不重視。周永輝被嚇破了膽,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但徐源還是聽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開發(fā)新城是高偉城一廂情愿的事情,高偉城一走,那地方就沒什么投資價值了。
唐菲菲在辦公室里聽到周永輝的哀叫,以為徐源真要把他殺了,后來才知道徐源是在嚇唬他,出去的時候看到周永輝下身裹著黑布,凍得瑟瑟發(fā)抖。也不知道是真冷還是心里害怕,因為徐源放不放他,還要看唐菲菲的意思。唐菲菲出來之前,徐源的手下把周永輝抬到了墻角的水龍頭下沖了又沖,凍得周永輝連打幾個噴嚏。若是平時,周永輝早就破口大罵了,這時候他卻很安靜。還好,徐源并沒有叫人再虐待他,地上還有抓徐源和唐菲菲留下的大黑布袋,徐源叫人剪了給周永輝裹上,看到去倒像穿了黑色長裙。
周永輝見唐菲菲出來,撲嗵就跪到她跟前,求她放了他。唐菲菲本就不想和周永輝多糾纏,見周永輝跪在她身邊就說道:“你干什么,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快走!”
周永輝又看了看徐源,徐源對他擺了擺手,周永輝如獲大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木材廠。
唐菲菲在木材廠又驚又怕,這時候緊跟在徐源身邊,出了車間,一陣冷風吹來,唐菲菲的身子直發(fā)抖,才知道這荒郊野外的,晚上很冷。徐源見唐菲菲冷,拉著她的手快步上了車。到了車上,坐在徐源身邊,唐菲菲才有完全安全的感覺。
“源哥,謝謝你又救了我,剛才可嚇死我了。”
唐菲菲一邊說還一邊捂著胸口,到現(xiàn)在她的心跳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徐源哼了聲說道:“還好我手下人來得還算及時,要不然傷了菲菲,我非披了那小子的皮。”
唐菲菲聽了徐源的話,臉上一熱,又問徐源他的人怎么會知道他在那里。徐源告訴唐菲菲,他被套進袋子的時候剛才他下面的人給他打電話,幸虧他們?nèi)ジ鑿d手機開了振動,他的手機上就三個鍵,要不然他還不知道按哪里了。
唐菲菲聽了說真懸,要是早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了就完了,又問徐源剛才被那些人打了疼不疼,徐源笑了笑說只要她沒事就好。
“源哥,你們剛才對周永輝做了什么,我在里面聽見他叫得很慘,會不會出什么事情?”
周永輝畢竟是王鐵生的侄子,唐菲菲怕徐源這樣對他會給徐源帶來麻煩。
徐源讓唐菲菲不要擔心,周永輝這樣的人不教訓一下,他還會對你不死心的。
唐菲菲見徐源沒把周永輝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就不替他擔心了。徐源問唐菲菲要不要現(xiàn)在送她回家,唐菲菲的外套破了,她父母見了肯定會擔心的,唐菲菲猶豫著要不要就這樣回家。徐源見唐菲菲不說話就說帶她到一個女人那兒去睡一晚上,明天再回家去。唐菲菲問徐源是誰,徐源說她認識的,柳月媚。唐菲菲一聽是柳月媚就點了點頭,打電話回去告訴劉雪茹說她晚上不回去了。劉雪茹自然擔心女兒,剛才打電話都沒人接,還以為女兒出事情了。唐菲菲說晚了,去徐源的朋友那里睡,是個女的,讓劉雪茹不用擔心她。劉雪茹一聽是徐源的女性朋友那里,也就放心了。
這邊柳月媚半夜被徐源叫醒,說要到她那兒去,可把柳月媚給震住了。大半夜的,徐源要來她這里?柳月媚起了床,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時而照照鏡子,時而又看看窗外。這家伙,怎么這時候想到來我這里呢?是裝矜持拒絕呢,還是順其自然就給了他……就在柳月媚心里搖擺不定的時候,樓下有汽車的聲音,柳月媚走到窗臺邊向下看,只見一輛商務(wù)車停在樓下。難道徐源出去應(yīng)酬到現(xiàn)在才結(jié)束?
人都到了樓下,柳月媚也顧不得多想,去給徐源開門。卻見徐源和衣衫不整的唐菲菲站在門外。柳月媚這才搞清楚了狀況,是唐菲菲出了什么意外,要在她這里住一晚。
柳月媚把兩人請進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徐源把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下,為了不讓唐菲菲的父母擔心,就讓唐菲菲在她這兒住一晚。
“行,沒問題,你就讓她呆在我這里吧,你剛才也不說清楚……”
柳月媚突然停了下來,拉著唐菲菲進了房間,拿了件大衣先給唐菲菲換上。徐源聽柳月媚突然不說就進了房間,忽然想明白了,他剛才打電話沒說清楚,柳月媚還以為他要住她這里了。徐源看著柳月媚的背影想著她說的話突然笑了起來,要是今晚上沒有唐菲菲,柳月媚會讓他住下來嗎?
唐菲菲換了衣服出來送徐源,柳月媚臉上有些紅暈,她當然知道徐源肯定明白了她剛才話中的意思。雖然她和徐源交往很放得開,也有心里準備,可這時候面對徐源還是有些害羞。徐源也沒多說,交待了兩人幾句就走了。
徐源走后柳月媚就問唐菲菲具體的情況,唐菲菲就把晚上的事情仔細說給柳月媚聽,還問柳月媚徐源這樣整周永輝會不會出什么事情。柳月媚聽了不免對整件事情有所懷疑,徐源以前肯定就整過周永輝了,這次周永輝肯定是沖著徐源去的。
柳月媚問唐菲菲怎么會和徐源在一起。唐菲菲不好意思地把拉徐源做當箭牌的事情說給柳月媚聽了。柳月媚突然問唐菲菲喜不喜歡徐源,唐菲菲紅著臉說徐源是有女朋友的。柳月媚笑了笑說她覺得徐源蠻喜歡她的。
“源哥只是把我當妹妹。”
唐菲菲嘴上這么說,心里頭卻怦怦直跳,柳姐說的是真的嗎?
城南酒吧,周鋒一臉猥瑣地坐在徐源邊上,問徐源有沒有把那個叫菲菲的女孩搞定。他以為徐源安排這么一出是想來個英雄救美。徐源瞪了周鋒一眼說把菲菲牽進去只是想讓表演更真實一些,他的目的只是教訓周鋒,打擊他的自信,好讓他以后更聽話。
“源哥英明,這回那小子估計膽都嚇破了,以后肯定不敢再跟源哥作對。”
“你小子少拍馬屁,不過今天晚上你的人表演得不錯,都有賞頭。你再回到周永輝那邊去,繼續(xù)做他的朋友,了解他的動向。”
周鋒尷尬地笑了笑,說他手下的人除了葉虎都不知道徐源的身份,下手不知輕重,讓徐源莫怪他們。徐源點了點頭說難怪那幾個演得這么像。
周鋒問徐源,要是周永輝懷疑他了怎么辦。
“應(yīng)該不會,就算那小子懷疑也沒關(guān)系,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可不止你一個。我跟葉虎要兩百萬贖金的事周永輝也知道的,這事既然是他挑起來的,你說這贖金該不該他出?”
周鋒聽了頓悟,徐源是要他到周永輝那里訛?zāi)莾砂偃f的贖金。想來也是,周永輝設(shè)了個小圈套讓他鉆,這兩百萬的贖金還不要他出嗎。
“源哥,那小子給了錢……”
“一半交給公司,另一半分給今天晚上辛苦的弟兄們。”
周鋒聽了大喜,知道這就是徐源所說的賞頭。
新年的第一次工作會議,市委市政府就確定了銀杏山新城開發(fā)的框架,消息傳出,拍下銀杏山那幾塊地的人都喜上眉梢,喬平更是拉著徐源去慶祝一番。徐源卻沒那么樂觀了,之前兆佳沒對銀杏山的地塊下手已經(jīng)讓徐源產(chǎn)生了警覺,后來又聽周永輝說周大江不同意他參股開發(fā)銀杏山房產(chǎn),這讓徐源覺得他已經(jīng)踏進了某個巨大的圈套。兆佳置業(yè)和周大江不可能不知道市政府要開發(fā)銀杏山的意向,他們卻沒有任何動作,除非這個意向本身就是個圈套。難道真如周永輝說的,高偉城在澄江呆不長?
喬平見徐源并不是很高興,就對徐源說是不是陸老板不在,徐老弟興致也不高了啊。和海棠幾次見面,喬平看出徐源和海棠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至少不是單純的商業(yè)合作伙伴。徐源也沒把心里的擔憂說給喬平聽,只問了喬平新南中的情況。
喬平告訴徐源,新南中已經(jīng)開始動工,上面要求一年時間把南中建好,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利好的消息。
只喬平和徐源兩個人,兩人也沒什么嬌情的,徐源問喬平要不要叫個小姐助助興。喬平對這方面倒沒什么,他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但也不避諱這種事情。喬平有個愛好,喜歡唱歌,尤其是他那個年代的歌。徐源安排了個小姐陪喬平唱歌去了。出來的時候經(jīng)過一個包廂,里面有女人的驚叫聲,徐源聽見那女人的叫聲就皺起了眉頭。
自從和徐源分手以后,周慕雪有段時間是悶悶不樂的,后來有一個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周慕雪的心情也慢慢好轉(zhuǎn)。這個男人叫李濤,比周慕雪大一歲,小時候是周慕雪隔壁村子的。李濤長相還算英俊,中等個子,但家里很有錢,是附近少有的暴發(fā)戶,李濤以前跟周慕雪是同學,也追過周慕雪,周慕雪對他感覺一般,上學的時候兩人交往過一段時間,最后還是分了。現(xiàn)在李濤重來追求周慕雪,對周慕雪很遷就,周慕雪覺得他也挺好的。
周慕雪的父母也不是很喜歡李濤,李家雖然有錢,但周母嫌李家人品不好。
可最近周家出了件大事情,周慕雪的哥哥周建勇不知什么時候沾上了賭博的惡習,輸了好幾百萬。周家雖然有個小作坊,但也不夠他輸?shù)模芙ㄓ卤闩灿昧死险扇藦S里的款子,后來被老丈人知道了,兩家就炸開了鍋,周家人feng情書庫才知道他們家已經(jīng)被兒子輸?shù)貌畈欢嗔耍饷孢€歉著一屁股的賭債。周家已經(jīng)無力還那些錢,周建勇的老丈人正在氣頭上,肯定不會拿錢出來給周建勇還賭債,還要女兒跟周建勇離婚。當然,這只是氣話,周建勇和老婆生了個兒子,不是說離就離的。但周家人如果不把賭債的事情搞定了,說不定兩人真會離婚。這時候李濤要和周慕雪交往,周母便同意了。在她心里,兒子要比女兒重要多了。不管女兒是否喜歡李濤,她想如果女兒跟李濤結(jié)婚,她就可以用借李家的財力來幫周家度過這個難關(guān)。
周建勇為逃賭債,已經(jīng)躲出去兩個多月了,連過年都沒敢回家。這天李濤去周家,只有周慕雪和她嫂子在家,李濤就請兩人出去吃晚飯,自從周建勇外出以后,周妻心情也很壓抑,李濤請她和周慕雪出去,她就去了。吃過晚飯三人去藍玫瑰唱歌,沒想到卻碰上了周建勇的債主。周建勇的那些債主都是放水錢的,其實本錢也沒那么多,借個六七萬的,欠條上就寫十萬,上門要債,周建勇不在家,那些人也不敢拿周家人怎么樣,真鬧出事情人,對他們也不好。沒想到今天在夜總會碰上了那些人,周慕雪和她嫂子還有李濤都被那些人堵在了包廂里。一開始李濤還挺橫的,說有什么事情他來解決,可一聽到周建勇欠著人家三百多萬就沉默了,周慕雪見李濤不作聲,知道大哥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人家了。這也不能怪人家,三百多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
一個頭頭模樣的中年人,約莫三十七八,長相兇狠,周慕雪看著就害怕。那人圍著周慕雪和周妻轉(zhuǎn)了兩圈,說周慕雪還像個學生模樣,肯定能買個好價錢,又說周妻雖然年紀大了些,可這年頭喜歡少婦類型的人也挺多的,再說周妻保養(yǎng)的不錯,一對奶子很挺,也能買個好價錢。周慕雪和周妻聽了毛骨悚然,周慕雪更是哭了起來。
“哭個屁啊,周建勇那小子躲了起來,欠我們的錢就不用還了?”
那中年人吼了聲,把周慕雪給嚇住了。中年人讓周妻給周建勇打電話,起初周妻還說不知道周建勇現(xiàn)在的電話,中年人說把她們倆的衣服給扒了,幾個人就欲上前,周妻立刻就軟了,掏出手機給丈夫打電話。
中年人對周建勇說,如果他不回來還錢,就抓他老婆和他妹妹去夜總會做小姐,直到把錢還清為止。中年人說著伸手去抓周慕雪的下巴,周慕雪想要躲開,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抓著,中年男人的手抓在她的下巴上,嚇得周慕雪連聲驚叫,讓周建勇快來救她們。
周建勇還在外地,自然不可能來救他老婆和妹子。周慕雪的驚叫過后,包廂的門卻開了。
“哪個不長眼的亂闖包……”
中年男人正欲發(fā)作,看到門口站著的是徐源,頓是陪著笑臉問源哥怎么來了。周慕雪看到徐源,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叫徐源救她。抓著周慕雪的人見周慕雪竟然認識徐源,立刻松開了手,因為他看到徐源臉色不是很好。
行動自由的周慕雪立刻走到徐源身邊,抓住徐源的胳膊,讓他一定要救她和嫂子。徐源也不知道情況,包廂里帶頭的中年人叫卞和財,和氣生財?shù)囊馑迹贿^脾氣卻很暴躁,是城東鋼材市場的一個頭頭,徐源也就認識他,其他的人有兩三個面熟,卻叫不上名字。徐源讓他們先到別的包廂等等,他和周慕雪有話要說。
卞和財陪著笑臉和其他人出了包廂,李濤還留在包廂里,徐源只當他也是卞和財手下的小弟,問他怎么不出去。李濤不認識徐源,但見先前兇悍的卞老大對徐源畢恭畢敬,被徐源一問,竟也出去了。
周慕雪本想告訴徐源李濤是跟他們一起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徐源問她怎么回事,周慕雪就把她大哥和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周慕雪說以前是她錯了,求徐源看上往日的情份上救救她們。徐源對周慕雪說他先去跟卞和財說,怎么解決以后才告訴她家人,讓周慕雪和周妻先回去。周慕雪和周妻一聽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頓時松了口氣,對徐源連聲說謝。出了包廂,李濤還站在包廂外,徐源這才知道他們是一起的,看樣子這小子是周慕雪的男朋友吧。因為剛才李濤的退縮瘋情書庫,周慕雪沒給他好臉色,拉著周妻就走了,李濤連忙追了上去。
徐源進了卞和財?shù)陌鼛瑔査趺春椭芙ㄓ抡J識的。卞和財說李志清為了巴結(jié)他,就讓他兒子李濤帶周建勇來鉆他們的賭局。
“李志清和李濤是干什么的?”
徐源沒聽過這兩人的名字,既然要巴結(jié)卞和財,肯定與鋼材市場有關(guān)了。卞和財說李濤就是剛才和那兩個女人在一起的小白臉,李志清是在鋼材市場承包加工和回收邊角料的,合同要到期了,他還想承包下去,就想給他們一點好處。徐源一聽李濤就是和周慕雪在一起的男人,心里頓時明白了幾分,今天晚上的巧遇肯定是李濤和卞和財安排的,好逼周家人還錢。
難怪那家伙看上去有些心虛,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徐源問卞和財,公司有回收廢鋼的部門,為什么還要承包給外人。卞和財告訴徐源,李志清和胡彪是同學,兩人關(guān)系很要好,胡彪才把那塊承包給李志清的。
“feng情書庫弟兄們設(shè)賭局賺點外塊的事情我也不反對,可事情要有個度,要是給公司惹上了麻煩,到時候別關(guān)我無情。公司是做正當生意的,要是在這上面出了事情,公司肯定不會保你們。”
卞和財見徐源發(fā)話,陪著笑說今天的事情只是嚇唬嚇唬周建勇,并不當真的,還說他也不知道周建勇的妹妹是源哥的朋友,讓源哥莫見怪。
徐源又問周建勇歉了多少錢,卞和財說欠條上的數(shù)目加起來有三百十幾萬,真正借出去的錢只有兩百十幾萬。徐源看著卞和財說真有那么多錢嗎?徐源知道卞和財所說的兩百十幾萬,早就在賭局中收回來了。卞和財說賭局并不是只他有份,鋼材市場那邊的好多兄弟都有份。
徐源知道卞和財這話的意思,兄弟們都有份的事情,他這個做老瘋情書庫大的也不好一棒子打死,要不然誰還肯給他賣命。
“這事我知道了,你叫人把欠條都收起來,我會給兄弟們一個交待。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們?yōu)楣咀鍪鲁隽耸虑椋乙欢ūD銈儯c公司無關(guān)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不希望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被警察找麻煩。”
徐源走后,卞和財還有些忿忿不平。
“欠條到了他手里,不知道還能拿到多少錢啊。真他媽窩囊,老子混了十多年了,還要聽一個黃毛小子發(fā)號施令,還是跟著彪哥自在啊。”
卞和財邊上一個叫面條的家伙輕聲說道:“財哥,小心點說話,源哥雖然年輕,可手段并不彪哥差,欠條收上去,我想他也不會一分利都不給我們的,你這話要是傳到源哥耳朵里,只怕會惹麻煩。眼下在澄江混的,誰不給源哥幾分面子。以前得罪彪哥的還能去投靠海鳳凰,現(xiàn)在能行嗎?”
卞和財沉默了,面條說的話不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除非他不想在澄江混了。
陳琳住在醫(yī)院里,兩天前她平安生下了一個兒子。之前陳琳一直沒刻意檢查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生產(chǎn)比預(yù)產(chǎn)期晚了四五天,都說晚出來的是女孩,陳琳以為自己會像康琳一樣生個女孩,沒想到生了個八斤多重的大胖小子,可把陳琳高興壞了。孩子出生后就一直睡在她身邊,就是她母親和阿姨來了都有些舍不得讓她們抱。
康琳聽說陳琳生了個男孩,抱著小孩到醫(yī)院來看她。正好陳琳的孩子餓了要喝奶,陳琳的乳頭漲得太大,乳汁又不太通暢,小孩子還不太會吸,餓得哇哇直哭。陳母就說先把奶吸出來,放在奶瓶里給孩子喝。康琳就說先讓她奶孩子吧,讓孩子練習兩回就會了。陳琳的男孩吸到康琳的乳汁就不哭了,只咕咕的吸著奶。
康琳笑道:“姐,你的孩子可真會吃,比三個多月的丫丫還會吃。”
陳母在一邊高興地說,會吃的孩子好,個子長得快。
陳琳住的是單人病房,徐源到醫(yī)院的時候病房里還有人,他就沒進去,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看風景。等陳琳病房里的人走了,徐源才進去。陳琳正在看電視,小寶寶安靜的睡在她身邊,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婦人坐在陳琳床邊,見徐源進去就站了起來,徐源知道中年婦人是陳琳的阿姨,陳森死的時候他見過。陳琳見徐源進來便笑了笑,叫徐源坐下說話。因為陳琳阿姨在,徐源就跟陳琳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后就是看看孩子。陳琳叫阿姨給徐源倒水,正好沒熱水了,陳琳的阿姨就去打水。
陳琳問徐源最近在忙什么,徐源告訴她,明天瑞達物流公司正式開業(yè)。陳琳笑了笑說她不能去參加他的開業(yè)典禮了。徐源說沒關(guān)系,她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再說明天典禮不會很熱鬧,創(chuàng)新大道通車,要搞個很熱鬧的慶典,本來瑞達公司開業(yè)典禮想改期的,只是看好了日子,改了不好。聽徐源說創(chuàng)新大道要通車了,陳琳有些失落。徐源知道陳琳的心思,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現(xiàn)在她都是孩子他媽了,應(yīng)該高興才對。陳琳聽了徐源的話又笑了,問徐源小孩子長得像誰。徐源說像她,還說男孩像媽福氣好,說他就像他媽,才有這么好的福氣,得到姐姐垂青。
陳琳還想跟徐源說幾句悄悄話,她阿姨卻已經(jīng)打水回來了,陳琳只好作罷。
拿出一個小紅袋子給陳琳,陳琳用手摸了摸,知道里面放的是小孩子的長命鎖和長生果之類的東西。
徐源走后沒多久,陳母就去了醫(yī)院,看到小孩子身邊的小紅袋就打開來看了。
兩個中年婦人都吃了一驚,紅袋子里放著長命鎖、長生果和金手鐲的鈴鐺,都是純金的飾品,分量很重。按照澄江的風俗,這些東西都是要做舅舅的送的,陳森不在了,也應(yīng)該由陳母來準備。陳母拿著東西問陳琳是誰送的,陳琳說是徐源,是陳森的朋友。陳母想起了兒子葬禮上的那個年輕人,看著陳琳和剛出生的孩子暗道,難道是他?
三月八號,風和日麗。早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讓人覺得暖洋洋的。蒼林大橋附近的居民都聚集到了通車現(xiàn)場。蒼林這個名字源自古渡名,盤龍和十里兩地之間有一條潮河,西與直胖河相接,東面一直通到金港。以前在蒼林這地方有個渡口,就叫蒼林渡。七十年代以前,澄江的交通靠的是水運,所以蒼林這地方是個熱鬧的街市,有銀行和郵局,沿河還有各式小店,這一帶還有著“江鮮海味,蒼林先吃”的說法,可見當時蒼林的熱鬧。但隨著公路運輸?shù)呐d起,水運慢慢消失,蒼林的街市也跟著荒廢了。曾經(jīng)驕傲的蒼林人反到成了不開化的鄉(xiāng)下人。
如今蒼林大橋和創(chuàng)新大道建成通車,蒼林人又看到了發(fā)展的希望,自是歡天喜地。聽說今天有通車典禮,連市委書記都要來剪彩,附近村民奔走相告,相約前來觀禮。
高偉城看到蒼林橋兩邊人山人海,吃驚不小,沒想到附近百姓對創(chuàng)新大道和蒼林大橋如此認同。高偉城心里暗喜,他的決定有先見之明,這個場面直播出去,反響肯定強熱,有這些老百姓做陪襯,他這個市委書記的形象就越高大。王鐵生不來正好,省得搶了他的風頭。這可是正面形象,與上次西橋化工廠事件可不一樣。
“……創(chuàng)新大道是市委市政府關(guān)注的重點工程,是城東開發(fā)區(qū)騰飛的翅膀,它將帶著城東開發(fā)區(qū)進入新的時代!”
在高偉城一番激動人心的講話后,直播現(xiàn)場的主持人顧瑞香宣布創(chuàng)新大道暨蒼林大橋通車剪彩典禮正式開始。高偉城和其他市領(lǐng)導(dǎo)一起剪斷了紅彩帶,霎時間爆竹聲聲,不絕于耳。掌聲和吶喊聲讓高偉城心里狂喜,這可是百姓對他的支持。
大橋通車,通過的第一個車隊是施工車輛,高傳城和其他剪彩的人站在路看著車隊通過大橋,一邊跟著其他老百姓鼓掌。前面兩輛是瀝青車,后面兩輛是大掛車,車上裝著幾輛大型機械。當?shù)谝惠v大掛車載著兩臺壓路機過橋,還沒過橋,第二輛車剛開上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橋面突然斷裂,第一輛大掛車直接墜入河中,第二輛車車頭懸空掛在外面,大橋兩邊的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