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林暖剩下的話被噎在了喉嚨里。她其實很想說唐錚的話,分明是想讓她難看。
她本打算在這里和白小年好好吃一頓,他卻沒有邀請就來了,強行進去了。這確實是一個困難的局面。
“你是大老板,你做主。”
唐錚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很清楚,傅懷安并沒有打算和林暖進行“酒后勾搭”之類的事情。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帶著曖昧的笑容看著林暖,猜測著他剛才要對她說什么難受的話。
整頓飯,傅懷安不斷接到電話,林暖心不在焉地吃飯。
林暖平時保持清淡的飲食。她今天只是考慮到白小年的喜好才選擇蜀園,原本是打算說服朋友的。但還沒等她開口,傅懷安和唐錚就已經(jīng)邀請自己參加晚會了。
飯吃到一半,外面的天氣變黑了,開始下雨了。
雨滴拍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林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她猜測著雨還會持續(xù)多久。但透過玻璃,她看到傅懷安站在通往蜀園的樓梯上。
他穿著襯衫和合身背心,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在垃圾桶上方輕彈雪茄。他的身材高挑纖細,整齊固定的袖子上復雜的蛋白石紐扣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對于一個如此時尚品味和優(yōu)雅的男人來說,一個人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片風景。他自然會受到路過的陌生人的目光;他的一舉一動都散發(fā)出一種高貴而又踏實而成熟的品質(zhì)。它給人一種優(yōu)越感,讓人們害怕近距離接近他。他們只敢在遠處欣賞他。
他站在燈光下,突出了他突出的五官和冷漠的輪廓。他的眼睛里隱藏著一絲積蓄已久卻被壓抑的憤怒。
林暖看著他把雪茄送到唇邊,輕輕咬了一口。他的大手解開了襯衫領(lǐng)子的扣子,嘴唇張開,釋放出旋轉(zhuǎn)的煙霧。
她不得不承認,像傅懷安這樣的男人對女人很有吸引力,包括她。
一個沒有太多言語的成熟男人,散發(fā)著阿爾法的存在,看起來比那個時代流行的鮮肉更有魅力和吸引力。
林暖不得不承認,聽到自己被這樣的男人喜歡,無疑讓她感受到了作為女人的一絲虛榮心。
可能是心靈感應(yīng)——傅懷安突然移開目光,看向林暖,深邃的眸子顯得深不可測,高深莫測。
看著他們的目光,林暖覺得被人盯著他不好意思,立刻轉(zhuǎn)過身去。然而,她的胳膊肘撞倒了桌子上的橙汁,杯子掉向了傅懷安的座位,飲料灑滿了整張椅子。幸運的是,傅懷安此刻并沒有坐在那里。
“哇...你到底在看什么,讓你分心到打翻了果汁?唐錚用自鳴得意的語氣嘲諷林暖。
林暖低頭,掏出紙巾擦了擦椅子。她的心跳加快了,她感到無比的怯懦。
屋外,傅懷安看著林暖懊惱地起身擦桌子。他笑了笑,眼中的怒火明顯消散。就連他的語氣也軟化了,他回答說:“自愿謀殺案被判定為無罪的例子很多,但如果你以前從未做過,你就不應(yīng)該嘗試。把這個案子轉(zhuǎn)交給顧律師。我希望不會有第二次。
掛斷電話的時候,傅懷安大步回去,發(fā)現(xiàn)椅子已經(jīng)整理好了,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林暖忍不住大聲說對不起,耳朵都燒紅了?!拔覄偛挪恍⌒呐獫窳四愕淖?.....”
“我知道?!备祽寻驳穆曇魪乃罱难┣阎新犉饋砗苌硢?。
傅懷安暗示,怯懦的林暖似乎總在想著傅懷安......知道她被抓到盯著他看,她的耳朵更紅了。
林暖背包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隨著聲音響起,唐錚看向林暖的方向,笑道:“你看他們多命中注定。我不知道林小姐的鈴聲和傅哥的一模一樣!
林暖沒有理會心懷不軌的唐錚。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fā)現(xiàn)是梁木蘭。她撿了起來。
“你好,媽媽...”
林暖剛一應(yīng)答,就聽到了另一頭林然絕望的哭聲:“林暖......母親從電梯里掉下來,渾身是血。爸爸的電話關(guān)機了,哥哥不接...我一個人在醫(yī)院,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林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叫林暖。在醫(yī)院里,只有她在場。梁木蘭在急診室,管家去照顧她的登記。于是她開始恐慌。林辰?jīng)]接,父親的手機也關(guān)機了,因為他在飛機上。林然不知道該聯(lián)系誰。梁木蘭手里拿著手機,決定給林暖打個電話。
林暖立刻站了起來,將筷子丟在盤子上。她的心似乎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抓起錢包,隨時準備離開?!斑@是哪家醫(yī)院?”
她的手腕被傅懷安抓住了。他站起來,把西裝外套放在座位上,問道:“這是哪家醫(yī)院?
林暖的心跳得快得不可思議。她的腦海里滿是梁木蘭渾身鮮血的恐怖畫面,她的心被卡在了喉嚨里。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只是害怕。
她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她的小臉蒼白如床單,掙扎著說些什么。傅懷安用力抓著她纖細的手腕?!霸谟曛泻茈y趕上出租車。我送你去。
“怎么了?”白小年站起身來,看著林暖那張蒼白得可怕的臉問道。
“傅哥...”唐錚一臉敏銳的將車鑰匙扔給了付懷安。
傅懷安一邊拿著車鑰匙,一邊拉著林暖往外走。
“暖暖???”白小年想追上去,卻很快被唐錚拉了回來。
“如果你真的是林暖的朋友,那就別走!”唐錚笑嘻嘻的說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傅哥都能應(yīng)付。他終于有機會和他心愛的人獨處,所以不要插手。這兩個人一起拿到證書...你需要給他們空間來培養(yǎng)他們的關(guān)系!
白小年想和唐錚爭辯,但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看著傅懷安帶領(lǐng)林暖穿過雨水,坐進了汽車座椅,白小年從唐錚的掌握中抽回了手腕,對服務(wù)員喊道:“比爾!
...
醫(yī)院。
林暖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然站在病房門口,低著頭。她小跑過去,問道:“媽媽在哪兒?
至此,梁木蘭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她的頭部和肘部都縫了針。雖然其他結(jié)果還沒有回來,但醫(yī)生說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問題,而且都是外部受傷。
梁木蘭被送進了渾身是血的急診室,林然一時慌亂,給林暖打了個電話。冷靜下來后,她開始非常后悔自己的行為。
見林然沒有說話,林暖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將聲音提高了一點,“媽媽在哪兒?
林暖對林然總是格外客氣,尤其是因為她的親生父母。她對林然多了一絲愧疚,以前從來沒有和她這么大聲說話過。
林然眼眶一紅。想說些刻薄話的沖動在舌尖上,但看到傅懷安嚇人地跟在林暖身后,那些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十八樓...”林然抿著嘴唇喃喃自語,不愿再說一個字。
林暖放開林然,朝著電梯沖去。
...
走出電梯的時候,林暖看到管家端著一個保溫瓶走出了一間病房。
“穆叔!”
林暖一邊小跑著喊道。
“小姐,你來了!”穆管家看到她,抑制不住的喜悅。
他注意到傅懷安站在林暖身后,散發(fā)出一種非凡的存在。穆管家回憶起昨晚飯桌上,梁木蘭曾提到林暖已經(jīng)拿到了結(jié)婚證,不由得更加關(guān)注傅懷安,朝他點了點頭。
穆管家在林家已經(jīng)很多年了。他見過很多,接觸過很多人。傅懷安年紀不大,但眼神卻有一種深邃的感覺。他穿著西裝,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成熟、精致的氣息格外濃郁,就像他們家的林辰一樣。他有一種權(quán)威的氣息和令人生畏的品質(zhì),與大多數(shù)同齡人不同。
穆管家自然將傅懷安和林辰進行了對比,發(fā)現(xiàn)很難看出誰才是真正的阿爾法。
“我媽媽怎么樣了?”
林暖站在門口問道。她不知道梁木蘭傷得有多嚴重,她想多了解一下情況,這樣她就可以做好心理準備。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她手上的傷口很長,需要縫二十八針。她的腦袋也縫了三針。她頭部的CT掃描還沒有出來,但醫(yī)生說她摔倒時并沒有失去知覺,所以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
半空中的林暖心終于微微一沉。然后她意識到她的腳已經(jīng)麻木了。
“媽媽醒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