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小年瞥了一眼林暖面前半空的啤酒杯。多么倒霉,剛出來吃飯的時候就遇到了贊助商......
再加上,就在他們喝酒的時候,碰到了以為林暖對酒精過敏的贊助商。
感覺到背后有一道寬闊的陰影籠罩著她,林暖知道傅懷安就在她身后,她緊緊地握著筷子,呼吸變得不自然。
昨晚,親吻傅懷安,和第一次和他的感覺不一樣了。第一次,林暖面對這種親密關(guān)系,意圖交出自己的身體。
但昨晚,林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被激起了,欲望更加真實。
從昨晚到今天,她一直刻意避免和傅懷安親近,因為她不想想起自己心中那種可恥的口吃。但所有這些工作在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就付諸東流了。
她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傅懷安嘴里的味道還是清澈得令人難以置信。
有傅懷安在身后,林暖感覺背上仿佛有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無法表現(xiàn)得自然放松。
不等林暖和白小年邀請,唐錚對服務(wù)員揮了揮手,道:“這桌再加兩套餐具。
說完,唐錚笑著問林暖和白小年,“今天林小姐給我敬酒后,好像對酒精過敏了。我一直感到非常內(nèi)疚,我無法進(jìn)食,所以我甚至無法吃完飯。既然我們在這里巧合相遇,那一定是緣分。我們可以坐在一起吃飯嗎?
白小年沉默不語,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省略號。
唐錚已經(jīng)讓服務(wù)員加了餐具,他們怎么能拒絕呢?
林暖和白小年坐在窗邊,而他們的包則放在走廊附近的椅子上。
“搬你的包?!?br/>
唐錚拿起白小年的手掌遞給她。白小年既然得罪不了贊助商,也只能接受。
唐錚自然坐在白小年身邊,他表現(xiàn)得過于熟悉的技巧令人驚嘆。
“老傅,過來坐!你應(yīng)該和林小姐熟了......”
唐錚把傅懷安叫了過來,仿佛他是主人一樣,“熟人”這幾個字聽起來好像背后還有別的意思。
林暖的耳朵紅了,她只能放下筷子,把包搬開。她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她正在考慮如何向唐錚解釋她對酒精過敏的事情,以免他向車站提起這件事。
傅懷安拉椅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林暖將包放在膝蓋上,緊緊抓住。
傅懷安脫下外套,放在椅背上,然后悠閑的坐在林暖旁邊。他交叉雙腿,隨意地向后靠著,成熟的氣息顯而易見。
唐錚的目光掃過林暖已經(jīng)喝過的半空啤酒杯,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林小姐對白酒中的酒精過敏,但對啤酒中的酒精不過敏。我們應(yīng)該在午餐時喝啤酒。
唐錚的話極為犀利——白酒里的酒精怎么可能和啤酒里的酒有什么區(qū)別?
半空的啤酒杯就在林暖面前,她的臉皮不夠厚,不肯承認(rèn)真相。
“唐總,我之前其實對酒精并不過敏。我只是想到了這個舉動,以免以后被帶到這種娛樂環(huán)節(jié),所以希望唐總不要把這件事情提給電視臺。林暖說得清楚而誠實。
白小年沒有說什么,因為她覺得任何解釋都是多余的,既然唐總和傅懷安在一起,他也不會為了傅懷安而挑剔林暖。
林暖紅著耳朵向唐錚表白,卻依舊用自以為是的語氣說話。
唐錚瞥了一眼坐在林暖身邊的傅懷安,微微一笑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完全理解!我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既然林小姐會喝,那我們就在這里喝什么就喝。老傅也在這里,林小姐應(yīng)該可以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他把林暖和傅懷安放在一起,用這種調(diào)侃的語氣說話,但林暖一提到傅懷安就只能感到愧疚,所以她感到無比的尷尬。
傅懷安點燃一支煙,將打火機(jī)和煙盒放在桌子一角,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問道:“你對什么過敏?
這個問題是針對林暖的。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讓林暖緊張起來,直起身子回答道:“山藥......”
唐錚又點了幾道菜,告訴服務(wù)員傅懷安的名字,說讓主廚自己做這幾道菜,然后吩咐服務(wù)員端來一盒啤酒過來。
傅懷安把拿著香煙的手放在膝蓋上,看著服務(wù)員把啤酒端過來。他輕輕敲了敲香煙,祟掉煙灰,說:“一杯鮮榨橙汁。
唐錚咬了一口煙,給白小年倒了一杯啤酒,然后把林暖的酒杯倒?jié)M。然后他把他和傅懷安的酒杯斟滿,說:“什么橙汁,我們都喝......你一個人喝橙汁有多無聊?
傅懷安一邊抽煙一邊沉默,唐錚則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α峙e起酒杯,說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錚,是老傅的青梅竹馬。我公司的幕后大老板是老傅......”
唐錚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對著林暖炫耀著傅懷安的財富。
林暖正要拿起面前的啤酒杯,服務(wù)員端上橙汁,恭恭敬敬的將杯子放在傅懷安面前。
傅懷安捧著嘴里的香煙,一手拿走了林暖面前的啤酒,一手換上了橙汁。他深色的合身襯衫因他的動作而收緊,勾勒出他完美比例的背部和軀干。
霧煙之中,傅懷安的眼睛半閉著。他的動作平靜而不緊不慢,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出一種冷漠的氣息。
林暖被傅懷安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他身上雪茄的清新香味觸動了她的感官,她本能地躲閃著,向后退去。然后她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看起來是多么幼稚,并尷尬地調(diào)整了姿勢。
在視線高度,她可以看到傅懷安的喉結(jié)從他敞開的領(lǐng)襯衫中輕輕地上下滑動。林暖臉上燒得像火一樣,她低頭一看,聽到唐錚在嘲笑她。
“嘿嘿嘿...傅哥,你不是這樣保護(hù)別人的。我請酒的時候,你怎么能讓林小姐喝果汁呢?唐錚一邊抱怨,一邊假裝不高興。
白小年知道唐錚和傅懷安的特殊情誼,但她不喜歡有人想讓林暖多喝點酒。
林暖平時不喝酒。她今天只是陪白小年喝了一杯,就是為了解除她心中的痛苦。
白小年想起自己已經(jīng)決定轉(zhuǎn)行,突然不再被唐錚嚇倒了。她舉起酒杯對傅懷安說:“傅先生,我敬酒吧。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會給女士帶來麻煩。
白小年這番話,顯然是對唐錚的攻擊。然后他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地看著白小年。
傅懷安還沒籌到什么。他揮舞著雪茄的手舉起了剛剛和林暖交換的杯子。他舉起酒杯向敬酒致謝,喝了一口,他的動作反映出一種平靜和鎮(zhèn)定的樣子。
察覺到傅懷安手里拿著自己的啤酒杯,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她嘴唇壓在傅懷安身上的場景。林暖感到無比不安。
她假裝表現(xiàn)得很平靜,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橙汁。她的動作如此僵硬,仿佛擔(dān)心人們看不到她實際上有多緊張。唐錚嘿嘿一笑,心情大好。他忘了白小年對他說過的話。
林暖的目光落在透明的車窗外。她看到一對穿著海洋城第三所高中制服的年輕夫婦在公共汽車站牌下親吻和擁抱。她的臉燒得更厲害了,她立即看向別處。
昨晚他們接吻的場景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傅懷安此刻就坐在她旁邊。林暖不是那種不加掩飾的女孩子,無法保持不理會。
欣賞完林暖的表情后,唐錚轉(zhuǎn)過身來,質(zhì)問白小年,“白小姐,所以照你的話......我只是個偽君子?
“那唐總承認(rèn)他在找一位女士?”白小年對著唐錚笑了笑。
白小年覺得自己沒什么可以支撐自己的。如果不是傅懷安和林暖一起收證,如果不是她已經(jīng)打算離開大洋城電臺,她恐怕都沒有勇氣說出這一切。
見唐錚挑眉,白小年羞怯地補(bǔ)充道:“可是唐總這樣優(yōu)雅的男人,你不會麻煩一個小姐吧......?
“高馬上的白小姐真是嚇人!”唐錚咧嘴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如果我要你喝一杯,那豈不是讓我成為一個不光彩的偽君子,喜歡麻煩女士?”
唐錚在他們?nèi)ψ永锸莻€臭名昭著的吹毛求疵者,他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他的話讓白小年完全不知所措。
這讓白小年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等白小年不同意,林暖就已經(jīng)惱怒的回答道:“唐總——”
“就專心吃飯就行了?!?br/>
傅懷安幾乎和林暖同時開口。他的聲音平靜而冷靜,同時又充滿磁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