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滕江相顧斷舊情
    “我看過的典籍中有記載,凰帝星雖然可掌天下大權,但是終究是曇花一現(xiàn),權勢依舊會回到帝星照耀之人手中,所以凰帝星不過是一顆輔星而已。”蘇紫陌自然是推理的出形塑變化的原因,那千年未現(xiàn)的凰帝星,不是指她,還能有誰?
    “但是,丫頭你可知道凰帝星的勢有多大?改變星宿軌跡,若是凰帝星愿意,那么帝星可以不是帝星,天狼王星或者朱雀王星皆可取而代之。”
    “先生可否告知我凰帝星的結(jié)果呢?”蘇紫陌垂下眼簾,有一件她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事情好像已經(jīng)臨于她的面前,現(xiàn)在的她之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足夠強大,或者結(jié)果不那么悲傷。
    “凰帝星千年一現(xiàn),典籍中的記載甚少,那上古的神跡,怎可是老夫一介凡人可參透的,但是老夫有一句話贈與丫頭臨行之時,”帝師慕容拍了拍蘇紫陌的肩膀,溫和地說,“空白好過任何判詞。”
    蘇紫陌幡然醒悟,是的,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若是天命已定,她便沒有翻身的機會,既然她是闖入這個時空的凰帝星,那么這么時空原來的命格就都已經(jīng)被她打亂,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雖然是順其自然,但是其中都有她的原因。如此可見,她可以掌握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命運,天下都可以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任由她來左右。盡管權限不大,但是足夠鼓勵她去盡力而為。
    “鐘隱,去準備吧,我們明日啟程起潼關。”蘇紫陌揚起自信的微笑。
    “丫頭,你錯了,我要你們?nèi)サ牟皇卿P,而是回鳳國,去滕江。”已經(jīng)準備出門的帝師慕容忽然折了回來,丟下一句話之后便沒了蹤影。
    蘇紫陌喃喃地重復著帝師慕容的話,不甚理解。自從那日在花云想,皇國與鳳國正式結(jié)盟之后,宇文燁就將駐守在滕江便的軍隊悉數(shù)調(diào)回,并且專心投入到了潼關與龍國的戰(zhàn)爭之中,鳳國作為補給和運輸糧草的隊伍也一直和皇國配合的很好,怎么帝師慕容會讓他們前往鳳國,而不是去潼關呢?
    “蘇兒,想不通便不要想好了,依你的心去行動,我都隨著你。”鐘隱坐在蘇紫陌身邊,輕撫她的臉頰,這些日子戰(zhàn)爭以來,她雖然每日都保證飲食睡眠,可是對司空逸的想念還是將她折磨得瘦削,看了便讓他心痛,他連日下廚,卻依舊不能讓她恢復如初,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沒用。
    “不,鐘隱,人命關天,我們明日回鳳國,去滕江,準備了那么久,也該是拿出來的時候了。”蘇紫陌的眼神忽的凌冽,強者的光彩在她深褐色的眼瞳中迸發(fā),那一刻的她,即使單薄,卻也讓人心服。
    “好,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鐘隱的心里有那么一刻是欣喜的,蘇紫陌的決定無論真相怎樣,他都愿意相信,現(xiàn)在的她,是鳳國的皇后,慕容蘇。
    鐘隱以及其他人離開之后,蘇紫陌將被子蒙在臉上,放思維冷靜,她細細的回憶著這些天的軍報,一個可怕的情況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不行,馬上就要趕回鳳國,必須快,刻不容緩!
    滕江,皇國與鳳國的交界。這一日,冷風獵獵,怒濤咆哮。
    “王爺,一切都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今日休整之后,明日便可渡江了,此處冷寒,還是請王爺回帳中休息吧。”風馳看著站在滕江岸邊,眺望著對岸的宇文澈,上前勸道。
    “風馳,臨行前,皇兄就再沒有什么話留下?”宇文澈身披戰(zhàn)甲,俊秀的臉上早已不見了年少的飛揚神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氣魄,沉穩(wěn)大氣,堪當重任,當初只動琴弦的手如今已沾滿了敵人的鮮血,那一柄隨身多年的清音劍也不再只是助興。
    “皇上只是交代屬下們保護王爺安全,其他的,并沒有說。”風馳恭敬的回答。宇文澈的擔心他不是沒有過,只是他也略知蘇紫陌的脾氣,如今潼關告急,她不會不顧司空逸的生死,所以滕江,此時便是時機。
    “不愧是皇兄親自訓練出來的人,竟是和皇兄同一樣的脾氣,蘇紫陌一定會去潼關而不是來滕江,你們心中所想,本王可說對了?”宇文澈轉(zhuǎn)過身來,昏暗的日光下,他的戰(zhàn)甲似是浴血一般,臉上的苦澀很明顯。他微微一笑,“皇兄終究不是她的良人,愛這個東西,恐怕到了如今他依舊是沒有懂得,你看對岸,那可是應該在潼關的蘇紫陌?”
    風馳順著宇文澈所指的方向極目望去,岸邊的巖石上確實立著一名身著深紫色裘皮大衣的女子,通關一戰(zhàn),她的身影讓他至今忘不卻,而映在眼中的女子,正是記憶里的那一個。他不由得吃了一驚,略略后退一步,低聲吩咐下屬速速前去潼關送信,可是無論如何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已經(jīng)對立,無論所有人是多么的不愿意。
    “澈王爺,別來無恙,這滕江的景色可好?”蘇紫陌的聲音遠遠地送過來,微微有些飄渺。
    “謝皇后娘娘關懷,滕江的景色甚好,本王甚是喜歡。”對立的戰(zhàn)場之上,只有對手,沒有朋友,即便心中是如何地抵觸,面上依舊要云淡風輕,宇文澈負手而立,微笑地看著滕江對岸的蘇紫陌。
    “今日天氣好像不大好,不過也不再至于影響本宮給王爺送上我鳳國的禮物,還請王爺站穩(wěn)了,莫要眨眼。”蘇紫陌閉了閉眼睛,曾經(jīng)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眼淚被冷風吹干,在睜開眼時,只剩下一片冷然。
    芊芊素手一起一落,滕江上忽然出現(xiàn)一排戰(zhàn)船,其規(guī)模相比與皇國分毫不讓,其樣式卻是新穎。宇文澈凝神望著,心里翻過驚濤駭浪。不愧是傳說中的奇女子,小小深閨女子竟然能如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驚雷一般,想到將火炮搬上戰(zhàn)船,且在戰(zhàn)船上加上精鐵和銅鏡,精鐵加固船身,銅鏡借以陽光可對對方起到阻礙視線的作用。宇文澈抿唇不語,他看到的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蘇紫陌的思路向來是另辟蹊徑,若是明日的渡江,定少不了一場激戰(zhàn),鳳國有了這樣的戰(zhàn)船,恐怕自己這邊少不了吃力。
    “風馳。”
    “回王爺?shù)脑挘@戰(zhàn)船恐怕不是一朝一夕準備出來的,鳳國怕是早有準備。”風馳皺了眉頭,看來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子。
    “本王就是要聽你這些沒有的話么?”宇文澈冷了聲音。
    “王爺恕罪,”風馳拱手道,“王爺,對岸情況皆是真實,我軍該如何應對,還請王爺示下。”
    “這樣啊……”宇文澈與蘇紫陌遙遙地四目相接,她眼中的不忍他以及能看得懂,只是他們各自有各自要守護的東西,不得已,便是這個世界的無可奈何。
    “澈王爺,本宮精心準備的禮物,王爺以為如何?”素手一揮,所有的戰(zhàn)船像來時一般悄然無聲地消失無蹤,蘇紫陌立在巖石上,腳下便是江濤滾滾,她卻沒有絲毫畏懼,皇后的威儀她已經(jīng)掌握地爐火純青。
    “皇后娘娘依舊是蕙質(zhì)蘭心,本王佩服。”
    “王爺過獎,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兩個人恭敬地說著場面話,心中的苦澀和疼痛恐怕只收他們兩個人知道。
    “江邊冷寒,還望皇后娘娘保重鳳體。”
    “王爺亦然。”
    “如此,本王先行告辭了。”
    “王爺輕便。”蘇紫陌淡淡一笑,禮數(shù)周全,看著宇文澈離去的背影,她閉了眼睛,卸下偽裝,面對著壯觀的滕江,露出了以自己的脆弱。宇文燁,他竟是這般殘忍,竟要將宇文澈和她至于如此地步,她不相信今日的這一切他是預料不到的,至于結(jié)果,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娘娘,皇上在營帳之中該擔心了。”素顏跳上巖石,將蘇紫陌扶下來。
    蘇紫陌睜眼看著跪在地上了將領,疲倦地揮了揮手,“皇國軍隊怕是要改變戰(zhàn)略,今日便要辛苦你們了,將這幾個月的成果都拿出來吧,是時候了。”
    “是,皇后娘娘……”
    “怎么,還有什么話要說么?”蘇紫陌見那將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停住了腳步問道。
    “滕江今日怕是要血氣沖天了,娘娘鳳體貴重,還是回鳳都吧,這兒有屬下們在,他們是渡不得江的。”那將領再拜蘇紫陌,誠懇道。
    “呵呵,本宮早就知道你們會做這般想法,只是早在本宮登上閱兵臺時你們就應該知道,你們的皇后并不一枝養(yǎng)在深宮中的牡丹,等了這許多個月,不讓本宮親眼看到本宮的成果,你們是不是過分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