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雙人
孫清沐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他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快過大腦快速為她披上自己的單衣:“殿下!?”這時才想起不知該不該行禮。
陸公公氣喘吁吁的飛進(jìn)來,紅撲撲的臉上全是汗,見主子坐到了火爐邊才松了一口氣,累死他了:“主子爺,奴才老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啊,咱下次不這樣了好嗎?”
孫清沐接過陸公公手里的披風(fēng)給周天換上,示意傻住的小池子給陸公公添杯熱水,自己則親自給周天倒茶:“殿下,怎么突然過來了?”既然身上衣服不是朝服,他選擇不行禮。
“想起點事來。”周天已經(jīng)緩了過來,她本身不是太冷,只是這樣直接跑過來難免有些不適:“黑胡的信到了,戰(zhàn)國不負(fù)重托,我讓你列個清單先讓送去,看看能不能先帶回些朝廷現(xiàn)在用到的。”比如洗劫律法書庫、朝廷金庫、學(xué)士院藏書樓什么的,武器庫書庫當(dāng)然也能光顧一下,月國值得焰國借鑒的應(yīng)該很多,加上兩國距離相近,風(fēng)土民情差不多,應(yīng)該很多可以照搬,這樣多省事。
雖然戰(zhàn)國有駱曦冥震著,不會掠奪財務(wù),可大國出手爭奪土地只是一方面,很多時候也有文化,藏書這種東西誰先偷了就是誰的。
孫清沐當(dāng)什么事,也值得大半夜如此不顧形象的跑出來,孫清沐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突然有些好奇蘇義的臉色得多難看。
周天突然看向他,拿著茶杯在他面前晃晃:“喂,你想什么呢!”
孫清沐尷尬的回神:“沒。”立即移開視線道:“殿下先想想‘遷民之歸’如何,十幾年來焰國內(nèi)部不平穩(wěn),很多子民流離他鄉(xiāng),這是一種痛,失去土地和戶籍的他們在各處得不到正常的待遇,生活非常凄苦,我們把流落到月國的這部分人接回來,勢必能讓散落在各地的焰國子民看到殿下的誠意,或許能帶動其他的歸國者,不瞞殿下,微臣調(diào)查近五十年來出走的人口,甚至有一城之多,其中不乏有能力之輩,有些已經(jīng)在別國站穩(wěn)腳跟,或為官為商,這些人能在他國艱辛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這樣的成績,勢必是能者,殿下何不爭取一下?”
陸公公聞言先不樂意了,尖銳的老嗓子幾乎是扯開喊的:“當(dāng)初他們拋棄殿下時,何等心狠!”不就是沒有吃的、偶然被太子殺殺,至于跑走嘛!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民!
周天先與孫清沐震懾了所謂的‘忠心’,不愧是封建教育下富貴人家的仆人,到死都念著主子萬歲去的。
可正因為如此周天才能看到讓本國子民背井離鄉(xiāng)是怎樣的無奈,或許他們寧愿死也不想離開,但為了子女為了恩養(yǎng)他們父母不得不長途跋涉啊,但……放棄第一波文搶,戰(zhàn)國肯定會捷足先登,到時候‘軟件’她就得不到了。
周天立即心狠的一咬牙:“先搶‘金銀’不行嗎?”
孫清沐看著她,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似乎能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質(zhì)。
周天被看的很不好意思,陪著笑道:“那個……我就是比喻比喻……人當(dāng)然是要考慮的……”考慮你個頭!心里過過癮,她還沒膽跟孫清沐叫板,這叫心虛。
孫清沐不是故意為難太子,而是第一個做什么是誠意問題,周天此刻的態(tài)度能軟民心,孫清沐要的是太子恩澤四海的胸懷,在焰國豎立無私澤民的形象,而不是鉆在興邦中的弄權(quán)者,而太子需要這樣的形象。
但太子同樣需要完整的國家構(gòu)架和財務(wù),陸公公知道孫清沐為殿下好,但就是不喜歡他逼得殿下皺眉,不就是幾個破人,跑的時候很快是事實:“晚一下又不會死!”別以為蘇義不在,你就可以說什么就是什么。
孫清沐似乎不會看臉色,并沒有在這件事采取委婉的說話態(tài)度,只是更追了一步:“殿下,您想想那些在外生活苦難的人,也許他們正遭受歧視、正茫然落魄、或乞討或凍死在異國街頭,此生的愿望是見家鄉(xiāng)一眼,您忍心嗎?”
焰宙天肯定忍心!周天直直的盯著孫清沐,靠,賣火柴的小女孩!還是一堆一堆的!周天縱然有點小自私,但在紅旗下成長,讀著人性本善的書長大的人類,再壞只是思想流氓,行為絕對修女:“好了,好了,讓本宮想想。”呀的,半夜起來被人說教,還是她自己撞上門來的,倒霉。
能不能讓戰(zhàn)國不動呢?戰(zhàn)國號稱‘文偷武搶’,他們出了這么大的力不可能一張紙也不偷,周天正琢磨著,啪!突然靈機一動,她家住著兩最不要臉的,這種事當(dāng)然讓他們出面說,周天越想越有道理,繼而道:“好!依你,第一道旨你下!”
“殿下千歲!”孫清沐淡淡笑了,發(fā)絲輕垂,白衫如瀑,散發(fā)著掌權(quán)者越來越穩(wěn)重的鎮(zhèn)定,他并不自覺爭取到了什么欣慰,而是太子的態(tài)度,他欣喜的是殿下的變化。
笑你妹妹,銀子啊!要不要多去幾輛卡車都拉回來,周天立即揮揮手打散腦海里的想法,既然都決定了就作秀做到底,免得事后被人說,‘人’是她順道接回來的,那才得不償失。
周天想通后就不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這是她新學(xué)到的本事,她發(fā)現(xiàn)做了高位,就不能往后看,否則得郁悶死,周天此刻看看杵在門邊的小池子,很有閑情的問:“你在那里干嘛?”
“為……為主子……拿拿書。”終于說完了。
“那你去啊!”杵半天了,累不累。
小池子無奈,這……一般主子上床了才會看一會,現(xiàn)在太子來了……還有拿的必要嗎,可小池子不敢說,只是怯怯的看了主子一眼。
孫清沐示意他先去,卻也看向了太子,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太子應(yīng)該沒有大事找他了,剛才的話題也告已段落,那他是留還是不留太子。留,萬一太子自有安排無疑又得罪了陸公公;但若不留,更得罪陸公公。哎,最近不知怎么了,總覺的陸公公看他不順眼……
孫清沐思索了很久,剛打算開口挽留。
陸公公先一步清了嗓子,也剛想說話。
突然房門吱的一聲開了,蘇義堂而皇之的進(jìn)來,背后跟著一群想攔卻沒攔住的小太監(jiān)。
周天驚訝的看他一眼:“你——你怎么過來了!”竟然沒穿衣服,也不是完全沒穿,只是她從床上下來時什么樣蘇義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
靠,這都躲不開,她剛才跑了其實是有點小尷尬,躲孫清沐這里討清閑了,正好有事便也順道處理了,正打算喝完這杯茶回依瑟那,又被這小子追來了。
周天此刻正琢磨著怎么打發(fā)他走。
蘇義倒大大方方的進(jìn)來了,他對孫清沐這里也不陌生,又不是沒來過,以前三四人伺候太子時,誰的院子沒去過,誰的床上哪個角落里能藏什么一清二楚,只是最近都沒怎么用而已。
“殿下原來是不滿意微臣的服務(wù)。”蘇義雙手抱胸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衣著涼薄的孫清沐,這么快就‘誘惑’上了,平日裝什么貞潔烈夫。
孫清沐不想他在他這里鬧騰,何況蘇義來了太子也不是他能爭取的,干脆道:“你誤會了,殿下只是來交代些事情,也許……”就要走了
“什么事情要深更半夜交代。”被扔下的滋味你試試,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跟孫清沐小鞋穿的時候,死胖子在宮里周天心里不痛快,真鬧起來惹惱了太子,誰也別想好過:“算了,你日理萬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晚我勉為其難在跟你湊合湊合睡。”殿下不是在嗎,他就要在,又不是第一次如此。
周天喝下去的茶險些沒嗆出來。
孫清沐不會有意義,只是示意折返回來的小池子再拿床被子,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再說……這樣的意思就是太子留下。
周天沒這么淡定了,蘇義腦殘啊,他不鬧一通爭取下利益,她都準(zhǔn)備好蘇義鬧騰完然后自己訓(xùn)他們一遍,然后‘大義凌然’的甩身就走,解決今晚‘陪睡’的局面,但周天隨即又想,為什么她不能找人陪,她也很需要好不好。
“那個……”周天剛起了個頭,陸公公哈著腰道:“殿下,醒世殿落鎖了。”至于落沒落他不知道,他只是覺的殿下自從上次碰了孫大人后很久沒碰別人了。
周天豁然看向陸公公,不尷不尬的苦笑,老爺子你真開明啊,兩個。
孫清沐見蘇義留下,自然而然的要招呼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了,您明日還要早朝,不如早些睡吧。”
周天險些被他‘甜美’的小嗓子給忠惑了,瞧瞧多‘賢惠’絕對賢妻良母的代表,不頒發(fā)好市民給他都屈才,不過想想焰宙天的愛好,貌似這樣的規(guī)模也不算夸張,孫清沐別看一本正經(jīng)的,經(jīng)歷過的‘大場面’不少。
周天咳嗽一聲,真想找個小地縫表示下她純潔的小心靈。她真的覺的自己無比純潔,至少思想跟這兩位男士比,前所未有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