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風被俘!
太原郡....
接連的大戰(zhàn),金榮的太原郡屢屢受挫,士氣大減。
自金榮起兵那日開始,傳入中州的只有捷報。相比南辰王軍,金榮則是接連退敗。
大帳內(nèi),看著前來稟告的士兵,金榮怒吼,“廢物,一群廢物,本王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看著金榮大發(fā)雷霆,一旁的將士們將腦袋低了又低,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到“滾!”眾將士才慌忙退下。
金榮在大帳內(nèi)看著戰(zhàn)報,又看了看賬外一副生無可戀的士兵,他的糧草就快要用完了,此時士兵們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攤在地上,仰面朝天。面色又沉了幾分,此時的他不只是惱怒,更多的是憤恨。
同樣是戰(zhàn)功累累的將軍,自己也是勝戰(zhàn)無數(shù),卻偏偏要輸給小南辰王-周生辰。他不甘心,轉(zhuǎn)念間想到自己手中還握著,哪一位!
將大帳外值守的親信喚來,“把人帶上來。”
片刻后,漼風被帶進了大帳,微微活動了下手腳,好讓系這鐵鏈的手腳的稍微舒服些,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金榮,并未理會。
而金榮看著站在桌前的漼風,戲謔道“刺史大人,見了本王不跪?”漼風淡淡的看了金榮一眼,有些傲氣的說道“漼風此生,跪天跪地,跪父跪母,跪陛下跪小南辰王,唯獨不跪叛-臣!”
金榮很喜歡漼風這軟硬不吃的樣子,不氣反笑。“不錯,有骨氣。刺史甚和本王心意,可惜啊!”漼風閉目養(yǎng)神不在理會金榮,這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極令金榮感到不快,努力想要平復自己的心緒,最終以失敗告終。
目露兇光的金榮,對著旁邊的人咬牙切齒的說“來人,斷了腿,帶去陣前,周生辰若想保他這位徒弟,就退兵!”
南辰王軍的大帳中,周生辰坐在書案前思索著,金榮被困有些時日了,即便是他提前囤積糧草,此時只怕也用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就算他不動手,金榮也會被餓死。想了想便讓進將尋回的金貞兒遺體帶了過來。
眾人不明白周生辰為何要派人,千辛萬苦的將金貞兒的遺體尋回來。
周生辰想要將漼風保下來,他只能以金貞兒的遺體作為籌碼,與金榮交換,只是金榮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疼愛女兒,相比較起來所有的一切,在他那里都可以為權勢讓路。但周生辰?jīng)]有辦法,他不想放過金榮,只能一試。
前世的遺憾,讓他想要竭盡全力的將漼風保下來!再者,金榮軍中不乏一些被迫參軍的百姓,他也想將此戰(zhàn)盡快了解,這樣百姓所受到的侵害會小一些。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寒冷的風吹得將士們鼻頭通紅。
宏曉譽與將士們坐在一處烤火,心中想念著西洲的羊湯,一口下去身子暖楊洋的,好不幸福。正在談笑間,有一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來,“將軍,不好了,出事了,將軍。”宏曉譽看著來稟告的士兵話都說不清,有些心急“急什么,說清楚,出什么事了。”士兵思緒片刻后,不知該如何開口,便說“是...是地方剛推出來一人....我等仔細辨認后....確認無誤,是崔將軍!”
笑容凝固在宏曉譽的臉上,她想過他或許是被金榮抓住了,但她依舊心存期望,期望他還活著,期望他并沒有落入金榮手中。突然的消息,讓宏曉譽不知該喜該悲,百感交集之下,宏曉譽帶著斥候營,離開了軍營。
陣前,鳳俏帶人守在太原郡城門外,兩想對峙。
金榮的親信,將漼風拖至陣前,高傲的抬著頭,就像算定南辰王軍必會退兵一般。
鳳俏看著攤在地上的漼風,不知該怎么辦。師姐很喜歡崔將軍!但她又不能退軍,可不退漼風便保不住命,左右為難時,伴隨著馬嘯聲,宏曉譽在陣前下馬。
漼風努力的撐起身子,溫柔的看著遠處的人,是她沒錯!對著宏曉譽溫柔一笑。宏曉譽看著滿眼柔情,對自己溫柔一笑的漼風,發(fā)瘋一樣要沖上去,被一的鳳俏牢牢抓住,“你冷靜點師姐,你這樣是救不了崔將軍的!”
看著宏曉譽在遠處瘋了一般,想要奔向自己,漼風寵溺的笑了笑,搖搖頭口中不斷的說著什么,宏曉譽站定自己分辨著漼風的口型,看清后她心中一驚,淚眼朦朧的搖了搖頭,“不,一定有辦法的!”鳳俏看著一臉絕望的宏曉譽,仔細回想著,剛才漼風的口型,他說:殺了我,此生辜負,來世償還!
宏曉譽想著出發(fā)前,他答應自己,等朝局安穩(wěn),他就來西洲求娶,她在等他回來,等他回來娶自己!絕望的宏曉譽淚眼含笑的看著漼風,這一刻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鳳俏在宏曉譽身旁說,他們說了,只要我們退兵就放了崔將軍。金榮的親信見鳳俏久久未動,便再次詢問“鳳將軍可考慮好了?”
有宏曉譽在鳳俏并未接話,一直看著漼風,視線沒有離開分毫,看著消瘦的身形,下定決心。宏曉譽將身后士兵的弓箭拿了過來,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弓箭,漼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宏曉譽上箭,拉弓對準他,漼風見她做了正確的選擇,便高呼“曉譽,死在你的箭下,我無怨無悔!”
宏曉譽死咬著嘴唇,心痛如刀攪,放手的那一瞬間,歇斯底里的喊道“等我,漼風,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
往日一幕幕閃現(xiàn)眼前,壽陽之戰(zhàn)。
并無援軍的他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宏曉譽想著漼風并未上過戰(zhàn)場,便問道“崔將軍,可害怕?”漼風微微一笑,絲毫不懼,“怕,但若是因為我姓漼,宏將軍便會被束縛住手腳,這樣便會失去先機。”漼風的一言,另宏曉譽有些訝異,但卻淡然的說著“就算你被俘,我也會以王軍為先、以戰(zhàn)事為先、以百姓為先,就算要以命像挾,我也不會退軍!”
漼風身中一箭,血液噴濺而出,遠望著不遠處的王軍,漼風歇斯底里的呼喊著“漼家三郎-漼風,身為太原郡刺史,卻未能守住太原郡,近日漼某便以身殉城!漼某無法目的太原郡的勝利,往后就有勞王軍的兄弟們了!”用盡全身力氣的漼風攤到在地,口中咳出一口鮮血,用最后一絲力氣,高聲呼喊道“勞煩鳳將軍,看好曉譽!”
此時金榮的親信一腳踩在漼風傷口處,抽出身旁士兵腰間的劍,“既然二位將軍下來決斷,那我便幫你們一把。”說話間就要朝漼風砍去,就在即將砍到漼風的瞬間,‘噹’的一聲,一支箭自側(cè)面而來,射中了刀柄處,將金榮親信手中的到打落。
漼風苦笑,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宏曉譽愣神后,轉(zhuǎn)頭去看。
周生辰一身甲胄端坐在馬背之上,立于風中。收齊弓箭的周生辰,看著眼前的一幕,面色如霜。
眼看著漼風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一旁的蕭宴按捺不住,高聲規(guī)勸著“漼風一名,換你們數(shù)十萬部下,我們不虧!反倒是你們,若是放了漼風,或許還能為剩余的將士換的一條生路,不用貧僧說也知道如何選擇吧!”
見地方并未有所行事,周生辰一揮手,伸手的將士便將一個小號的棺材抬了上來,一旁的蕭宴接著說“這是金貞兒的尸骨,是留有全是還是挫骨揚灰全在你們,貧僧給你們些時間,回去問問金榮,他選哪一樣。”
周生辰看著金榮手下的人,將漼風拖了回去。便下了馬,走到曉譽身邊,看著宏曉譽淚眼婆娑的,心中有些懊惱與自責,若是自己早來些時候,她便不要面如這樣的境遇。
胡亂擦著淚水的宏曉譽,哽咽到“師父。”周生辰皺著眉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了!”
金榮在帳內(nèi)聽著士兵的稟告,眼眸中閃過一絲怨毒,惡狠狠的說道“既如此,那就降!”
立于一旁的親信心中有些不服,剛想要開口勸阻,“只要我這邊詐降,那么殿下便能在周生辰趕回中州之前,將陛下掌控,我還有手握禁軍的楊邵,要想控制皇宮,易如反掌,屆時在里應外合,何愁今日之仇無以為報。”
不出半個時辰,兩位士兵將漼風一起抬了出來,也帶來了金榮的降書。
兩人將漼風輕放在周生辰面前,單膝跪地,周生辰接過呈上的降書,淡淡的說了去“下去吧。”
一旁的宏曉譽看著安靜躺在地上的漼風,眼眸中充滿了淚水,漼風面色慘白,呼吸微弱,此刻她正感受著萬箭穿心之痛,那蝕骨的疼痛讓她無法呼吸,跪在漼風面前掩面哭泣,周生辰走上前去,拍了拍宏曉譽的肩膀安慰道“這一箭兇險,但未必不能救,先帶去讓軍醫(yī)看看,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將人快馬加鞭送回漼府。”
宏曉譽看著漼風離開的方向,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一抹溫潤如風的笑,他總是那樣彬彬有禮,待人是那樣溫和,想到這里宏曉譽早已泣不成聲。
此刻她祈禱著,希望他能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