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入座
若就這么回去,或者干坐在這里,讓周氏知道那還能了?
原來這倆人是來找司公子到隔壁吃中午飯的,安氏點(diǎn)頭送二人出門。
顧盼兒剛從棚屋里出來便見到二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外走去,不免也有些好奇,便問了一下安氏二人來這里何事,聽得安氏解釋顧盼兒古怪地笑了。
這周氏打了什么算計先不說,可陳氏那一手算盤顧盼兒卻是知道的。
想將顧二丫嫁到司家去當(dāng)大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個的模樣,要是司南能看上顧二丫那樣的,顧盼兒會想要戳瞎自個的眼睛。顧盼兒自己雖然看不上司南,可司南在顧盼兒的眼中還是屬于那種比較極品的美男,這種美男的目光就算不至于太高,但也至于跟個瞎子似的瞅上顧二丫那種。
難不成就看上顧二丫腰粗屁股大好生養(yǎng)?作為一個富家貴公子,要什么樣的女人不能沒有?想生娃子隨隨便便就有一群女人替他生。
想到這顧盼兒又皺起了眉頭,為啥這男人一有錢就靠不住了呢?
咳咳,算了!反正她這輩子也不用靠男人。
不過顧盼兒還是在心底下暗暗打算,不能給小相公多賺銀子了,小相公越是想要存多點(diǎn)銀子,她就越是要努力敗一下家,讓家里變得窮一點(diǎn)。
現(xiàn)在第一要做的就是找村長買個好地方,花大錢蓋大房子。
……
原來鄉(xiāng)下是這等景色,比起繁榮的縣城或者稍微富裕一些地鎮(zhèn)上,這里略有一番風(fēng)色。原來水田是這么種的,只是他們在水田里鋤啊鋤的,到了秋天就能有好收獲?司南一臉逗比地表示十分不解,不過他也沒開口去問。
又看向村后的葬神山,這片山脈倒也挺出名,不管到了哪個地方,人們都很有默契地只在山外圍行動,輕易不靠近山脈內(nèi)圍。
不少武力高強(qiáng)的人曾進(jìn)過內(nèi)圍,可十有*都葬身于山脈之中。剩下的那一個也不曾進(jìn)入深入,只剛?cè)雰?nèi)圍就退了出來。對于這片葬神山脈有著很古老的傳說,說什么那里面是神葬之地,里面曾居住過很多神仙,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所有的神仙都死在里面。
對于這傳說,司南嗤之以鼻,都說是神仙了,還能死了,算哪門子的神仙。
在司南看來,里面曾經(jīng)有可能住著一群武力高強(qiáng)的人,后來可能是遇上天災(zāi)或者干脆就是被人滅了門,反正就是全坑殺在里面了。
不過司南心里想的不是這個,而是顧盼兒其人。
據(jù)說這顧盼兒不少次進(jìn)入內(nèi)圍,幾乎所有的藥材都是從葬神山脈中取來,若然這山脈內(nèi)圍那么容易就行進(jìn),那么這片山脈也是一片瑰寶,說不定能從其中得取不少利益。
可惜這個可惡的婦人,也只是帶田大夫進(jìn)了一次,便不肯再帶人進(jìn)去。
“公子,公子,公子您這是打算要上山嗎?”大富大貴可謂望山而畏,黑婦家有剩下的半張刀槍不入的蛇皮,聽說是從這山上獵到的,那大大小小的劇毒之蛇也是從這山上獵到的,那一大群野豬則是他們親眼目睹是這山上的。
這是一座非常恐怖的山,打死也不想要上山。
司南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極限,哪里還能走得動。聽到大富大貴二人問話也不打算回答,只是依舊眼巴巴地瞅著后山。
大富不得已勸道:“公子莫急,待公子身體再好些,奴才陪公子上山就是,只是現(xiàn)在公子身體未愈,還是以多休息為好。”
司南面無表情地瞥了大富一眼:“黑婦讓本公子多多走動,不能害怕出汗,因?yàn)槌龊咕偷扔谑桥哦尽_€說本公子的肝臟很毒,要是本公子不小心死在河里,能讓一條河里的魚蝦這些生物全部死光,甚至滅絕多年,你們覺得呢?”
大富大貴:“……”
“據(jù)說這山中毒物至多,你們說是這些毒物比較毒一些,還是本公子的肝臟比較毒一點(diǎn)?要不你們倆一人去抓一條活毒蛇回來,讓本公子試試?”
大富大貴冷汗直冒,下意識死命搖頭,打死也不要上山去。
“果然……”司南無限鄙夷地瞥了一眼兩人,然后轉(zhuǎn)身向回走:“十個你們都比不上一個黑婦,那黑婦是個有本事的,只讓本公子好奇的是,這黑婦前十六年一直平平淡淡的,甚至還是個傻子,怎么就會……”聲音越說越小,最后說了些什么,估計只有司南他自己才能聽得到。
大富大貴對望了一眼,擦了把汗,趕緊追了上去。
三人路上正好遇到了出來找人的顧大海夫婦,夫婦二人稟明了來意卻不認(rèn)為司南會應(yīng)邀,不料司南竟然沒有當(dāng)場拒絕,而是說要考慮考慮。
說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九次來請了呢!司南心底下莫名地想到。
前三次是自己親口拒絕的,后面五次是被那黑婦不耐煩地替他回拒的,為了‘折磨’他,那黑婦還真是無所不用,是擔(dān)心他到隔壁躲避么?
想到那難吃的稀粥從半碗到一碗,又到兩碗,然后又變成半碗米飯,一碗米飯,這其中的過程……司南甚至想要抹一把心酸淚,這黑婦也忒狠了一點(diǎn),直到現(xiàn)在腮幫子還是疼的,摸了摸手臂,青的,碰了碰頭皮,腫的……
實(shí)在太殘暴了,簡直就不像個女人!
不過這些苦難倒是沒白受,至少感覺身體比以前有力多了,也不再感覺那么的空虛。以前不管吃多少藥,都覺得自己如同漫步在云端,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現(xiàn)在這些粗糧雖然很難吃,不過比起那些難喝的藥來說,也不是那么的難以下咽,偶而還能喝上幾口野雞湯,也算是特大的轉(zhuǎn)變了。
只是可惜,可惜……
可惜點(diǎn)啥?司南怔怔然,竟然想不出個所以而然來。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司南那張俊俏的臉突然就黑了下來,基本上能比得上鍋底的顏色了。可惡的黑婦,該死的顧清,竟敢說他司南天生賤命一條,披著富貴的人皮,長著泥腿子的胃,只能吃糠咽菜,沒那個命享受好的。
顧大海與李氏面面相覷,不知主家公子這又是咋了。
“行了,本公子考慮好了,今天中午就上你們家坐坐。”司南修長白皙的手抬起輕揮示意了一下,然后對大富大貴罵道:“你們兩個狗奴才還不快點(diǎn)過來扶本公子回去?沒點(diǎn)眼色,就沒看到本公子累了嗎?”
大富大貴連連點(diǎn)頭稱是,趕緊過來扶住司南往回走。
顧大海與李氏再次對望了一眼,二人都有些無奈,也不知主家公子到家里吃飯是好事還是壞事。二人雖然都在司家里干活,可因?yàn)閮扇耸侨暌缓灥亩坦ぃ运炯依锩娴氖虑榉蚱薅丝芍^十有*都不知,對這主家公子也是不甚了解,所知道的事情大多都是偶而聽來的。
如今看來,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主家公子這脾氣果然不太好。
不過主家公子看起來亦不是那種胡亂打殺下人的人,至少這大富大貴打小跟在主家公子身邊,至少已經(jīng)有十五年。主家公子雖然時常罵這兩人,卻從不曾真正打殺過他們,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趕緊回去說說吧,這下娘可滿意了。”顧大海道。
李氏不知想起什么,狐疑道:“我倒是覺得今天這事跟老爺子有關(guān)。你忘記了,上午咱在田里干活的時候,老爺子曾提過讓咱倆跟公子借馬的。咱倆那時候不是沒答應(yīng)?老爺子就自個生了悶氣,扛著鋤頭直接回了家。然后就鬧了這么一出,讓咱出面前公子家里吃個飯。”
顧大海想了想,略為遲疑地說道:“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的,說不定這次還是娘的意思。甭管啥事,反正用不了咱去操心,咱把事情辦好了就行了。”
李氏不高興:“這要是惹了公子不高興,可就是咱的事了。”
顧大海不說話了,因?yàn)椴恢撊绾畏瘩g,雖說忍不住想要替自個爹娘辯解點(diǎn)什么,可相較起來他還是比較愿意相信自個媳婦的話:“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事還是到時候再說,現(xiàn)在說起來也沒用,人都已經(jīng)請了。”
李氏心道:這不請也不行啊!
聽到老二倆口子真將主家公子給請了過來,周氏可謂是喜出望外,而陳氏更是急切地將顧二丫拉回屋里,花了不少心思給顧二丫打扮了一番。
“可惜你這孩子這兩天曬多了,都黑了不少。”陳氏直嘆可惜,本來白白胖胖的一個人,不過才曬了幾天,就黑了一圈,還是往臉上打了一層粉看起來才白了些。
左看看又看看,又往腮幫點(diǎn)打了點(diǎn)腮紅,陳氏這才滿意地收了手。
“這盒胭脂還是年后你大姑家來的時候送的,娘自己都沒舍得用,就光緊著你用了。”陳氏看著白白胖胖的閨女,滿心的算計,要是閨女能嫁到司家去,自己可就是那司公子的丈母娘了。那司公子家里那么有錢,隨便指縫里漏出來一點(diǎn),就夠自個一家人花好久了。
顧二丫美滋滋地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只是不知那模糊的銅鏡能看出來點(diǎn)啥,值得她一照再照的。陳氏的話顧二丫也聽見了,不過顧二丫絲毫不放在心上,想著自己要是能嫁了那美公子,日后想要什么上等的胭脂沒有?誰還會稀罕這些便宜的貨色。
打小顧二丫就聽陳氏與周氏說的,長成自己這樣才是最好看的,所以顧二丫也認(rèn)為自己是最好看的,至少在這個村子里就沒有比自己長得更有福氣更好看的姑娘了。
自己長得這么好看,那美公子見了自己一定會被迷上的。
“行了,別照了,娘教你的可記住了?”陳氏將銅鏡搶了過來,放回梳妝臺上,摸了一把被劈壞的地方,狠狠地說道:“這回你一定要給娘爭氣,只要能讓那司公子看上你,咱就不怕沒有好日子過。你給娘再次聽好了,城里人都喜歡比較斯文一點(diǎn)的姑娘,說話細(xì)聲細(xì)氣的,走路也要緩慢一些,可別再那么大大咧咧的,還有就是……”
“行了,娘你有完沒完,這些事情你都說了百八十遍,我都聽膩了。”
“聽膩了也得聽著,娘還不是擔(dān)心你到時候做不好,你就嫌煩吧你,到時候人家司公子要是看不上你,看你上哪哭去。”
“娘你放心好了,絕對沒問題!”
說著娘倆又在房里嘀咕了一通,直到周氏尖著嗓門又叫了起來,陳氏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門口,又回頭叮囑了一番才滿腹心思地應(yīng)了周氏一聲。
周氏見陳氏終于舍得出來,立即破口大罵:“客人都要來了你還躲在屋子里干啥?捂著生蛋呢!”
陳氏心不在焉地應(yīng)道:“行了娘,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周氏一聽立馬就瞪大了眼睛,指著陳氏的鼻子又要罵人:“行啊你,居然學(xué)會頂嘴了。老娘我最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要不是看今天有客人要來,老娘非打死你個不孝順的玩意!還不趕緊給老娘干活去,愣在這里等飯吃呢?”
這話倒是真的,若非有客人來,周氏真想給陳氏兩巴掌嘗嘗。
司南回去以后就十分得意地對顧盼兒道:“黑婦,今天我應(yīng)了隔壁的邀約,要上他們家吃飯,所以今天我就不在這吃飯了,你們自個吃吧!”
所謂黑婦,就是黑心的丑婦,這是司南的最新解釋。
本以為這黑婦會大怒,然后跟他吵上一架,可惜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司南就納了悶:“喂,黑婦,你不說點(diǎn)啥?”
顧盼兒盯著已經(jīng)擺好的桌子,想也不想地回道:“恭喜今天中午脫離苦海,轉(zhuǎn)而跳入狼窩之中,你一定會為這一次的用餐之旅而回味無窮,說不定畢生難忘。最重要的是,你千萬不要餓著肚子回來,否則別怪老娘……”顧盼兒說到這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司南,手里掰得‘咯咯’直響:“辣手催草!”
司南抽搐著嘴角道:“喂,黑女,你用錯詞了!”
顧盼兒微微一笑:“沒用錯,在我眼中你連喇嘛花都算不上,就只是一棵草而已。”
司南:“……”
顧清將碗筷放到桌面上,擺好以后拿起一只碗先替顧盼兒盛起飯來,邊盛邊對司南說道:“說實(shí)話這幾天看你吃飯我都嫌難受,好不容易你到隔壁蹭飯這頓就不用再看了,我覺得我今天一定能夠吃得很香,你就放心去吧!”
司南覺得,這倆人不是一對才是可惜了,倆人果然很般配。
倒是安氏有些可憐地看著司南,安慰地說道:“你這到隔壁吃飯,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要是沒吃飽的話,就回來吃,我給你剩著。”這幾天司南吃的菜飯都是安氏準(zhǔn)備的,因?yàn)榇蟾淮筚F做的實(shí)在難以下咽。
司南很想說不,可是對上那倆人的眼神,司南還是蔫了。
說實(shí)話他也怕這安氏的眼淚,一哭起來就跟洪水似的,半天也停不下來。而且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不管這安氏因何而哭,這倆人都會將憤怒的目光瞪向他,似乎認(rèn)定了就是他做的一樣,實(shí)在太冤枉了些。
于是乎司南又在考慮,要不然回縣城算了。
“司公子,我奶可是好人,我二姐是個美人,這頓飯你一定會吃得很高興的,不用擔(dān)心。”三丫來是來叫顧盼兒過去吃飯的,不過早上的時候顧盼兒就拒絕了她,現(xiàn)在因?yàn)閺埵嫌衷诩依锬钸叮匀居诌^來了。
才過來就聽到司南要到隔壁吃飯,三丫立馬就幸災(zāi)樂禍起來了。
噗~!
顧盼兒差點(diǎn)一口湯噴了出來,趕緊豎起大拇指:“這是真事!”
三丫沖著顧盼兒喊道:“大姐,娘叫你回去吃飯!”
咳咳,這回顧盼兒真的噴了。
“行了,我就不去了,有空我會去坐坐!”顧盼兒抹了抹嘴,趕緊揮了揮手。“我這也能吃飯了,你要不要來吃點(diǎn),你安姨的手藝可是進(jìn)步了不少。”
三丫搖頭:“我還是回家去吃吧!既然你不去,那我先回了。”
顧盼兒揮著手點(diǎn)著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哼,小美人都走了,我也該到隔壁去了!”司南目送三丫出了門,回頭沖著顧盼兒與顧清二人翻了個白眼,也帶著大富大貴向隔壁去了。
司南對隔壁沒啥印象,哪怕是顧大海夫婦,也從未在意過,答應(yīng)到隔壁吃飯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本來就不曾抱過什么期待,可見眾人的反應(yīng),司南就生起好奇來,對這隔壁也有了一絲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鬼才知道!
剛走到門口,門里頭就迎出來一個胖大嬸,笑得跟花兒似的卻露出了兩排大黃牙,看得司南直倒胃口,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陳氏一見,忙招呼:“還愣著干啥,趕緊進(jìn)來啊!”
說著就要上前拉人。
司南哪肯讓她拉住,趕緊躲到大富身后,然后側(cè)身從門口進(jìn)去,嘴里說道:“別碰本公子,本公子自己能走!”
陳氏僵了一下,有些訕訕地縮回手。
不過很快陳氏又換上一副笑容,引著司南走向堂屋,對著滿桌的菜道:“是是是,司公子這邊請,家中簡陋,粗茶淡飯的,還望公子見諒才好。”
有雞肉、魚肉、豬肉,還有各樣用肉做的素菜,果然是……粗茶淡飯。
司南看著這滿滿一桌的菜,不知為何竟想念想隔壁的野菜。
雞肉是手撕的,司南看著就想起陳氏那一口黃牙,懷疑對方撕這雞肉的時候有沒有洗手。這魚肉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一股腥味,讓人作嘔。這豬肉實(shí)在太肥,而且還白白的,看著就覺得膩歪了。還有這些是什么?豬肉熬白菜、肉絲炒白菜、水煮白菜……這家就窮得只剩下白菜了嗎?那各種各樣的野菜在哪里?
光看著,司南就倒盡了胃口,哪里還有食欲。
別說是司南了,就是大富大貴也看不上這一大桌子菜,覺得那不是人吃的。
“請坐,快請坐!”顧大江堆著一臉的笑容趕緊招呼司南坐下,還親自給司南擺上了碗筷。
司南盯著那筷子,許久也不曾接過來,嘴角可疑地抽搐著。
好黑的筷子,第一次知道筷子竟然可以黑成這個樣子。
老爺子仗著自己是長輩,不宜招待小輩,自己率先坐了下去,見人也差不多齊了,便大手一揮,開口道:“都開吃吧,司公子可千萬不要客氣。”
司南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地將筷子拿了起來,可眼前這一幕卻讓他驚呆了。
這吃飯就跟打架似的,瞧這兩男娃子,就跟百八十年沒吃過肉似的,一個勁地往嘴里頭塞肉,都要塞不進(jìn)去了還使勁塞著。特別是那個小的,嘴里頭不曾停過,還拼命地往碗里頭夾肉,眨眼的功夫就把碗給堆滿了,弄得到處都是油。
不禁又咽了咽口水,好反胃,好想吐怎么辦?
老爺子皺了皺眉,下意識敲了財哥兒一筷子:“成何體統(tǒng)!”
都成了飯桶了都!司南捏著筷子,額間青筋直冒,忍得很是辛苦。
“哎呀,司公子怎么不吃啊,小女子來替司公子布菜吧!”有客人在一般女人是不上桌的,顧二丫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看到一桌子的菜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吃一頓。
不過為了讓人家公子有個好印象,顧二丫還是努力地忍了下來。
一屁股擠開守在司南旁邊的大貴,拿起一雙筷子就替司南夾起菜來,可看她夾菜的樣子,似乎每一筷子都有種恨不得塞進(jìn)她自己嘴里的樣子。
大富大貴對望一眼,替自家公子哀嘆:公子您自求多福吧!
“公子快吃啊!你看這肉多白嫩多汁,一看就很好吃。”顧二丫夾起一塊肉示意司南張口,一副要喂司南吃肉的樣子,如果忽略那拼命咽口水的聲音話,也許還會好上一些。
司南終于從呆滯中回神,順著眼前這塊肥肉看到筷子,再從拿著筷子那只肥手看到這只肥手的主人,頓時眼角直抽,胃里頭翻騰得更加厲害。
擦,哪來的丑女人,比黑婦那個女人還要丑!
而顧二丫卻不自知,見司南終于正眼看自己,顧二丫面上一片羞澀,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問道:“司公子看著奴家做甚,莫不成這肉不好吃?”
司南呆呆道:“好不好吃,你自己嘗過不就知道了?”
顧二丫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趕緊將肉塞進(jìn)自己的嘴里,巴嘰巴嘰地嚼了起來,頓時肥油橫飛,若非大富眼疾手快趕緊擋住,非濺了司南一身不可。
而顧二丫見狀不好意思起來,伸手捂住嘴邊吃邊‘呵呵’傻笑:“這肉挺好吃的,就是汁多了一點(diǎn),呵呵……不過司公子若是不喜歡這豬肉,這還有雞肉,奴家再給公子夾塊雞肉好了。”說著又伸手去夾雞肉。
大富暗暗抹汗,趕緊擋住顧二丫,急道:“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胃淺,最近還在吃藥,大夫說過不能吃肉,勞煩姑娘不要多心才好。”
“不能吃肉啊,那吃點(diǎn)素菜,我給司公子夾點(diǎn)素菜。”顧二丫快將夾起來的那塊雞肉塞到自己嘴里,然后伸筷子去夾素菜。
老爺子看得直皺眉,覺得這二丫還真是上不得臺面,有些丟人。
你說你是來給人家布菜的,卻自己吃得滿嘴是油,這像話么?
“司公子不要客氣,想吃點(diǎn)什么自己夾。”老爺子面帶微笑地說司南說著,又扭頭沖二丫道:“二丫先別忙活了,去給司公子倒杯水。”
二丫一臉不樂意,可老爺子一瞪眼,也只好聽話地放下筷子,依依不舍地對司南道:“司公子慢用,奴家這就去給公子倒水,很快就回來!”
你還是別回來了吧!司南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覺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這滿桌子的菜也就他們自家人吃得香,司南是半點(diǎn)也吃不下,甚至看著他們吃就感覺自己飽得不行,胃里一直翻滾著,哪里還有胃口吃得下。
畢竟是司南,連場面都不做一下,直接就放下了筷子。
司南就不是個會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的人,況且真讓他吃上一口,說不定半個月都要吃不下東西。說實(shí)話司南挺后悔的,應(yīng)該在看到那對夫妻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時就敏感地拒絕過來才是,可那么聰?shù)淖约簠s上了當(dāng)。
還是三丫好,笑著提醒了他,雖然當(dāng)時他沒有注意到三丫說的是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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