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人伢
這大姐一到家里就說讓他們過來吃飯,然后不等他們有半點反應(yīng),直接就把人給拎了過來,這會都做在這里了,還能說拒絕的話?自然也就端起碗筷來,學著這些人的樣子吃了起來。
小娘子在京城里長大,百花樓又是那等地方,美酒佳肴自然也有品嘗過,不過這等吃法還有這種味道卻是第一次嘗到,加之現(xiàn)在的日子又過得簡樸,初嘗到時眼睛一亮,覺得好吃得不得了。
不過小娘子也沒有多好奇,以為是這個地方的特別吃法。
“若是在京城開上一個飯館,就專門賣這……這叫什么來著?反正就是這種吃法的菜,一定會非常紅火。”小娘子只顧著吃,倒沒問這叫什么來著,這說起話來才知道自己并不知道這叫什么。
顧盼兒道:“這叫火鍋!”
三丫聽著若有所思,很早之前三丫就有這個想法,不過當時想的并非是到京城里開館子,而是在鎮(zhèn)上開個小店,就賣最不值錢的魚,把魚做好了論斤賣。可想法只是藏在心里頭,一直都沒有實施,畢竟這開店也是要租金的。那個時候家里頭沒有銀子,大姐才給家里一個房子,沒那個臉再跟大姐借銀子。
“京城啊!”顧盼兒想起了三妹顧來兒。
倘若把這館子開到京城也未嘗不可,畢竟顧來兒身陷王府,得了王府的大恩,想要出來談何容易。倘若把飯館子開到京城,倒是能時不時見上一面,至少這是包子爹娘所期待的。
不過開飯館一事,顧盼兒嫌麻煩,可不樂意干這事。
自家又一心想要科舉,自然不會去開什么飯館子,這么一來自己家中就無人辦這事……安氏就別提了,絕逼不是開飯館子的料。
于是乎顧盼兒咬著筷子從眼前眾人一個一個地瞅了過去,先是瞅的小娘子倆口子,這二妹倒也是挺合適的,不過妹夫這德性估計幫不了什么忙,光二妹一個人估計得累壞了。
小娘子道:“別打我主意,此生我不想再踏足京城。”
顧盼兒挑眉:“我的想法有這么明顯么?”
小娘子道:“寫在臉上了!”
顧盼兒聞言直抽抽,又將視線看向他們旁邊的小豆芽,只見小豆芽正試圖嘗一塊辣鍋里頭的羊肉,才一口就辣得直吸氣,顧盼兒立馬就放棄了。視線移向四丫,頓了一下,直接忽略過去。然后就剩下三丫了,再看三丫旁邊的司南,這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三丫面無表情地瞥了顧盼兒一眼,之后繼續(xù)低頭吃著東西。
“顧望兒,這艱難的任務(wù)就交給你,如何?”顧盼兒眼睛賊亮賊亮地盯著三丫看。
三丫道:“大姐,你缺銀子?”
顧盼兒搖頭:“不缺。”
“那你為什么要開館子?”
“是你要開。”
“那我為什么要開館子?”
“你缺銀子。”
“……”
三丫面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盯著顧盼兒不再說話,那眼神很是明顯,*裸地說著:大姐你撒謊找借口!
顧盼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道:“這不你三姐在那么,要是開個館子說不定能常見到。瞅你那樣也不像個種田的泥腿子,京城里有的是才子美男,說不定你在那里待久了能尋個如意郎君啥的。”
三丫道:“大姐,說實話。”
顧盼兒敗道:“好吧,咱這是心血來潮,覺得要是有人在京城開個館子。咱以后到京城玩不止有地方落腳,還能免費吃飯,還能有人介紹……”
三丫陰著臉道:“說實話會死嗎?”
顧盼兒立馬豎起眉頭:“你這么了解你大姐我真的好嗎?這要是讓你姐夫給知道了吃醋怎么辦?趕緊吃你的東西,少啰嗦!”
三丫:“……”果然是不肯說實話。
司南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這館子沒必要開到京城,再說了京城的人長得都跟豬似的,一點都不好看。而且京城的人也不好,壞人很多,去那里開館子什么的,實在太危險了。還在待在這里比較好,要是沒銀子的話可以找本公子,本公子別的沒有,就銀子最多了。”
顧盼兒道:“人傻錢多,的確是。”
三丫道:“本來咱還想考慮一下的,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這館子若是不開到京城的話,咱這心里面還真就不舒服了!你不是人傻錢多,這開飯館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到時候咱就等著坐收銀子了。”
說這話的時候,三丫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太理所當然了一點。
一向大大咧咧的顧盼兒也沒去注意,小娘子卻是注意到了。
司南聽著就不太樂意,這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京城就像顧盼兒說的,那是人杰地靈的地方,才子與美男眾多,真怕三丫去了那里會被迷了眼睛。本來三丫就不待見自己,要是看上了別的男人,還能有自己什么事?
眼瞅著再有一年就盼到她十三歲的時候,可不能剛情竇初開就讓人給拐走了。
“怎么?沒銀子?”三丫一臉陰惻惻地斜向司南。
“有!”司南趕緊回道。
三丫又道:“舍不得?”
司南訕訕道:“舍不得你去京城。”
三丫陰惻惻地盯著司南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顧盼兒,說道:“大姐,咱倒是想開這館子,可是沒有銀子怎么辦?”
顧盼兒道:“給你兩根千年人參。”
千年人參……那值多少銀子?司南算計了一下,頓時就抽搐了。
這千年人參都達到了貢品要求,價錢自然不能低了,賣得好的話一萬兩一支應(yīng)該是跑不了的。這兩支就是二萬兩銀子,就算是在京城那等地方,這二萬兩銀子也是吃得開了的,雖說開不起酒樓,可開個飯館子卻是綽綽有余了。
“要你人參做甚,這事包在本公子身上了!”司南咬牙說道。
顧盼兒看了一眼司南,突然恍悟:“是哦,你還欠老娘銀子呢!”
司南:“……”本公子的功勞又要被搶了不成?
有那么一瞬間,司南覺得自己成了黑大姐家的奴才,又是給建房子又是開酒樓的,就是到刀具鋪去逛一圈還得自己去付賬……不過很快司南就否定了,這是黑大姐對自個的承認,這是要當成黑大姐妹夫的節(jié)奏啊!
不就屁大點事么?讓下面的人去辦了就成了。
這邊還吃得熱鬧,那邊顧清那一桌就已經(jīng)吃完,不過顧清并沒有吃多少,畢竟這右邊的胳膊還不能動,僅僅只是用勺子吃,很多菜都夾不了。也是到了用餐的時候,這幾人才現(xiàn)顧清的胳膊受了傷,都不免關(guān)心地詢問起來。
畢竟書生的右手對書生來說,猶為重要。
顧清先是謝過這幾人的關(guān)心,然后便說自己是摔了一跤,摔脫臼了去,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并無大礙。
等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顧清便借著機會到廚房看了一下。
這一看,顧清頓時抽搐了起來。
家里頭還來著客人呢,這瘋婆娘光讓客人吃魚吃青菜,自己卻跟一大伙子人躲在這里吃火鍋,實在是太壞了。
乍見到顧清,顧盼兒也是一愣:“吃完了?吃飽了沒有?”
顧清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顧盼兒點頭:“肯定沒吃飽,要不要再吃點?”
顧清搖了搖頭,不是不想坐下來再吃點,而是客人都還在客廳那里,自己只是借著尿遁的機會出來,馬上就要回去,要不然待久了就不好了。
“一會先生們還有亭長要回去,你趕馬車送一下。”顧清說道。
顧盼兒道:“反正這馬車也是蛇精病家的,讓蛇精病的人送去。”
顧清道:“讓你送就送罷,哪來那么多廢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給顧盼兒機會反駁。
顧盼兒嘴角抽抽了一會兒,又默默地吃了起來,看起來應(yīng)該是認命去送人了,不過怎么瞧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說到底還是不怎么待見那鎮(zhèn)學的幾位先生。
小娘子撲哧一笑:“大姐,我看姐夫若非是胳膊受了傷,定然是他自己去送了。這是受了傷才讓你幫忙,你總不能瞧著不幫吧?若真是看那兩位先生不順眼,那便不看,一心趕你的車便是。”
顧盼兒道:“吃你的東西,那么多吃的還塞不住你的嘴!孫言你個書呆子,沒看到你娘子碗空了嗎?趕緊給燙點肉去!”
孫言‘呃’了一聲,立馬看向自家娘子的碗,見真是空的,趕緊就夾了一筷子肉去燙,瞅著還嫌不太夠,又多夾了兩筷子。眼瞅著快燙熟了,趕緊將小娘子的碗給拿了過去,就要往小娘子的碗里頭裝。
小娘子先是一愣,然后笑罵:“這呆子!”
顧盼兒道:“少在咱面前打情罵俏,沒看有人臉都綠了么?”
這綠了眼的是誰?自然是司南咯!
本來是有樣學樣的,想給三丫燙點肉吃的,結(jié)果三丫轉(zhuǎn)手就把那燙好的肉丟給了四丫,然后四丫又丟給了小豆芽,小豆芽幽幽地看了一眼,又丟給了孫言。孫言這個呆子正忙著給小娘子燙菜,一時間并沒有現(xiàn)。
等現(xiàn)以后還以為是自己燙的,直接就夾進了嘴里頭。
瞅著自己燙好的肉進了一個男人的嘴里,司南這臉能不綠么?
熱熱鬧鬧地又吃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除了顧盼兒以外個個都吃得肚子滾圓,顯然胃口小的跟胃口大的不能相比,顧盼兒還差點沒吃飽,還得再吃一會兒。可是那邊顧清已經(jīng)來找人了,說是兩位先生與亭長要回去,讓顧盼兒趕緊送人去。
顧盼兒沒吃飽,不樂意動,顧清就下手去拽。
“回來再吃,反正咱也沒吃飽,一會陪你一塊吃。”顧清只能用左手,力氣小得很,根本就拽不動顧盼兒,臉都黑了下來。
顧盼兒聽到顧清這么一說,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還是不舍地放下了碗筷,順著顧清的力度站了起來:“行罷,我陪你送人去,真是麻煩!不過我可得先警告一聲啊,牛車我會趕,這馬車就不太會了,一會要是翻了車可別怪我!”
“要是這平路也能翻車,你得多唬啊!”
“……”
去套馬車之前,顧盼兒有點不死心地去看了一下大黑牛,見大黑牛還呼呼睡著,毛色暗淡了許多,并且眼屎都糊了一臉,頓時就死了心了。
這潑皮貨,不就是流了點血么?至于一直睡一直睡的么?
兩先生與亭長本來是打算走路回去的,畢竟這路也不遠,走半柱香就差不多了,不過顧清堅持要送,說是還要到鎮(zhèn)上辦點事,他們便沒有拒絕。不過亭長這心里頭還是慌慌的,比較悚這家的那頭大黑牛,直到見到的是馬而不是牛的時候,這才松了一口氣。
直到馬車牽了出來,顧清才告訴顧盼兒,今個兒可能有人伢子經(jīng)過鎮(zhèn)上。
去年冬天和今天早春的時候,下雪比較多一些,等到解凍的時候,山上的雪出現(xiàn)了滑坡,將鄰縣的整整一個鎮(zhèn)都給埋住了。很多人就成了無家可歸之人,再加上那個鎮(zhèn)比較窮,很多人自賣自身,要么就賣兒賣女,水縣城里的人伢也趕了過去,買了不少的人回來。
如果沒料錯的話,今天應(yīng)該會到鎮(zhèn)上,并且在鎮(zhèn)上待上一天。
“你之前不是一直鬧著要買人么?這正好。而且咱家也缺個做飯的,總不能讓三丫一直來幫忙,你自己又不會做。”顧清說道。
顧盼兒斜眼:“你可以做的!”
顧清一本正經(jīng)道:“君子遠離庖廚!”
顧盼兒立馬道:“哪個先生教你的,老娘去找他算賬!”
顧清:“……少廢話,趕緊把車趕出去!”
上了馬車以后,顧清與兩位先生還有亭長坐在里面,顧盼兒自己坐在外面趕車,好在這馬也算得上是熟悉了,倒是沒給顧盼兒尥蹶子。
曹先生不免感嘆,這女子的確勤快又能干,就是脾氣差了一點。
而且其貧富思想不可取,不可取啊!
車內(nèi)四人又開始談起話來,顧盼兒坐在外面就算是不想聽,也時不時聽到了一點,這兩位先生還有亭長覺得顧清可以參加縣試,如果通過了那就是秀才爺。但若是沒把握的話,就最好等到三年以后,到時候若是能再上榜,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前十都是廩生,每月都能領(lǐng)到糧食,榜能拿到的更多。
這不僅僅是糧食的問題,還關(guān)乎于名聲。
想想單是考上一個童生榜,就有不少人想要巴結(jié),若是考上了秀才榜,那跑過來巴結(jié)的人就更多了,定然是名利雙收。
馬車正到鎮(zhèn)口上,就遇見了帶著一群衣衫僂爛、神色委頓的男女老少的人伢子,因為這群人先進的鎮(zhèn)口,顧盼兒不得不先將馬車停了下來。心里頭猜測,這一群人估計就是自家小相公說的那一群人了,瞅著還挺多的。
不過看這情況,大人倒是不多,小孩子占據(jù)的數(shù)量最多。
可能是家中生的娃子忒多,又可能是遇到這災(zāi)害實在是養(yǎng)不活這些,不得不賣掉幾個啥的。反正瞅著十歲以下的娃子占據(jù)了大部份,男娃女娃都有,個個一臉的迷茫,不知所措,只盲目地跟著人群走著。
馬車停了下來,車中幾人便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這一眼可不得了。
曹先生一看這情景立馬就痛心疾起來,捶胸嘆道:“這些都是一些無家可歸,不得不走這一步的人啊!若不是有那么多為富不仁者,又豈會如此。哪怕那些富貴之人僅僅捐贈一點,這些人也能得到很好的安置,又何必賣身為奴啊!”
顧盼兒心道,這老先生又開始作上了,幸好他不知坐著的著馬車是司家的,否則還不知道會怎么個鬧法呢!
本來這說一句兩句,或者再多幾句啥的也就罷了。
可這曹先生卻是一直感嘆,一直痛心疾的樣子,瞅著一副快要難過得暈過去的樣子,然后還對顧清一個勁地教導。如果是讓顧清好好讀書將來考了官好好對待百姓啥的也就罷了,卻一個勁地規(guī)勸顧清若是有能耐就多幫幫這些人。
還說什么能幫一個是一個,不能跟那些商人似的為富不仁啥的。
顧盼兒聽著聽著就不樂意了,忍不住說道:“得了吧你,還說個沒完了!這富人家要是沒了奴才,那老些事情難道就讓富人自個做?要啥都自個做了,哪有那個時間去賺錢?這賺了錢還得貢獻給窮人用,把富人當成傻子了不成?”說完見這群人已經(jīng)進了去,便又開始趕起馬車來。
曹先生一噎,立馬又指著顧盼兒吹胡子瞪眼,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顧盼兒又再說道:“你還不如燒香求神敗佛啥的呢,讓它少降些天災(zāi)啥的!這些老百姓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那可是跟富人沒有半個銅板的關(guān)系,別什么都怪到富人身上。人家賺的錢是人家的,又沒欠老百姓點啥,憑啥要捐贈?再說了,這些窮人又不是沒手沒腳的,沒銀子自個不會去賺?沒吃的不會去找?自己都睜著眼等死,那能怪得了誰!”
“你你你……”倆先生都氣得沒話說,吹胡子瞪眼的。
一旁亭長卻在心里頭暗自叫好:這說的是大實話啊,多對啊!
“你老說這些富人買這些人回去奴役不對,可你老有沒有想過,要是這些富人沒有把這些人給買回去,這些人又會是什么下場?是餓死病死還是凍死?所以說富人買奴才也是一種好心……算了,咱還是不說了,瞧把你們給氣的,咱要是再說下去,你們這肺還不得氣炸了!”顧盼兒撇了撇嘴,可真不是像嘴里說的怕這倆先生氣炸了,而是被顧清給瞪的。
剛顧盼兒就跟連珠炮似的,一個勁地說著,顧清就算是想插嘴也插不上,眾目睽睽之下呵斥的話,又忒落這瘋婆娘的面子,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這瘋婆娘。要是再不閉嘴的話,還真就要罵人了。
幸好還算是聽話,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顧清這才尋了機會去安慰這倆先生,真怕被瘋婆娘給氣出好歹來了。
其實吧,倘若顧盼兒說的不是實話,這倆先生肯定會反駁一下,可偏偏顧盼兒說的就是大實話,想要反駁卻是無比的蒼白。于是乎倆先生拿顧盼兒所說的話半點辦法都沒有,也只能自個生著悶氣兒。
好在顧清這個學生還算是懂事,被安慰了這么一會也算是順了氣兒。
顧盼兒卻在心里頭嘀咕,要是這個學生沒能耐,說不準這倆先生立馬就翻臉,說不準還得給這學生記上一筆,將來下點絆子啥的。
這是考上了榜才趕著貼上來的,想沾點光啥的,要不然哪能給這么好臉?
裝模作樣,切!顧盼兒心中腹誹。
“我這是到了,顧夫人就在這里將咱放下來就行。”亭長家可是到了,趕緊就開了口,這表面上雖然沒說些啥,可這心里頭總有點不是滋味,并且也有點膈應(yīng)這倆先生,老早就想下車了。
雖然這倆先生都沒說自個,可亭長就覺得自個也被算了進去。
屬于那種天殺的為富不仁,至少得挨千刀!
顧盼兒將馬車停了下來,爽朗地說了聲:“亭長慢走啊!”
亭長也樂呵呵地打了聲招呼,然后背著手向家中慢慢踱步而回,瞅著還真有小官姿態(tài),可就是貪了那么一點,不過這世上有不貪的官么?
輪到倆先生下車的時候,顧盼兒脖子一擰,連瞅都懶得瞅上一眼。
顧清微笑著送倆先生離去,轉(zhuǎn)就朝顧盼兒的腰間掐了一把,笑罵:“瞧你這德性,這屁大點事,就不能忍一下?”
顧盼兒道:“難道你聽著就不嫌煩?”
顧清笑道:“是有那么點煩,可再煩他們也是我先生,以前我也在鎮(zhèn)學上念過,就是他們教的我,我在他們的教導下也學會了不少的東西。而且那時候家里窮,經(jīng)常吃不飽,曹先生有時候還將自己省下來的饅頭分我。而且他們只是頑固了一點,人其實挺不錯的,要不然我能這樣?”
“原來是饅頭之恩,回去我讓三丫給你做一筐子的饅頭!”
“你這瘋婆娘,明明就聽懂了,還裝!”
“行罷,兩筐饅頭!”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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